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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脸上,颜歆月只觉得意识似乎慢慢飘远了一样,她想睁开眼看一看,却怎么也抬不起眼皮。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宿命,注定被人毒打,注定被人欺辱,然后孤独的死去。
他不会来救她的,就像三年前一样。他只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垂死挣扎,欣赏着她的无助和眼泪,怎么会来救她呢?
有人把一块手帕捂在她的嘴上,她隐约意识到了那是什么。瞪大眼睛拼命地抵抗,可是随着她的呼吸,意识却渐渐地变空,眼睛也慢慢地合上,眼角有泪缓缓滑落……
几个男人看她终于昏迷过去,抬起她便准备放进车里,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两声喇叭,接着就是一个男人怒不可遏的吼声,“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那几个人见状急忙加快了速度,把颜歆月拉上车之后都来不及关车门便落荒而逃。孟靖谦看他们想跑,咬紧牙一脚油门下去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两辆车在夜色里你追我赶的穿梭着,可那辆面包车到底年久了,怎么敌得过他的捷豹,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孟靖谦放下车窗,提高声调怒喝着,“停车!赶快停车!我已经报警了,不想死的赶紧放了她!”
开车的男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趁他不卑立刻加快了车速,孟靖谦愤恨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狂飙着冲了上去,猛地一打方向盘把面包车逼停了。
他跑过去想拉驾驶座的车门。可是车门已经上了中控锁,他根本拉不开,只能不断地砸车窗,“下车!你们这群杂种,居然敢劫持,想死了是不是?”
远处有忽明忽暗的警灯闪着,车上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拉开车门把颜歆月丢了下去,踩住油门猛的把车一倒,掉头跑了。
孟靖谦本来还想追的,可是看到颜歆月被他们扔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把她扶在自己怀里。
“歆月,歆月,你怎么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颜歆月!”他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脸,可是她却始终紧闭着双眼,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些杂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着她这样一个荏弱的女孩子居然也能下去那么重的手。
她的脸上身上全都是伤,溃破的嘴角渗出血迹,脸颊上又红又肿,头发也被扯掉了一缕,整个人都狼狈的无法形容。
孟靖谦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样子。心都被拧在了一起,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搂着她,焦灼的唤着,“颜歆月,你快醒来,你醒一醒!”
她刚刚吸入了迷药,根本醒不过来,孟靖谦脱下外套紧紧地裹住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进车里,加快车速赶回了家。
这一路他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软软的靠在车窗上,他也心疼的无以复加,只能不断地加快车速。
中途等红灯的时候,颜歆月终于醒过了一下,察觉到她的手在动,孟靖谦立刻欣喜地朝她靠过去,“你醒了?哪里疼?告诉我。”
他不过是稍稍靠近她一点,可颜歆月却立刻哭起来,“你别过来,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她眼里满是不堪一击的脆弱,瞪大眼睛惶恐的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颜歆月,你别怕,是我啊……”
孟靖谦放缓声音和她说话,伸出手试图去拉她,然而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尖叫起来,“不要碰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
她对着他伸过来的手又拍又打,不停地往车子角落里缩,就像是要找一个安全的缝隙钻进去一样。
“求求你,别碰我,不要打我,好多血……”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地瑟瑟发抖,惊恐而又慌乱的看着他。
她这样根本不行,孟靖谦闭上眼,极力耐着性子,慢慢靠近她。“颜歆月,你听我说,没有人要打你,你受伤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究竟伤到了哪里。”
还是和刚刚一样,他刚碰到她,她就哭喊起来,“你撒谎,你们好多人,你不要碰我,救命啊——”
她越挣扎越厉害,慌乱之中一个巴掌直接拍到了孟靖谦脸上,他又急又心疼,索性一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忍不住低喝起来,“颜歆月你镇定一点!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我啊!孟靖谦!”
“不是,你不是!他不会来救我的,他就是要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死,他不会来的……”
颜歆月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闭着眼不停地摇头哭喊,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她甚至都有些记忆错乱,分不清时间和空间的变化。
孟靖谦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拉近自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事实上也证明不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安静下来而已。
颜歆月起初还会挣扎,到最后就任由他吻着,他轻轻地吮着她的唇,带着心疼和别样的柔情。他的怒火是吻,他的温柔也是吻。
良久之后。他才微喘的放开她,抓着她的肩让她直视着自己,郑重而坚定的说:“颜歆月,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那些要伤害你的人,你淡定一点。”
这一声终于让颜歆月镇定下来,她呆呆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脆弱的神情简直是把孟靖谦的心都揪了起来,明明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他却还是忍不住向她发脾气,不由得有些懊悔。“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跟你喊的。”
颜歆月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真的是你?孟靖谦……真的是你?”
她还是不敢相信,当年抛下她不管不顾的男人,竟然还会来救她。
孟靖谦心软的成了一汪水,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柔声道:“是我,真的是我,我来救你了。”
颜歆月咬着颤抖的唇。须臾之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
她又哭又喊,拳头指甲全都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他躲也不躲,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狂乱的发泄着。
良久之后,她才握住他的手把她拉进他的怀里,让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口,歉疚而心疼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一定不知道,当他看到那群男人把她往面包车里抬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他多后悔自己跟她吵架把她赶下车,又多么庆幸自己幸好追了上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颜歆月缩在他的怀里,眼中始终是没有焦距的,就这么目光呆滞的看着某一处,不断地呢喃着那句话,“你为什么才来……”
孟靖谦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不断地安抚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大概是哭累了,她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孟靖谦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青青紫紫的脸颊和纵横交错的泪痕,忍不住心痛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又将她重新按在了自己怀里。
他闭了闭眼,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不愿看她受伤,也不能容忍她被人欺负,而这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证明了一件事。
他似乎是真的爱上她了。
☆、057 拆穿魏伊的计谋
回家的路上,颜歆月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孟靖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无数次,眼中除了担忧就是心疼。
车子缓缓停在楼下,孟靖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揽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用她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颈,轻轻地把她抱了出来。
在电梯里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一对小夫妻,妻子看着孟靖谦清俊帅气,又动作轻柔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眼里满是艳羡和向往。可只有孟靖谦自己才知道,他们这样是怎么造成的。
颜歆月始终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不是听到了她清浅的呼吸声,孟靖谦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就这样没有了。
他原本想给她洗个热水澡,让她好好解解乏,可是她身上脸上全都是伤,根本没有办法沾水,他只好把她抱到卧室里,又找来了药箱。
她吸入的乙醚其实不少,之前会突然醒来也不过是因为大脑的刺激反应罢了,现下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唇上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可怕。
孟靖谦轻手轻脚的替她脱了衣服,这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新伤摞旧伤,让她原本白皙美好的身体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小腹上明显有一大片青紫,显然是那群杂碎刚刚踢的。
他攥了攥拳头,极力按捺着内心翻涌的恨意,半晌之后才开始帮她上药。
她虽然处于昏迷之中,可还是会不时地做出反应,瑟缩或者是颤抖,蹙起的黛眉昭示着她此时的痛楚。
由于怕她疼,孟靖谦每一下都用尽了最轻的力气,只不过是上个药,竟然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全部结束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了。
孟靖谦沉沉的喘了口气,找来她的睡衣给她穿好,触及她受伤的皮肤,他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
接连两次的事故,她都在不停地重复着“不要打我”,还有“好多血”这几句话。心理学上来说,噩梦通常会是人们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回忆的直接反应,他敢断定她说这些话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么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会让她留下这么深重的阴影?
他越想越不安,微微的叹了口气之后,放开她的手,起身想给她倒杯水,可是刚站起来,手腕就被紧紧地拉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
脆弱的呢喃声从她的口中缓缓逸出,孟靖谦愣了一下,顺着她白皙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醒,只不过是梦魇了。
孟靖谦有些无可奈何,试图让她松开手,轻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不要……妈妈,我错了。我一定好好练功,你不要丢下我。”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小声的哭了起来,“妈妈,我听你的话,我好好跳舞,你不要走……”
她又梦到了母亲颜如玉离开的那一天,她中午放学回到医院,却看到母亲的病房里挤了一大群医生,有医生将白布盖到母亲的头上,低着头对十四岁的她沉沉的说了一声“节哀顺变”。转身走出了病房。
她呆呆的看着母亲的遗体,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一上午的时间,母亲就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时她甚至连“节哀顺变”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直到她被社区主任送进了福利院,在福利院上课的时候才知道节哀顺变指的是抑制哀伤,顺应变故。
她沉静在自己哀恸的梦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谁的手,只是这样紧紧地抓着,深怕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离开。
孟靖谦看着她哀哀的流泪,心疼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抬手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替她拂去脸上的发丝。
他时常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颜歆月这个女人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明媚骄傲的,作为舞蹈学院的系花,自然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追求她,可她却是看都不看,有人给她送花,她转头就分给了班上的同学。
再后来,他觉得她是阴狠毒辣,心机深重的,她能为了爱情和留学名额害得相处多年的好闺蜜变成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