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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都冻红了,说话时喷着白雾。
笑:“看我给你买的什么。”
提了袋子放桌上,一样样往外拿,有药有零食,还有一块烧饼。
递给她:“我看你晚上招呼人都没吃饭,趁热吃!”
伸开的手被冷风吹得干皱,许是东西太重,指骨还被勒出一道道红。
郑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好像是个夏天,她曾以同样的方式去看望留校的沈涛,她还记得他站着宿舍楼上朝她挥手的笑容,也记得他捧着她被勒红的手指心疼的样子。
当时以为相爱就是那样了吧,这一刻忽然发现自己错了。换成余山,怎会站在阳台上冲她笑,早冲下楼帮她拎东西去了。
竟是这样。
余山还兴高采烈展示他买的东西,不见她回应。
一抬头,吓一跳:“怎么哭了?不好吃吗?”
她摇头,还拿着那块烧饼。
“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生病了难受?我送你去医院?”
还摇头。
“到底怎么了?”
“我想静静。”
余山楞了。
挠挠头:“行,你静静,我走。”
往外走。
“回来。”
他又回去。
她顿了好一会儿:“那卡还在吗?”
余山懵:“什么卡?”
“……就上回你说借我的四十万。”
“在啊,但你店不是已经开了么。”顿了顿,“你的意思是……是那个意思吗?”
郑雪眼睛还红着:“哪个意思?”
“就……”笑,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拿卡。”
“回来。”
他又回去。
“今天太晚了,你先送我回家,明天带上卡来找我,我要把借的钱都还了,还有我妈的车钱,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还给她。”看了看手里的烧饼,“至于这四十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反正下辈子还很长,只能慢慢还了。”
余山笑容放大,不受控制,压根儿无法收回去。
“行。”嗓音已经颤抖,“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隔天一早,火锅店刚开门,余山便准时出现,把卡给了她。
她把卡装包里:“行了,上班去吧。”
“我辞职了,昨晚跟大伙儿聊天时就说了,你忙进忙出没听见呢。”
郑雪惊:“为什么辞职?”
“这么大的店你一个人能忙过来?我来给你搭把手,本来计划像他们一样,按月领工资就成,但现在不一样了。”笑,“不给工资也干。”
郑雪瞪他一眼:“干活去!”
“好嘞!”
去后厨了。
新店开张生意很好,俩人从半上午忙到晚上。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郑雪拎了包拿了钥匙准备锁门。
催余山:“你快点儿。”
“来了。”
他从里屋出来,换了一身西装。
郑雪惊:“你疯了?”
“见你妈不能太随便。”
“又不是没见过。”
“这回不一样。”
去吧台拎了俩袋子,一袋装了茶叶一袋装了补品。
“还不能空着手去。”
郑雪笑:“你可真行。”
出门后又问郑雪要香水。
“你要香水干什么?”
“一身火锅味儿会不会印象不好?”
“得了吧你,那火锅味儿混着香水好闻吗?”看他一眼,“紧张什么。”
“可不紧张么,高考都没这么紧张过。”
到家时周丽萍正给狗织毛衣,见余山那阵仗吓一跳,丢了毛衣从沙发上站起来。
余山反客为主:“阿姨您坐您坐!”
郑雪从包里掏出卡,递给周丽萍:“这是车钱,余山说城市扩建没车不方便,我和郑雷不常在家还不让你方便,太不孝顺了。这钱你拿着,要赎车还是重买一辆你看着办。”
周丽萍傻了。
郑雪:“发什么愣,拿着啊!”
“那什么,你俩……”
郑雪:“我俩在一起了。”
周丽萍惊。
惊了半天:“不可能吧!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
周丽萍看着余山:“上回郑雪住院,你不是说拿她当妹妹吗?”
余山脸红:“那会儿不好意思跟您说。”
她又看着郑雪:“上回你住院不是说他很丑你看不上吗?”
余山一震。
郑雪:“诶呀,丑是丑但人好啊,你不是从小教育我要重人品轻外貌么。”
余山又一震。
周丽萍顿了一会儿:“你俩那时候就骗我呢?”
郑雪:“那时候真没在一起。”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昨天。”
周丽萍又傻了。
余山:“是这样阿姨,我们虽然昨天才在一起,但是请您相信我对郑雪的感情,我一定会对她好绝不会辜负她,因为在这以前我已经暗恋她很多年。”
郑雪一愣,脸红了。
周丽萍问:“你跟郑雷那么好,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余山笑:“既然是暗恋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不瞒您说,我这一辈子还就只瞒过郑雷这一件事。”
周丽萍这才发现大家都站着。
招呼:“坐吧,坐下说。”
余山终于松一口气。
周丽萍:“没想到一个找跟前的,另一个也找跟前的。”
郑雪:“跟前的怎么了,知根知底不是很好嘛。”
“我没说不好啊,早知道这样何必兜那么大圈子,让我操多少心。”
余山:“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拜见完周丽萍,郑雪送他下楼。
“回去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真别扭。”
余山笑:“我也觉得别扭。”
她问他:“你现在住哪儿?”
“在一旅馆租了长期房。”
“你不是有钱吗,不是说要换套小房住吗?”
他顿了顿:“我没敢动那钱,你这店刚开起来,怕你万一又碰上需要钱的事儿。”
郑雪也顿了顿:“回去吧。”
他刚要转身。
“等会儿。”
他又站住。
郑雪摘了围巾往他脖子上绕两圈:“大冷天的,出门穿厚点儿。”
“诶!好嘞!”
脸颊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冻的。
那之后早起晚归,比上班忙碌。
郑雪算账收菜,余山看管大堂,还兼职服务员,陀螺似的来回蹿。他是一文化人儿,好文艺格调,在郑雪的默许下又搞了简单布景。
小射灯自暗灰的墙壁打下来,照亮架高的吊兰,黑桌白碗红鸭血,光看就是一幅画。
他原计划在墙上刻两幅草书,被郑雪否决,计划落空。也不失望,每天乐呵呵的快乐极了。
这天郑雪为砍价去市场了,留他一人看店。
近中午时店里来了一人,个高腿长脸好看。
余山热情迎接:“大中午的你怎么有空?”
郑雷没说话,往里走时身后跟着一姑娘,是兰夏。
余山的笑容凝固。
兰夏:“早听说你们开了店,今天正好有空,就来尝尝。”
“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
“我们一个公司,中午一块儿吃饭很正常吧?”
余山没说什么,知道郑雷怕吵,便领了二人去包间。
落座时兰夏翻看菜单。
郑雷打量四周:“又装修了?”
余山:“微调。”顿了顿,“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郑雷抬眉看他:“还用问吗?”
“……卧槽,你真不是人……”
兰夏笑:“就你俩那事儿,我俩早看出来了。”
三人都笑。
恰逢郑雪从市场回来,买了不少东西。
往吧台一看:“余山呢?”
有员工朝包间努努下巴:“招呼大舅子呢。”
“去你的!干你的活去!”
那小孩儿便笑呵呵干活去了。
她走去包间,推门:“你这个大忙人……”
看见兰夏:“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余山劝:“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郑雪看着郑雷:“你俩又刚开完会呢?”
兰夏笑:“还真被你猜中了。”又说,“我听附中的同学说你们在这儿开了店,早就想过来捧场,一直没时间,今天正好在附近开会。”看着郑雪,“上次的事儿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别来这套!”
那会儿的大堂好巧不巧又进来一人,来者穿着工作装,外披一件羊绒大衣,脚上一双高跟鞋,手里拎着一袋子。
小服务员笑:“宋唐姐你也来了!”
“还有谁来吗?”
那服务员又朝那间房努努下巴:“VIP都在那间房呢,你也进去吧。”
她便走过去,触到门把手时听见郑雪说话。
“第一回你俩逛街给她爸买生日礼物,咱几个一块儿吃的饭,饭桌上我说她俩句你不高兴,还护着。第二回你俩一块儿参加校庆,说起校庆我就想起徐洋,开业那天那小子问我你是不是给宋唐下了咒,说宋唐对你太好了,为了避免大伙儿误会竟然拒绝和他一起回校,你倒好,竟然跟她组队回校,还坐一块儿喝水吃冰淇淋,当时我说她几句你又护着。好嘛,就当前两次是偶然,这一次居然跑来我店里吃饭,还是只有你俩,理由还是开会?你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余山:“就是,要说你俩没什么,我都不信,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兰夏:“有什么问题,我俩在一个公司做同一个项目,合作多相处多,很多事儿一块儿完成很正常。”
她说话轻松,带着笑意。
下一刻门被突然打开。
第66章
屋里四人齐回头,都楞了。
郑雪:“你怎么来了?”
嗓子有些紧绷。
宋唐:“公司在附近有个合作项目,派我盯现场。”扬起手中的袋子,“上回你说我那双鞋好穿,顺便给你带过来”。
往桌上放了袋子,看见郑雷兰夏面前各一副崭新的碗筷,各一杯热茶,还冒着热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郑雪:“宋唐啊……”
宋唐看着她:“你早就知道了?”
余山:“小宋唐……”
她又看着余山,看看在场的四个人:“就我不知道呢。”
余山:“诶唷,小宋唐你误会了,这不都是巧合嘛!”
“你不是说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吗?”
余山咽了咽口水:“都听见了啊……”
宋唐发现自己很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不想再说也不想再待了,转身往外走。
郑雪拦:“不带这样的啊,郑雷是谁你不清楚?他怎么可能和别人有什么?我刚才是帮你质问他,让他解释呢!你可别像悲情女主角一样听也不听就跑掉啊。”
宋唐便看着郑雷,郑雪也看着郑雷,郑雷没反应郑雪就瞪余山。
余山拍郑雷的肩:“说句话!”
郑雷:“没有的事儿有什么可解释的。”
余山急:“怎么这么轴呢。”
宋唐抬脚往外走。
郑雪还拦:“他不是那意思……”
“他是你哥,你帮他说话我理解,但是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你怎么能瞒着我呢?”眼圈都红了,“我需要冷静一下,我先走了。”
郑雪再拦,拦不住了,追出去。她已经打了车,被她抓了胳膊,使劲一挣,挣脱了。车开走时郑雪看见有泪从她眼眶落下来。
再回去又炸了。
指着兰夏的鼻子:“滚!”
余山:“来者是客……”
“闭嘴!”
砰的敞开包间的门:“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