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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看着静言这些年来为你受了多少委屈,我希望她的付出能得到回报。”
“那……”程奕枫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一辈子和静言在一起,你会觉得开心吗?”
颜歆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这还用问吗,当然会觉得开心啊!”
“好,我明白了。”程奕枫扯起嘴角笑了笑,眼中的神采却慢慢变得黯然。
只要你觉得开心,只要是能让你开心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尽全力为你做到。
他在心底默默地说出了这句话,仰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拥抱就算了吧,这是孟家,我不想落人话柄,也不想让他多心。”她话里这个“他”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可程奕枫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嫉妒,只是为她坦荡的样子感到赞叹。
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的她大方潇洒,敢说敢做,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谨小慎微,扭扭捏捏的颜歆月了。
而她有今天这样的改变,都是托了孟靖谦的福,如果是跟他在一起,她现在未必会变成这样自信骄傲的性格。
不得不说,就这一点来讲,他还是有些欣赏孟靖谦的。
颜歆月一笑,落落大方的向他伸出了手,“但是作为朋友,握个手还是可以的。”
她白皙修长的手就在他的面前,程奕枫看着她的手,忽然觉得过去多年的执着都在这一刻消散,心里的执念似乎也渐渐褪去了许多,一时间他只觉得轻松而又洒脱。
他也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同她交握,四目相对,颜歆月由衷的说道:“奕枫,祝你和言言幸福。”
“谢谢。”程奕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满是感慨,“我也祝你和靖谦幸福。”
这一刻,他终于能说服自己放下她,从今以后,他更愿意完全成为她背影里那个不知名的人,看着她变成优秀而又洒脱的女人,从迷恋转变为欣赏。
静言从楼上下来之后,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程奕枫紧紧地握着颜歆月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而那些深情和专注,是她从来也没有拥有过的。
一颗心就此沉了下去,静言心头一阵闷疼,正当她转头想要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的时候,旁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
孟静萱环着手臂,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呦,我说她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跑这儿来和备胎花前月下来了。”
她说完,转头看到静言愈加受伤的脸色,啧啧了两声,火上浇油的说道:“静言,不是姐说你,这自己家的男人可得好好看着,程奕枫对颜歆月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不信你这个当事人还看不出来。自欺欺人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颜歆月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如果不管好程奕枫,指不定哪天姓颜的勾一勾手指,他就巴巴的跟人走了。”
静言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颤声道:“歆月姐不是那种人,奕枫哥更不是那种人。”
“这话可不能说得太早,毕竟程奕枫到现在也没死心,不是么?”孟静萱哼了一声,“他要是真死心了,怎么可能还要拉着颜歆月去那种角落里说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非得鬼鬼祟祟的?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鬼!两个人凑在一起眉来眼去,不知廉耻!”
“孟静萱!”静言忽然尖声喊了起来,红着眼失控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看到别人不好,你就那么痛快吗?你怎么这么阴暗?”
“我阴暗?”孟静萱瞪大眼睛看着她。气急败坏地说:“孟静言你别倒打一耙,我这是为你好,就你这样的,小心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静言忍着眼泪冲她吼,“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讨厌!”
两人的争执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自然也让吸引了阳台上那两人的注意力,颜歆月和程奕枫一走出来就看到静言抹着眼泪跑了,她急忙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
程奕枫狠戾的瞪了孟静萱一眼,转头追静言去了。
孟靖谦这个时候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见一家人都围在一起。他怕颜歆月被欺负,立刻走上去将她护在了身后,不悦道:“都在这儿做什么呢?”
孟继平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他们,恼火的说道:“都少废话,吃饭了!”
家宴很快就正式开始了,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尴尬而又低沉,程奕枫也不知道和静言说了些什么,好半天才把她哄回来,落座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孟静萱一眼,红着眼一抽一抽的。
毕竟是大年三十,纵是左芯玫和孟继平再不喜欢颜歆月,可是也不想破坏了这一年之中最喜庆的一天,所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把她当做了透明人。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安稳,颜歆月始终如履薄冰,全程埋头吃饭,孟靖谦知道她的心思,便不停地给她夹菜。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桌上又上来了一盘松鼠鳜鱼,孟靖谦记得她一直喜欢吃这个,但是盘子放的又有点远。所以他直接拿了个小碟子递给程奕枫,让他帮忙盛一些端过来。
程奕枫见状索性直接把那一盘菜都端给了他,随口说道:“颜颜喜欢吃这个,你都端过去给她吃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却引得周围的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孟静萱就挑眉道:“颜颜?奕枫你说的是哪个颜颜?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家静言还喜欢吃这个啊?”
一句话让饭桌上的气氛顿时低冷到了极点,孟继平怒火中烧的把筷子摔在桌上,拍案而起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大年三十也不让人安生,反天了?”
孟静萱非但没有消停,反而站起来添油加醋地说道:“二叔,这可不是我从中搅合!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刚刚我可是亲眼看到颜歆月和程奕枫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要是他们两个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俩人说不定早就珠胎暗结了……”
她话还没说完,程奕枫一把便砸了手上的高脚杯,豁然起身道:“孟静萱,把你的嘴放干净一点!我和颜颜只是说一些平常的事情而已,不要用你那恶心的思想来随便揣度别人!”
“我恶心?”孟静萱冷嗤,毫不退缩的指着颜歆月道:“既然你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你倒是把你们刚刚说的话都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啊!”
“这……”
颜歆月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说起来。那些话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程奕枫毕竟想给静言一个惊喜,一旦说出来,那就没有意义了。
见她不说话,孟静萱更加得意,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耀武扬威,“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一边勾搭着靖谦,一边还跟自己的前妹夫不清不楚,颜歆月,你简直丢了女人的脸!”
一旁的孟继平脸色也阴沉下去,对着程奕枫质问道:“奕枫。静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真跟这个女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应该知道,我是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受委屈的,以前我就警告过你,再让静言受委屈,你们就立刻离婚!”
“不是,爸……”
程奕枫也有些急了,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话还没开口,家里忽然就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和孟继平年纪相当,年过半百的男人,后面则跟着几个面容端庄的小辈,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礼物。
“老梁?”孟继平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迎上去,喜出望外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过年吗,我来看你了,过年好啊!”梁道先的视线在一桌人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孟靖谦身上,和蔼的笑了,“靖谦和奕枫也在?”
“梁教授。”两人起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梁道先是他们上大学时法学院的教授,也是京都高级人民法院的院长,他跟孟家也算是世家了,孟继平还任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老友,逢年过节都会来串门。
梁道先的到来无疑是解救了这群人,孟靖谦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带颜歆月先离开,谁知他刚想走,孟继平便看穿了他的想法,沉下声道:“靖谦,奕枫,你们俩过来跟梁教授坐一会儿。”
突然被抓壮丁,孟靖谦的背脊一僵,只好对颜歆月道:“你先忍一会儿,我说两句话,咱们就回家,好吗?”
颜歆月勉强扯了扯嘴角,随手拿了一杯红酒便径自去了露台上。
梁道先的儿女们都和孟家人很熟,他的大女儿梁珊和孟静萱也是同学,长辈在一起聊天,小辈们便也凑在了一起。
梁珊长得不如孟静萱漂亮,也不如她有气质,甚至连第一次结婚都只是嫁了个普通人,后来因为实在是过不了苦日子,所以就离婚了。但二婚却嫁了个豪门,公公是榕城有名的富商,老公则是银行行长,这才让她在孟静萱面前多少扳回了一城。
女人们凑在一起无非就是互相攀比,梁珊看了看坐在一旁照顾孩子的何延川,不禁有些得意的说道:“静萱,姐夫现在还是在公司里吗?”
孟静萱被人压了一头,心气儿本来就不顺,看也不看她的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哎,要说这男人啊,不能太忙,像我老公天天在外面奔波,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什么事都得我一个人管。”梁珊暗暗偷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不像姐夫,天天这么闲,还能帮你带孩子,你多幸福啊。”
孟静萱憋了一肚子气,冷声道:“我不像你命那么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刘阿斗扶不起来,刘备也没办法。”
她把话说得这么尖锐,纵是何延川再能忍,此时也听不下去了,他把小树交给静言,自己起身便出去了。
露台上正是夜风正浓的时候,颜歆月趴在栏杆上,烦闷的看着外面的夜色,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何延川。
颜歆月急忙直起了身子,客气地叫了一声,“何先生。”
何延川淡淡的说道:“还是叫姐夫吧,我没有那么多偏见。”
一个家里面,或许女婿和媳妇这两类人永远都是外人,所以当初她嫁进孟家,跟何延川反倒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大约是因为都不受待见吧。
颜歆月没有说话,两人只是并肩站在露台上。
良久之后,何延川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静萱就是那种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有些话你别忘心里去。”
“刀子嘴豆腐心?”颜歆月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我看她是刀子嘴斧子心!”
一提起孟静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按捺了好久,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姐夫,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她一直觉得何延川是个挺优秀的男人,成熟稳重,话不多却很客气,183的身高,长相也很出众。听孟靖谦说,他大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而且还是学实验物理,后来还曾收到过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offer,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研究生也没有继续深造本专业,而是转而念了商科。
她实在是不明白,像何延川这样卓尔不群的男人,为什么要娶孟静萱那样一个泼妇。
何延川怅然的笑了笑,沉默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