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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终温凉的坚持还是没能等来一个答案。
倒是等来了他宠溺又温柔的语气，他说：“暖暖，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又沉默了一阵，温凉才下巴看向祁夜：“所以……当年是真的有隐情对不对？”
“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如果告诉你，没有隐情，我当年我的第一选择就是救月兰的孩子，你又打算用什么方式难过？再从我身边逃一次，躲起来自己舔伤口？”祁夜湛黑的深眸缓缓眯起，深邃立体的脸上，目光幽深的望着温凉。
祁夜说得对，在她鼓起勇气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做最坏的打算。她甚至没有想好当祁夜告诉她，他的第一选择始终是月兰的孩子之时，自己会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
她以为这个问题是自己准备了很多年之后才有勇气问出口的，可是结果却是她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好应该如何真真正正的去面对。
所以苏小米说得没错，她就是在逃避。
离婚也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她真正接受不了的，不仅仅是失去了孩子这个痛苦的事实，同样让她崩溃的，是祁夜背叛了她这个真相。
很多时候，温凉都觉得自己对祁夜的喜欢，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很多时候她都在做错误的选择，就好比当年，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不知不觉走到了结婚的地步？嫁给了一个自己深爱的，却不爱自己的男人。
结婚是她的选择，离婚也是她的选择。
而像如今这样藕断丝连，也还是她的选择。
从前，是因为她一厢情愿的喜欢，才将她和祁夜强行捆绑在一起。
后来，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们才会经历那段婚姻。
现在，则是因为一份合约，一份债务，一份法律的约束，而不得不和祁夜纠缠在一起。
而她自己的志愿是什么，她或许从来就没想明白过。对于其他事情都如此洒脱的她，却在面对和祁夜有关的事情之时，活生生像个人格分裂的智障。甚至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温凉沉默了好久，好久……
然后才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问：“现在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我的问题问完了。”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的低头看她：“你不是还没得到你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你不是说了吗？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的。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真这样想？”
“假的。”温凉直视着祁夜的眼睛：“我现在想的是，不折手段的将一个恨你的人留在身边，这样的行为和一个暴君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天生就是个受虐体质，没人对你恨之入骨，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我相信陈星宇的上诉和你脱不了关系，只是我不明白，你用一份合同将我们的关系拉到现在境界，这样把我留在你身边，有什么意义？过去的五年都能各自安好为什么又要心血来潮的跑来互相折磨呢？”
“留？”祁夜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白皙小巧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说：“暖暖，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决心要走，我绝对不会挽留你。你现在仔细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是不是真的狠得下心来离开这里。”
温凉双眼一滞。
就在这时，肚子竟然非常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祁夜：“……”
终于，祁夜松开她，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转身朝着套房的小厨房走去……
第122章 说走就走
温凉随便做了两碗面条，吃过之后，她去衣柜拿了一床被子，随后直接朝着沙发上走去。
然而却被祁夜一把抓回来：“你睡床。”
他冷清的开口之后，接过她手中的被子，转身朝着沙发走去。
温凉是真的有些累了，也就没有挣扎，而是关了套房的门，转身上了床。
这一夜，两人第一次如此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天还没亮，温凉就偷偷摸摸的出了酒店，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豪苑。
她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之后，看了一眼祁知非的房间，目光有些深，却最终没有上楼，而是将自己的仅有的行李直接从二楼搬了下来。
原本以为门卫会拦她，可是她这一路出来得却格外顺利。
温凉将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出租屋之后。这才打开电脑写好了两封辞职信，一封写给浩林律所，一封则写给了祁夜。凉风邮件都存好了定时发送之后，温凉这才关上电脑。
她出门去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揣在兜里，随后才拨通了秦刚的电话。
今天周六，本来不是秦刚值班的日子，所以温凉和秦刚约在了医院外不远处的咖啡厅。
等了一会儿，差不多七点多钟的时候，秦刚才赶了过来。
“这大周末的不休息，怎么想到约我喝咖啡了？”对于温凉的邀约，秦刚倍感意外，自从上次在餐厅祁夜口口声声叫温凉暖老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温凉去医院看温莎的时候，也多是晚上过去的，完美的和秦刚避开了。
其实之后秦刚也有想过，那日可能是误会温凉和祁夜了。逼近温凉带着一个植物人的姐姐，从来没听说过有苏小米以外的其他亲人，和祁夜这种高高在上的森普集团总裁，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关系。
秦刚对温凉是有好感的，起初是觉得温凉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照顾着植物人姐姐，很让人同情，后来在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倒是不知不觉的就被温凉吸引了。
只是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心思，就发生给了上次在餐厅里的意外。
这两天又正好是新闻的高发期，到处都在报道温凉和祁夜之间的暧昧新闻。如果不是温凉今天主动找自己，秦刚想，有可能自己也会主动来找她的。
而今天对于温凉来说，她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对着秦刚有些尴尬的勾了勾唇角，说：“其实今天是来找秦主任帮忙的。”
秦刚大概已经料到温凉要说什么了，所以在温凉开口之前，他便先对着温凉说：“你是想说让温莎转院去阚城的事吧？我能帮的都会帮你的。只是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温凉点了点头，礼貌的看着秦刚：“您说。”
“犯不着这么客气。”秦刚笑：“我看这两天新闻闹腾得厉害，还有上次在酒店，你和祁总是恋人关系？”
温凉摇头，笑着看向秦刚：“没想到秦主任还挺八卦呀！”
本来以为秦刚只是随口问问，所以温凉才有笑着调侃的心思，可是没想到秦刚接下来的一句话会是：“小凉，既然你和祁总不是恋人关系，那你看我怎么样？”
被秦刚这句话问得有些懵了，温凉好一阵没回过神来。
只听到坐在对面的秦刚笑着开口：“虽然论条件而言，我赶不上祁总，我也并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是我对你很有好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我们彼此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我愿意成为你可以依靠的……”
“祁夜是我前夫。”温凉没等秦刚开口，就突然平静的对着秦刚说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就像是投入海水中的深水炸弹一样，瞬间炸得秦刚体无完肤。他大概反映了足足两三分钟的样子，才终于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温凉：“前……前夫？”
温凉点点头：“我以前的名字叫温暖，祁夜曾经对外宣布过他有一段婚姻，而我就是那个前妻……”
“可是……你不是他的律师吗？”秦刚拒绝相信这个事实，他始终认为温凉和祁夜的身份，是没有可能走到一起的。
温凉自嘲的勾起唇角：“是啊，律师。用自己的前妻当律师，祁夜的心可真大。不瞒你说，秦主任，我之所以想带着姐姐去阚城，就是为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他是那些年我最爱的人，也是那些年伤我最深的人……”
秦刚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依小凉的性子，如果不是祁夜伤她伤到极致，应当都不会走上离婚这条路。
眼看着秦刚的沉默，温凉捏着自己的包，歉意的对着秦刚说：“对不起秦主任，我好像为难你了。”
说完，她准备转身去想其他办法。
然而却被秦刚一把拉住了手臂：“我会温莎办理转院手续，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想先去阚城联系一下医院，再回头将温莎转过去。只是……秦主任能让远方对外保密温莎的转院记录吗？”温凉问秦刚。
秦刚点头：“这倒没什么大问题，本来就是患者隐私，只是如果对方变成了祁总，那……恐怕没那么容易隐瞒。”
“尽量吧……”温凉说。
秦刚点点头，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温凉说。
秦刚没想到这么快，倒是有些惊讶了。温凉的眼神里还是对他保有歉意，秦刚看了，了然的对着温凉说：“虽然你拒绝了我的追求，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医者父母心，能帮你的地方我还是会尽量帮你。我只是对你有好感，也不是非你不可。做不了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嘛！”
说完，秦刚有看着温凉，笑着调侃了一句：“毕竟，像我这样敢于直面祁总压力的人，已经不多了。”
温凉被这话说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附和着说：“那可真是不多了。”
“上次我给你的名片还在吗？你过去到时候直接去阚城中医院找他就行。”秦刚说。
温凉点点头，诚意满满的看着秦刚，站起身来弯腰鞠躬：“秦主任，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说不定到时候我被祁总除掉了饭碗，还得去阚城中医院谋职呢！”
“……”温凉的表情看起来更愧疚了。
秦刚笑了：“跟你开玩笑的。忘了告诉你，我爸是蜀城副市长，就算我不做医生了，也饿不死我。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温凉立刻感谢的摆了摆手：“不了，我还得去和小米打声招呼，我自己打车过去就是了，谢谢您。这几天恐怕还要麻烦您照顾一下我姐姐了。”
秦刚笑着说：“放心交给我吧！”
温凉倒是没想到，向来低调的秦主任，爸爸竟是副市长……
她给苏小米打了一通电话，苏小米这会儿还在家里睡懒觉，听到温凉的声音，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亲爱的凉凉，你直接过来吧，我在家呢！”
温凉到苏小米公寓的时候，苏小米还在睡……
温凉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米爷，我要去阚城了，你要不要起来送送我？”
“不送，老娘昨晚陪卫君流……等等，你要去哪儿？”苏小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惊恐的看着温凉。
温凉倒是没回苏小米的问题，而是惊讶的瞪着眼睛看苏小米：“你昨晚陪卫君流了？怎么陪的？”
“……”苏小米给了温凉一个大白眼：“我昨晚陪卫君流去试礼服，差点没被折腾死。你听话听到一半，这么激动做什么？凤恒集团本来今天晚上举行慈善晚宴来着，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延期到一个星期以后再举行了。我昨天答应了卫君流要陪他去参加晚宴来换取一次采访机会，我他丫的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我！你知道么，他一个大男人，试个礼服比外面那些妖艳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