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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很沉默,只听到粗浊的喘息声。
“现在麻烦你回答我,你对善善,是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程诺意识到自己又把话说过头了,可对于过隆冬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不下猛料刺激,他说不了真话。
“麻烦你先回答我,我和靳圣之间,如果只能活一个,你会救谁?”过隆冬知道自己问得傻,简直自取其辱,可他还是禁不住想知道答案。
“当然救你,傻逼!你是我三哥呀!”程诺咬牙切齿地回他。当年若不是他及时救下她,她多半死在那个醉汉手上了。这事,她永生难忘。
电话那头又一阵沉默,半晌,像是在问她又像在自问。“就这样?”
“三哥想怎样?”程诺急得冒汗。他对善善究竟存什么心?
“不管靳圣死活?”
“我会下去陪他。”过隆冬听见她的声音低柔而镇定,攥紧电话的手不由一颤。
“我对善善没感觉。你叫她别瞎费劲了。我这人一无是处,只一个大唧唧厉害!”
嘟嘟的忙音响起,程诺愣愣地站着,耳边回想着三哥莫名哽咽的嗓音,心中怒火燃烧:敢无视善善!敢对她无感!这个傻逼……傻逼……
“老四,能把手机还我了么?”周翔伸着手,弓着腰,站在五步之外。乞讨的姿势。
投掷手榴弹一般,程诺将手机朝他扔去。“坏蛋!”
“死丫头!”周翔变了色,双手都伸出来抢救无辜躺枪的手机。
******
被关在五十八楼的程诺除了睡觉,吃饭,看电视,就是替善善难过,昨晚临睡前善善还信心满满地告诉她:“好开心,今晚我找个理由让他送我去优优家,他离开时,我偷袭吻了他,他没推开我也没说难听的话,哦耶,原来你三哥喜欢女人主动的……”
过隆冬,如果你只是过隆冬,我一定亲手切了你!
怀着对过隆冬的痛恨,对靳圣的思念,程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内线电话刺耳单调的叮铃声惊醒。
是老唐打来的,问她是否住得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吧,谁叫我忤逆不孝呢?”她顿了顿才回话。感觉这里比蹲监狱还惨,监狱里还有放风时间呢。
唐庭威也是沉默片刻才说话:“苗律师念北跟沟通了一整体,好消息是念北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只要答应他一个条件马上回家。”
“什么条件?”程诺对二哥这只奇葩好奇得很,不愿出狱,竟然拿自杀威胁老唐,否则老唐早把他弄回家了。
“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儿,你二哥的意思是要你亲自去监狱接他,只你一个人。”
听见老唐的声线中透着一丝犹疑,一丝疲惫,程诺挠了挠尚未清醒的脑袋,冒出一个大问号:从不拿她当根葱的二哥出什么毛病了,明摆着在跟老唐“撒娇”嘛。老唐儿女心重,自然是有求必应。
看了眼墙上的钟……主啊,凌晨五点二十!监狱那里实行的是北美时间么?还是老唐一夜未眠看错了时间?
“现在?”
“早点儿出发吧,今儿周五,我怕路上堵车,赶不上吃午饭。一家人早该团圆了。”老唐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沧桑。
“开飞机去不好么?”
“你二哥晕机。”
“……好吧。”
*******
六点整出发,抵达监狱招待所,刚好九点十分,除却绕道孤儿院耽误了二十分钟,打靳圣电话耽误了两分钟,时速基本没低于一百公里。
靳圣说,一切顺利,他明晚赶回来,第二天未来岳丈的庆生宴他必须参加。其他事情见面后再聊。
程诺按捺住问他“你爸知道我得病么”的冲动,只说了一个字“好”。她必须相信他!
*****
阳光刺目,晒在身上片刻,已然火辣辣的。
程诺手搭凉棚在树荫底下等着。据说她二哥光洗澡就洗了半小时,刮胡子又刮了半小时,蹲马桶再蹲了半小时……这会儿在换衣服——非人类社会的节奏。
白,但是白得过分,好像终日不见阳光的吸血鬼族。
瘦,幸好瘦得不嶙峋,有股狂野的爆发力隐藏其内的感觉。
除了脑袋光秃秃的像出家人,一眼看去仿佛是年轻时的唐庭威站在那里。这就是程诺看见阔别八年之久的二哥的印象。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气色非人类了些,唐念北白马王子的范儿很足。
***
他一身白,拎着黑色的旅行袋,像只幽灵无声地打量着程诺。“听说你过得很风光。”连声音都挺像老唐,只不过嫩些,阴冷些。
“二哥好,我过得一般般啦。”伸手去接行李,被他粗鲁地挡开。
“没有我的同意,不许碰我的东西!”
程诺不介意地笑笑:“那你自己放后备箱里吧。”心里却想,小样儿,这么不待见我何必叫我来接?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了,满满一桌
67奇葩二少
不等她把宝马的后盖掀上去;唐念北将她撞到一旁,皱着眉目光挑剔地扫视后备厢;拿起除尘刷将并不脏的垫子刷了好几下才将行李丢进去,而后命令她:“盖上!”
程诺耸耸肩;将后盖拉低,正要用力合上,又被唐念北撞到一边去。
他取出行李,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拉开后车门——居然让行李享受乘客待遇!
程诺靠边儿站着,两手叉在两侧都被他撞疼了的腰上,无奈地笑。“二哥这是在怄气呢吧,不妨听我一声劝:放眼过去某个点,你我生得随意;放眼未来某个点,你我走得随机。既然过去未来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何不着眼于现在,活得随缘些?”
唐念北在里头蹲久了,也沉默寡言惯了,被她这一通随意啊,随机啊,随缘啊绕晕了,目光暗沉地瞪着她,半晌,开口道:“我没有妹妹,别二哥二哥叫的起劲!你跟唐家没任何关系!”
程诺暗想,好嘛,找台阶下竟是找我霉头来了?
“在没见到二哥之前,我都还没发现自己那么招人厌烦。”她尽量克制骂人的冲动。
“岂止招人厌烦,你该死!”唐念北眼底的怒意聚敛。
程诺不由反唇相讥:“既然二哥笃定我不是唐家血脉,为何一声不吭,让老唐含冤受屈这么多年?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叫人着急!”
唐念北嘴角抽了抽,闪电般出手钳住她的脖子,往后推去,动作十分粗蛮。
程诺站不稳,连连后退数步,直到后背顶上一颗大树,正痛着,呼吸又困难起来——唐念北下手比老唐狠得多。老唐掐她脖子只是泄气,唐念北却是要她命的那种掐法。
“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这漂亮的小脖子?”他目光毒辣,活像一头打算撕碎猎物的恶狼。
“你、信不信、我刻、胡萝卜、的技术?”被制住的人脸色青紫,艰难却清晰地吐出一串话。
唐念北这才意识到□某处有些异样,大惊,一个锥子般锐利的东西扎穿了他裤子,正抵在他要害处,若不是角度有意无意地偏斜了些,真要在上头留下个血窟窿。
“不愧是过隆冬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小荡。妇。”唐念北悻悻地松了手。
“二哥在铁窗里呆久了,想象力丰富得叫人不敢恭维。”呼吸一顺畅,程诺便也撤了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硬碰硬地打斗,只能智取,最好动口不动手。但一小时后,她才发现动口也是件要命的事。
不料唐念北再次撞上来,再次将她抵在树上,凶狠地说:“活腻了?!”
给他这大力一撞,程诺一时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挣扎着吸了一口空气,无视他的敌意,挤出点儿笑容。“二哥,老唐他们都在等咱俩回家吃饭呢。”
对这位无视自由、誓把牢底坐穿的男人,她若拿他当正常人待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家?早就家破人亡了!操。你妈的程汐!死有余辜!”唐念北凶神恶煞地吼,额角青筋暴跳,全然不顾自己的唾沫星子喷了人一脸。
程诺一时有些动容,喑哑地叫了声“二哥。”没料到他对她的妈妈,一个死了多年的女人,还是如此憎恶!
彼时他们年纪都还太小,上辈人的孰是孰非只有老天爷最清楚吧。她只听说老唐是为了娶她妈进门跟唐念北的妈离了婚,离婚后那女人一直单身,后来怎么死的她就不知道了。如果说她有罪过,就罪在她是程汐所生,但是,就算二哥把所有罪过都推给她来承担,他妈妈也不可能活过来。而且都是扯不清的陈年旧账,迁怒于她真心没道理。
二哥显然是坐牢坐傻了,思维方式异于常人。
“不许叫我二哥!不许!”唐念北双目赤红如血。怒气冲天地吼她。
“行行行,不叫就不叫,反正二哥叫起来也没大哥、三哥好听。”
不料这一句话,又触怒唐二少了。
“你这种女人天生就是克男人的妖孽!你妈靠施展勾引手段让男人沉沦,而你,根本不用任何手段就能让男人丢盔弃甲!”
“二哥言过其实了吧?”程诺无可奈何地向上方吹口气,遮住她左眼的一缕发丝飘起,拂上唐念北近在咫尺的脸,只见他眉心紧皱,厌恶地侧脸闪让。
“瞧瞧,你我已经短兵相接到呼吸相闻的地步了,也没见你丢盔弃甲呀。作为女人,我这脸面算是丢净了。你呢?”上半身动弹不得,她只能拿脚尖触碰了下他的脚。
唐念北怔了怔,怒,正要给她腹部来一重拳,却见她又嬉皮笑脸地说:“我真不是兜着圈子骂二哥不是男人。我用一秒钟想了下,你夸我妖孽没错,恰如其分。你没丢盔弃甲也没错,这恰恰说明咱俩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样都通不了电。所以二哥别闹了啦,人家后背痛死了,一定被你弄出淤青来了。”
唐念北瞠目结舌,她不是克星是什么?脑袋又被她绕晕了!
“说了不许叫我二哥,你他妈的聋了?!”他自觉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而且瞧她唇色发白,呼吸吃力,好像随时都会咽气。
就这么死了多没劲!
重获自由的程诺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伸手将被二哥挤压皱巴的衣衫展展平顺,心想,不是吹的,论智商,本姑娘折损一半都比你高几个百分点!
双手插裤兜内,她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晃在头里,仿佛刚才不过是兄妹俩久别重逢后的小闹剧,但后背上激出的那层冷汗在提醒她:这事,还没有结束。
唐念北站在原地瞪着她背影好一会儿才梗着脖子逸出两字:“妖孽!”
*****
“那谁……念北,后备厢里有只购物袋,装了你爱喝的饮料和爱吃的点心——爸的意思。”系好安全带,程诺朝杵在车前不动的二哥说。他抱着双臂,歪了脑袋,蹙眉看着宝马,好像这辆车不顺眼,其实他正在犹豫坐前头还是后头。他不想跟妖孽并排坐,但后座上堆放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他一声不吭的径自往车尾去。
喝下一瓶350毫升的柠檬茶,空瓶子随手扔路边,唐念北这才警告驾驶座上的人:“不许叫念北!”说完打开后车门,坐进去之前,将礼盒往另一侧使劲推。
程诺透过后视镜见他跟行李和礼盒挤在一起坐,不得不提醒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