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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可现在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她现在很后悔昨天跟他回到这里,但她当时实在是太慌乱了,只想找个能依靠的肩膀,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不久之后,她便听到家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他大概已经去上班了吧?
颜歆月坐在床上怔怔的出神,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话,其实如果她换一个说法,他未必会这么生气,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被她那样贬低着,他自然会生气。
这样一来,他一定会对她彻底死心吧?毕竟他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轻视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放弃她,她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呢?
正当她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的门却又忽然被人打开了,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去,却见孟靖谦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你……”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是出去买早餐,买好当然要回来了!”孟靖谦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大步上前用毯子将她裹好,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孟靖谦,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她手忙脚乱的在他怀里挣扎,他却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径直走向餐厅,直接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豆浆油条,你喜欢吃的。”他冷着脸将碗推在她面前,自己坐在她对面就先吃了起来。
颜歆月看着面前的早餐。怔怔的问他,“为什么没走?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靖谦的手一顿,良久之后才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无奈却又愤懑的说道:“就当我犯贱好了!明明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抗拒我,可是还是放不下你,巴巴的为你做这做那,最后却费力不讨好。”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大概就是他今生的劫,明明刚刚还在吵架,可是一想到她早晨起来都没有吃东西,他就立刻心软了。
颜歆月感动却也复杂的看着他,“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我都说了,就当我犯贱,我上赶着要讨好你,这总行了吧?”孟靖谦忽然就火了,气急败坏的低吼道:“颜歆月,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难道非得我死在你面前,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低姿态了,可是做了这么多却始终换不来她一句好话,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颜歆月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用为我做这做那。你也不必讨好我,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现在只是接受不了。”
听她说了软话,孟靖谦这才平静了一些,有些期待的问她,“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还是有可能会接受我,对么?”
颜歆月只是叹气不说话。
可孟靖谦却直接把她这种反应视为默认,先前的阴郁一扫而光,唇角顿时又有了笑意,“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放心,我不会再逼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接受我的那天。”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争执什么,吃完早餐之后孟靖谦就要去律所了,原本他想带她一起去,可是颜歆月昨晚没有回家,方圆和静言给她打了将近五十个电话,她必须要回去一趟才行。
*
孟靖谦实在是担心她,直到把她送到楼下之后,他才开车离开。
家里就只有静言一个人,她正坐在窗台上出神,连颜歆月回家的声音都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言言?”颜歆月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
孟静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她后立刻转过脸仓皇的擦了擦眼泪。扯起嘴角强颜欢笑的看着她,“歆月姐,你回来了啊。”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两只眼睛红肿不堪,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痕,深陷的眼窝下还有重重的青影,身上的皮肤也冰凉的有些过分,显然是坐在这里哭了一夜。
“你这是怎么了?”颜歆月坐在她身边,担忧的望着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坐在这里哭啊?”
“我没事,真没事。”静言想冲她笑一下,可眼泪却比笑容来得更快,下一秒便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头扎进颜歆月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歆月姐,我觉得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我爱他,但他给我的痛苦已经超过了爱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颜歆月已经能猜到她在说什么,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别哭了,窗台上凉,我们下来,你跟我说一说好吗?”
静言像是一抹幽魂一样被她牵着走向沙发,颜歆月转头去给她冲了一杯热可可,静言捧着马克杯,好久之后才止住了眼泪。
颜歆月摸了摸她的头发,放缓声音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怀疑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静言扯起嘴角笑了笑,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进了可可里。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但也复杂。
前段时间,静言大学时的学长谭与钧从国外回来,并且要在她现在的报社里工作一年。谭与钧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暗恋静言,多年来一直未婚,到现在也深深地爱着她,所以这次回国之后,便和静言走得很近。
她一直都只把谭与钧当成哥哥一样的人,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其他想法,而谭与钧也是一个懂的分寸的正人君子,知道她结婚之后,只是一直在身后守护着她,没有表达过任何想法。
她知道程奕枫在检察院最近负责的一个贩卖人口的案子很棘手,为了能帮他分担忧愁,她便想出了暗访的办法,帮他搜集证据。谭与钧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所以就提出跟她一起,没想到当时正好遇上大雨,她就和谭与钧去酒店开了个钟点房,顺便让人给他们送去了衣服。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可她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程奕枫,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了酒店里。
当程奕枫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她还裹着浴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失控了,几乎和谭与钧一直打到了酒店走廊里。
后来程奕枫强行把她带走,在车里就对她用了强,甚至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那么难听的话,每一句都在指责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充满了讽刺和羞辱,以至于静言今生再也不想回忆起那一幕。
静言说着说着,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哽咽的说道:“歆月姐,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可能要完了,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就去找我哥写离婚协议,他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再强求下去也没有意思。”
颜歆月心疼的看着她,“你真的决定要离婚了?”
静言一直是小孩子脾气,离婚两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随意,可这次颜歆月分明看出了她眼中的坚决和绝望。
或许她这次真的是死心了,再也不会坚持下去了吧。
颜歆月揽过静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她就这样安慰了静言整整一天,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静言的情绪才终于好了一些,强笑着对她说:“歆月姐,我们去酒吧好吗?我想喝点酒。”
或许喝醉了就不会痛苦了,明天一睁眼她就有勇气签离婚协议了。
颜歆月本想劝她,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她也不能过多的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静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长裤,两个人便出了门。
她要去的是附中附近的一间酒吧。这是程奕枫经常去的一间酒吧,她人生中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在这里。既然明天就要离婚了,就当是最后的缅怀吧,离别前,她想对自己的爱情做最后的告别。
十几年过去了,酒吧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颜歆月拉着静言的手走进去,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酒吧里很黑暗,只有频闪灯和射灯开着,静言的手指在桌面上摸索了一阵,终于轻轻的笑了笑。
颜歆月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看到木质的桌面上刻着一行清晰无比的小字——
“孟静言&程奕枫,一生一世。”
这还是她和他结婚的前一天来这里刻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字仍然历历在目,可是他们的爱情却已经支离破碎。
静言抬头冲她悲凉的笑了笑,“很可笑很幼稚是不是?其实到头来,都只是我一个人在执着罢了,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言言……”
颜歆月心疼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头顶却传来了一个讽刺的男声——
“呦,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孟家二小姐吗?清纯天真的孟二小姐,居然也会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颜歆月一愣,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她们面前的程奕枫和孟靖谦。
他快下班的时候本来打算去接颜歆月的,结果程奕枫忽然来律所找他,还要拉他一起去喝酒,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就是不停地灌着自己。
程奕枫显然已经喝多了,脸颊上一片潮红,眼神也醉醺醺的,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也被拽的七零八落,要不是有孟靖谦扶着,现在大概都已经要瘫在地上了。
孟靖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有些意外的说道:“月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是静言想来……”
她刚开了个头,身旁的静言忽然低着头站了起来,仓皇的说道:“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想逃走,程奕枫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便将她摔到了沙发上,冷着脸道:“怎么?看见我就想走?你跟你的情。夫开。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躲?”
静言低着头,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哽咽道:“他不是我的情。夫,我说过了,我跟他出去是有原因的。”
“哼。”程奕枫冷笑一声,“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我倒是想问你,你们就开个钟点房,够你们鬼混的吗?毕竟你在我床上的时候,可是整夜整夜的缠着我要。难道是那个姓谭的能力不行?”
这样侮辱性十足的话,让在场的三个人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孟靖谦一步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程奕枫,把你的嘴放干净点,静言不是那种人!”
“靖谦,难道你也被你这个好妹妹骗了?”程奕枫胡乱的推开他,指着静言讽刺道:“你们两个都去开房了,还敢说你们没什么?难道非得让我看到他把你压在身下。你才肯说实话是不是?孟静言,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程奕枫的理智,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是一味口不择言的伤害她,想看她痛苦。
静言用力闭了闭眼睛,眼泪滚滚而落,半晌后,她才轻轻的说:“既然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那么我们就离婚吧。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我答应离婚,放你自由。”
“离婚”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程奕枫,他终于清醒了一些,一步上前扣住她的肩,双眼猩红的质问道:“你要跟我离婚?好,很好!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决定离婚跟他双宿双飞了?好啊,离婚啊!赶紧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张讨人厌的脸!”
他说完,忽然将静言用力一推,静言猛的向后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脚步。
她捂着嘴,流着泪道:“再见,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