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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白驹过隙,时间过得飞快。齐榕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锻炼”好易筝,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是合格的中考考生,中考,这个让无数还显稚嫩的初中生纷纷挥手洒泪想约“天台见”的人生第一道槛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日,天色已显得稍晚,教室里只能听得到风扇转动的声音,就连易筝低头“愤”笔疾书的写字声也听不到。
这段时间以来,齐榕跟易筝说的话屈指可数。易筝赌气地想,即便大概还是有几句的,比如——
“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如此地愚钝。”
“罢罢罢,是朕高估你了。”
“不写完这些,不许吃饭|睡觉|回家!”
可是,今天不一样。
想到这,易筝手里握着的那支从笔尖不停泻出无数端正圆润字母的笔就一滞。她眼睛里有一丝丝的黯淡,只觉得心里是压不住的委屈,就忍不住抬起头向窗外看去。
窗外,落日正把最后一点热量撒到地上,显得很是有些荒凉。易筝呆了片刻,黑润的眼珠子里闪着一点金色的光,正是夕阳反射出来的。这一幕,当然没有被为了易筝而一直坚持守在教室装作学习的周跃军君放过。
落日的阳光太过柔和,竟然有些模糊了易筝一直明媚的五官,若说她平日看上去竟像个玉雕似的人儿,现在反倒是如一抹泛着暖光的春水,却更显出了一分说不尽的动人。
而一直注视着她的周跃君敏感地捕捉到易筝眼中那一丝情绪,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是有一点的窒息感,他不禁握紧了放在书包里的手,手心微潮,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过这边的易筝也仅仅是走神了一瞬,她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揪着心回头一看。
结果正好跌进了齐榕幽黑的眼睛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易筝。易筝一紧张,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齐榕并没有跟以前一样说什么叫她羞愤不已的话,他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开头去,并没有搭理她。
留下还带着满脸惶恐的易筝,一时之间还不知作何反应,待要说什么,又害怕更添了几分叫齐榕生气的意味,便有些恍恍惚惚地同样转开头去。
只是易筝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心中愈来愈浓烈的委屈却是怎么压抑不下去。她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地朝齐榕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仍旧是那样面无表情的样子,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书,好像再不为周遭之事所动。
易筝明明知道,自己算是这世上,齐榕最亲最近之人。单不论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他们俩都是曾经那个纸笔诗书的旧客。
而是从很久之前开始,他们俩就变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他们二人的命运早已融为一体。
易筝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而齐榕的所言所行更是表明了这一点。
可是,那些无论如何也都是从前了。易筝有些心酸起来,齐榕虽说是一个面冷的人,有时候心也是极冷的,但那都是对着外人。对着自己时,何时不是极慰贴的呢?
已经过了数十天,齐榕待自己都是冷冷的,刚开始易筝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她的一颗心渐渐开始忐忑起来。
直到今天,这种担忧的情绪再也不能被她装傻似得逃避过去。
“陛……齐榕,看书太久了眼睛涩得慌,我能……出去走走吗?”
易筝软糯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她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齐榕。
“朕就知道。”齐榕脸上浮过一丝无奈,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头也不抬地回了这么一句,而且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他这样的反应,易筝只觉得眼中湿热起来。她猛地站起来,脚步轻盈却又飞快地离开了教室。
这边两人的小动作自然被周跃君看得一清二楚,即便听不到他们俩的言语,但是眼见着易筝独自一人从教室的前门出去了,齐榕还是不为所动,周跃君激动地一颗心猛烈跳动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不亏他死守了这两人这么多天。尤其是每逢齐榕气压极低,用冷如寒冰的视线扫过他时,周跃君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还要以一个真·学渣·无双的身份装出“哎呀我在努力学习呢。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作为一个专注学习的学霸真的很不懂呢”的样子来。
更不必说,在周跃君老爸发现自家孩子居然如此刻苦努力,一颗红心只爱的学习的时候,是如何的感动。所以,感动之下的周爸爸给自家儿子请了一个辅导老师,专门在家里开了“一对一”式学习小班,把无心插柳的周跃君弄的是苦不堪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周跃君揣着满心的小鹿乱撞,一手抓紧自己的书包,就要出门追随女神的脚步去。当然,机智的他走的时候小心翼翼,丝毫没有惊动到齐榕。
从教室的后门出来,周跃君紧张地关上门,确定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之后,他这才欢呼雀跃地大步向前走去。
他走到学校的院子中央,只需用视线一扫就看见身姿尚显青涩的一个身影,正站在院子中栽种的柳树下面。
周跃君反手把书包一背,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柳树下。他微微喘着气,两只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易筝,正待说话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粉嫩的小脸上,两行清泪格外的明显。原来易筝抽抽搭搭的,正哭得梨花带雨。
易筝没想到自己偷偷躲在这哭的样子竟然被旁人看了去,她一时有些微怔,就这么呆呆地看向周跃君。
四目相对之间,周跃君竟然有些不自在地避过了她的眼神。不过,随即想到女神居然在哭,他心里的怒火是蹭蹭蹭的,立马就涨了起来。
“是不是齐榕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你别伤心,我现在就去收拾他,给你出气!”
“你敢!”易筝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急了,娇斥了一声,因为哭过还水润着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周跃君被她这么一看,立马就泄气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初衷。
“不打他就不打他,就算便宜他了。不过易筝,你也别哭了,我是过来给你送这个礼物的。”
他说着,取下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献宝似的递到易筝面前来。
柳条摆动之下,少女身姿曼妙,少年的面庞看上去那么青涩,但他灿烂的笑容生生点亮了整张面容。
而这如斯美景,落入不远处一个身影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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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 这是一串光泽莹润的玉髓珠子手链,泛着娇嫩的鹅黄色,尤其是现在光线正好,交相辉映之下,说不出的吸人眼球。
当然了,这是针对正常的初中小女生来说,她们一定是没办法抵挡这么一个看上去精致不已的礼物。
只是现在周跃君拿来献宝的对象,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幼稚的易筝。虽说易筝本身也是个简单纯真的性子,又兼之如今寄居的又是个十三岁小女孩的肉身,她受了原身的影响,平日里言行举止与那个经历颇多的筝妃大有不同,好像又回到了曾经豆蔻青春的年纪。
可是多年的养尊处优,到底还是叫易筝一眼就看出了这串珠子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货色,比之从前自己妆奁里的首饰,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易筝还是没有挪开自己的眼睛,只因为这手串上还有一朵银质的,小小的迎春花。倒不是这朵迎春有多么精致,而是易筝打心眼里喜欢迎春,所以一时之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周跃君当然不懂易筝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换了芯子的易筝最爱的就是迎春花。
他见易筝盯着手里的玉串看,还以为是自己挑的礼物打动了女神,一瞬间就压抑不住地激动起来。
“这个,易筝,送你了。”周跃君脸上激动地都快红了,他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两声,也不管易筝同不同意,直接就把她的胳膊拉过来,把玉串塞进了她手心里。
“哎呀我不要!”易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她着急地眼睛又湿了几分,把手里的东西往周跃君面前一递,就要还给他。
可是周跃君好不容易把礼物送了出去,哪里还会再拿回来。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易筝不想要自己送的手串,反而露出一脸“你别说,我都懂”的欠揍表情来,“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你就收下吧。”
说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又突然浮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周跃君是想着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可别让齐榕给发现了。虽然他自认为追求女神是没有错的,但是好歹人家女神现在名正言顺的“男友”是齐榕。再加上齐榕的眼神简直让人跟喝了雪碧一样——“心飞扬,透心凉”。而且他还记得之前齐榕踹了他的那一脚,当时他能明显地感觉出来,齐榕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他害怕的东西。
当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文明时代的纯真少男周跃君并不知道,那种让他骨头都有些酥的东西,叫杀意。
想到这,周跃君急急惶惶地对易筝甩了一句,“你拿好这个,可别叫齐榕发现了。”活生生一副小三勾搭人,又害怕被正室发现的样子,就头也不回地奔教室去了。
空留下易筝一个人,她拿着那手串,还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
周跃君就这么甩下东西走了,易筝能怎么办。她又不能像周跃君一样,强行拉过他的胳膊原模原样给他塞回去。
这种行为在易筝看来简直就像是女土匪一个,筝妃娘娘表示自己才不会做出这种粗俗无礼的举动。
易筝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突然难得的觉得除了作业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恶魔之外,还有其他东西会让自己有些头疼。说是扔掉它吧,易筝自诩从不是那种骄奢的人,不能因为一个首饰玉质也不怎么样,选材也随随便便,打磨得也很粗糙,做工也很差劲……
咳咳,即便是这样,易筝也不能说扔就扔了。毕竟她再天真,也知道这个手串放在一个初中生身上,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凉凉的玉珠握在手心里,易筝却觉得真是分外灼手。她脸上还残存着刚刚哭过的泪痕,这会儿被这个东西扰了思绪,倒是不怎么想哭了。
在教室上完自习后,易筝和齐榕两个人都默默地收拾好书包一起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齐榕一句话都没有说。往常这个时候,就算齐榕不说话,易筝也会跟他撒娇,缠着他要聊天。
齐榕面上不显,其实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他经常嘴里像是敷衍着易筝,可是那无奈又宠溺的眼神还是叫易筝心里止不住地感到甜蜜。
不过今天,易筝很反常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低头走在路上,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在发呆。齐榕看她这幅样子,简直是脸色黑到不能再黑,更是连半个字也不想说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易筝傻傻地直往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是红灯,也没有听到司机狂按的鸣笛声。
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狠命拽了易筝一把,才惊醒了她。然而易筝被拽地站不住,再加上书包也重,就退了两步直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