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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下手,可沈光耀宁死不屈。直到后来发生车祸,我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弄死沈家人,分到滚石的一杯羹。”
妈的!这温思妍真是脑洞清奇!
她缺钱可以问我爸要阿!我爸花了她那么多钱,她给我爸联系了那么多大客户,我爸还会不帮她么?
“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季叔叔波澜不惊地否定,斩断了我的腹诽。
宋琬不依不饶地追问:“可您的电商公司是15年前正式成立的吧?”
卧槽!好像还真是!难道……
“我反对!”徐启哲终于坐不住了,“辩护人在偷换概念!即使证人季冠霖的勒索罪名成立,也不在本案的审理范围内,证人季冠霖并没有策划和参与杀人纵火。”
宋琬这回连该向法官辩解都忘了,直接把徐启哲怼了回去:“你的意思是,a跟b说,给我钱,不给我就黑你。然后b为了钱杀死c。a无罪,b被判?”
“反对有效。”法官义正言辞地一瞧小木槌,“请辩护人就本案提问。而且,作为律师,辩护人理应明白,法律和道德从来不是一回事,请不要掺杂个人情感。”
说到个人情感,我倒是有点儿理解宋琬这份激动了。
据徐启哲说,温思妍是宋琬的授业恩师,还资助过宋琬上大学。但是宋琬这人一根筋,非常容易感情用事,在检察院实习的时候得罪过不少权贵,温思妍没心思总保她,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开了律所。
所以,就算不为了高官厚禄、锦绣钱程,只为报恩,宋琬也是绞尽脑汁要保温思妍的。如今她揪着这些无聊的感情问题不放,摆明了是想打亲情牌,给温思妍争取减刑。
我已了然,整个法庭都已了然。
可我对法官那番颠覆三观的话,却不大认同。没触犯法律,但违背了道德,难道就可以逍遥法外么?
同时,我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季叔叔……是不是真的做过温思妍说的那些事?
我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好脾气的季叔叔,一向最疼季妈妈和季阡仇的季叔叔,为了维护家庭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能忍的季叔叔,会是这样龌龊不堪的人。
我情愿相信,季叔叔的风光背后,是纯粹的沧桑,没有一丝肮脏。
没等我想明白,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痛楚。
我龇牙咧嘴地下意识低头,看见水耀灵攥着我的手,已经用力到血管凸出、关节泛白了。再看看他的侧脸,嘴唇早被咬得发白,嘴角渗出血丝,一双眼睛随着鼻翼变得越来越红,额头的青筋砰砰乱跳。
此刻我已顾不得什么疼不疼了,急忙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拍着他的手,聊表安慰。
我明白,要他回想沈家夫妇的死,就像要我重温被抛弃的那个雨夜一样艰难。甚至,可能在他心里,已经信了温思妍的话,已经连季叔叔都一起恨了。
我明白,无论沈家夫妇是不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们都是给了他家的人,给了他父爱母爱的人,救了他命的人。
他当然有无数理由为他们报仇,为他们翻案。如今,当发现还有可能逃脱的漏网之鱼,他当然恨得牙根痒痒。
第100。老天爷打盹
就算沈光耀背叛了凌若水,在水耀灵心里,他也依然是他的父亲。
这个世界顶顶扯淡,好男人都是一层皮,坏男人反倒痴情得可以。
我叹气的功夫,水耀灵已经松开了我被攥痛的手。以为他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跟我装装坚强。不想他松手后的下一个动作,却是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抓痛了我的肩膀。
可能……他也觉得我手太疼了,想让我换个地方疼吧。
我在水耀灵怀里扯着嘴角暗自苦笑,余光却瞥见了后排的季阡仇。
季阡仇似乎在盯着我和水耀灵看,但双眼又好像没有焦点,黑漆漆空茫茫的一片,模模糊糊,像氤氲着浓重的大雾。
不敢再看季阡仇的脸,我忙把头埋到水耀灵胸口,小声揶揄他:“这是法院,不是电影院,咱俩这样,合适么?”
水耀灵低声浅笑:“我们不是合法夫妻么?有什么不合适的?”
妈个鸡!变脸变得真快!刚才还快哭了呢!这会儿倒有闲心施展套路了!
算了,看在他现在心里不好受的份上,姑奶奶这次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被他抱一会又不少块肉,还结实保暖,怎么我都不亏。
窝在水耀灵怀里,再看庭上,已然变了一番光景。
宋琬被法官噎得哑口无言,放弃继续提问。徐启哲乘胜追击,提交了姜婶十五年前后的两份录音,并且传唤了新证人——李玲。
及至李玲被那个穿制服的傻大个圈进专门关证人的小格子里,我才反应过来,李玲从刚才起就一直做在过道那边的听审席前排。
而这宋琬也是奇怪,李玲都上庭了,丫还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李玲空下来的座位出神,又是一脸死全家的表情。
和李玲邻座的吕爽似乎被宋琬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垂下了头。
当然,这只是一段无甚意义的小插曲。
重头戏,在李玲经过徐启哲的一番例行盘问后,泪眼涟涟地说:“我妈一定是被谋杀的!立交桥有护栏阿!不可能会连人带车掉进海里!”
于是乎,没等辩护人提问,法官小锤子一敲,明镜高悬地宣布:“案情临时有变,今日休庭,请检察官和辩护人提交新证据。”
提交提交,提交个屁!破案不是警察的事儿么?该律师什么事儿?
这简直可以说是我见过最不负责的庭审了!
检察官和辩护人都喜欢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法官也是提一两个证人就宣布休庭,跟他妈闹着玩一样!关键是,法官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育辩方律师,法律和道德不是一回事!
真是哔了狗了!
不过,温思妍自首,还算是个重大进展。虽说大仇得报以后会觉得非常空虚,但好歹圆了我家水大大的夙愿。
至于……季叔叔,如果他真的是水耀灵的仇人,我绝对不会顾念他对我的好、自己欠季阡仇的债而姑息养奸。
我说过,喜欢就扑倒,讨厌就干掉,我不择手段。
只要是水耀灵想做的事儿,我丈夫想做的事儿,我孩子爹想做的事儿,我绝对永远无脑护,无脑支持,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我不想让水耀灵知道我有这么喜欢他,不然他又会嚣张得得寸进尺,仗着我喜欢他就为所欲为。所以,一出法庭,我就立刻从他怀里钻出去了。
恰恰是这下钻得太急太猛,我居然撞上了一块可以碎大石的平板胸口。
来不及看身后是谁,水耀灵迅速把我拉开,紧张兮兮地护着我的肚子,问:“没事儿吧?”
我刚想说没事儿,忽然看见了后方很不搭调的强大阵容。
老天爷毕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身后是季阡仇,我肯定躺了。但老天爷这会儿可能打盹,放过了我,身后站着的是宋琬、吕爽和李玲。
仨人目光交错,跟古装片里高手过招似地,像在用意念演绎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
啧!有料可挖!
“你不是吕杰?”
“你是律师?”
果然,宋琬和吕爽几乎同时开口同时收尾,目光中依旧带着血腥味儿。
what?他俩认识?
等等!我想起来了!
宋琬这身段好像和吕爽那小对象差不多,要是戴上顶假发、化化妆、垫垫胸、发发嗲,那不就是一个人么?
合着他俩不光认识?还有一腿!
意识到这一点,我体内的八卦分子顿时活跃了起来,两眼直冒贼光,迫不及待想掺一脚凑凑热闹,可水耀灵压根没给我机会,直接把我拽走了。
被水耀灵拖到停车场,我依旧控制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不死心地问:“吕爽是不是冒充他那孪生哥哥跟宋婊搞对象来着?”
水耀灵板着脸把我塞进车里,冷哼了一声:“你对别人的事情倒是很有兴趣。”
“姑奶奶是想着可以当写作素材好么?”我对他的无理取闹只有一个白眼。
结果丫还蹬鼻子上脸了,坐进车里就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好好想想我们的事儿?”
我们?我们什么事儿阿?孩子有了,证领了,他还想让我干啥?
估摸是看穿了我的彩虹懵逼脸,水耀灵捏着我的下巴又问:“怀了我的孩子,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很后悔?”
后悔?后悔跟同情一样,就不在姑奶奶这豁达人生的辞典里!
又没等我开口,水耀灵松开我的下巴,摆了摆手:“算了。如果我当初没强迫你,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本来就打算跟他和好,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卧槽!我怎么就忘了!
晓雅在日记里写过,圣诞节那天,我回水耀灵公寓以前,在女厕所跟她说了,我就是跪下求也要求季阡仇跟我和好。
水耀灵也真该跟季阡仇换换名字,记仇记得这么深!
虽说我该告诉他,我当时想跟季阡仇和好,是不愿意被他利用,不愿意当他和温洛诗的小三儿,可想到温洛诗,我突然觉得,论到吃醋,我比他更有资本。
于是,我不甘示弱地还击:“最起码我跟季阡仇的所有事儿,都发生在跟你分开的时候,但你一直两头忙活,凭什么说我?”
水耀灵怔了两秒,随后谐谑玩味地勾起唇角,笑了:“呵,你终于也会吃醋了?”
什么叫终于阿?姑奶奶给花楠下药是为啥?把温洛诗推流产是为啥?
当了你的小三儿以后我不吃醋,是我相信你爱我。现在结了婚我不吃醋,还是因为我想继续相信你。
可水耀灵不信我,我们的关系就不对等。
这让我很不痛快,很不想跟他好好说话。
我完全顾及不到他面对刚才庭上所有变故的低落心情,逞强地嘴硬:“吃醋倒谈不上,只是觉得,论到吃醋,姑奶奶比你更有资格,但姑奶奶从来都不屑吃醋。”
“是阿,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屑跟我吃醋。”水耀灵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直到最后,完全僵硬成一块万年寒冰。
他摆着那张残酷的寒冰脸说:“你只会在季阡仇带女朋友露面的时候,为了气他跟花楠接吻。你只会在发现季阡仇跟何晓雅发生关系以后,吞药跳海玩自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连一次次地拒绝我,都是因为想着他。所以,你每次不开心,都会本能地跑到你们最熟悉的海边。”
水耀灵!你是傻逼么?
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么?你喝多了对我下手,我会一次次拒绝,是因为你有女朋友阿!如果我第一次不叫季阡仇的名字,你会停下来么?
我很想对水耀灵这样大吼,但觉得太有损自尊,最终还是作罢。
他如果懂我,他就会懂,我亲花楠是为了报复他,跟季阡仇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如果懂我,他就会懂,我活不下去,是因为觉得自己满身罪孽,不是因为吃醋。他如果懂我,他就会懂,我叫季阡仇的名字,是为了保护自尊,提醒他悬崖勒马。他如果懂我,他就会懂,我经常去琵琶岛那片海边,是实在无处可去。
可他如果不懂,我的任何解释,在他眼里,全都只是借口而已。
如果他不懂,他在听审席攥住我的手,根本不是想哄我开心、跟我和好,不过是想证明我是他的,不过是因为听到温思妍的笔录情绪激动,想找一个依托的出口。
既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