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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珩翻来覆去都没能甩开她。
最后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她和煦的睡脸上，另一只手伸过去，僵在空中好半晌没动。
最后只轻轻抚了抚廖暖额前的刘海。
睡不着。
腾出一只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尤安半个小时前发来了信息，他注意力一直在廖暖这，没看到。
信息很简单，六个字：抓到了，怎么办？
沈言珩回的很快：送给乔宇泽，礼物。
*
第二天早上，刚刚六点半，廖暖把两个小时前才入睡的沈言珩推醒，让他去买早点。
沈言珩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大约是没睡好，原本不愿意起，但在廖暖的狂轰乱炸下，只好起身穿好衣服，去买廖暖点的早餐。
豆浆油条，必须是路边摊。
油条必须是刚出锅的，豆浆要多放点糖。
要求列了一大堆，怕沈言珩记不住，廖暖扬言要给沈言珩列个备忘录，最终被沈言珩以眼神恐吓走。
躺在床上往门口张望，看着沈言珩出门，廖暖心里喜滋滋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任性，但很久之前就想体会一下有人给准备早餐的感觉，沈言珩不会做，那就只能用买的了。
和温雪芙生活在一起时，早上六七点，温雪芙才刚刚下班回来，回来后倒头就睡，从不会给廖暖准备早餐，廖暖习惯了自己糊弄自己。她与温雪芙相处的时间实在少的可怜，有的时候廖暖待在家里好几天，都和温雪芙说不上一句话。
那些日子，廖暖没机会任性。
好不容易任性一回的廖暖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
想到起床就可以吃到早餐，激动。
红着脸颊滚了几圈后，心里又有点惋惜，昨晚那种情况，她应该直接把沈言珩推倒再说。肥头大耳的男人看多了，沈言珩这种长相好身材又棒的男人可不多见。
想想那张倾城倾国级别的脸，想想他光小臂上就足够结实又不显壮的肌肉……
长吁短叹的后悔。
吃着沈言珩买回来的早点时，还在叹息。
一边叹息一边偷偷看沈言珩两眼。
越看越好看，更后悔。
沈言珩冷着脸，一动不动。
他就想看看她到底能看多久。
在认识廖暖之前，和一帮男人生活在一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长的已经好看到可以天天盯着的地步了。
稀奇了。
早餐在廖暖的悔恨中结束。
吃了早饭，沈言珩还有工作要做，将廖暖送到晋城一中后便离开。廖暖平时工作相对自由，现在她的目标都在晋城一中上，便也没回调查局。
去过那家奶茶店后，廖暖一直忘不了店老板的目光，阴森险恶，印象太深刻。
廖暖又去奶茶店坐了坐。
店老板似乎对廖暖还有印象，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印象，目光很不友善。
廖暖趁着点单的空档，偷偷看了店老板几眼，身强力壮，又有前…科，倒真的有点可疑。且奶茶店的位置又在校门口正对面，平时想观察哪个学生，既方便，又不会被人怀疑。
廖暖将老板的名字暂时记在心里。
走出奶茶店，廖暖又去了学校，对着乔宇泽列出来的名单，挨个去找。
这是乔宇泽挨个筛选出来的，都是些与梦琳有过接触的人，有个一直暗恋梦琳的小男生，还有几个偷鸡摸狗惯了的学生。暗恋梦琳的小男生倒是符合廖暖先前的设想，单亲家庭，性格偏执，平日不喜言语，但对梦琳格外执着。
但相比较起来，还是奶茶店的老板更可疑。
毕竟有从分尸中体验乐趣这种心思，也得发展进化几年。
在一中逛了一下午。
案子没什么大进展，但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收获。沈言珩曾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据校长所说，沈言珩是让他最头疼的学生之一。
太聪明，但这么聪明的学生，却不喜欢学习，这让校长很惋惜。
在廖暖利用公职半胁迫的情况下，校长妥协，给廖暖大体讲了沈言珩上高中时的事。
初三最后一个月学了会习，考进晋城一中，此后彻底放弃。偶尔也有兴致来的时候，看看课本背背公式，成绩就会突飞猛进。当时的老师都不相信这是沈言珩自己做的题，只有老校长相信。
他说他一眼就看的出来，沈言珩是聪明的孩子。
他还得意洋洋的补充，他通常对每个学生都这么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廖暖：……
感觉这个校长不是什么正经的好校长。
曾经的晋城一中校园暴力情况更甚，但沈言珩在校时期，几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不许，也没人敢。所以老校长对于不爱学习的沈言珩格外偏爱。
有时候高兴了，直接把沈言珩拖到家里，说要请他吃饭。请沈言珩吃老校长亲手做的饭，听说那是他第一次下厨。
偶尔也会遇到逃课往校外跑的沈言珩，老校长通常是神色一冷，问：“还不跑，等什么？”
廖暖：……
忽然知道沈言珩这欠揍的性格是跟谁学的了。
最最重要的是，老校长还透露了沈言珩的情史，高中时期的小女神。
班里的小男生都喜欢，但小女神唯独对沈言珩情有独钟，如果两人能坚持到现在，也会是郎才女貌人人羡慕的一对。可惜这俩人都不够坚定，没有继续的心思。
廖暖有点不平衡。
她高中那会，光忙着兼职挣学费，没有时间去看操场上飞奔的男神们。现在想想，真可惜，错过了早恋的美好时光。
廖暖忍不住撩一下沈言珩。
打开微信，发了消息过去。
廖暖：听说你高中的时候有个喜欢的小女神？
沈言珩：？
廖暖：听说现在人去了北城，大有前途呢。
酸溜溜的语气。
沈言珩：谁？
廖暖：……，你的小女神啊！
沈言珩：所以我问你那是谁。
廖暖：……
廖暖总算明白网络上饭圈的一句话“先撩者死”。
灰溜溜的关了页面。
往学校外走时，路过一中的图书馆，想到梦琳的遗物中有在图书馆里借的几本书，廖暖绕道走了进去。
高中的图书馆不比其他，开放的时间不长，工作人员也不多。像这种还在上课的时候，偌大的图书馆只有两个人值班。一男一女，男人三十多岁，笑容温润，女人大概已年过半百，两人待在一起，看着像母子。
廖暖进去时，两人正在闲聊。
表明来意后，男人先开口，表示自己认识梦琳。
梦琳喜欢看书，一在班里被欺负，她便喜欢跑到图书馆来看看书，看书最能静心。来的次数多了，管理员便也记住了。
男人说，平时只觉得梦琳沉默寡言，其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廖暖又进到借书室，转了转梦琳喜欢去的区域，没有异常的情况。
破案有时还真是十分难办的工作。
带着查到的信息，回调查局。局里，乔宇泽已经等了她很久，廖暖一进门，就被乔宇泽叫进了办公室。
廖暖进去时，乔宇泽正埋头在堆成小山的档案里。
今天发给廖暖的名单，就是乔宇泽这样一个一个筛选出来的。他办事稳妥，廖暖也放心，只负责执行。将带回来的信息交给乔宇泽，顺便说了下自己的想法，谈完工作后，廖暖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又被乔宇泽叫住，他拧着眉，似是想说什么。
廖暖停了一下。
对方是乔宇泽，她也不好意思追问，只能干站着等。
良久，乔宇泽才慢慢开了口：“两年前伤了你又跑了的小流氓，还记得吗？”
两年前？
廖暖想了想，点头。
有生之年头一次住进医院，廖暖当然记得。
当时多亏了杨天骄一直照顾她，否则她短时间内大概是不能出院了。虽然照顾她的人比她还要粗心，经常碰到她手背上的针头。
想想都疼。
廖暖问：“他怎么了，抓到了？”
乔宇泽神色沉了沉，摇头：“不是抓到的。”
廖暖：“啊？”
乔宇泽抬了抬眸，盯着廖暖，一字一顿道：“今天早上，他来自首了。”
自首？
跑了两年，现在跑来自首，这倒是有点新鲜。
乔宇泽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档案，递向廖暖：“不止为了两年前的事，还将这两年做的所有事都交代了，有几件是先前一直没破的案子。廖暖，这有点奇怪，我问过他忽然自首的原因，他不肯说实话。”
顿了顿，脸色愈发沉冷。
看得出来他有话想说，但低吟半晌，却只挥挥手。
示意廖暖可以出去了。
廖暖点点头，还有些茫然。
今天的乔宇泽也有些奇怪。
*
离开办公室，先撩失败的廖暖又开始给沈言珩发信息。脑子里还都是他的小女神，不撩一下不舒心。然而这一次，沈言珩却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忧心的等到快要下班的时间，沈言珩才发了个两个字回来。
工作。
还真是忙。
廖暖坐上公交车回家。
下车时顺便买了快餐，以免饿到自己。
廖暖下班的时间不算早，又坐公交车折腾了一路，到小区时已经快要到晚上九点。晚上小高层风大，黑乎乎一片，喜欢跳广场舞的爷爷奶奶们也收了小音箱，小区里早就没什么人了。
进了小区，又退了回来，往身后看。
有人在跟踪她。
从公交车上开始，一直跟着她，只不过临江小区安保系统做的好，跟踪她的人怕是进不去。
是她这两日的行为引起了奶茶店老板的注意力？还是凶手另有其人？又或者……
廖暖沉吟片刻，抬腿往小区外的一条小巷里拐。
去小巷的路上，心思雀跃的给沈言珩发了短信：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回沈言珩回的很快：又抽风？
廖暖撇撇嘴：快说喜欢。
沈言珩：不。
廖暖：……，不说就分手！
沈言珩：分就分。
廖暖：……
她一定是找了假的男朋友。
还与温雪芙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温雪芙曾无数次在她耳边念叨廖维然。明明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却被她夸的像天神下凡一样。
当时廖暖冷笑着数落廖维然的不是，温雪芙却只淡淡的回，她不在乎。
因为喜欢，可以包容他的所有过错。
廖暖不指望沈言珩能包容他的所有过错，就算他不理解，今天的事她也一定要做。
第34章 爱生活爱。（小修）
校园暴力带来的痛，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那是精神上的摧残，无声的杀人，且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杀人。
廖暖足够幸运，心志比较坚定，加上升学后去了个好班级，初中以后便没什么事了。但陈浠不一样，她还有两年，还要经历重要的高考。陈浠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高考至关重要。
好在凌羽彤已经成年。
廖暖琢磨着，怎么打，才能打到后果严重。
避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