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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新添一个新成员,他们有无限的好奇和新鲜劲头,想要去了解这个孩子。
李明江问他:“你上几年级了?”
“我早就不上学了。”毛毛说。
哇,不用上学这么好的事情!李明江和李明河对视一眼,对于不用上学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那你平时干啥呢?”李明江继续问。
毛毛看了一眼明言姐,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就大着胆子说道:“捉鸟蛋,下河摸鱼,上山玩儿,找东西吃,拾粪,割草换工分。”
“哇”毛毛的话惹来两个孩子羡慕的眼神,“我也不想上学,上学太难了,老师老是提问,回不上来还打,作业写不完还留堂,不让吃饭。”
毛毛附和道:“嗯,上学可没意思了,老师净讲那些没用的。”
李明江问:“你会游泳吗,捉鱼逮麻虾,摸黄鳝会不会?俺娘插秧我在沟里捉一缸的黄鳝,就昨天。”
话题朝着小孩子的玩意儿狂奔而去,李明言心里暗暗的想得给这孩子找点儿事情做,上学是必须上的,下河摸鱼是不可能的。
一路就这么到了村头,队长站在铁轨旁边,也就是地势最高处,叉着腰清点来的社员们,仿佛一个牧羊人在清点他的牛羊。
见到所有的人都来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大声的清喉咙以镇场子,“安静,叫你们来是有事要说,最近逃荒来要饭的人实在太多啦,咱们生产队有反应说自己家里鸡丢了,在后山大石头那片儿看到有鸡毛还有鸡骨头,很有可能是逃荒的人干的。”
这时大娘举起手来,立刻说道:“就是我家的鸡被偷的,本来准备给明林娶媳妇摆盘子用的啊,一个那么大的公鸡。”
队长的手跟泥抹子一样的摆动,示意我说话你不要插嘴,然后继续道:“自己家里的东西一定要看好,家里的鸡鸭,还有菜园子里的地,甚至自己的小孩儿,都看好了,那饿的眼红的人啥都干的出来,鸡搁鸡圈里圈住,鸭子不叫它下河了,菜园弄个结实点儿的篱笆围住。”
“就这么点儿事,一定得听到心里去,别东西丢了到我这儿哭,我可没地儿给你找去!”
此时大娘眼尖的看见了李明言,本来站在最高处,离队长最近的,见到李明言之后两眼放光,愣是挤到后边。
见面就嘘寒问暖,愣是把李明言干的活儿给吹嘘了一番,什么给庄上帮了大忙,什么还是你能干,一下子队里的活儿都干完了,给队里省了多少力,再给一百工分也应该。
李明言这才想起大娘是开口借了粮的,总要给明林办一下体面一点儿的婚事嘛。
第102章
大娘来特意过来找她显然也是为了这个来的,未张口先笑了,不好意思的低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面生的孩子?
李家庄的小孩可以说她了如指掌,怎么这娃子从没有见过。
还离李明言这么的近,哪里来的,看这狗啃的头皮,肯定是逃荒来的。
于是脱口而出的话,从借粮变成了:“这孩子是谁?”
李明言却对大娘说:“大娘,你要借的粮我给你弄来了,都是我给人家运东西给的报酬,你可得还给我啊。”
大娘立刻被借到粮食的喜悦冲昏了头,现在粮食多难借到啊,虽然说提倡让办艰苦朴素的婚礼,可是怎么也得让来随礼的人吃上一顿饭不是,提倡艰苦朴素你要真的艰苦朴素的办了,人家就会说你奸,抠,抠的很。
一时之间也忘了这小孩的事儿。
会散了之后,李振国领着李明言还有毛毛追了上去,队长背着手,仰头看看天,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啥。
看到这一大家子围住他,还愣了愣,这是干啥?
一大家子快十口人了,团团看着他,其中还有个陌生的小孩,瘦骨伶仃的,像个大头鬼,头发又乱糟糟剪得东一剪子西一榔头的。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孩子是谁,怎么长的跟逃荒的似的?”
说得小孩露出标准的大白牙,他就是明言姐带出来逃荒的。
李振国说道:“就是逃荒来的小孩,明言路上捡的,你看看能不能落个户口,在咱队里用工分分粮食,你看中不中?”
怎么不行,队长正愁劳动力没有呢,一般来说一个生产队是人越多越好的,男丁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不会被别人欺负。
队长卷了一个烟卷,李振国给他点上。
没说不行,也没有说行,“就怕人家民兵连的找来,到时候抓回去可不好说。再说,这孩子住哪儿呢?一个孩子可没有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毛毛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紧了紧,两只眼睛哀求的看着队长,队长是生产队最大的官,整个地盘都是他来管的,如果他不让他留在这里,那他只能回去了。
瘦猴哥有粮食吃,可他没有,就算明言姐可怜他,给他一点粮食,他也放不住的,婶婶还有奶奶,大娘都会来搜刮他的存粮。
想到这里,他颓然的低下了头。
队长也在打量这孩子,看着的确是可怜,不过最近看的可怜的孩子有点儿多,有一点儿麻木的感觉。
李明言在心里衡量队长的意思,队长这会儿的犹豫应该不是想收礼,而是真的觉得这事情有些难办。
“队长,就跟外面说着是我亲弟弟,家里爹娘都死了,正好我去窑头镇,路上捡他回来,一看他也带着小时候我带着的铜钱,嗯,上面刻着毛字,就是我亲弟弟。”
李明言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她小的时候,爹娘不是没有给他留什么东西,手腕上有一枚小小的铜钱,上面刻了一个言字。再一个,上辈子二癞就是以队长同母兄弟的借口落户李家庄的,这样对所有村民都有一个交代。
队长一听,这个主意真的不错,立刻答应,“这样行,这样好,是你的亲戚你就照应着,就说他是个小叫花子,以前一直是个小叫花子,流浪到这来的。”
李明言连连点头。
队长见他一家人都没有异议,立刻转身,“我回去给你们开证明去,正好明海是派出所的,弄个户籍还是容易的。”
“振国跟我一路取证明来。”
陈梅笑着让他们回家去,“事儿成了,等以后家里做了好吃的,给你队长大爷端一碗,走吧。”
李明江和李明河都替新来的小伙伴高兴,发出最诚挚的邀请:“田里摸龙虾吧?河边水下去了,一个水坑里水退了,里头都是螺丝牛还有龙虾小鱼,去不去?”
李明言一巴掌拍在李明江头上:“玩玩玩,就知道去河里玩,今天谁都别想跑,都给我洗澡去!”
…………
队长那边,队长思考着怎么说话才委婉,最后心一横,想着多少年的老伙计了,怎么说不是说。
“振国啊,现在庄上就你家人多,挣的工分也多,就可着明言的意思来啊?”
李振国心里也没谱,不过本着对明言的盲目信任,“那还能咋办,也不是养不起,就这么着吧。”
老队长想想,也的确是,明言既然有这个心思,想发发善心,也不能拦住不让帮忙啊,刚才看那小孩瘦的不行,像瘦豆芽子。
“正好牛棚里的活儿,老盛一个人也干不了,叫这个,叫啥的,去帮帮忙。”
李振国说:“叫毛毛。”
…………
家这边,李明言看着几个孩子倒腾柴火还有水,家里有个大木盆,给小孩子洗澡还是绰绰有余的。
毛毛是最勤快的孩子,李明江和李明河两个热热闹闹的干活,干活还没有打闹的多。故而显得他特别能干。
陈梅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前她能捡下来李明言,在家里孩子越来越多的时候,也没有把李明言给了别人自然是表明了她的态度的。
不过李振国可能有些问题。
李明言苦恼的想着这件事,自从她带了毛毛回来,好似爹的脸上就没有笑过,自然平时李振国也是不怎么笑的,好像当父亲的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怎么笑了,需要用黑脸来维持自己的威严。
只有面对最小的明礼才会笑的开心。
不过李明言还是从他的黑面上找到了一点情绪的异样之处。
没有反对就是有缓和的余地,李明言对于打动老爹有着十足的信心,毕竟毛毛乖巧又听话。
看看着勤快的,把澡盆里都放慢了水都还端。
“够了够了,小妹先洗,谁最干净谁先洗啊,毛毛你最后洗澡,行不行?”
毛毛是最脏的,待李明言将小妹还有两个弟弟都拎出去,他才最后进了浴盆,当出来的时候,盆里的水恨不得已经成了泥水。
排排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孩子们已经笑的嘎嘎的了。
毛毛害羞的捂住重要部位,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陈梅给毛毛找出李明江的旧衣服来穿。
“其实真没有多少旧衣服,以前那衣服都糟了,纳鞋底了,早知道不拆那个屁股上有洞的那一套,还能给毛毛再穿穿。”
李明江真是受够那套衣服了,上山一不小心就会拉一个洞的那种,光是屁股上就缝了两遍,就像两个车轮子在屁股上,硬邦邦的。
经过他无数次的恳求,才让大嫂背着娘给拆了,做成鞋底子,他才能天天有新衣服穿。
“给小弟再做一套吧,咱家不是还有布的嘛。”
李明江对于家里四个男孩子中最小的那个很是不爽,早就像摆脱老小的称号很久,现在来了个看起来比他小的,自然就叫上了小弟。
陈梅说先穿着破的马上给毛毛做。
毛毛也加入俩院子里晒太阳的行列中,李明河很是嫌弃他的名字,问他:“你就没有个大名吗,你看你叫毛毛,我大嫂家的小毛孩,大娘也叫他毛毛,多没气势!”
毛毛无言以对,家里一直叫他毛毛,他都不记得自己大名,毛毛挺好的啊,庄上教训孩子的时候都说,千万要听话,不听话就变成毛毛那样的野孩子,这不是很有气势嘛。
这是李振国背着手回到家里来,听到儿子说这话,立马训斥道:“叫啥都是父母起的名字,你咋还怪能耐还管人家叫啥呢?”
递给李明言一张纸,“证明,拿着给明海,明海知道咋弄。”
李明言擦擦洗衣服的手,立刻接过来,还说了声谢谢。
毛毛跟着说谢谢,诚挚的不得了。
弄得李振国怪不自在的,他其实是不太乐意家里又多一个新成员的,现在看着这孩子还挺不错,摆摆手,又出门溜达去了。
今天的任务就是洗漱,难得的太阳得好好利用,院子里扯了两个绳子,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拿出来晒晒,以去除阴雨连绵带来的湿气。
积攒了好久的衣服也都拿出来洗洗,有的人家甚至一个冬天的衣服都不洗,因为衣服只有一套。
李明言和陈梅一起在院子里坐着拆被套,拆棉衣,棉花掏出来晒晒,外面套着的衣服过水再洗一遍。
两人干着活儿,看着几个孩子迅速的玩到一起。
李明言很是满意,头脑发热带回来的孩子居然如此的懂事会讨好人,还能融入到这几个孩子中间,的确让人喜出望外。
也有小弟小妹不挑的原因,性格和善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
此时大娘端着满满的笑容来到了李明言家里,手里还拿着几个宝贝似的东西,见到几个孩子笑的很是和蔼可亲,一个孩子分了一个,说:“这是买来给明林办喜事的糖,给孩子们吃了甜甜嘴,还得谢谢明言愿意借给粮食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