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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柠,去车上等我。”他的目光朝路对面的方向晃了下。
乔安柠接过来,犹豫了下,轻轻拉了下他的手。
陆暻熠会意,递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视线一转,冷冷地对上容则看过来的眼睛。
目光擦过那道纤细的背影,容则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动作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全然没有刚才的狰狞和狼狈。
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但依旧淅淅零零不见停歇。几滴雨滴落在他的眉睫上,他微抬着下巴看陆暻熠,眯了眯眼。
暗流无声涌动。
陆暻熠先开了口:“最后一次,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容则扯着嘴角笑了笑,听到了个笑话一样,“如果我不呢,怎么,你再让老头子把我逼出国吗?”
他永远忘不了他去美国的那天,偌大的机场,身边没有一个人。出关的入口,几对送行的家长或是依依不舍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或是不停地嘱咐他们出门在外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有事跟家里讲,千万别自己扛着……
他听着那些声音,心里像压了块儿石头似的。二十出头的男人了,那一刻竟然难受得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场。他也想过逃走,可是他知道,容长修派过来的保镖一定会确保起飞之前他的人能准时地坐在飞机上。
陆暻熠眉梢微动:“容则,当初如果不是你父亲来替你求情,结果会是什么样,你心里清楚。”
“你什么意思?”那点凉薄的笑意骤然僵在嘴角,容则压低声音,猛地上前一步。
“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你父亲来找过我师父,”陆暻熠平静地站在那里,没被他的动作影响,声音依旧淡漠,“他说他愿意尽他所能弥补你犯下的一切错误,只求我们能放过你,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以为去了美国,这一切就结束了?”
“不可能!”
容则一把揪住陆暻熠的领子,眼眸里的风暴遽然压下:“他从来没关心过我,以前没有,我出国之后没有,那个时候更没有!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了什么么?他说容则,你这个没出息的废物,我他妈真后悔把你生出来!陆暻熠,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一点。容长修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求情?你少糊弄我!”
陆暻熠瞥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强忍着再次把他扔出去的冲动,礼貌地抬手,扣上去,掰开。
“抱歉,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他手插|回裤子口袋,“你父亲当时说,人生的好时候就那么几年,希望能给你个机会用其他方式反省自己弥补过错,师父最后同意了。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与别人无关,所以你的那些情绪,也不要发泄到不相关的人身上。”
不再理会容则阴沉难辨的脸色,陆暻熠视线偏了偏,乔安柠不知道什么下了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一脸担心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冷声抛下最后一句话:“安柠不是你能动的人,以后别再招惹她。”
——
黑色的SUV碾过转角处的积水,即使放慢了车速,依旧激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水打在车窗外面汇成水珠流下来,乔安柠身子晃了晃,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滑下来,她赶紧抓住,重新披好。
手刚放到腿上,就被旁边的男人抓过去,攥进了手心里。
他的头发和衬衫还微湿着,手上的温度却依旧温热。乔安柠扭头看他,抿了抿嘴刚想说话,他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来:“对不起老婆,我来晚了。”
“你别这么说……”乔安柠愣了一下,心里有个角落软软的也酸酸的,“我没事的。”
陆暻熠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还说没事,平常脾气都很少发的人今天都上脚踢人了。刚才又被他吓了一下,有那么一会儿,脸都白了。
“对了,”乔安柠把话题转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我看到外面要下雨就想来接你,打你手机和办公室都没人接,就沿途开着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还真碰到了。”
“原来你是路过,”她轻声一笑,想到他刚才制住容则的利落动作,忍不住问,“你以前学过格斗这些吗?感觉你打架好厉害的样子。”
“学过一些,”陆暻熠听她说打架,莫名觉得有意思,“防身用的,不过基本没用到过。”
基本没用到过?
乔安柠立刻紧张起来:“那、那就是说,也用到过几次了?”
她还挺严谨。陆暻熠好笑地看她一眼,顿了下,给了个能让她比较安心的答案:“没有,一次都没用到过。”
其实也就一次。那是两年前了吧,他和一个师兄,还有程温恒,晚上一起吃宵夜。因为饭店的车位停满了,他们的车就停在了隔了一个路口的一个停车场。吃完宵夜从饭店出来去取车的时候,刚走过黑漆漆的一段路,就被一伙人拦住了。
后来调查清楚才知道,是师兄当时代理的案子的被告找的人。那些人里面领头的直接放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坦诚。
他们人少势弱,那些人又带着家伙,硬拼肯定是不行,但也免不了要动手。
还真是场硬仗。
陆暻熠默默回忆着,笑了笑说:“你知道谁打架厉害吗?”
乔安柠还在琢磨他刚才说一次都没用到过到底是真是假,冷不丁听他这么问,思绪断了下,又换了条线接上,迟疑着:“……程温恒?”
陆暻熠笑着,手抽出来在她头上摸了下,逗小狗似的:“聪明。”
“……”
乔安柠无语。他身边她认识的来回来去就那么几个人,她也没多少选项可选啊……
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程温恒,多温润儒雅的一个人。
知道她在想什么,陆暻熠接着说:“别看程温恒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又温和,袖子撸起来招招打人要害。有一次所里一个男律师和他一起练近身格斗,回来之后每次看到他都贴着墙边儿走。”
“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乔安柠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她嘴角弯了弯,心思绕来绕去,绕回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上:“那……不说你,就你的那些同行啊,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啊,他们能用到防身术的机会多吗?”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当律师有的时候真的是会有危险的吧……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些担心忧虑的小心思悉数都写在她望过来的眼神里。陆暻熠扫了眼后视镜,静了片刻,答:“机会不多,看情况。偶尔能用上。”
乔安柠心里沉了沉。所以还是能……
轻微一个晃神的工夫,车子已经开到了她家楼下。
陆暻熠照例把车停在了花圃旁边,熄了火。他侧过身,手握住她的,眉眼沉静地看着她。
“害怕了?”
“……没有,”乔安柠下意识否认,对上他的眼睛,又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儿,不想你受伤……”
“凡事都有万一,我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证,”陆暻熠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要想伤我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对你老公有点信心,好不好?”
“好!”她听着他的话,用力点了一下头,随即舒展眉头笑开了,“我刚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要受伤,就算是坐在家里也是避不过去的啊。不过你还是要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我可不会那些处理伤口的技能,也不打算学。而且我很没耐心的,你要是敢受伤,我才不会照顾你,我一定会撇下你自己出去玩儿,所以你给我小心一点啊,不要说我没提醒……唔……”
嘴唇一下子被堵住了。
他的手压在她脑后,滚烫的唇舌冲过来,狂风骤雨一般辗转侵略,反复舔吮着她柔嫩红润的唇瓣。
几缕属于她的清香飘过,他的鼻尖不时蹭过她的,像是在追逐着这抹若有似无的香气,吻得越来越深,搂着她的手臂不断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衬衫依旧有着微微的潮湿感,她紧紧攥着,感觉到他隐约冒出来的胡茬贴着自己的皮肤擦过去,麻麻的,让人心痒……
刚刚在她脑海里转悠的,不只是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有几句她藏在了心里,想着以后再慢慢告诉他。
恐惧不算什么。争吵,磨难,这些都会过去。
一辈子那么短。所有能爱他的时间里,她只想,好好爱他。
☆、Chapter 61。 证人与被告
一个月后,星期二,关露露的案子第一次庭审前一天。
晚上,乔安柠洗漱完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放在右眼皮上,轻轻地按了按。
这都跳了一天了,怎么还不见消停啊。
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陆暻熠推门进来,走到她身后俯身撑住了洗手台,下巴贴在她脸侧,看镜子里的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她手放下来,朝他咧嘴笑,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眼睛,“就眼皮总跳。”
“没休息好?”
他握着她肩膀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低头仔细看了看。有点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揉的。他在她眼睛上亲了下:“可能是这几天睡晚了,今天早点睡。”
乔安柠不说话,边被他搂着往外走,边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自从上上个星期她跟陆暻熠回家拜访了陆父陆母之后,她的所有东西,连同她这个人,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搬回了自己家。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和她的同居生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和谐,但是某些时候真的是……好累啊。
想到这,乔安柠忍不住伸手,在他腰后面戳了下,又戳了下。
唉,没办法,面对一个独自艰苦奋斗了快三十年的老革命,她也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憋着,再给憋坏了……
就这么一路戳戳戳,人已经被陆暻熠带到床边。她自动自觉卷进被子,露出脑袋,眼巴巴看他。
“你不睡吗?”
“我还要等一会儿,你先睡,”他嘴唇压过去,给了她个晚安吻,“被子盖好了,晚安。”
唔,好吧。她蹭着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习惯这个东西真要命,之前他短暂住在她家的那几天她就体会过。或者说,他整个人对她来说,都太容易上瘾了,这才多长时间啊,睡觉的时候伸手摸不到他,就觉得空落落的。
轻微的响声传来,是关灯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他轻轻带上。
乔安柠闭着眼睛躺了会儿,眼皮还是一跳一跳的。她翻了个身,又蹭过去枕到了他的枕头上。干净清爽的味道钻入鼻间,她安心地抱住被子,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起来换好衣服,做了早餐。陆暻熠收拾好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挡在围裙后面的衣着,目光一闪,勾嘴笑了。
乔安柠察觉,摆好筷子,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怎么笑那么贼?快过来坐。”
“是,老婆,”陆暻熠慢悠悠踱过去,绕到她身后帮她解了围裙,“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个律师。”
围裙带子从她头上擦过去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下来,粘着她的耳朵:“很漂亮。”
一大早就没个正型……乔安柠脸一热,偏头躲开,红着耳朵把盛着粥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还律师呢,厨师还差不多,快趁热吃吧。”
她今天第一次出庭,也没经验,就穿了白色休闲衬衫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