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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他本来就该是光芒的存在，到哪里都无法被掩埋。
心里十分有主意的廖暖忽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她想，谁跟了沈言珩，还真是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
调查局里来的人是廖暖的队长乔宇泽，身后跟了几个探员，还有调查局的法医简蓁。乔宇泽从海外留学回来已有几年，一直在调查局工作，颇受上级重视。
乔宇泽工作时通常穿白色衬衫，人高瘦挺拔，长相也英俊，气度不凡。
很受局里小女生的喜欢。
廖暖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过去，只能站在人堆里向那边看。洗手间的位置很快拉起警戒线。
乔宇泽指挥工作的时候，沈言珩那一帮人仍在喝酒，酒杯碰到一起，声音刺耳。乔宇泽时不时地偏头去看沈言珩。
他对沈言珩这个人，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与廖暖一样，不负责这个区，和沈言珩没有深入接触过。
只听说这个人有些难缠。
不是不讲理的难缠，这个人的手段，不好对付。年纪轻轻便家财万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回头时目光偶然扫到廖暖，顿了一下，淡淡的勾起唇。
廖暖以笑回应。
举着酒杯的沈言珩余光看着廖暖和乔宇泽的互动。
倒不是他多留意廖暖的举动，只是他现在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
不动声色的抬手，将一整杯啤酒喝下。
敏琦眼疾手快又斟满酒。
尤安看着他笑：“你今天是要把珩哥灌醉吗？”
廖暖听到笑声看过去时，一大帮男人笑的东倒西歪，言语也十分随意，惹得还被堵在酒吧的客人纷纷朝他们看去。他们看起来对有人被害以及调查局来人一点都不在意，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坐在最边上的班青尺看起来倒是有些不同，其余人的笑声都略有刺耳，像是故意表达不满，唯有他，一声不吭的喝闷酒。
班青尺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看起来……倒是不像是受到惊吓。
廖暖目光又移向沈言珩。
所有人中，他喝酒喝的最慢。大多数时候只端着酒杯看别人，偶尔露出笑容，和对廖暖笑时不一样，他现在的笑容，如清隽的月光，薄凉中又掺杂着温暖，重要的是，他现在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举杯与人碰了杯，又一口气喝尽。
放酒杯时，他微微向这个方向转了头。
廖暖隐约觉得，他好像在看……她。
也就两秒钟，沈言珩直起身子继续和其他人一起喝酒。
刚才的对视好像从未发生过。
廖暖的唇就缓慢的勾起来。
鱼儿一样的沈言珩。
片刻后，乔宇泽勘察完现场，走出洗手间。径直走到一旁的服务员面前，手里还拿着记事本，问：“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嗓音温润，气质淡雅，原本有些紧张的服务员也稍微放松下来。
抬手指了指优哉游哉喝酒的一大帮人。
其余探员看见这样的情景，都皱起眉，小声议论：“都死人了，还有闲心在那喝酒？”
乔宇泽用目光制止自己的下属，虽然制止，但自己的眉头也拧起。他抬腿走过去。
“这种时候在这里喝酒，似乎不太好。”声音冷淡。
围桌而坐的十几人动作瞬间止住，抬头看了一眼乔宇泽，又互相看看彼此，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更加刺耳。
就连沈言珩，也是笑容更盛。
有探员忍不住想冲上前，被乔宇泽用手势拦住。
乔宇泽看向沈言珩：“沈先生？”
像是没听到乔宇泽在叫自己，沈言珩翘起长腿，顺手捡起桌面放着的烟盒，熟练的抽出烟点上。白烟吐出口，顺着空气往上流，格外呛鼻。
乔宇泽皱了皱眉。
又吸了两口，嘴角自始至终挂着不太友好的笑容，抬眼去看乔宇泽时，也像是看着街边的阿猫阿狗。
从骨子里透出对探员的厌恶来。
一根烟缓慢的吸完，乔宇泽在旁边已经站了五分钟。
廖暖一直在旁边看着。
这帮人的举止实在不太礼貌，尤其是刺耳的笑声，惹来所有探员的不快。但廖暖到底和寻常人不一样。
她自小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她清楚。
这帮人的笑，在廖暖听来，混合了太多的刻意成分。他们是有意为之。
只不过探员们都感受不到。
廖暖看了一眼乔宇泽，还好，脸色还算正常。
沈言珩掐了烟：“队长？”
乔宇泽：“是。”
“好啊。”沈言珩摊了摊手，冷凉的唇角就这么突如其然的勾了上来，笑容戏谑，“队长大人有什么事找我们，我们最近……犯什么事了？”
语气嘲讽，还有攻击性。
廖暖留意着沈言珩的表情，两秒后，下了判断。
故意的。
乔宇泽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顿了几秒，声音冷了几分：“沈先生，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讨论你究竟犯了什么法的问题，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
沈言珩笑笑：“队长大人，虽然我开的只是间小小的酒吧，不过我也是很忙的，您看我有空和您斗嘴玩？”他偏了偏头，叫班青尺，“去吧，队长大人找你。”余光冷然。
一口一个队长大人，音调也古怪，廖暖这才觉得……乔宇泽的忍耐力是真好。
乔宇泽走到班青尺面前：“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班青尺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当时赵阿姨在清理洗手间，我看她有些累了，就去帮忙，结果就……”
乔宇泽看了班青尺一眼：“隔间里的脚印是你留下的？”
班青尺又点头。
为了听的更清楚些，廖暖往前凑了凑。
酒吧内还有许多客人，不能久留，要尽快筛选嫌疑人。乔宇泽转身对沈言珩道：“麻烦沈先生把酒吧里的监控录像交给我们，工作需要。”
沈言珩微笑：“当然，请便。”
转过头时，正巧看见廖暖穿梭在人群中，往这边凑。她的个头在晋城还没达到平均身高，在穿着高跟鞋的美女中穿梭，显得身材娇小。雪白的脖颈也格外清晰。
女人柔软的部分，她都有。
沈言珩不动声色，伸手去摸口袋。
里面还放着的廖暖的手机。
他又瞥了廖暖一眼，半勾唇，手指摆弄了会手机，然后慢慢拿了出来。拿出来后，冲着廖暖万春笑了笑，顺便扬了扬她的手机：“廖暖，过来。”温柔的声音。
廖暖一哆嗦。
总觉得这个笑容……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出现的人名有点多，看起来方便嘛，要解释吗！！
☆、比我拽的只有你5个（修）
看了乔宇泽好几眼，廖暖才敢抬腿往前走，走的时候路过简蓁，后者冲她眨了眨眼。
简蓁二十八九岁，虽然是法医，但御姐气场强大，即便穿着白大褂也将曼妙身材尽显无疑，干练的短发更显精神。年龄比廖暖大，经验也丰富，平时与廖暖关系还不错。
此时接到简蓁的信号，廖暖也只能扯扯嘴角回应，往沈言珩那边走时，脚下莫名的有点虚。
刚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此刻也没了。
余光偷偷看了一遍四周，廖暖大概明白了自己脚下发虚的原因——所有人都在看她。
在return里，沈言珩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意，现在这种棘手的情况下忽然叫廖暖过去，其余人自然好奇，注意力也就随之转到廖暖身上。
看那目光，那是要将她吃掉。
她向来不怯场，但莫名其妙的，她现在脚底发虚。思前想后大概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眼前站着的是沈言珩。
廖暖拧着眉走到沈言珩面前，还没站稳，手机便被一只手递了过来。她略过自己的手机，低头看着男人的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型，这个男人能同时满足一个人颜控、手控、声控的愿望。抬头去看沈言珩，廖暖的目光中还有警惕。
男人仍然是一脸十分欠揍的笑容，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廖暖也能听出嘲讽的意味。
他说：“收好，别乱丢。”仿佛是真的在为了她好。
廖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去。
方才抢走她手机的人明明是他。
手机还了回去，沈言珩笑容未变，慢悠悠站起身，抄起口袋。他衬衫穿的随意，领口的扣子又被自己扯开，起身时，隐隐露出胸前的肌肤。不算白也不算细腻，却有股子……男人的味道。
廖暖想了好几个形容词，觉得这个词最合适。
沈言珩看向乔宇泽，冲他笑：“队长大人，我这里只是间小酒吧，没卖…淫没贩…毒，维持生计很困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瞥了廖暖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回去，笑容更盛，“队长大人是不是考虑一下快点结案，让我们继续做生意？”
“人都死了，还想着做生意？！”说话的是乔宇泽身后的小探员。
沈言珩偏了偏头：“如果每死一个人我就停业一天，那这一大帮子人，现在早就饿死了。”
廖暖失笑。
她现在才发现，沈言珩这个人，还是很喜欢笑的，只是笑中带刺，话里也带刺。压了压笑，她抬头去看他，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怔住。
廖暖忽然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安了。
刚刚报警时，她是直接给乔宇泽打的电话，沈言珩抢走她手机的时候，屏幕还停在乔宇泽通讯录的界面，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沈言珩瞥了屏幕一眼。
他看到了乔宇泽的名字，又一眼认出他是队长，这么说起来，沈言珩应该认识或者曾经见过乔宇泽。廖暖手机里存了乔宇泽的手机号，报警也直接打给他，可见面时，她却装作不认识他。
刚刚沈言珩说的话也意味深长，说到“卖…淫…贩…毒”的时候，他特意看了她一眼，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猜到她其实是调查局的人了？
乔宇泽没回答沈言珩，在听了探员的汇报后，掉头往监控室走。
“死者艾亚，男，二十五岁，头部撞击墙壁致死，死亡时间二十点左右……”
廖暖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乔宇泽一走，沈言珩又重新坐了下去，再没看廖暖半眼。
和他那一大帮兄弟，酒杯碰到一起，该吃吃该喝喝。
廖暖站在原地，和乔宇泽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生平第一次有点尴尬。
这种时候，她好像怎么做都不太对。
廖暖想老实会，沈言珩却没想放过她。舒舒服服的坐下，又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后，长指夹住烟，长腿也翘了起来。低头吸了两口，烟雾升起，他脖颈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廖暖：“坐。”
下巴点了点自己对面的空位置。
廖暖迟疑了片刻，才略带警惕的走过去，屁股还没沾上沙发面，她又听沈言珩说道：“警官大人微服私访，怎么能一直站着。”
身子顿时僵住。
盯着眼前的桌面大半晌，廖暖才神色复杂的抬头，抬眼时，周围的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他们先前的玩乐都是装出来的，此刻得知廖暖是探员，气氛立刻沉下来。
廖暖能感觉到空气中流淌着怪异的气息。
在酒吧工作这一个星期，她与在座的一些人已经相识，在沈言珩说出那句话之前，其他人的目光还算友善，可现在，友善已经变质，取代他们目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