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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
大娘看着屋里红彤彤的好棉被,新棉花套子,那新铜盆,那洗脸架子。
都是陪嫁,要说娶这个那还真的是光身一个,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旧的!
李明言真的是无语极了,眼看着大娘磨磨唧唧的不肯走,立刻拉住她,附在她的耳朵边上悄声说了一句话。
两个年轻人有感情,什么都没有也要在一起,当家长的却要替他们考虑。
尤其是李明言经历了一世的来说,明林家又是送筐子又是送肉的,逢年过节走亲戚,这家吃的礼,也不至于连一条被子的陪嫁都没有啊。
大伯娘也不肉疼了,找到了一直蹲着不吭声的亲家,大声问道:“亲家,你这两个闺女出门子,哪个是哪个的嫁妆啊,二闺女备下这么多,怎么着也得给大闺女留点儿吧?”
还别说,大娘的这位亲家,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婆娘闺女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看着还跟没事人儿似的躲一边儿。
却最爱面子,凡事没有找到他的头上来就不关他的事,可若是找到他的头上,那面子就至关重要。
只听他说道:“怎么没有,两个闺女该有的都有,都一样的,这嫁妆一分两份。”
他搓着手还生怕招待的不够好似的,看着亲家母满意的点头才算作罢。
有亲家公这一句话,大娘得意的撇了一眼一边哭的母女,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更让大娘得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的受欢迎,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算是事情传出去,旁人也只会说自己家儿子吸引了那些小姑娘,于亲事上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而这位亲家就不好说了,两个女儿怕是要烂在手里喽。
拿了两套被子,还有四身新衣服。
大妮说衣服都是自己一针一线做的,还有陪嫁的鞋子什么的,李家庄来的人多,一个个的都给收罗了遍。
也算是一份正常的嫁妆,比得上这些年走亲戚走礼送的东西,还有彩礼等等。
无论如何,李明林什么都没有损失,大妮也什么都没有损失,一个娶到了如意娇娘,一个嫁得如意郎君。
反而是想些歪点子,还有见了大姐有什么东西都要抢的二妮不仅丢了芝麻也丢了西瓜。
这件事将会在很长时间之内都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李家庄里,陈梅正在洗菜,一边洗一边嘀咕怎么接亲的还不回来。
身旁坐着一个小的还有一个大的,小的就是毛毛了,在李家庄呆了这么久,他脸上的肉长回来了一点,像个正常孩子样了,看起来可爱了许多。就是还没有长高,和六岁的小妹比,高了一个头不到。
按照以往,他上完学就和明江还有明河几个出去玩去了,哪里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现在之所以能坐着,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正是瘦猴。
瘦猴见到毛毛简直不敢认,拉着他看了好久,才说:“原来你长的这么俊啊,毛毛。”
然后把毛毛的浑身上下都看了一个遍,见吃的也好,穿的也好,脸上多了孩子的童真与灵动。
也很高兴,“你小子,有本事啊,你现在是明言姐的亲弟弟?!”
毛毛点点头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姐说我是流浪过来的,你别说漏嘴了。”
瘦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说你流浪我我家那片儿,要饭了一段时间。”
他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毛毛,虽然对明言姐有足够的信任可还是怕毛毛再这边过得不好。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什么过的好不好的,只要能吃饱,什么都好。
瘦猴被毛毛带到大娘家里找大人,大人们都在准备宴席,好不热闹。
瘦猴看着这热热闹闹的景象,青菜放在一个大盆里,水灵灵的,一个妇女正在用手搅合着。
还有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木桶子,搅拌着白花花的汤水子,似乎是在淘米,淘米水被另外倒到另外一个桶里。
用来宴客的大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露出些许肉味。
一片四海升平的景象,瘦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去年,当时明言姐的家里似乎也是在办事,好像是庆祝乔迁之喜来着。
瘦猴咽了咽口水,自己又一次赶上了饭食。
毛毛向他介绍自己在这里的情况:“我在姥姥家里住,平时就是上学,还有喂牛放牛,上山玩儿。瘦猴哥你在家干嘛?”
瘦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背篓,他现在在挖渠还有做些小玩意儿,挖渠是个体力活儿,一家必须出一个。
挖渠有红薯饼子吃。
生产队长统计人口的时候,还把毛毛也给报了上去,因为爹娘不在,毛毛就是小户主。
在得知毛毛已经好多天没有见人影的时候,生产队长嘟囔了一句:“这赖皮孩子,不会被野狗吃了吧,能跑到哪儿去。”
然后不情愿的把毛毛的名字给划了去。
这年头,死的人多了去了,吃了观音土的没有几个不死的。也是他们傻,怕死,不敢熬,熬到槐花儿下来,熬到上头挖沟建渠,不就有粮食,不就饿不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快要结局了
第110章
李家庄这边的规矩,都是接新媳妇越早越好的。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人回来,留守在家里招待客人的李振国找到自己大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黄了吧?”
“胡说!”
遭到一个“你真是不懂事”的白眼之后,他站到庄子口遥望。
零星的几人走过,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往这边走的他就招待,没有往这边走的,就盯着看,是不是自己庄子上去迎亲的人。
不知怎么得,他总觉的今天会出事儿,而且是出大事儿。
不一会儿,两口子带着一个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来到了李家庄,李振国看他的面相就知道是逃荒逃来的,拄着棍,一脸苦相,那是对未来没有着落的人所特有的恐慌和迷茫。
李振国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不料那是个人却直直的走过来。
“老兄,这儿是你们的大食堂吗,我闻着里面在冒着香气儿,是不是只要是公社社员就能吃?”
李振国看着这样的人就不耐烦,怎么还死皮赖脸的想在这儿蹭饭吃呢,“大食堂早就没有了,你做春秋大梦呢?”
“咦,你这人咋这样说话,俺就是问问,逃荒逃到这儿来了,你看老兄能不能接济点儿啥?”何延祥在无数次的讨饭中练就了浑厚的脸皮。
面对被讨要人的不耐烦,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李振国看向他身后的三个人,现在谁家都不宽裕,他在心里犹豫着到底要接济多少才能打发他们走。
此时正好胖嫂子端着大盆出来倒水,看到几个要饭的,立刻出声驱赶:“谁家有多余的饭吃?给了你们一个,下一次能到一窝子过来要饭,自己有手有脚的,再往前走走。”
胖嫂,李家庄最胖的人,没有之一,现在也瘦了,要知道她一向自诩喝凉水都要胖的。可见不是真的胖不了,还是吃的不够少。
她声音洪亮,对这些叫花子深恶痛绝,“要饭去城里要去,咱都是一样去地里刨食的,你找俺来要吃的,俺也没有!”
然后就进屋去了,隔着篱笆看着热热闹闹的景象,何延祥眼巴巴的看着。
他身后一样叫花子造型的孩子伸出头,明亮的眼睛露出来。
李振国看到一双这样的眼睛,浑身一阵,这双眼睛似曾相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他又无法从脑海深处冒出一点点线索,他觉得背上有些痒痒,不由耸动肩膀蹭了蹭,低头的瞬间,看到那孩子的手腕上,系着一段几乎看不清颜色的红绳。
红绳上绑着一枚铜钱,他终于抓到了那一根若有若无的线,这不是前些天因为明言带回来一个孩子而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算什么?这是毛毛的亲爹吗?来了一个小的,还附带一串儿大的,毛毛不是说爹已经死了,娘已经嫁人了吗。
那孩子看着跟毛毛差不多大,大眼睛,高鼻梁,还真有一点相似之处。
孩子和当爹的撒娇:“爹,我走不动了,给我点吃的吧。”
然后还是拽着当爹的胸前的褡裢,闹着不愿意走了。
李振国走远了一些,可能是巧合,以前的穷人没有啥给小孩傍身的,一般就拿一枚铜钱给孩子拴住。
迎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有心想躲着那一家子,那一家子却不放过他,那个男人又走到他跟前了:“老兄,这是哪里啊,这儿的土地庙离得有多远?得走多少里路?”
“俺这儿是李家庄,离这儿最近的是关帝庙,往北走十里地,不过你不能往北走,那边是个河,现在深的很,往西有二里地,过火车道,从火车旁边走。”
何延祥对李家庄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儿听过似的,不过他没有心思深究。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面临烦躁的边缘了,不是那种心软又特别心慈的人,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用。
他拿着缺了口的破碗转身欲走,却听到又锣鼓的声音,是谁在办喜事?
这个时候上前去,不仅不会遭到白眼,甚至能讨到一个喜饼吃吃,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于是不仅是他,甚至他身后的女人孩子听到声音不仅不走了,反而期待的看着那辆牛车。
红绸子耀眼,李明言和新娘子坐在马车上,以手做梳子,给新娘做了头发,看起来整洁了很多,还让新娘在旧衣服外面再套一身新的。
就是个结婚的样子了。
大妮心里感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以为李家的人会看不起自己的,没有想到李明言会这么的和气。
李明言告诉她:“以后一心一意的跟明林哥过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大娘是最好相处的人了。”
除了有些碎嘴和有些爱占小便宜。
不过这些缺点在李明言看来是缺点,以大娘儿媳妇的身份来说,碎嘴子不算什么大的缺点,而爱占小便宜对于一家人的儿媳妇来说,应该算是优点了吧。
这么想着,他们的牛车前面围了几个讨饭的,大娘既然是爱占小便宜的人,怎么会乐意见要从她手里讨食吃的男人,何况是几个叫花子,就算不给他们也不能怎么地,邻居还会背地里说她小气,可是叫花子再也不怕了,在心里骂她抠就先骂着。
她将装着糖和话花生的布兜子往怀里一踹,表示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叫赶马车的明森,“走了,快赶不上吉时了。”
不料拦车的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就站在那里不走,手一伸,还说起了吉祥话。
李明言有些无语,今天大喜的日子,这两个亲家真是凑到一起去了,一个比一个的能找事。
李明言连忙下车来,硬是从大娘的手里拿出了东西,拿出一把花生来,里面夹杂着糖果:“拿去吃吧,我们还赶着把新娘子轿回家呢。”
李明言一伸手,露出半截子白生生的手腕,上面系着一个红绳,红绳上则是老盛照着做好了仿品又还回来的铜钱。
何延祥直勾勾的看着,也不去接,可急坏了他身后的儿子。
伸出黑黑的手指就要来拿,李明言不知道怎么了,面前佝偻着腰的男人突然静止不动了,还以为这个人精神有些问题。
这很正常,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就看到那个小孩手上串着一个红绳,还有一枚铜钱。
她也愣住了,反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