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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跟她开玩笑:“刚才还有人问我,说我带来的那个漂亮的跟仙女一样姑娘哪去了,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相思饶有兴致的听他胡诌,顺着他问:“怎么回答的?”
苏褚眼中笑意更浓,偏过脸来看她,说:“我说,那不是仙女,是辛德瑞拉,零点一过就消失了。”
相思被他逗得笑出声,却板起脸来,说:“好啊,你敢说我是灰姑娘!”
他挑眉:“灰姑娘有什么不好,最后得偿所愿,和王子双宿双栖。”
“嗯?”她故意问:“那王子在哪呢?”
“近在眼前呗!”他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这么玉树临风的我,你都看不见?你这灰姑娘的眼神也忒差了!”
她笑嘻嘻:“王子我是没看见,喝了酒的呆子倒是看见一个。”
苏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作势就要揉她的头发,她笑着左闪右躲,却不知怎么一下被他抱在了怀里,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低头亲吻她。
相思僵在那里,手覆在他胸口,本来要下意识的推开,可最后,终是没有。
手上的力量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她堪堪将手握成拳,指尖咯在手心,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发抖。
苏褚惊异于她竟没有半分的抗拒,终于缓缓放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眸色清亮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她随他来香港已经数月,这期间她都如今天这样,平静的如一泓清水,不见难过,不见哀伤,如水面没有一丝涟漪般安静,她从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绝口未提t市的任何事和任何人,包括那个人,她不提也不问,仿佛那个人和那些事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她不问,他也不说,就这样相处了几个月。
这个吻只是不经意间却故意为之的小小试探,谁知这样突然,她竟也丝毫不显慌乱。
倒是他,显得有些无措。
“怎么了?”
“没什么。”苏褚摇头笑了笑,又靠上扶栏,换上了那副不在意的口吻,同她开玩笑:“刚才在里面,还有人跟我妈说,没想到儿子还没着落,女儿倒是先订了婚,这妹妹反而赶在了哥哥前面。”
她重新将视线抛至对面远岸,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轻声问:“你想结婚?”
他只当她是玩笑,随口回答说:“想啊!当然想,白天想晚上想,简直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啊!”
她转头凝视他的侧脸,眼中有他没看到的情绪一闪而逝,又过了半晌,慢慢松开握住左手腕的右手,缓缓开口:“既然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吧。”
她声音很轻,轻的他似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猛地回身,不由自主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她笑了笑,依旧轻言:“我说,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苏褚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犹豫不定,问:“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相思收敛了心神,稳住了情绪,说:“我当然知道。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苏褚再不等她多言,突然将她拉进怀里,狠狠抱住,他那样用力,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过了许久,才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相思?”那声音竟也有几分颤抖。
她轻声说:“我在。”
不只是喜悦还是别的,许久,他又低声唤了一遍:“相思。”
她的手终于环上他腰际,伸手在他背上轻抚,就像哄小孩子一般:“我在这。”
他过了一会儿放开她,眼中却是她看不懂的神色,是惊喜,是震撼,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却似乎还夹杂着掩盖不住的痛楚。
大概真的是太爱了,才会这样痛吧。
他最后问了她一次:“你决定了?”
她暗自叹息,却笑着说:“我们找个适当的机会就告诉你父母和家里人吧,我。。。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我们可以不需要订婚,也省去了许多麻烦的事情,只要你家里同意,我们可以直接结婚。”
她这样说,她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苏褚有一瞬间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马上就答应她,不需要找机会知会家中,不需要订婚,甚至不需要所谓的结婚仪式,明天,不!是现在!马上就带她去登记!
他的目光深深,喉结翻滚,最后终于用理智拉回了思维,他将她重新抱在怀中,艰难的开口:“那怎么行,订婚、结婚,一样都不能少,这样的人生大事,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她急忙解释:“我没有觉得委屈。”
“不行!我觉得。”他的口吻像是不容商量,说:“等过两天,我带你回家去,我们一起告诉我妈,我们先订婚,过段时间准备充分了马上结婚,好不好?”
相思不再多说什么,将侧脸贴近他胸口,他的心跳声坚定而有力,终于答应他:“好。”
维港的夜色还近在眼前,夜风却忽然吹得凶猛,根本无视世间的悲喜爱恨,心底的那个虚空一角也像是被凉风灌满,呼啸在心间,像是要将整个人都掏空,只留一副残破的躯壳。
相思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和心一齐麻木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不能再感知周围的任何事物。
这样就好。
只要没有了希望,就再也感觉不到绝望。?
☆、第五十九章
?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一些。
周子墨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中,面色低沉,目光只停留在手中那叠厚厚的调查报告上,每翻过一页,眼神便凉下一分。
房间里极其安静,中央空调的暖风很足,但还是让人觉得透骨生寒。
许久,他将那叠报告重新合上,随手放上碎纸机的进纸口。
有纸张破碎的簌簌声从一侧传来,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食指稍稍揉了揉眉心,倦意似乎有所消退。
片刻过后,终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号码接通,电话那端的人只淡淡问了句:“什么事?“
周子墨一只手仍轻捻眉间,声音略带暗哑:“我要查一个人…”
萧瑟的秋意被阻断落地窗外,瓦蓝的天空上云幕又淡了几分,看来是又起了风。从这么高的位置上望出去,平行世界里除了这个城市林立的高耸的楼身,和空中漂泊的闲云,视线里再也没有其他。
三日后,他接到聂毅成的回复:“你要的东西有了,找个合适的地点给你,不要有外人。”事关重大,个中隐情原委就连聂毅成也不曾料想,顿了顿又说:“我亲自拿给你。”
周子墨沉思片刻,说了c市的一个地点。
房间中还是数月前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客厅的一扇滑窗只拉上一半,留着一道缝隙,走前她说虽然屋子里不长有人居住,但也要保持通风换气,下次过来时房间空气才不会沉闷。
聂毅成连秘书都没带,私下驱车来把东西交给他。
两个人坐在客厅暗灰色的沙发上,茶杯里泡的是上好的熟普洱,茶味香中略带腥涩,已是十几年的陈茶了。
周子墨放下茶杯,将视线从他带来的档案纸上挪回来,沉声说:“这么大一笔税务款项,私自签字挪用,看来并没有冤枉他。”
聂毅成嗯的一声,点点头,却轻叹说:“可判的是无期,到底是量刑重了些,就算能减刑,一步步算下来,服刑期最少也要二十五年,出来时早就物是人非了,越是站的高越怕摔的疼,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自杀。”
房间中一时无话,秋风从滑窗的缝隙中吹进来,卷起纱帘一角,窗外能听见听见树叶沙沙飘落声,周子墨起身去关了窗户,手在窗沿上稍作停留,再转身时,眼中终于有了挣扎的倦意:“有办法吗?”
聂毅成闻言皱眉,半晌,缓声说:“有,但是不可以。”他本是想喝口茶,可端起茶杯,遂又放下,似乎也有些犹豫:“这件事牵扯的关系太多,况且,你们老爷子那。。。”
“这事我爸根本不知道。”
“那也不行。当时既然是有人敢打了他的旗号,就一定能找到这其中的关系,这时候翻案,就一定是牵一发动全身,怕就怕到时候收拾不了,你要知道,现在不比二十年前了,舆论的力量太恐怖了”
心里早就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到底是存了些不甘心吧,一定要亲口听他说出来,把仅存的一丝如微弱火苗般的希望浇熄,才能让自己彻底接受烟尘呛鼻满面尘土的结果。
周子墨眉间略有松动,像是挣扎过后的释然:“那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我解决。”
聂毅成本是和他是从小厮混到大的世家交情,却极少见他有过这样的时刻,见他口气轻缓了不少,倒是笑了出来:“不容易啊,难得看见能有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
周子墨微怔,摇摇头,也是无奈一笑:“这次么,有些棘手。”
氛围不如刚开始时那么压抑,聂毅成这才抬眼打量了一番这房子的内饰布局,普通的两室一厅,装修虽是尚可,却丝毫不显奢华,和周子墨以往的那些个豪宅别院大相径庭。
“你这房子倒是弄得有点意思。”
周子墨抬眼,随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稍作停留,轻声说:“这是她原来的家。”
这倒着实让聂毅成感到意外,思忖几秒,终于想起来问:“她呢?”
周子墨屈指,敲了敲茶几上那册卷宗,指了上面的两个字给他看。
聂毅成眼中有错愕和惊讶一并闪过,随之心下了然,只是不成想到,那样看似柔弱的人,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
许久,他轻声说:“她肯为你做到这步,你也算是值得了。”
值得了吗?
若说是为了值得二字,她何须这样孤注一掷。她为他做的,早就值得了。
许久,聂毅成叹然:“看来这件事,你的确是有些棘手了。”
香港的秋天其实是最好的季节,夏季的潮热也随着降水的减少而逐渐消退,
天气不冷不热,清凉干爽。
从苏家大宅出来,相思坐在回程的车里,望着左手中指上那枚小小的铂金指环,一时有些发愣。
苏璨的订婚典礼已经过去一周,今天她随苏褚一起回了苏家,告诉他妈妈他们要也要订婚的决定。
苏褚的妈妈并没有原先设想的那样惊讶激动,只是一贯柔和的神情平添了几分淡淡的笑意,那样历经人生沉浮的心态,这浅浮在眼中的笑意,已然是欢喜的示意了。
她拉过相思的手放在手中,轻轻握着,说:“这些年小褚一个人在外头奔波,我时常不放心他,好在他现在有了你,愿意安定下来,我做妈妈的,心里当然高兴,只怕他性格太过于强硬,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可一定不要自己委屈着,来告诉我,我给你教训他。”
相思笑笑,摇摇头说:“不会,他很好,不会让我受委屈,您放心。”
这件事既然已经知会了家里,就算是尘埃落定,定了下来。
临出门前,他妈妈从房间里拿了个檀木的小盒子出来,说送她一个小礼物,盒子打开,是一枚小小的指环。
最简单的样式,仔细看指环外周有了轻微的磨痕,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苏褚的妈妈告诉她:“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他爸爸送我的结婚戒指。”顿了顿,才说:“是他的生父。”
相思惶恐,连连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