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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韶满腹愧疚无从表达,只得被迫换言道:“弯弯是明星,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只希望不要对她有什么危害。”
“你还是在说废话。”
“我会跟弯弯结婚,我不能再对不起她!”
……
世界仿佛有一瞬间的寂静。
风吹树叶的哗啦声,蝉鸣不休的鸣叫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未可闻。
叶景征楞的看着他,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样,直直的,瞪视着他。
时间似乎开始变得漫长起来,长到她已经努力呼吸了十几次,那口气还是梗在胸口,吐不出,也泄不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叶景的异常,封韶侧身,终于看到了她此刻神情。
叶景面色苍白,一丁点血色也没有,这样反倒衬得她唇色极红,娇艳欲滴的就像是能溢出水。
“所以,你就对不起我了。”
她并不想给自己找难堪的。
可是她控制不了,如果再不把那些话说出来,真的要憋坏了,“封韶,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小景……”
被叶景此刻脆弱的神态所触动,封韶心里一疼,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将她拥入怀中,就像是以前每次她难过时给她安慰一样。
可叶景极快的躲开了。
“希望你不会再辜负她。”
她声音有些发颤,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等他回答,转身就往回走。
而在那刻,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视野内模糊又清晰,就算是走在遮蔽日光的林荫大道里,也让她有种置身于晒骄阳下的晕眩。她开始分不清是外界刺激还是内心酸楚,只是一个劲的擦拭着越落越凶的眼泪。
身后似乎传来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叶景只觉太阳穴突突狂跳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就在即将跑到转角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她一下没注意,嘭的一下撞进了那人怀中。
好闻而熟悉的清淡茶香充斥鼻间,她莫名就觉得有些心安,心中再无顾忌,泪水落如雨下。
蔺子珩沉默的半拥着叶景,胸前那块已被濡湿,滚烫的泪水穿过夏季单薄的衣服贴了上来,竟让人的心也变得烦躁。
他定了定神,才开口道:“都说完了?”
叶景兀自伤心,毫无反应。
见状,蔺子珩也知多说无益,直接将她带回车上。
追来的封韶远远看到这幕,突然就失了上前的立场,于是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带走。
蔺子珩调转方向盘时一个不经意对上了封韶的眼神,其间饱含的愧疚、心疼、不舍、痛苦交相辉映,复杂的让人不由得产生夺他人所爱的罪恶感。
不过……
蔺子珩收回目光,望向前方平坦的道路。
——他封韶又何尝不是夺人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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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冷气十足,瞬间扫去了外头暑热,可叶景感觉到的不是凉爽,而是刺骨的寒冷。
她双手捂着脸,似乎是不想被蔺子珩看到此刻模样,可惜哭泣无声,泪却从指缝间漏出,蔺子珩单手打着反向盘,另一只手从旁抽出纸巾,递到了叶景面前。
“你怎么样?”向来从容淡漠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蔺子珩显然在安慰人这方面不太擅长,思忖良久也只能憋出这么几个字。
叶景不言一发的接过纸巾。
她本以为自己已将一切放下,也曾预演过千万遍的跟封韶对峙,但没想到的是,真正面对时还是哭了。
蔺子珩等了会儿,见叶景没反应,便想了想,又加上句:“既然都说清楚了,你们就成了过去式,你可以不用再为那个人难过。”
“……”好一句过去式,可是“曾经”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抹去。
四年的感情,朝夕间烟消云散……
接下来路程中,蔺子珩又试探性的安慰了她几句,可叶景的情绪并未因此好转,反倒愈发低落。
蔺子珩沉默了,方向盘一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往城郊开去。
这期间,车内始终很安静,除却叶景时不时的抽泣声外,再无其他。
车子一路疾行,周遭也由密集车流变为稀疏,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蔺子珩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外是片荒芜的坡,地上杂草丛生,周遭无树,使得视野十分空旷,唯一的照明物是车灯,亮白的光芒刺破黑暗,射的很远很远,蔺子珩走在那道光线之中,犹如得胜而归的王者般,带着丝若有似无的威慑之气。
路的尽头被护栏所围,原来这里是处断崖,风从崖下呼啸吹来,沁凉而狂烈的风,很适合醒脑。
远方是灯火辉煌的市区,霓虹灯闪烁变幻,几乎将半边天照亮,相较于那边的热闹与喧嚣,断崖上倒是孤清得很,蔺子珩静静的吹着风,忽然道:“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星星。”
原来叶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脸上已无泪痕,可那红肿湿润的眼眸却无形昭显着先前所发生的事。
“星星有很多,月亮却只有一个。”蔺子珩微微仰起了头,只可惜天空墨黑一片,连零散的碎星都瞧不见,厚厚的乌云堆积着,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那么叶景,你是想做这个独一无二的月亮;还是淹没在人潮中,当一颗围绕封韶身边的星星?”
“……”
凉风吹起了叶景披泄在肩的长发,有那么一两丝拂到了蔺子珩那边,飘散出淡淡清香。
“我刚才,问了封韶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在蔺子珩以为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熟悉的女声才略带颤抖的响起,却并非回答他的那个问题。
“我觉得自己很傻,明明早就知道了结局是怎样,却还是要让自己自取其辱。”她惨淡的笑了笑,却有泪无声滑落,“他说要跟林弯弯结婚……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那么干脆的说了出来,显然是早就做好了的决定。”
“……”
“我想发脾气,想打他骂他不原谅他,可是……可是……”她抽噎了起来,眼底凝结的湿润模糊了视线,“就算是这么做了,又有什么用……”
封韶不会回来了。
“其实……他肯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而不是再伤害一个人,挺好的。”
☆、第10章 封韶(捉虫)
那天晚上,叶景说了很多很多,从与封韶的相识、相知、到相爱,那段贯穿了她整个大学时代的恋爱,有过甜蜜与幸福,也有过争吵和难过,那个时候的封韶优秀又温柔,身后从不乏追求者,可他一门心思全在叶景身上,真可谓是要他往东不往西,毫无底线的纵容。
好在叶景性格本来就好,不然就照他那方式,非把人给宠坏不可。
“他从没对我发过脾气,就算是我们意见相悖,也永远是他妥协。”说起以前,叶景的心情明显好了点,眸光微微恍惚,似乎沉浸了进去,“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这样温柔的人,恐怕在这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原谅他,并将那些不堪当做不存在的理由。
“把他就这么让给林弯弯,真不甘心啊……”叶景感慨般的轻叹着,垂于身侧的双手却慢慢收紧,攥成了拳,“不过没办法……”
她没办法将一切当做没发生,封韶也有他抛不开的责任。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嫁给了蔺子珩,虽然目前来说他们彼此间没有感情,但总归是一段新的开始了。
所以有关封韶的一切,以及那些曾经,也该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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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以后,叶景一连几天的情绪都有些郁郁,而蔺子珩虽说是以婚假为由呆在家中,公事却一点没少,这事情一多,对于叶景那边也就有了疏忽,好在行叔言语幽默,又加之季楠时不时的串门,拉着她这跑跑那逛逛,倒也少了多想的机会。
这日,蔺子珩难得有了空闲,还没到饭点就出了书房,叶景坐在客厅一角的飘窗边,正前方摆着张木质的小几,上面放着的植被品种繁多,而正中那只曲线优雅的花瓶内插有两三花草,南天竹的优越清雅搭配着素净百合,看上去十分和谐。
行叔本是在叶景身后指点,注意到蔺子珩出来后,不由悄悄后退,从侧方绕了过去。
“太太最近在学插花。”行叔微微躬了身。
蔺子珩轻应了声,“让她找点事做也好。”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季楠回去了?”
“是的。季小姐今天是中班,吃过午饭后坐了会儿就走了。”
蔺子珩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穿过客厅,到了外头的小露台。
已是临近夕阳的时候,天边云霞皆被染红,看上去颇有几分瑰丽壮阔之美。蔺子珩掏出手机,上头有无数通秦衾的未接来电,他思索了下,还是决定无视,打开通讯录翻出个名字,拨了出去。
嘟——
嘟嘟——
几声轻响后,电话接通了。
“哟,难得啊,你竟然会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跳脱而飞扬的男人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背景音嘈杂而充满节奏感,与蔺子珩这边的安详成了天壤之别。
“在派对?”蔺子珩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淡漠的眉目却稍稍凝起一点,似乎有些不悦。
“功课做完了,轻松一下嘛。”蔺奕珩笑嘻嘻的,言语间颇显讨好,“同学的邀请一直拒绝的话,会显得我很不合群的。”
“你分明是太过合群。”蔺子珩毫不留情的戳穿。
蔺奕珩嘿嘿直笑,也听出了蔺子珩默许他这次放松的意思,便问道:“哥你难得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个吗?”
这个时间段在a市还不到晚饭时间,也是蔺子珩各种应酬开始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有闲情逸致的打电话过来,倒是从未有过的事。
“关心你一下而已。”蔺子珩的语气不咸不淡。
蔺奕珩警觉:“……不会又要我写什么课程认知吧?上个月不是才交过?学校老师已经很疯狂了,哥你就不要再来检查我有没有好好学习了!”
“不是这个。”
蔺奕珩抱头:“那就是又有一堆要翻译的资料文献,啊……哥我必须郑重声明,金融学我才刚上半年,你那些资料里的好多专业词汇我听都没听过呢,翻不出翻不出。”
“也不是。”蔺子珩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这家伙都是些什么反应,难道平时出了检查作业,他们就没其他话题可聊?
“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相较于蔺子珩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蔺奕珩倒是与他完全不同,不仅长着张讨人喜欢的俊脸,还会说话讨女孩子欢心,哄起人来时说是嘴上抹了蜜都不为过。但是……‘怎么让人开心起来’这种话……直接问出口又有些难以启齿。
“私人问题?”蔺奕珩猛地拔高了音量,语气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激动:“哥!你竟然还会有私人问题?!”
蔺子珩:“……”
“是不是和女孩子有关,是不是和女孩子有关?!哥,你终于开窍了,对方是谁,叫什么住哪里长得怎么样性格好不好,啊……好想……”
哔。
蔺子珩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
没多久,手机重又响了起来,不出所料是蔺奕珩打回来的,蔺子珩直接斩断蔺奕珩的话头:“闭嘴。”
“……”蔺奕珩识趣的捂住了嘴巴。
但转念一想,他这跟人隔了大半球,做什么动作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