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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被逼问的家长弄得满头大汗,明明身体各项指标都再正常不过。做过脑部CT之后,也并没有脑震荡的症状,怎么这孩子就是醒不过来呢?
刘月浓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是一株无声无息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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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 刘月浓在医院的床上整整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的父母愁眉苦脸。刘爸爸是男人,还能好一点,刘月浓的妈妈则完全是以泪洗面,就害怕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过,不光有刘月浓的父母,齐椿这几天也是一有时间就守在医院。他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把一颗心都系在了刘月浓的身上,但凡有时间就跑来医院,不错眼地守着她。
就这样,在所有人无比的担心中,第四天的中午,刘月浓才终于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
她刚一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满脸担忧的父母和如释重负的主治医生。
张了张嘴,刘月浓本想向他们说一声自己没事,却没发出声音来。她感受到嗓子异常的喑哑涩然,有些怔了怔。
难道她不是在篮球场上被球砸中以后晕倒才送到医院的吗?
怎么现在好像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短……
而且,病房里除了父母和医生,刘月浓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她绝对不会想到此时此地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今天中午,齐椿趁着中午放学有时间,又是跑来了医院看刘月浓。
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回,他再也不是无功而返。
他亲眼看见,刘月浓长长的睫毛突兀的颤动起来,紧接着就睁开了水光潋滟的眼睛。
只见刘月浓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略显迷蒙后,就看向了他的方向。
齐椿见刘月浓看向自己,一时间有些小小的激动。可是没等他上前,就看见刘月浓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竟然有一种是是人非的沧桑。她的眼神里似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又有无数情愫兼之怨尤难诉,末了末了,却由内而外慢慢消融在眼睛里,只余下一片寂寥。
而后,刘月浓眸子里的光彩就渐渐熄灭了。她看着齐椿的样子怪异至极,就好似突然之间不认识齐椿这个人一样,木木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眼睑低垂。
“爸爸,妈妈……这是,怎么了?”昏迷了三天没有说话,刘月浓低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语音生涩。
刘妈妈又是激动又是心酸,抹着泪告诉刘月浓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又说她无知无觉地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真是让人好不担心。
刘爸爸一边听妻子说着,一边也终于放下心来,老怀甚慰地看着女儿,爱怜地摩挲着女儿的头顶。
这厢一家人十分温馨的画面,却丝毫没有感染到齐椿。他为刚刚刘月浓看向自己的眼神心惊不已,也为此倍感疑惑。
然而刘月浓把眼神从自己身上收回之后,就再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现如今站在这里的自己就是一个最多余的人,齐纵然怀着满心的疑惑,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病房,然后轻轻合上了门。
眼角的余光瞥见齐椿悄悄地离开了,不管刘月浓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刘爸爸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
自从女儿昏迷不醒以后,他就眼看着这个男生一有时间就跑到医院来眼巴巴地守着自家女儿。这意味着什么他哪里能看不出来。只是要说生气赶走人家吧,那天还是齐椿把女儿送到医务室的,明明是一片关心之意,他怎么说也站不住脚啊。
现在既然齐椿识相自行走了,刘爸爸心里总归是舒坦了一些,继续关心女儿的健康状况不提。
在医院里又呆了一天,医生怎么也看不出刘月浓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最后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刘月浓的父母放了心,带着女儿出院了。
话说学校这边,自从那天齐椿当仁不让,冲在所有蠢蠢欲动的人前头抱走刘月浓之后,在场所有的同学们都是再一次目瞪口呆。
其实相比初中时对于早恋的严防死守,高中这边就放松多了。如果可以保持良好的学习成绩,也并没有哪个老师会拦着你学业情场两得意。对于早恋的现象,老师们也都是见怪不怪,并不会过分干预。
不得不说,南柯三中就冲这一点来说,不知道要比多少学校开明的多。
然而就算如此,齐椿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女生离开,还是破天荒来的头一回,引起的轰动并不比当年齐榕和易筝制造的小。
于是,再一次成为了所有人讨论的漩涡中心之后,刘月浓光荣返校了。
返校之后的刘月浓,也说不上哪里有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孤高模样,可是细心的人,比如齐榕就明显感觉到刘月浓整个人从内里透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回校之后,不是没有议论她和齐椿的人,可是她听见了再也并不像以前那么耿耿于怀,好似谈论的主角之一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还有倒霉孩子周跃君,苦兮兮地来找刘月浓向她道歉。结果呢?刘月浓扫都不扫他一眼,只是略蹙了蹙眉说不怪他,然后就再也不理周跃君了。
最让齐榕在意的是,是她突然从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度风华,那是完全没办法隐藏的,竟然有几分前世里的意思。
这一切,都让齐榕心中疑云大作。
刘月浓回来之后,倒是对易筝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她每天光是应付老师家长联合起来的铁掌就足够了,哪里还会对已经放下戒心的两个人再提起什么关注的兴趣。
不管多少前尘往事,在函数钾钙钠镁铝牛顿定律等等的面前都是纸老虎!
这天,易筝在课间陪李晓玉去卫生间,出来之后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地板的缝隙,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易筝?”
突然,一个声音叫了她的名字。
易筝有些迷蒙地抬起头来,却在发现面前站着的是刘月浓之后,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你,你是在叫我吗?”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刘月浓。
“不然呢?”刘月浓一见易筝这副样子就觉得蠢,心里嫌恶,面上却是一丝不显。紧接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居然把易筝逼到了墙角,然后用一双盛气凌人的眼睛地盯着她看。
易筝像是一只被逼得无路可逃地小仓鼠,可怜巴巴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刘月浓此时的样子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一时间害怕的眼神里又添了几分迷蒙。
“你和齐榕,哼,我偏不信你们二人最后能白头到老!”刘月浓斜睨着她,眼睛里含着浓浓的讽刺和仇恨,毫不留情地甩向了易筝。
易筝听见这句话,刚开始还有些怔忡。然而一刹那间,她一下子明白了刘月浓这话背后的意思。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刘月浓——
不,应该说是刘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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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 靖国公府是京城里少有的富贵人家。
世代功勋的人家,历经几代之后,几乎难有经过住朝上风云变换的。就算没在朝堂争斗中倒下,子孙后代里也少有出息的中流砥柱,都是不堪的纨绔子弟,顶顶好也不过是碌碌平庸之辈。
然而,靖国公府却是历经了几代帝王仍是一团锦簇。任他风雨飘摇,我自屹立不倒。
靖国公府历代的国公爷都是难得的精明之辈,在朝中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在圣上面前也格外说的上话。因此在京城里少有的人家,堪称功勋世族里的泰斗。
这一代的靖国公更是了不得。自小文武皆通,成年后曾被派往边疆和蛮夷打过几次大仗,哪一回不是凯旋而归,甚得当今圣上的看重。
他年轻时奔赴前程,难免对家中疏忽了几分。到了年纪长些,边疆的战事也渐渐平息,他才在国公府中安享起富贵日子来。
国公爷是个不重□□的人,身边通共有一个年老色衰的通房,还是因着自小照顾的情分才封做了姨娘。他的两个儿子,皆是正房夫人嫡出。
于是,在靖国公四十五岁的时候,国公夫人老蚌含珠,才生下头一个嫡亲的女儿来。
这女儿打出生起,就受到了国公爷和夫人的百般疼爱,真真是捧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不二明珠。两位年长的哥哥比起父母来也毫不逊色,对于这个年纪小了许多的嫡亲妹妹十分爱护。
靖国公府的嫡长小姐刘云珠,就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刘云珠年纪见长,也渐渐脱离了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出落得明艳娇媚起来。靖国公年轻时是不逊于潘安的翩翩公子,国公夫人也是花容月貌的佳人,他们俩所出的两个嫡子均是芝兰玉树一般。到了女儿刘云珠这里,愈发是挑了双亲脸上惹眼的地方长,容貌比之两位兄长不知道出色了多少。
她自小又经国公爷亲自教养,文韬武略竟然不输男儿,是个脂粉堆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巾帼英雄。
刘云珠受尽了人间的富贵和宠爱,更兼之腹有诗书气自华,身上就带出一种不同平凡闺秀的傲然之气来。所经之处,简直宛若烈日临耀,使人不敢以目直视。
就这样,长到了合该谈婚论嫁的时候,靖国公夫人这才犯了难。
放眼全京城,在她眼里就没有能够配的上宝贝女儿的人。别说刘云珠自己心高气傲,就是她也看不上那些适龄的青年男子。家世勉强配得上自家的,没有出息的子弟;自身马马虎虎够格的,家世又过于清贫,国公夫人实在是不忍宝贝女儿嫁过去之后受苦。
左挑右捡之下,到了十六岁时,刘云珠还没有订下的人家。
拖得久了,京里就有些议论泛滥起来,说靖国公府有心把女儿送上高枝儿做凤凰。
这话头一回传到国公夫人耳朵里,她先是有些恼怒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后来细细一想,却又心动了。
国公夫人当即就跟国公爷提了自己的心思,说是现如今实在是没有合适女儿的人家,就不如往高看看。国公爷听妻子这么一说,略略一想就觉得此事可行。虽说太子年纪已长,早已大婚有了正妃良娣不提,但是余下的几个皇子都还没有成婚,于是一向稳重的国公爷也颇为心动。
夫妻俩有了这个心思,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给女儿知道了。
说实话,放眼整个京城,也的确没有哪家男儿能入了刘云珠眼的。她从小就有一番青云之志,虽说从来没让旁人知道过,可是言行举止之间不免就带出几分傲然来。于是有那气量狭小的,每每总在背后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议论她眼高于低,迟早拖成老姑娘嫁不出去。
这样却愈发让刘云珠暗暗下定了决心,定要觅得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君来堵那些人的嘴,刺他们的眼。
如今父母有了让自己嫁入皇家的意思,正好也合了刘云珠自己的心意。
恰逢老太后年逾花甲在深宫中难免寂寞,皇后自然是孝顺地召了几位出色的小姐们来,给老太后处添几分新鲜。
虽然皇后的旨意是这么说,其实有心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给几位皇子相看正妃侧妃的托词。早有此意的靖国公府自然是把刘云珠打扮地沉鱼落雁,欢欢喜喜送进了宫里。
刘云珠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那天是她第一次进宫。本来,她随着领路的太监宫女仪态大方地往太后宫里走,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