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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那同学吸着奶茶,“我知道了,又受挫了!小宋唐又给你脸色瞧了!”
“瞧什么啊,我俩就没见上面,这不收到短信了么,着着急急赶过来。”
“说真的,你怎么不找郑雷支支招,好歹他俩认识,办法总是有的。”
“他那人,能主动跟你说俩话就不错了,谁还指望他支招。”
话音降落,最后一排电脑桌前忽然站起一人。
那同学吓一跳:“我靠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小时前。邮件上传了,自己看。”
郭源瘪了嘴巴不说话,去白板上画搜索图写公式。
那同学去操作电脑:“刚才我俩说话你都听见了吧,都是兄弟,你就给郭源支支招呗。这小子自从上回你过生日在你家见了宋唐一面就念念不忘了,老给人送奶茶,小姑娘看着好相处,实际挺
倔,他愣是一杯都没送出去。”
郑雷正往笔记本里输符号,没接话。
“你俩从小就认识?”
“嗯。”
“她都喜欢些什么?”
“不知道。”
“那她喜欢过谁?跟谁处过对象?”
郑雷盯着屏幕:“再算不出结果,到点儿就不能回了。”
“你跟咱说说呗!”
“我说了,不知道。”
那同学看一眼郭源,俩人都有些无奈,也不聊了,专心计算。
半小时后总算有了结果。
那同学收拾包:“你不去舞蹈社看看了?”
郭源看看手表:“这个点儿了,都散了吧。”
“我听我们班跳舞的女生说艺术节快到了,最近她们都练挺晚,这会儿应该还在。”
一直盯着白板的郑雷忽然伸了胳膊捞擦板,唰一下擦掉中间括号里的一串数字。
那同学傻了。
郭源更傻,他算了老半天才算到结尾。
“错了。”
他轻描淡写。
郭源快哭出来:“哪儿错了?”
他敲敲擦掉的空白:“这儿。”
“什么错了?怎么就错了?我算半天了都,还检查了好几遍,没错啊!”
“重算吧。”
依旧轻描淡写。
另一个催:“明天吧,明天再算。”
“明天统练,没时间。”
“那就统练完了再说,晚上加加班也给他算出来?”
“晚上我有事,来不了。”
狭小的教室一阵沉默,不一会儿又响起了白板笔碰撞白板的声音。
另一个还打他:“仔细点儿,这么简单都算错!”
那位课桌前的少年始终静如止水,连头都不抬一下。
当天晚上,回家后的宋唐犹豫半天才拿出卷子找宋学飞签字,宋学飞在书房看资料,见她来了。
“唐唐啊,有事吗?”
她把卷子递过去。
宋学飞看了看,笑:“高中题难,你刚上来不适应很正常,这次考的不理想没关系,下次有进步就行了。”
她松了口气。
“这样吧,郑雷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吗,我给郑鹏里打个电话,让他叫郑雷给你辅导辅导,语文重点在于理解,你理解能力不差,多引导引导就能掌握窍门了。”
她那口气又提上去,比先前还难受。
宋学飞气也不喘,掏出手机就打给郑鹏里,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于是这个周末,宋唐背着书包再次去郑家补习,去时还提着一袋蔬菜。
周丽萍笑:“这是什么?”
“我妈让我拿来的,说这菜就这几天能吃,再晚就没卖的了。”
“回去和你妈说,别送东西了,你和郑雪一起长大,和我亲闺女一样,不用这么见外。”
郑雪从书房蹿出来:“就是,我妈就是你妈,见什么外。”
周丽萍笑:“你们学习吧,下周单位迎检,我去拿些资料。”
郑雪于是拽她去书房。
郑雷坐在书架前,全神贯注盯着笔记本,双手麻利操作。
郑雪往屏幕前探了头:“你竟然在玩游戏!不写作业吗?”
“写完了。”
“才半小时就写完了?”
“十分钟。”
郑雪啧啧感叹:“你英语考了多少?”
“一百四十八。”
“语文呢?”
“一百三十二。”
“数学呢?”
郑雷抬头:“你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同学想加入我们,想让你给我们一起补补课。”
“没空。”
“等你有空的时候呗,反正你常给我俩补,多带一个也是带嘛。”补充,“其实也不是我同学,是宋唐班上的,挺好一人。”
他没说话。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还是不说话。
郑雪朝宋唐使眼色,那意思是搞定了,俩人这才掏出月考卷子。
郑雷看一眼郑雪的语文试卷: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前面一栏留白,她填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回不两篇课文串着写了,变成一篇课文串着行写。
丢回去:“原句抄十遍。”
“不用抄了吧,我都记住了,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光抄句子容易忘,抄十遍课文巩固一下。”
郑雪立即铺开作业纸,一边朝他翻白眼一边暗骂他变态。
宋唐吓得立马调换顺序,把语文试卷压在最下面,诚惶诚恐递给他数学卷子,像犯人等待被宣判一样紧张。
郑雷草草看一遍,拿笔在纸上做标注,还给她:“这类题都一个模式,套公式就行。”
宋唐再诚惶诚恐从他手里接过卷子。
郑雪不满:“你怎么对她就那么温柔,还给她写公式?”
郑雷头也不抬:“语文没有公式。”
虽然很有道理,但郑雪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来是哪里不对。
第9章
后来轮到讲地理,郑雪怎么听也不明白,郑雷叫她去拿地球仪,她便叫上宋唐一起。
地球仪在储藏室放着,储藏室在二层靠边的小隔间,很窄的过道,两边是敞口的储物柜,堆着一些杂物,墙头朝外一扇闭合的窗,窗锁老旧生了锈,因着无关紧要也无人更换。
进去时郑雪专门找废旧的晾衣杆挡了门:“这屋的锁有问题,当心点儿别锁上了,锁上就出不去了。”
宋唐点头,看柜上最高一层放着地球仪,伸手去够,但身高不够,没够着。郑雪帮忙,站在旁边踮脚,也不太能够着,越踮越高,踮着踮着就偏了,重心后仰。
最后一下终于够着了,砰一声,挡门的杆子被挤出去,门也锁上了。
俩人傻了。
宋唐:“你们家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门锁老坏啊?”
“别急啊,郑雷不是在么,我叫他。”
开始拍门,边拍边喊。五分钟后,整幢楼静悄悄。
宋唐:“还是打电话吧,隔着一层楼呢,肯定听不见。”
“谁找地球仪还带手机啊,桌上放着呢。”
俩人又傻了。
郑雪跑去另一头开窗户,但那铁锈跟焊了十年八年一样,一点儿也掰不动,拍着窗户喊郑雷,也无济于事。
“要不等等吧,他不见我们下去肯定会找上来的。”
“想什么呢,你还不知道他?我们一走肯定又开始做题了,一做开什么竞赛题计算机的连饭都忘记吃,哪还记得我们,等他发现天都黑了,我可等不了。”
“那怎么办?”
她从柜上东挑西拣,拎起一把锤子:“砸开它!”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来!”
二话不说开始砸,连砸三下那窗户都没动一下。
“你角度不对。”
郑雪递给她:“你来!”
她接过锤子,瞄准了角度猛的砸下去,那玻璃哗啦碎成一片。
郑雪鼓掌:“真厉害!”
探出头准备喊郑雷,还没喊出口却见他已经在窗户下站着。
“嘿你来得真巧!我们出不去了,快上来帮我们开下门!”
郑雷抬头,一道血水顺着额头往下淌……
门打开后,郑雪跑去客厅风风火火拿了创可贴往他头上怼。
宋唐:“要先消毒吧。”
又找来碘酒酒精什么的一大堆。
宋唐用棉棒蘸了药水清理伤口,那口子的血汩汩外淌,流不尽似的。她负罪感爆发,又很紧张,手都在抖。
草草处理后郑雪替他贴上创可贴,但不顶用,不一会儿整张贴纸都被血浸湿了。
“你们不在楼下学习,都上来干什么?”
周丽萍进屋,怀里还抱着一堆文件。
看见郑雷,撂了文件跑过来:“怎么回事儿?郑雪你……”
“阿姨,我俩去储藏室找地球仪被反锁了,是我砸的窗户,和郑雪没关系。”看着郑雷,“对不起……”
周丽萍顿了顿:“肯定是她撺掇的你,她是主谋,我太了解她了!这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郑雪不服:“我得救人哪,人困在里面出不来得想办法呀!再说,谁让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那时候出来。”
“你还有理了?”
“诶妈、妈……”指着郑雷,“快想想办法,止不住血!”
周丽萍对着伤口仔细瞧了瞧,决定送他去趟医院。
后来的结果是郑雷的额头被缝了一针,隔天上学还顶着块纱布。
余山看见他:“我靠,跟人打架了?”
“不是。”
“怎么弄的?”
“被人不小心砸的。”
“你也真够霉的,上次手被压了,这次脑袋被砸了。”
他拎书包的手顿了顿,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前排戴眼镜的男生转头敲了敲课桌:“大神,帮我讲道题。”
他懒洋洋整理课本:“吃的什么?”
那男生一下蒙了,咂咂舌头:“糖啊,你吃吗?”
边说边翻来覆去找糖,动静一大,散发的糖味儿更浓。
“别找了,我不吃。”
那男生便拿着习题又转向他。
“讲题没什么,但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别在我面前吃糖。”
“为什么?”
“太腻,不好闻。”
那男生立即把糖吐了:“这好说,你愿意给我讲题,我三年不沾糖。”顿了顿,“这么不喜欢?你从小到大没吃过糖吗?”
“很少。”
余山喝着豆浆凑近:“我听说张老师给你们的作业做完了?考虑一下,来我们文学社?”
“听谁说的?”
“二班郭源啊,昨晚我俩一起打游戏,网上说的。”
“你告他今天开始每天下午放学去实验室报到。”
“每天?晚自习怎么办?”
“让他跟老师申请别上了。”
“你自己跟他说呗。”
“没他联系方式。”
“游戏的时候说。”
“不和他打游戏。”
“为什么?”
“太菜。”
余山拍桌:“得嘞!郑爷还是郑爷!小菜一碟,包我身上!”
中午在食堂吃饭,郑雪抢宋唐的肉丸。
徐洋用筷子拦:“什么毛病!”
“又没吃你的!”
宋唐夹了肉丸放郑雪碗里:“吃吧,不够我再去买。”
郑雪得意的扬眉。
徐洋:“你别惯她,想吃让她自己买。”看着梁栩,“你也不管管?”
梁栩扒一口米饭:“宋唐都不介意,你着什么急?”
正吃得香,饭桌旁忽然站了一人。
郑雪抬头:“是你啊,有事吗?”
兰夏扎着马尾,白净的脸蛋高挑的身材。
“郑雷头上缝了一针,问他怎么弄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