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翁杭之并没有因此而出现弱势,他站起身,冷静镇定地说:“刚才公诉人所讲的一些,确实是事实,警方在被告杨舒敏的车里找到了沾有被害人血迹的手套和凶器,这也是本案的铁证,但是……请合议庭注意,这些证据虽然看似牢不可破,却也是本案最大的疑点。大家想想,一个人拿着匕首去行凶,事后明明可以有机会将沾血的手套和凶器都埋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个行凶的人为什么还要放在自己车里,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下边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这么一听,翁杭之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啊?
“还有,受害人只看到行凶者是蒙面的,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真面目,这样就断定被告是行凶者,未免太过牵强了。事实是,我的当事人杨舒敏女士根本就没有袭击郭丽雅,她确实在案发时间到过郭丽雅晨跑的地方,她的车停在路边,她下车前往别墅附近想跟郭丽雅碰头,可她没看到郭丽雅,因为那时郭丽雅已经遇袭受伤,她只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她便返回自己的车里,打电话给郭丽雅没人接……事后,警方在杨舒敏车里发现沾血的手套和凶器,但是我们不能忽略的事实是,杨舒敏曾经离开自己的车子十分钟,这十分钟足以给那个真正的行凶者时间将作案后的手套以及匕首放进杨舒敏车里,以此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最后那句话,翁杭之说得特别重,那犀利的眼神竟是望向郭丽雅。
郭丽雅禁不住微微一颤,只觉得这男人的眼神好恐怖,仿佛一切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这辩护词太精彩了,有人在压抑着欢呼声,沈驰可是毫不吝啬地喊了声:“好!”
公诉人罗秉章皱起了眉头,感到有点压力,看来翁杭之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啊。
“被告律师确实是能说会道,提出的疑点表面上看是成立的,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被告杨舒敏在作案后没有找个地方将沾血的手套和凶器扔掉,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她害怕吗?她怕万一被人看到,所以想等回家之后再处理,可没想到警察去的那么快,她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抓住了。至于那空白的十分钟,被告律师是所提出的观点也只是假设,无法证实沾血的手套和凶器是有人放进杨舒敏车里的。法律讲的是证据,光凭猜测,怎能成为依据?”
双方都不甘示弱,各有各的说法,各自都显得很有理由,但目前为止翁杭之还没能取得绝对的优势,直到……
翁杭之却不急不躁,高大挺拔的身姿在庭上犹如一座险峻的大山。
“合议庭,我这里有一件新的证物,是本案又一关键所在,在呈上证物之前,我要先说明一下……根据警方掌握的证据,受害人郭丽雅是只有一部手机的,但实际上,郭丽雅其实有两部手机!”翁杭之斩钉截铁的一段话,铿锵之声,惊到了庭上不少的人。
郭丽雅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攥紧了一只手,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去了,可见她有多紧张。
就连警察都尴尬了……怎么还有另一部手机,而他们还不知道?
坐在角落里的某个女人,此刻仿佛感到大难来临,竟然悄悄地起身往法庭大门溜去,想跑?先问问文筝答不答应!
文筝早就得到翁杭之的授意,只要庭上这个女人想溜,哪怕是上卫生间,文筝都要跟着去!
“根据证据显示,案发当时是没有其他目击者的,周围都没人,只有受害人和行凶者,那么问题来了,受害人的另一部手机为什么不见了?手机去哪里了?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是行凶者发现郭丽雅的手机,当然会把手机拿走了,因为拿走了手机,郭丽雅就没有机会打电话求救!行凶者的心思很歹毒,是铁了心要置郭丽雅与死地。所以,这部没有被警方记录在案的手机,是本案的关键,谁拥有这部手机,就能肯定,案发当时,这个人曾到过现场,也就是说,受害人很可能看到是谁拿走了手机,她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她居心何在?手机从案发现场消失,也说明我的当事人杨舒敏并不能作为本案唯一的嫌疑人!如何证明这手机真的存在呢?”翁杭之话音一落,冲着程烨点头示意,程烨立刻将一个袋子呈上来。
“审判长,陪审员,请看,这个袋子里装的就是郭丽雅那只丢失的手机。”翁杭之一边说一边在众人惊讶又期待的目光中将袋子呈给了合议庭。
合议庭三人互相望了望,由审判长打开了袋子,拿出了里边的东西……
庭上每个人都盯着审判长的手,有的人兴奋不已,可有的人就感觉是大祸临头了,因为只要这手机一曝光,那见不得人的阴谋就会将某些看似可怜的人卷进来。
郭丽雅脸色惨白,当看到法庭门口被堵着的女人时,郭丽雅更是面如死灰……完了完了,就要被翁杭之揭穿了吗?
翁杭之看起来是胜券在握了,只要手机一拿出来,郭丽雅和另外一个人的阴谋也就无处可逃了。
但在审判长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时,现场顿时陷入一种怪异的气氛,紧接着是一阵哄笑声……
“什么?这是手机?”
“这不是钱包吗?哈哈哈……太搞笑了,还手机呢!”
“……”
庭上一度有点混乱了,翁杭之望着审判长手里的东西,瞬间全身僵硬,嘴角那自信的笑容凝结了……天啊,明明应该是手机,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钱包?手机呢?
☆、79:证物不见,新证人登场
法庭上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简直就像是闹剧,太不真实了,怎么可能?
明明是手机,为什么却变成钱包了?
程烨被震得傻眼了,快哭出来了……因为证物是他经手的,他在保管,什么时候手机变成钱包了他居然不知道?
郭丽雅的脸色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掩饰不住眉间的喜色,同时也看向法庭门后那个被文筝堵住的女人,这女人也在笑,而文筝就懵了,心头巨震。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手机被掉包了!
“被告律师,这是怎么回事?”法官神情严肃,诧异中还带着一丝惋惜。
谁都知道翁杭之是法政界的后起之秀,在法庭上至今未尝一败,他为人稳重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这些都是大家公认的,是行业里的标杆楷模,但今天,翁杭之这个神话却出现了如此低级的错误,怎能让人平静?
翁锦良现在这心情可是紧张又愤怒,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定是出错了,被掉包了,接下来翁杭之怎么办?
公诉人罗秉章虽然没有笑得很明显,可脸上那胜利在望的表情却是抑制不住的。谁能让翁杭之败一次,那将会是一种难得的荣誉。
“安静!安静!”法官提高了声音,将下边那些嘈杂的议论都压下去。
这突发状况,让翁杭之措手不及,但他仍然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恢复冷静。
翁杭之没机会多加考虑了,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审判长,万分抱歉,手机为什么会变成钱包,这是我工作的疏忽,我会调查到底,可现在,庭审还不能结束。虽然手机这么重要的证物没有了,但现场还有一位关键的新证人,请审判长批准新证人上庭!”翁杭之深沉的凤眸里闪耀着精光,犀利的眼神望向法庭的门口,正是文筝与那个女人的位置。
审判长闻言,真的有点无奈了,下意识地看了看翁锦良所坐的方向……翁锦良是这位审判长的老上司了,虽然他已经退休不当法官,可昔日的威势依旧存在,审判长对他还是很尊敬的。不由得在心里暗叹,翁锦良的儿子这回只怕是回天乏术了吧,手机被掉包,现在请新证人上庭,明摆着就是被逼的无奈之举,结果只怕是不容乐观的。
没错,这位审判长猜得很对,翁杭之确实是在情急之下不得不临时改变战术,以此来化解证物被掉包的危机。这是事先没有准备的,是突发的,就连程烨都懵了。
“老大,咱哪有新证人啊?”
所有人都认为翁杭之是穷途末路了才在垂死挣扎,都认为他的失败已经注定了。
可尽管是这样,翁杭之仍然不会放弃哪怕是0。01的机会!
杨舒敏两眼含泪,望着翁杭之,她知道律师已经尽力了,可她觉得自己真倒霉,证物都不见了,她还怎能洗脱罪名?
翁杭之看向文筝,文筝也在看他,她此刻跟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她脸颊上露出鼓励的微笑,充满信心的明媚的笑容看着翁杭之,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在说:“挺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赢的!”
不用说话,彼此一个眼神的交流,翁杭之已经读懂文筝的心,这是一种奇妙的默契,很温暖,在翁杭之面临质疑和危险时,文筝的鼓励,无疑是一种动力。
翁杭之忽然笑了,沉静的俊脸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指着门口说:“新证人就是郭丽雅的好朋友,陈昕颜!”
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年轻女子正拽着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谁是陈昕颜?
文筝冲着大家笑笑:“我不是……她才是……”
陈昕颜就是那次翁杭之跟踪郭丽雅去海边时见到的女人,郭丽雅的好朋友,她的闺蜜。
陈昕颜此刻显得有点紧张慌乱,一脸不耐烦地说:“我可没说要上庭作证,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翁律师你搞什么鬼?”
有人在看翁杭之的笑话了。陈昕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证人,人家显然是事先没同意出庭作证的,看翁杭之怎么解决。
“陈昕颜,原本我也认为不应该叫你上证人席,可是计划跟不上变化,现在你恐怕是必须出庭作证了。因为,那部手机,其实是在你外婆家的后院发现的,而根据你外婆所说,你也有钥匙,可以随时进出你外婆家,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手机会在你外婆家的后院被挖出来?”翁杭之沉稳的语气,丝毫不见慌乱,这份临场应变的能力实在令人叹服。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比电视还好看啊!”沈驰忍不住拍拍手压抑着声音欢呼。他不敢太大声,这是法庭,他得注意点儿,不然他真想跳起来为兄弟鼓掌!
翁杭之的话,简直就是一颗炸弹丢了出来,法庭上很难维持安静了,因为一波一波的出乎意料的剧情在轮番上演,确实堪比大片啊。
审判长都被这接连不停的状况给刺激到了,暗叹:果然不愧是老翁的儿子,闹出的动静真不小。
审判长扭头低声跟另外两个审判员商量几句之后……
“这位女士,请你上证人席。”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容反驳。
陈昕颜脸都绿了,知道自己没得选择,翁杭之将她给逼了出来,她不得不应付。
陈昕颜心里那个恨啊,狠狠瞪了一眼文筝,因为是文筝拦住了她,不然她已经跑了。
这女人就像是赴刑场似的表情,站上了证人席,而此刻郭丽雅已经快晕过去了,紧紧捂着胸口,呼吸很不顺畅。
公诉人罗秉章却是神情一变……翁杭之又要玩什么花样?
翁杭之在这短短的两分钟之内,心念电转,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套方案,该怎么询问陈昕颜,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呢?
不得不说,现在的情况太考虑律师的临场能力了,本来事先没有计划要这么做的,现在却只能改变策略了,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