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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夏喝一口咖啡:“周叔,他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怎么帮他说话呢?”
“我可不帮他说话,我是从公正的角度出发。”
“聊什么呢?”
有人进来,是赵伟。
三人齐打招呼。
他走向郑雷:“我听兰夏说了,速度很快进展顺利,没让我失望啊。”
郑雷:“大家的功劳。”
“某人可成天跟我念叨,说你的功劳最大。”
兰夏瞪他。
赵伟笑:“不提这。手头的事儿先放一放,目前有一着急事儿,美国那边有一重要合作需要谈,和你们这项目有关,所以我想派你们仨去一趟,碰上专业问题都能解答。这趟谈妥了,就等你们这项目收尾,收尾后就能开业新公司了。”
兰夏兴奋:“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便着手出发的事儿。
郑雷和宋唐老打不上正儿八经的照面,她总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不是提前睡觉就是提前出门。
临走前一天郑雷终于得空,早早回了家,还买菜做饭。
宋唐回去时菜已上桌,红烧茄子醋溜鱼,番茄炒蛋白米饭,都是她爱吃的。
“洗手吃饭。”
她换了鞋放下包,去卫生间洗手。
刻意不听话,磨磨蹭蹭老半天都洗不好。
人从客厅追过去,倚着门扉看了她一会儿,凑过去亲。
被她躲开。
便从后推着她的肩,推去饭桌。拉开椅子再递筷子,伺候到位请人吃饭。给她夹鱼,又给她夹茄子,她这才慢吞吞拿了筷子吃饭。
郑雷看了她一会儿:“我明天要去趟美国,谈合作。”
宋唐拨着碗里的菜,顿了好一会儿:“和兰夏一起去?”
“项目负责人都去。”
“那就还是和兰夏一起去。”
“这是工作。”
宋唐放下筷子:“我说怎么有时间做这么多菜,原来是因为她。”
“你别闹。”
“没跟你闹。”看着他,“你要是跟她去美国,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郑雷也放下筷子:“你能不能讲道理?”
不理他,摆足不讲道理的样子。
站起来穿衣服穿鞋,走了。
这回拎了包,钱包手机啥也有。下楼也不着急,有条不紊走下去的。脸上也无泪,眼珠漆黑像宝石,湿润有光泽,无伤无委屈。
第一时间还是想着回家,又想起上回齐玮担忧的样子。犹豫了,跟街边溜达一段儿,打了辆车去公司宿舍了。
那宿舍住了一姑娘叫琳琳,是新来的实习生,见她去了吓一跳。
“唐唐姐你怎么来了?”
“家里漏水不能住,能在你这儿凑合一晚吗?”
“当然能了,这是员工宿舍,不用和我打报告的。”
很热情,还帮她铺床。
却不料第二晚还住。
琳琳好奇:“你家还漏水啊?”
“昨天漏太多,家具都泡水了,没法儿用。”
小姑娘更好奇,听这意思哪是漏水,是游泳池蓄水吧。
第二天午餐时和同事八卦这事儿。
一说:“她看起来怎么样,高兴还是悲伤?”
二说:“谁家里漏水还高兴,缺心眼儿呢!”
“别打岔!”
小姑娘答:“不高兴也不悲伤,一般吧。”
先前那人想了想:“下了班回家又离开,第二天也不跟家住,多半是和对象吵架了。”总结,“情伤!”
“不是吧,她和她男朋友多少年了,感情很好啊。”
“这和多少年没关系,多浓的感情都有淡的时候。”
那会儿的宋唐也在吃饭,吃完掏出手机玩,又看一遍郑雷发的微信:我走了,办完事就回。
她于是第三天下班回去了,还不跟家住,搬出行李箱打包衣服。
俩人一块儿住好几年了,累积的东西不少,就一箱子光衣服都装不完。也不打算全带走,挑几样紧要的装箱,拖箱时轮子磕了茶几腿儿,再给提顺了,不留神看见茶几上未拆封的两袋麻花。
顿了顿,从包里掏出钥匙放桌上,走了。
第四天上午,实习生琳琳更八卦。
“唐唐姐昨晚连箱子都搬来了,说是家里漏水太严重被房东赶出门了。”
一说:“这是漏水吗,这是洪灾吧?”
还问:“她看起来怎么样,高兴还是悲伤?”
二说:“谁被房东赶出门还高兴,缺心眼儿呢!”问她,“你俩住一个屋,她没跟你聊?”
“没。”
“你也没问?”
“这种事儿怎么问?”
小姑娘摇头:“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年底大都忙着结算,他们部门总算不像前几个月那么忙。
这天下午上班,胡小林叫她去了趟办公室。
“上午刚开了会,讨论年底调岗的事儿,过完年财务部小李就请产假生孩子去了,我把你的名报
上去了,不出意外再俩月你就可以去财务报到了。”
宋唐顿了顿:“我不去财务。”
胡小林喝口茶:“我是看你表现不错才帮你这忙,不领情啊?”
“不是,我知道您这是照顾我呢,但我在咱这儿干的挺好,不想换岗。”
“你不是一开始就冲着财务去的吗?”
“那是一开始,现在的工作干得挺顺,我还挺喜欢的。”
“换岗是熟悉公司运作的捷径,对以后升职有帮助。”
“……我没想过升职,现在这样就挺好。”
胡小林笑:“你还真是不一般啊,从入职到现在我就没搞懂你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就跟常人不一样呢。”
她一脸懵:“我没想什么啊。”
胡小林还笑着:“行,我知道了,出去吧。”
便又出去了。
先去会展找同事处理前几天落下的工作,又去后勤溜达一圈,最后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那同事看见她:“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出门也不带手机啊?”
“怎么了?”
“有人给你打电话,打N遍了,再不接就该炸了。”
她走去工位拿手机。
那人还笑:“急成这样,准是男朋友!”
打开手机一看,不是男朋友,是宋学飞。
回拨过去:“爸你找我呢?”
电话那头似有哭声。
宋学飞隐忍着情绪:“宋唐你快回来,姥姥走了。”
第68章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好些事情明知会发生,做足了准备还是不能接受现实。
她回去后齐玮已经半昏厥,靠着墙根啜泣。
宋唐走近,颤抖着手摸齐玮的肩。
齐玮一抬头,满脸的泪,抖着嗓子:“宋唐啊,从今以后妈妈就没有妈妈了……”
宋唐胸腔一涩,眼泪直往外滚,一直抱着齐玮。人生已过半的中年妇女那一刻伏上她的肩头,崩溃像个孩子。
好一阵,宋学飞拍拍她的肩:“进去看看你姥吧,见她最后一面。”
宋唐这才进屋。
屋里陈设一如从前,半开的窗帘还透出夕阳的光。
书桌上一个洁净水杯,两本破烂的旧书。藤椅上还蜷着那只胖猫,睡着了,肚皮一鼓又一鼓。床头放一副干净假牙,一盏伞状台灯。
再过去便是仙逝的老人,盖着被褥仰着头,动也不动,似无数个睡着的样子,一点儿不令人害怕。
宋学飞说姥姥走得急,中午吃完饭想喝茶,喝完茶去午睡,就那么睡着走的。还说她这么大年纪,无病无痛的离开其实是一种福气。
她看着一睡不起的老人,想起少时的大树热茶水果糖,记忆似带了甜味儿散开,连空气都是糖果的味道。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直哭到天黑。
齐玮还崩溃着,需要人照顾,还需要人料理后事,家里乱成一锅粥。好在来往亲戚都到了,帮忙的不少。
宋唐跟墙角坐了半天,心中痛楚无处宣泄,掏了手机打给郑雷,打了三遍,关机。
眼泪更多,又打给郑雪。
郑雪正在店里忙,捂了耳朵接听。
听不见她说话。
“啥事儿,忙着呢,不说挂了啊!”
“郑雪……”
带着厚重哭音。
郑雪吓一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郑雷吗?”
“不是……”
“那你怎么了,别哭啊。”
又开始哭,断断续续:“……姥姥过世了。”
郑雪手一震,手机从半空落下。
余山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来:“你就不能小心点儿!”看她魂不守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得去一趟宋唐家。”
慌慌张张往外跑。
路上打给周丽萍,周丽萍也着着急急赶过去。
到时宋唐还窝在墙角,像个六神无主的弃儿。
郑雪一把抱住她,拍拍肩膀安慰,也红了眼睛。她伏在郑雪肩上,又开始一轮哭泣。
周丽萍宽慰齐玮一阵,去角落找见她俩:“给郑雷打电话了吗?”
郑雪立即掏手机拨过去,还是关机。
“关机了。”
周丽萍皱眉:“怎么关机呢。”
宋唐抬起红肿的眼:“他去美国出差了。”
周丽萍顿了顿,叹口气,指挥郑雪:“给他发信息,让他赶紧回来。”
郑雪立即照办。
那会儿的郑雷一行人刚和合作方见完面。
初次会谈结束后他也没顾上开手机,返回酒店的路上就打起了盹儿。会前吃了感冒药,赶那会儿药效全上来,几秒钟便睡着了,但也睡不踏实,半睡半醒。
老周:“准是前段时间累的,累出病来了。”
他又睁开眼:“没事儿,就是一感冒。”
“感冒也难受啊,时差还没倒过来就接着忙,这安排太紧了。”
“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便都不说话了,让他睡觉。
到了酒店也不叫醒他。
兰夏让老周先回房间,自己在车里陪着。看他靠着座椅睡熟,从前排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他浅眠,侧身朝着窗户。
嘟囔:“宋唐别闹。”
兰夏顿了顿,神态颇复杂。
过了很久,郑雷醒了,看着她:“怎么不叫我?”
掀了毯子下车。
“反正没安排,睡会就睡会儿呗。”跟上他,“是不是好多了?”
郑雷点头,按了按太阳穴,从裤兜拿出手机。
兰夏出神,没留意脚下,那地上是碎砖拼接的图案,很漂亮但坑洼不平,高跟鞋走起来很费劲。她穿的还是细跟,一个踉跄前扑,撞上郑雷的背。
郑雷冷不丁被撞,险些没站稳,站稳后又扶住她。
她狼狈的站好。
尴尬一笑:“对不起啊。”
“没事儿。”
再转头,叹了口气。
刚才那一撞,人没事儿,刚打开的手机被撞飞了,跌进酒店门前的喷泉里。
捞起来也无济于事。
兰夏愧疚:“重买一个吧?”
他嫌麻烦:“回去再说吧。”
就这么撂下了。
姥姥去世后第五天,那只胖猫也跟着去了。
宋唐伤心,又是一顿哭。余山和郑雪领她去郊区找了棵老树,在树下挖了个大坑,把那只猫埋了再盖好土,还往土上插了两支鲜花,陪着她在树下坐了会儿。
情绪稳定后她从地上站起来:“回吧。”
俩人都不敢多说话,又领着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宋唐忍无可忍:“郑雷还没信儿呢?”
宋唐没说话。
余山也忍无可忍:“这回确实过分了,等他回来我替你揍他。”
郑雪:“你联系他了么?微信QQ邮件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