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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的一声,折扇落地的声音,众人无需看,也知睿王此刻是怎般的神情……睿王会反吗?人人自危,本是大喜之日,除了许蒙,与一些顽固的老臣外,并无一人敢向天子,敢向定远侯道贺……
作者有话要说: 少少四千字,请虎爷笑纳(写坏了真不怪我。。。)
☆、解疑
贤德宫内,邱锦明半躺在寝宫门前的台阶上,手提着一坛汾酒,地上还有倒摆着三个空酒坛,双眸显得有些混浊不清,不难看出已染上了醉意。
墨影上前,夺下邱锦明手中的酒坛,不悦的紧起了眉头‘爷,若真的觉得这般难以容忍,这般不甘——不若反起。’爷是好酒,但从来都是浅尝,又何时有过如今这般喝法?如此喝法,于酒是一种糟蹋,且也伤身!
邱锦明浅浅一笑,手一伸,便将那酒坛子夺回,扬头又痛饮了一大口;轻声道‘反——不难,不过是举念之间,可——反了之后呢?我与她便真的完了……’
墨影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这回没有再上前将邱锦明手中的酒坛夺走,而是沉着脸道‘爷,若真如此苦恼,如此难于抉择,那属下可代爷了结那定远侯,这样爷便不用这般为难了。’杀了郑全民,看这亲还如何成!
邱锦明听言,眼中过了几分清明,却也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幽幽道‘若动了定远侯,那岂不更加证实了本王有策反之心?再则,世人又该如何议论她?先有司徒驸马英年早逝,若再有皇侍君不幸身亡,那该…’邱锦明说到后面时,无奈的笑了起来,而笑中带着的是更多的苦涩……从不知自己也有如此无奈的时候……
这样模样的邱锦明,让墨影心痛,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之人,是他护了大半生之人‘爷这般,值得吗?不或放手,许些会好过些。’即陛下要的是天下,那爷又何须如此苦苦守等?
‘放手…’邱锦明喃语了一句,又饮了口酒,嘴角半勾‘许些当我的情用尽之时,方便会放手……’而这情如何用得尽?至死方休?呵…邱锦明这时想到了温素,缓缓又道‘是否当年母亲也将温姨的情用尽了,温姨才会在明知那是致使的毒药——也甘愿饮下?’是怕自己撑不住,做去伤害至爱之举?又或是已不愿再,面对与至爱之人以仇家相对的处境?…
墨影听言,沉默的退到了一旁,温素与莫氏,邱锦明与郝灵,她们之间的情,他不懂,可劝,却不可多加言论,他未曾成过亲,更未曾有过心爱之人,只懂‘忠’一字,所以,他体会不了她们的情,她们的容忍,她们的心境…
自下了朝后,郝灵的心便没由得烦躁了起来,面对着折章,却也一字也看不进去,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夜里,也未曾消去,若是邱锦明能找她质问,她反而好受些,如今这般不声不响,不闻不语,算什么?这是父皇的遗诏,无论她愿与不愿,她都不能抗旨!
当然,不否认,对于邱锦明手中的兵权,她是怕的,她不知当年父皇与邱锦明到底发生过何事,若有朝一日,邱锦明真反了,那她如何面对郝氏的先祖,如何面对——她那交出的心……
早早的挥退左右,只着一件里衣而眠,却怎么也无法入眠,郝灵翻起身来,取过外袍披上,正想到外面去透透气,而这时,门外,传来安意的惊慌声‘王爷,你怎么来了?……王爷,留步,留步,陛下歇下了……王爷,王爷。’随着安意的拦喊声,房门被撞开,邱锦明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安意一惊,连忙上前扶住邱锦明,哎呀,这爷,要是有何闪身,这不是要他们小命吗?
歉意的朝郝灵俯了俯身‘奴才有罪,扰了圣安,请陛下责罪……’邱锦明是何人?他有心拦,也不敢拦呀,再说这爷一身醉气,若不小心跌撞了一二,那不是要他府上老小的性命吗?
郝灵挥了挥手,淡淡道了句‘退下,’便上前代替安意扶着邱锦明,一股呛人的酒气袭来,郝灵不悦的紧起了眉头。
安意见郝灵没要责怪的意思,便连忙谢恩,领着众人退下,并将房门带上。
郝灵将邱锦明扶到了床/上,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了邱锦明,不悦的紧起了眉‘酒多伤神,伤身,锦明怎么如此没了分寸!?且夜深,你不歇下,还如此闹腾,岂非要叫人看了笑话……’责备的话语下,有着不难发觉的担忧。
邱锦明双眼迷糊,脸上满是醉酒之意,没去接郝灵手中的茶杯,而是直直的看着郝灵,极其认真的问道‘都道最是无情帝皇家…可,仪玉,你当真如此无情,如此无心吗?’
郝灵紧着眉头,回视着邱锦明一会,抿了抿嘴淡淡道‘你醉了,早些歇下吧,有何事,明日再说。’说完便要伸去替邱锦明解下外袍,醉酒的驸马,她不是没见过,但这般模样的驸马,却是头回,许是,邱锦明眼中所隐忍的痛意,让她无法去责备邱锦明现在语中的不敬。
邱锦明起身,躲过了郝灵的手,身子摇晃了两下,便站稳了身子,对着郝灵一笑,神情有些激动‘你终究是疑我……哪怕我为你算计一切,谋得一切,可你终究——疑我!我为你安得了这天下,可你的真心呢?!’深吸了口气,眼中多了几分清明,又道‘你无非是怕龙预天那老匹夫的双帝之言,无非是怕我夺了你郝氏的天下!可——我俩之间的情,就这般抵不住那老匹夫的几句妄语吗?!’
郝灵出声打断道‘你醉了。’不指先皇赐婚之事,而是直指疑心,却让郝灵无从反驳,郝灵道不清如今心中的感觉,犹如一块大石压在心头上,让她缓不过气来。
邱锦明不禁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淡淡一笑,喃语道‘是呀……我是醉了,我若不醉,又怎会对你如此痴心,我若不醉,又怎会痴心…枉想能得你真心相许?’抬头望向郝灵,眼中有隐忍,有不甘,有怒意,还有脆弱‘接下来,是否要分散我手中的兵权,是否是让定远侯于我取而代之?!’握着折扇的手不禁因过于用力而有些颤抖‘莫要欺人太甚!我若真要反,你们又奈我何?!’说完跌着身子离开。
郝灵愣住了,直到看不到邱锦明的身影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喊道‘余雨,追上睿王,护好睿王安危!’语中有过从来未有的慌乱,空中传来余雨答是的声音,随即一介黑影便朝邱锦明离开的方向追去。
郝灵踉跄两步,跌坐在了床上,一股道不清的无力感涌了上来,邱锦明累,她又何尝不累?为人妻,问心,问情,她是该信邱锦明,该视她为天!可为帝……她不得不防,况且——父命不可违!可……邱锦明今夜的失常,她眼中闪烁的伤,却让她迟疑了;她真错了?……
邱锦明骑着马出了宫中,夜里的寒风,倒叫她清醒了不少,脑子也不似方才那般沉重了,静下来回想刚才对郝灵所言的话,不禁有些懊恼起来,用折扇惩罚性的敲了敲额头,怎可如此鲁莽?仪玉有她的难处,自己不是不知,又怎能如此逼她?自古哪位帝皇不疑心?若自己能事事与之坦诚,许些便不是如今这般境况了……
骑着马在城里闲逛,也不知逛了多久,夜里的黑幕已散去,瞧了瞧,也该是上早朝了,锦明的酒也基本全酒了,吹了一夜的冷风,加上醉酒,倒让她的头有些发疼,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回宫,如何向仪玉面对她酒后的乱言?且她好似还对仪玉发了怒……可若不回宫,她又有何处好去?突然想起什么,邱锦明一扫方才的低落,扬鞭朝目的地而去。
在飘仙楼门口停住,在飘仙楼门口有两位守夜的小厮,邱锦明看了眼飘仙楼的招牌,温温一笑,跃下马,将手中的马绳仍给门口的一位小厮,便朝里面走了进去,那接过马绳的小厮愣住,而另一名小厮,连忙追上前拦住邱锦明‘爷,爷,这位公子爷…’讨好道‘这天才刚亮,姑娘们才歇下,恐有不便,不若爷晚上再来。’
邱锦明转了转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那小厮的头,温温一笑‘爷不找姑娘,就找你家掌事的,去,把你家秦妈妈请出来。’说完抛了锭银子给那小厮。
那小厮接过顿时眉开眼笑,不是找姑娘的便好,请妈妈也好办,最过也不过挨妈妈一顿骂,便能赚这锭银子,值!连忙讨好的问了邱锦明的尊姓,把邱锦明请到楼上的雅间,再让人彻上一壶茶,便转身请秦茵去了。
才刚喝了口茶,秦茵便挥着手娟,扭着身子出现了,一见邱锦明便笑开了来‘爷,怎么过来了?’这才刚收到消息要册立什么皇侍君,怎么爷就跑来了,不会出啥事了吧?秦茵挥去小厮,将房门带上,在邱锦明身旁的凳子坐下,惊异问道‘爷不会是和夫人拌嘴了吧?’
邱锦明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温温一笑坦诚‘昨夜醉酒,乱言了几句。’
‘醉酒?!’秦茵不禁惊呼起来‘莫不会是因那皇侍君一事吧?’见邱锦明不自在的点了点头,秦茵不禁摆起了长辈的架子训道‘皇侍君一事,是先帝遗诏,夫人自然推脱不得,可这先帝也没让夫人一定要与那定远候同床,爷又何必在此事上与夫人闹不快?不值当……’
邱锦明一愣,她这倒是关心则乱了,秦茵能想到的,她竟然……懊恼性的用折扇敲了敲头,仪玉定也想到了,她怎么就……
邱锦明对着秦茵温温一笑,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话峰一转温温道‘秦姨……锦明想在此叨唠些时日,接下来的时日便有劳秦姨了。’
秦茵一惊,邱锦明此刻的温笑,却让她冒冷汗‘不妥吧,爷如今贵为亲王,又是皇夫,若来飘仙楼坐坐便也就罢了,可若在飘仙楼住些时日,是要惹人闲话的,且若传到夫人耳里,怕是……’
‘难道就许她仪玉招皇侍君,就不许我邱锦明风花雪月?’邱锦明佯装不悦的打断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了,难道爷在自家产业住些时间还不成?’
见邱锦明意已决,秦茵也不好再劝些什么,起身,福了福身,准备下去给邱锦明备早膳,在开门时,回头冲邱锦明莞尔一笑,取笑道‘爷这般模样真像闹别扭孩子。’
睿王无故缺朝,百官识趣的避而不提,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也更加让人心惶惶,甚至有些官员下了朝后,聚在了一起,准备向睿王献礼,表忠心,谁知睿王会不会借皇侍君一事反起?讨好睿王总归是好的……而剩下的大部分官员则选择了保持中立。
下了朝,郝灵如常的回到御书房,挥去左右,才刚坐到案桌后,余雨便无声的出现在了案桌前,朝郝灵恭敬的抱拳‘主子。’
郝灵紧着眉头,冷眼看向余雨‘如何?’威严的脸上的着难掩的疲惫。
‘王爷在城中闲逛了一夜,直至天晓才到飘仙楼歇下。’
‘飘仙楼?’郝灵眉头加深,京都最大的烟花地……语气不变的接着道‘到那里做什么?’
余雨不禁低下了头,缓缓回道‘王爷说要在飘仙楼住些时日…’
‘喔?’郝灵听言一愣,随即了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飘仙楼的掌事就没拦着?’
余雨背后发凉,稳了稳心神,如实道‘没拦住,被王爷的一句,难道就只许——陛下招皇侍君,不许他风花雪月给驳了回去。’说完头又低了几分,将邱锦明那时的那句自家产业掩了去,能平乱定天下,一处小小的飘仙楼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