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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谦冷笑一声,一把将一个厚厚的纸袋砸在了她的脸上,“在你告我诽谤之前,我还要先告你教唆杀人!咱们看看谁先赢得了谁!”
魏伊有些慌乱的低头捡起那个袋子,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清白交加。
那里面不是别的,正是当年那些打手的供词。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魏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无话可说了?”孟靖谦一步向前将她逼进死角,狠狠的盯着她。
魏伊先是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了几秒,眼中渐渐浮上了一抹得意的光,蓦然笑了出来,“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孟靖谦咬牙,“你竟敢……”
那些所谓的供词只是关默存帮他弄得,原本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来逼问孟静萱的,谁知道还没拿出来,孟静萱就已经说出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更没想到魏伊只是看到了这些伪造的供词,竟然就承认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她挑着笑,眼中淬满了阴毒和狠绝,“当年颜歆月流产确实是我一手操控的。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而她却怀孕了,并且妄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去做产检的时候,恰好是我一个医生朋友给她做检查,我朋友就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我,啧啧啧,为了她,我可是特意从美国飞回来的呢。”
魏伊有些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不知廉耻的继续说道:“我是找人打了她,而且我跟那些人说的很明白,我不仅要那个孩子生不下来,我也要叫她活不下去。”她说到这,顿了顿,有些不甘心的咬牙道:“谁知道颜歆月那个贱人命竟然那么硬,明明都被打的半条命都没了,居然还没死!”
“真的是你,你这个贱人!”孟靖谦目呲欲裂的看着她,双眼满是赤红的恨意。
就是这个女人,不仅害了他的月儿,害了他们的孩子,还害得她有可能终身不孕。而现在她居然还敢以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说出这些事,他真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他咬住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她求救的电话,也是你拦截下来的?”
他越是憎恨,魏伊反而越是得意,挑衅般的仰着脸迎视着他道:“是我拦下来的又如何?那天晚上你不是也很尽兴吗?我可是到现在都记得你抱着我说爱我的场景呢!”
孟靖谦几乎是咆哮般的怒喝,“你不要脸!”
魏伊不以为然的笑笑,反而是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不介意让你再知道的详细一些。你没有亲眼所见,那天晚上的颜歆月有多么可怜。啧啧啧,她被打的地方是我早就提前看过的,那是一条死胡同,唯一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在那里解决一个人,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偏那天有那么巧,大雨瓢泼,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你那时候喝的人事不省,大概不知道那天的雨有多大,她就是在那里被打的,她的血水混在雨水里,几乎到了小腿那么高。那些人后来讲给我听,她跪在雨里不停地给他们磕头,什么爷爷,爸爸,只要能叫的,她全都叫出来了。哭着求他们放过她。真是可怜啊……可后来她还是没能幸免。”
魏伊脸上是近乎扭曲的狰狞和得意,她看着孟靖谦近乎崩溃的脸色,那种报复般的快感愈发强烈,凑近他耳边清晰无比的开口。
“你知道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孟靖谦死死的咬着唇,双眼猩红的盯着她。
魏伊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的是,靖谦,救救我。”
他们那时候都已经离婚了,离婚前那样绝情,可是到最绝望的关头,她最盼望的人还是他,她最希望能救她的人,也只有他。
魏伊说完还觉得不够,又继续道:“你知道她最后叫的名字是谁的吗?”
孟靖谦的牙关都在颤,整颗心就像被浓硫酸腐蚀一样,痛得他说不出话。
“她叫的还是你的名字,孟靖谦。”魏伊看着他灰白的脸色,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着衣领,“从开始到最后,她一直念着的,只有你,啧啧,那个时候她多希望你能去救她啊,只可惜你在跟我共度良宵呢。”
孟靖谦死死地攥着拳,紧紧地闭上了眼。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个时刻,太疼了,一想起来都觉得像是死过一次一样。
☆、133 我们生个孩子吧
孟靖谦一直是个不信邪的人。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与生俱来的光环,家世优越,背景雄厚,能力过人,长相出众。少年时期是长辈们口中争相称赞的模范,青年时期一跃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年少成名,自然骄傲且目空一切。
不管是权势、钱财、还是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所以无论是魏伊还是颜歆月,但凡是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痕迹的女人,大多都是主动追他的。
而颜歆月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不爱她的时候,恨不得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来形容她,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决绝的手段来推开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因为他的心里没有她,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所以他极尽一切的伤害她。那个时候他只想让她滚出自己的世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这个女人,并且爱的无法自拔。
他常常想起那句话,爱情是债,有欠必还。如今身份对调,当年他在她身上刻下的伤痕,如今真的一丝不差的还到了他身上。
一想到她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却在和杀人凶手花天酒地,那种内疚和自责,几乎能化成利剑戳进他的心里。
孟靖谦用力攥了攥拳,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和喷薄而出的怒火,面前的魏伊仍然笑得得意而自豪,他极力隐忍着自己的火气,深怕一个爆发就会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
看着他愈加难看的脸色,魏伊就知道自己的话一定对他造成的打击不小,她微微勾着唇角,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反正事已至此。他们两人也就算是撕破了脸,左右他也不会再爱她,她也不怕他知道那些过往,临了还能看到他为她而痛苦,也算是不枉她爱他一场。
这么一想,魏伊又向他面前凑了凑,眉尾轻扬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再透露给你一些更有意思的,你想不想听?”
孟靖谦的脸色一沉,眼神冷厉的盯着她,就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这个女人,究竟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魏伊笑笑,语气轻缓的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和颜歆月的初夜,也是我一手设计的。”
孟靖谦陡然提高声调,瞠大双眼道:“你说什么?”
他一直认为那天晚上是颜歆月一直灌他酒,故意用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然后再通知他的父母和魏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已经睡过了,逼着他负责。
难道那件事也是……
他不可置信且悔不当时的表情让魏伊觉得痛快极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告诉他真相,然后看他悔,看他恨,看他痛不欲生。
她放肆地笑起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没错,那件事也是我做的。那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喝酒,我虽然不在场,可是我已经提前告诉了颜歆月你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怂恿她却安慰你。后来你们喝多了,我不过是让旁边的人往你们的酒里放了点东西而已。不然你以为你们两个喝得不省人事的人,还能做那档子事?”
孟靖谦就像是被人推进了冰湖里一样,冷意不断地侵袭着他。让他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嗓音僵直的问:“那通知我爸妈,也是你做的?”
“你倒是很会推理。”魏伊挑眉,徐徐说道:“那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让人通知了你父母姐妹,让他们去围观你和颜歆月在床上香艳的场景。他们痛心疾首的离开之后,孟静萱那个白痴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赶紧去酒店。她可真是傻的可以。”魏伊讽刺的嗤笑出声,“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她还在电话里把颜歆月骂的狗血淋头,说她不知廉耻的勾引你。”
“不过也多亏了孟静萱那个电话,才洗清了我的嫌疑。”红唇勾出冷冽的弧度。魏伊笑得就像是在夸奖那天的自己有多么聪明一样,“我在他们走了之后才赶到酒店,看着你悔不当初的表情,还有颜歆月一脸的不知所措,你知道我有多痛快吗?”
一想起那天的场景,魏伊就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出来。
她在人们都离开后才去了酒店,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孟靖谦脸上的震惊和懊悔,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有颜歆月恳求他相信的眼神,真是想想都畅快。
她的脸上满是撕裂般的嫉恨,得意表情扭曲而又狰狞,“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明是你白睡了颜歆月,到最后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头上,她那时那么喜欢你,应该很心痛吧。”
孟靖谦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你……卑鄙!”
魏伊不以为然的大笑出声,“我是卑鄙,但你不是照样对我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还为此伤害了你最心疼的月儿。啧啧啧,我真的好同情她呀。”
她脸上满是惺惺作态的惋惜,那样矫情的表情,让孟靖谦几乎觉得反胃。
可不管怎么样,她有句话说的没错。明明是他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是他夺了她的清白,可是到最后却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颜歆月身上,认为她不择手段,卑鄙而又无耻,并且还自以为是的惩罚了她那么多年。
魏伊只不过是用了些手段栽赃陷害、挑拨离间,可是如果他自己能够相信颜歆月的人品,能看得清事情的现实,他们之间或许也不会错过这么多。
“哦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魏伊似乎还觉得不够一样,继续挑衅的笑着,不断地火上浇油。
她居然还有话要说!
这个女人到底做了多少恶,她难道不知道世间有两个字叫做“报应”吗?
孟靖谦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杀人冲动,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一定会立刻了结面前这个女人,用世间最凶狠最恶毒的手段。
魏伊看他一副杀人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拍着他的肩说:“不要这么冲动嘛,我保证这只是件小事。”
小事?
孟靖谦在心底冷笑,这个女人已经没有是非观和羞耻心了,对她来说杀人都是小事。
“唔……”魏伊似乎在仔细回忆着事情的经过,良久之后才语气轻快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也没有被颜歆月从楼上推下去。”
孟靖谦猛地一震,却听她用一种极其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算是她自己命不好。那时候我俩同时竞争一个留学名额,我找到她跟她谈条件,我说我跟你分手,作为交换,她把名额让给我。”
当年的事对她来说其实早就已经不算什么了,魏伊眯了眯眼,眼中却仍然露出了一丝愤怒,“可颜歆月那个死女人居然一副圣母表情的指责我。说我不该用你和爱情来换名额。还说我这么做是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所谓的爱情。”她冷笑一声,嘲弄道:“爱情?爱情对我来说就是狗屁!我魏伊从来就不是那种为爱而生的女人,她自己没脑子,就把全世界的人想的都跟她一样没脑子!”
“你闭嘴!”孟靖谦怒声喝住她,冷厉道:“你没资格说她不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