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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莹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目光怨毒的瞪了我一眼,这才进入了病房。
我看着她这背影,有那么一种冲动,想和她一起进去,不为别的,只是想亲眼确定一下聂宸远好不好。
可我到底没有任何的动作。
沈容与站在我身边,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对聂宸均说:“院长,谢谢令弟的救援。没想到出了意外,我很抱歉。”
聂宸均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而问沈容与:“我知道小景失踪,宸远跟着你们一起搜救。但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宸远的眼睛,他……”
一提聂宸远的眼睛,我的心就立刻被揪住了。
沈容与解释:“是一场意外。那个影棚是影视城里废弃很久的地方,虽一直没有人打理,但有些地方电路是好的。所以,常常有些工人会从那里偷偷引电,用电磁炉做些吃食……这次因为操作不当,所以引起了电路失火。”
“原来如此。”聂宸均点点头。
“无论如何,令弟也是因为救我妻子才导致旧病复发,所以请再次收下我们夫妻的感谢。”沈容与客气道。
聂宸均又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只说:“宸远也是医生,救人是他的根本,没什么谢与不谢的。今天已经折腾到很晚了,二位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他这番话说完,沈容与扭头看向了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决定。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轻轻抖了抖,我胸中似有千言万语憋屈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要如何问起。
唯有一个问题分外的清晰,那就是聂宸远当年同我分手的原因是不是这个?可是这个问题叫我如何问的出来?
“回去吧。”聂宸均这次是看着我说的,“回去吧。”
我也看着聂宸均,在这一刻,我读懂了他眼中的无奈和叹息,更读懂了他对我的失望。
默默握紧了拳头,我垂下头低声说了句:“替我谢谢他。”
……
回去的路上,我和沈容与格外的安静。
我始终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景物,思绪时而飘远,时而拉进,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停留的支点。
许久,我问沈容与:“我们这是去哪儿?”
沈容与顿了一秒,回答:“回家。”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我们说好了,要利用这次机会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如果我回家了,那之前你我不和的新闻不就不攻自破了吗?我还是回……不对,今晚的事情肯定已经被媒体报道了,他们已经知道你来救我……白费了……全白费了……明明都是计划好的,怎么……”
我感到很挫败。
心里十分厌烦我自己,厌烦我自己就像个问题制造的机器,不停给自己和别人带来麻烦和困扰,却毫无解决的能力。
沈容与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按住了我因为烦躁且无助而颤抖着的手,说:“别担心。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聂宸远,所以你爸那边,还有聂宸均这边都采取了行动,今天的事情没有暴露于媒体的面前。”
“没有暴露?”我跟着沈容与重复着,可是心里的压抑和挫败却没有消失,“但那个幕后的人未必不知道啊……肯定是暴露了,我……”
沈容与见我如此自责,伸手将我抱在了怀里,安慰道:“知道就知道。知道了,我也有办法把人给揪出来,什么也没有你的安全来的重要。”
我摇头,说:“不是的。我就是祸害本身,只要我在,就还会有麻烦,我也还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沈容与拍着我的后背,又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即使有错,我来扛。”
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分量如此之重的话,听得我不由得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就推开了他。
沈容与的表情有过那么一丝的不解,但他马上还是遵从我的意思,将我松开。
藏在大腿那侧的手默默的攥紧了衣角,我不敢去看沈容与的眼睛,我怕就一眼,他就能把我看穿。
此时此刻的我,根本不敢接受他的爱意……因为聂宸远还在医院里躺着!
……
我们回了臻玉园。
阿梅坐在玄关的椅子上打瞌睡,一见我们回来,立刻强打精神说:“二少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现在您和少夫人就可以去餐厅那边简单吃些。”
沈容与看向我,问:“想吃吗?”
我摇了摇头。
阿梅见状又说:“少夫人,您要是没有胃口,楼上也放好了洗澡水,不如您先洗个澡?”
眼下,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怕是这个方法已经是最好的了。
于是,我对沈容与说:“那我去洗个澡,你去吃点儿东西。”
沈容与点头,说:“别担心我,你去吧。”
我独自上了二楼,浴室里雾气缭绕,还带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是阿梅特意为我准备的。
她拿来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放在桌子那边,就离开了浴室。
我将这一身的脏衣服脱掉,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就整个人扎进了浴缸之中。
回忆就如同灌进我耳鼻的热水,带着灼热,无孔不入……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把我一点点的往回拉,拉到那个充满青春而美好的春天。
“芙蕾雅,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隔壁的室友安吉丽娜第四次拜托我,“同学们对于中国的文化都很是欣赏和喜欢。我们都知道琵琶是中国的乐器之王,你就在狂欢晚会上表演一次吧。”
我合上《人类传播理论》,冲着安吉丽娜第四次摇头。
她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对我说:“我听说中国人都是热情好客的。我们同学一年,虽然往来不是很密切,但是也一向相处和睦。你为什么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低下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有一个人在知识的世界里,我才不会犯错误,也不会引起任何的不满,更不会让人嫌恶……所以我还是不要参与这些的好。
“对了!”安吉丽娜见我不说话,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吸引人的点子,凑近和我说,“你知道医学院的聂宸远吗?和你一样是中国人。他参选了学校学生会的竞选,虽然这才刚刚大一,但是已经被录用为艺术部的副部长。如果你参加表演,将会由他为你安排,你们是最亲切的同胞,这会是个令人很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我当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安吉丽娜以为我是被打动了,兴奋的给了我一个吻,说我会成为当晚的女神,然后就快乐的离开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同意接受安吉丽娜的邀请。
我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因为我完全被安吉丽娜眼中迸发出的热情光芒给吸引住了。
我在想一个人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热情,为了自己的目标,毫不遮掩的表示出自己的决心,这是一件多么简单却又令人无比羡慕的事情啊!
可安吉丽娜因为对我意思的小小误解,却开启了我聂宸远的缘分。
当晚,聂宸远就找到了我,跟我说他会是我那个节目的负责人。
我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演出,请他再找别的同学来帮忙,可他却说安吉丽娜已经和他力荐了我的表演,所以我是不二人选。
我依旧拒绝。
从那以后,聂宸远就每天在我的上课的教室外面等我,有时候还会进来和我一起上课,跟我一起记笔记。
他的字很好看,就和他的长相一样,清秀俊逸。
我喜欢上史密斯教授的课。
可是这位教授的课也最受欢迎,常常占不到好的座位,但是自从我认识了聂宸远,每一次我都可以坐在第一排和第二排。
当时我以为他是为了让我上节目,所以心里没有多大的触动。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生理期肚子疼得受不了,没有去上课,我才知道聂宸远对我从来都不是只要求我上一个节目。
那天风很轻,午后的阳照刚刚好。
聂宸远在我宿舍楼下踱步,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希望我可以下楼。
我肚子疼得在床上缩成一团,根本就无暇理会聂宸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疼得都要休克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暖的,甜甜的液体灌入了我的口中。
我似乎找到了一些力气,睁开眼睛就看到聂宸远焦急的面容。
“怎么是你?”我问。
聂宸远又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些?”
我无力的点了下头,就看到他手上端着的红糖水。
美国也有这个吗?这是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然后便意识迷离的睡了过去。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以后,我就发现室友们都回来了,仿佛我之前看见聂宸远不过是一场梦境,可是我桌上那一大包的红糖却不是凭空而来。
原来,早在聂宸远刚开始和我上课的时候,那是我一次生理期的后期,他无意间碰了一下我的手,发现很凉,他就猜测我有痛经的毛病。
他是学医的,知道有好多种方法可以缓解,可最后却选了一个最土的方法,喝红糖水,他说这是最安全的。
所以,聂宸远托人从国内给捎过来,在我每一次的生理期前都会又红糖空降。
我很感动。
就觉得那一杯红糖水缓解的不仅仅是我生理上的疼痛,更多的,是给予了我身处在异国他乡的温暖。
于是,我答应了聂宸远,我会在狂欢会上表演。
也就是在那一天,聂宸远在我成功表演之后,很不开心,我问他怎么了?他傻乎乎的和我说以后找不到理由再接近我了。
我们从那一天开始,正式交往。
……
回忆就此终止,我从水下探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氧气,仿佛刚才的一切足以让我窒息。
我靠在浴缸的边缘,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挂着的眼泪和热水混在了一起,可我却清楚知道这眼泪划过的轨道,最终落入了我的心里。
聂宸远,这个承载了我青春的男人。
他就像小说里的校园王子,也像记忆里无法磨灭的白月光,是刻入我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我怎么做,都挖不掉。
……
转天,我早早的就醒来了。
两个再明显不过的黑眼圈昭示着我昨天的睡眠情况,我有想过吃片药,可是又不想沈容与知道,所以只好作罢。
邵晓珍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今天要不要回公寓,我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医院,她一口答应了。
我穿戴整齐之后下了楼,就看到沈容与正坐在餐厅那里喝咖啡。
我们彼此相视一眼,都自然的说了一声“早”。
这看似平静又平常的早晨,其实早已经不同,至少于我而言是如此的,对于沈容与呢?我不知道,我只是也瞧见了同样明显的黑眼圈也挂在了他的眼下。
我们各自安静的用餐,就在快吃完的时候,沈容与忽然说:“一会儿要回事务所,估计要耽误上大半天,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又是不敢去看沈容与的眼睛,害怕轻易被他看穿。
沉默了几秒,我点点头,说了句“好”。
……
我和邵晓珍不到十点就到了医院。
她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说我是看望病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带着她先去了眼科。
昨天为聂宸远诊治的那位医生正好当班,看见我似乎是有些印象,就把我招呼到了他的办公室。
“您想问宸远的情况?”刘主任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请问您是……因为病人的隐私,我们不太好透露的。”刘主任又说。
“我是他的老同学,我们在美国一起读书。”我这样着介绍我自己,”您不需要告诉我他的病情,我只想知道他得的那个病……那个病,是什么样的症状?”
刘主任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跟我说:“神经性视觉障碍紊乱症,顾名思义就是人的视觉功能会因为神经系统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