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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锦明抱起司徒云,对身旁的郝灵温温一笑,牵着郝灵的手来到钱氏跟前,朝钱氏轻点了点头,将司徒云放下,含笑介绍‘这是钱姨婆,是爹爹的姨娘。’
司徒云听言,瞪着眼睛看着钱氏,也学邱锦明对钱氏轻点了点头,甜甜喊道‘钱姨婆好。’
钱氏闻听,不禁笑弯了眼‘好好好,乖,真乖。’
‘这是玉儿,我媳妇。’邱锦明牵着郝灵的手又接着含笑介绍道,语中过了丝自豪。
钱氏一听,连忙要起身向郝灵行礼,她虽没参加过邱锦明与郝灵的婚礼,但自然也知道邱锦明娶的是公主,这礼可乱不得。
郝灵抬手虚扶起正要向她行礼的钱氏,落出少有的笑意,但声音中却还是不免带了那份疏远‘不必多礼,今日算是家宴,本宫即已嫁予驸马,按常理,还得随驸马喊您一声钱姨。’说完便着人倒了杯酒,朝钱氏拱手敬了敬‘本宫在此祝您早日抱得金孙。’
钱氏听意,优雅一笑,也举起酒杯‘奴家不过是一名妾室,怎敢担得起殿下一声尊称,不过还是要谢殿下吉言了。’钱氏说完也一饮而言,到底是武将之家,身上还是有几个豪爽之气。
‘钱姨,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见外了。’邱明含笑打趣道,接着又与钱氏闲叨了几句,便牵着郝灵回到座位上,在郝灵身旁坐下,为郝灵与司徒云各夹了块芙蓉鱼片,状是不经意的向郝灵问道‘殿下觉得钱姨如何?’
郝灵吃着鱼片淡淡回道‘优雅又带着几分豪爽,举止满是大家闺秀的味道,又是钱将军之女,嫁作妾室倒也是委屈她了,不过驸马今日此举——鲁莽了!’邱锦明当着众人之面将她与云儿引见给钱氏,却未从直视过邱非铭与莫氏一眼,这不是叫邱非铭与莫氏两人难堪吗?邱锦明但笑不语。
突然不远外传来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还没等郝灵等人发话,但听有人惊喊道‘国师落水了…!’顿时在声的所有官员,连忙起身朝那人传来落水声的荷塘围去。
身为主人的邱非铭走在最前头,满是紧张对一旁的家丁喝道‘还不赶紧将国师扶上来!’若这国师有什么长短,他——难辞其咎!那两名家丁听言,连忙扑进水里,落水时,那两名家丁身子明显一抖,这天可转凉了,塘里的水都能入寒三分了,加上夜霜露重,滋味想来可不好受!
水里的龙预天,发丝有些凌乱,脸色潮红,眉头紧皱,好似身子很难受,龙预天泡在水中;却没有要让两名家丁扶他起身的意思,像是丝毫感觉不出这水冻人,龙预天挥去那两名家丁,对众人扯出一丝笑意‘让诸位大人见笑了,老夫是自愿下水了,并非不慎落水,你们二位先上岸吧,别在水中泡着,以免得了风寒。’那两名家丁听言,见邱非铭轻点了点头,连忙道谢,起身离开荷塘。
而众听言,不禁有些狐疑,这国师还有大冷天泡冷水的爱好不成?邱非铭挥手将两名家丁退下,对龙预天有些讨手的拱手问道‘国师这是?’
龙预天轻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一脸正经的道‘老夫身患旧疾,一旦发作,便要至身于冷水中,以消减身上的难受感,今日突然旧疾发作,让诸位大人受惊,见笑了,在此老夫向诸位大人赔罪了。’龙预天说完拱了拱手。
众人听话,连忙异口同声的拱手‘国师言重了。’
一旁的邱锦明轻笑一声‘国师这旧疾的治疗法倒也是有趣,只是不知国师这是要在水中呆多久?’
‘锦儿,不得无礼。’邱非铭喝斥道。‘国师乃……’郝灵突然看向邱非铭,像是在提醒邱非铭,邱锦明现如今的身份,邱非铭不禁止住了声。
郝灵收回视线,看向水中的龙预天,淡淡道‘需要本宫传唤太医吗?’
龙预天朝郝灵轻拱了拱手‘谢过殿下关心,老夫这是旧疾,传了太医也无济于事,老夫在水中呆会就好,殿下与诸位大人请便,不必理会老夫。’龙预天含笑说着,最后深意的看了邱锦明一眼,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打算理会众人。
郝灵听言,轻点了点头,便领着邱锦明与司徒云回到坐位,一旁的众人见样,也不再围着龙预天,跟着回到坐位,举杯贺饮。
宴席持续了好一会,邱瑜晃着有些沉重的脑袋跑到后院的假山避避难,虽说成亲是高兴之日,但照这些人的灌法,饶是他酒量再好,怕也熬不到洞房那一刻。
邱瑜跃上假山,走没几步,突然险些被冒出来的脚拌倒,酒意顿时又醒了几分,邱瑜用力晃了晃头,正想发怒,借着月光看清差点拌倒自己的人,不禁有些惊呼‘二哥,你怎么也在这?’见邱锦明坐在假山上,背靠山石,右手还抱着一坛酒,看样子在这假山上也呆了好一会了。
邱锦明看了眼邱瑜,再斜了身旁那空位一眼,邱瑜立即会意,在邱锦明身坐下,刚坐下,便听邱锦明道‘云儿困了,殿下明日也要上早朝,便先与云儿回府了,但为兄身为你二哥,又怎能在宴席还没散去便先行离去?但你这小子一个晚上下来,竟也腾不出空来,为兄便只好跑到这图个清静了。’
邱瑜听言,悻悻一笑,若换作平时,他自然不会搭理那些人,但今日是他成亲的喜事,难免就……邱瑜坐直身,背靠假山石,拎起邱锦明带来的那坛酒,朝邱锦明敬道‘那邱瑜便在此向二哥赔礼了。’说完便拎起酒,大有要将那坛酒一干而尽的意味。
邱锦明连忙起身拦住邱瑜‘你这不是要糟塌为兄的美酒吗?’邱锦明夺过那酒,轻饮了一口,含笑打趣道‘你小子还是省点力气好好度你的春宵,别糟塌了这千金一刻。’
听出邱锦明的打趣,邱瑜不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也好,娘亲也盼望着抱孙。’
邱锦明温温一笑,直视着邱瑜认真道‘成了家便是有家室之人,万事不可像以往般鲁莽了,人家堂堂的国公千金主动向今上请婚,下嫁于你,这是你小子修来的福分,可别亏待了人家。’
‘自然,自然!’邱瑜满口应道,突然想起提亲那日他撞见邱锦明离去的身影及满脸泪痕的郑家小姐,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二哥之前与我娘子可曾相识?’
邱锦明喝酒的动作一顿,双眸半眯,斜了邱瑜一眼,淡淡一笑,饮了一口酒‘谈不上相识,只是先前有缘见过几面,怎么?’
听到邱锦明的回答,邱瑜不由得感到松了口气,可自己为什么松了口气,邱瑜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傻傻一笑‘没什么,二哥也别喝太多酒了,免得回去得了公主的责罚,我便先回前院了,身为新郎倌,离席太久,总归不好。’
‘你小子,连二哥也敢打趣了,’邱锦明含笑了摇了摇头‘前院那些人就交给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去应酬吧,你小子直接回房去,可别糟塌了春宵。’
‘呵呵……’邱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二哥的,那我便先回房了。’邱瑜说完便跃身离开。
邱锦明在假山上约独自呆了半个时辰,便弹弹衣襟,起身朝后院主房而去,躲过一旁巡逻的家丁,轻身来到莫氏的房门,从开着的窗口跃上房梁,从房梁往下看,便见莫氏已卸下头饰,身上只着里身,身子半躺在贵妇椅上,手中捧着一枝金簪发呆,而身旁无一位家婢在旁伺候。
邱锦明跃下房梁,嘴角挂着轻笑‘今日是母亲大人的生辰,怎么母亲大人不在前厅与人同乐,反而独自躲在房内?还不叫家婢在旁伺候着?’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莫氏身子一抖,见来人是自已的女儿,眉头一紧,不悦道‘你怎么来了?堂堂的王府嫡长子,堂堂的驸马爷,竟也学鼠辈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你若有事,着人通传一声,为娘也不至于会不见你。’莫氏边说边将金簪装回一旁的木盒里。
邱锦明轻笑一声,微拱了拱手‘母亲大人教训的是。’说完负手;直视着莫氏,缓缓道‘还望母亲大人见谅,这怕也是最后一次,孩儿与母亲大人独处了,只怪孩儿福薄,与母亲大人只有母子之缘,而无母子之情!’邱锦明停顿了一下,脸上起了少有的凝重,从袖口里拿出一幅画‘孩儿今日也是受人之托,当回信使。’邱锦明说着便将手中的画递给莫氏。
莫氏接过,讽笑一声‘什么人如此大本领,竟能叫当今驸马爷屈身当信……’莫氏边说,边打开画轴,突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手一抖,那画随之滑落地,一名身着白衣,手持刃剑的年轻女子便跃然映入视丝,那女子模样甚是英姿洒爽,彼有巾国不让须眉气势,而那画中女子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让人甚感到温暖,若仔细看,那女子给人的感觉倒与邱锦明倒有几分神似……
莫氏俯下身,将那画收起,紧握在手中,看向邱锦明,眼神多了丝锐利‘谈谈你的条件!’她这女儿可不是吃素的,温素走了那么多年,这礼要送也不会等到现在!这画曾是她亲笔所画,送与温素的订情之礼,上面还有温素所题的字,原来是被她这女儿收藏起来了,也难怪她当年一直没能找着。
邱锦明温温一笑,拱了拱手‘孩儿不求母亲大人做些什么,只求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母亲安分守己,不要过手便行了!’温姨,我私心的将画迟送了多年,九泉之下的你可曾会怪我?
‘呵。’莫氏讥讽一笑‘你若要做什么,为娘拦得了你吗?’
邱锦明转身,背对莫氏,淡淡道‘孩儿答应过温姨不对母亲大人动手,也请母亲大人识趣!’
莫氏身子一抖,对邱锦的背影,轻声问道‘你不恨为娘?’
邱锦明嘴角轻勾‘若恨,便不会将温姨唯一的遗物交予你了。’邱锦明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又道‘恨,太重,太累,也太费神了,’邱锦明回过身,对莫氏温温一笑,拱手‘儿懒,没有心思去恨了,时候不早了,孩儿便不扰母亲大人歇息了。’邱锦明道完便悄然离开,与来时一样,避开众人。
莫氏身子跌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打开手中的画轴,手抚着那画中女子,看着那画上所提的字:凤非凤,凰非凰,情自深处,妄论冈常,以天为鉴,以地为证,吾愿执汝之手,与之共赴白首,此生不离不弃!莫氏苦涩一笑,喃喃自语‘温素,这孩子是与你如此肖像,若说她是我的孩子,倒不如说她与你更像母女……’
作者有话要说:
☆、选亲信
不过数天,这天就变得寒冷起来,算算日子也该是入冬了,难得皇帝老子体恤郝灵,准其无要事,可不必上朝面圣,并着人将奏折送到府内,方便郝灵批阅,也好省得郝灵来回奔走。
突然从外面传来杂吵的议论声,扰了郝灵的清静,郝灵不悦的紧了紧眉,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淡淡的喊道‘余雨。’
眨眼间,便见一黑影出现在案桌前,朝郝灵恭敬的拱手‘主子。’
‘何事如此吵闹?’郝灵拿起折子,边批阅边向余雨问道。
余雨听言,拱着手,声音豪无起伏的道‘驸马爷从府外带了几十名,年约五岁到十岁的孩童回来,说是想要给郡主选侍童。’
郝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轻勾,挥手让余雨退下,便起身打开房门,在离书房门十步远的地方,突然瞥见此刻本应在太子府的苏昊。
见郝灵出来,苏昊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