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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夭折了。父母担心我也养不活,于是将我当做女孩儿来养,说是骗过牛头马面去的。”
郑明娥凝着老伴,目光不自觉地柔了柔。想当年她第一回见着月中天,便是看见他女装的模样。后来她爹说要将她许配给月家,郑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了许多日子,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嫁给个女里女气的丈夫。
后来,她出了性命的危险,却是那个看上去柔弱得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月中天将她救下——也由此成就了一段姻缘。
月中天轻轻叹了口气,“于是我倒是赞成这孩子叫小花儿的。不求别的,只求他平平安安,健康长大。”
月中天老爷子这样一说,月慕白便落下泪来。
兰溪也是抱紧了孩子,由衷向月中天鞠了一躬。其实她心里的愿望便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这点掩盖起来的想法,还是被月中天老爷子说透了。
月明楼则蹙眉看月慕白面上的泪痕——按说,月慕白不至于这样善感才对,怎地就至于这样流了泪?
月慕白知道月明楼在观察他,擦了泪痕抬眼瞪月明楼一眼,“如今我坐在轮椅上,容易多愁善感些,这都不行么?或者你要趁机笑话我一下,你随意。”
“哈!”
月明楼冷冷扬眉一笑,“算了吧五叔。如今你坐在轮椅上,其实非但不见弱,这反倒成了你一件更有效的武器。自此后任凭谁都不能随便再跟你说一句不好听的,否则就成了欺负残障人士,是不是?”
月明楼说完,不等月慕白反应,再懒洋洋转眸斜睨兰溪,“以杜兰溪的水平,能给她儿子取出这么难听的名字,我倒是都不意外。”
“我之前惊讶,不过是纳闷儿五叔竟然也能忍受这个难听的名儿——毕竟五叔学富五车啊,怎么跟杜兰溪这个半文盲相比?”
兰溪气得手都微颤。刚想反唇相讥,不料小花儿却忽然哭了起来。
还是孩子更重要,兰溪跟月慕白手忙脚乱地照料孩子。兰溪红了红脸,“听他这个哭声,怕是尿湿了。月老师你抱着孩子,我给他换纸尿裤。”
兰溪回头到沙发上的背包里去找纸尿裤,留出空当来,满脸跩色的月明楼也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不成想躺在月慕白腿上的小花儿瞧见了月明楼,忽然朝他伸出手去——
全家人都忽然沉默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尴尬地望着月明楼。月慕白叹了口气,“小花儿这是找你抱。小楼,不管五叔我方才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快了,你总不会也记恨小孩子吧?”
月明楼薄唇扭了几扭,遂桀骜地笑了声,“抱就抱,又能怎么样。”
他将小花儿接到手里,两人面对面,四眸相对。
兰溪的心就都揪起来了,坐在沙发那边,手里捏着拿好的纸尿裤,却迟迟不敢起身走过来。她真的是想,好好看一眼小花儿与他的第一次四目相对。
她不敢走过来,担心自己修炼的段位还是不够,在那老得成精的月中天和郑明娥老两口面前,更何况还有一个眼光如毒蛇的月明楼,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出神色来,于是她只能这样远远地坐着,近乎绝望地旁观着。
这样微妙的一刻,几乎让人屏住呼吸的一刻,那不知愁的小花儿竟然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小孩子的笑有时候来得让大人莫名其妙,更能持续的时间长久得让大人跌破眼镜——就连冷漠如月明楼,都有点忍不住凑近了去看这小家伙究竟在笑什么。
难道笑他脸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或者是他哪个冷漠的神色却被小东西误读成了在他在故意逗乐?
月明楼刚将脸移近——整个世界忽然就静了下来,一线热泉抛起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兜头盖脸朝他灌溉而来……
“哎哟!”席勒太太带着英语腔的惊呼声传来,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月家几个人面上用力保持神色如常,却也被席勒太太给影响到,终究还都是一点一点地透露了出笑容来。
月明楼气急败坏地将小花儿扯远,惊声尖叫,“杜兰溪,是你故意的吧?你不敢回击我,就让你儿子尿我一脸!”
兰溪压住心底的酸涩,起身淡然走过去,“总裁失言了吧。谁说我不敢回击总裁?如果我要回击,根本用不着让我儿子动手——更何况,是这样珍贵的童子尿,总裁不觉得是福祉,竟然还好意思这样大惊小怪,真是替我小花儿不值。”
月明楼被噎住,张着嘴瞪兰溪。却忘了他挂着一脸的童子尿呢,这一张嘴,温热的泉水得了空隙就流淌进去……
“呸呸呸!”月明楼好悬哭了。
兰溪伸手接过小花儿来,将他放在沙发上换纸尿裤。小花儿浑然不知自己做了错事儿似的,依旧手舞足蹈地在咯咯咯大笑,仿佛他眼中的世界这样美好,而他面对着的人,都是这样慈眉善目。
6、冤家路窄(②更)
更新时间:2013…6…4 9:23:34 本章字数:3609
下午月明楼走进俱乐部的时候,祝炎、容盛和月如璧都极快地瞥了他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头去,跟小鸡仔瞧见了黄鼠狼差不多。
月明楼指着三个损友冷笑,先拎着容盛的肩头问,“容三,你这阴阳怪气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容盛双手抱拳,“一年前蜘蛛举着水果刀在我眼前,那水果刀的寒光唰唰在我脸上窜——她说了我要是不跟你绝交的话,她要么就上边一刀,要么就下面一刀,让我自己选。我是脸蛋儿舍不得毁,命根子更不能丢,所以我跟她说我‘大义凛然’地跟你断交了,末了还照着你的P股踹了一脚,留下一枚完美的脚印。”
“——所以你说,我见着你了能不紧张兮兮一下么?眼前就像上下刀光齐寒一样啊!”
月明楼气得呲牙,却也还是忍了。蜘蛛为的是什么,他心里当然明白嬖。
他就放过了容盛,转悠到了祝炎身边去,“火神你内?”
“我?”
祝炎挑了浓眉,仿佛用力地想了想,“我恨你,天下皆知。我那么迷恋尹若,结果还是被你给撬走了。你说尹若在我主持的月火工作室当模特儿当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扣绿帽子吗,我见着你岂能开心?廊”
“哦。”月明楼这把难得竟然平心静气地接受了。
月如璧知道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便笑了下,可是手指尖儿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月明楼走过来,手肘压在月如璧肩上,“BB你可是我自家兄弟,说说你怎么见了我也阴阳怪气的?”
月如璧跟面临高考的中学生似的,面上的神色严肃紧张,深深吸了口起后这才书卷气地一笑,“我听五叔说了,那孩子的小名叫小花儿。我一时没忍住,回去就跟青花和月的兄弟说了,结果花上苑一听就拍桌子跳起来,说他要认小花儿当儿子……”
“还有呢?”月明楼保持克制地笑,“说罢,那家伙肯定还有下头半句。
月如璧被呛了下,为了避免月明楼搁在他肩膀上的手直接掐上他的脖子,便只好坦承,“……楼哥你要报仇就去找花花公子,我只是客串传话的——他说干脆让小花儿别姓月了,随他姓花就好了。”
……
屋子里静了足足有一分钟,祝炎和容盛都使劲憋着笑,特正经地在那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再加上月如璧一个,三个人都在等着月明楼发火呢。
却没想到月明楼面上是绷了一分钟之久,可是一扭身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来,却鬼鬼祟祟地笑了。
竟然没发火!
竟然都没反唇相讥!
竟然也没有介绍花上苑去看精神病科医生!
那三个人默默地将目光调回去,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麻将牌。一副象牙骨刻出来的麻将牌,饼子条子都是镶嵌的翡翠,这副牌旁人连见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所以那三个人便专心致志只看牌,不看月明楼了。
三个人垂首盯着麻将牌看了大半晌,祝炎倒是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我职业病发工作吧——我怎么觉着今儿某人的气色这么好啊?跟打了玻尿酸似的。”
容盛跟月如璧循声望过去,容盛低声跟月如璧说了声,“至于么?真的为了今天的见面,还做美容了啊?”
月明楼则直接被“玻尿酸”这个词儿中的“尿”给剜到痛处了,一拍沙发扶手腾地站起来,“你们三个都甭这么打哑谜了,你们是知道我被小花儿给浇了,是不是?”
“啊?”三个人惊吓得六只眼睛一起张大了瞪着月明楼,然后齐声回答,“你被小花儿用尿给浇了?——我们不知道啊!”
月明楼挑眉盯了三人一眼,只淡淡应了声,“呃。”
他的反应虽然淡,可是却在那三个人面上掀起巨大的波澜,三人映着牌桌上吊着的幽幽灯光,迅速交换眼神,各种表情快速滑过。不过随即也都平静下来,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摸着麻将牌。
容盛努了努嘴,“月总裁,是你约我们三个来打牌,可是你怎么这么半天了还不上牌桌,就在一边儿坐着啊?还是说——你让我们三个来,打牌不过是托辞,你其实是让我们三个来欣赏你这张被童子尿浇灌过的如花容颜?”
祝炎懒洋洋转了转眼珠接上:“据说被童子尿淋头的人,牌桌上的运气会特别好。我看我们三个还是不要给他机会来证明这个传言了。不如我们换场。”
容盛听见便笑了,“小祝,我要喝咖啡!你请我!”
。
兰溪带着小花儿去妇幼保健站打预防针,月慕白不方便下车便坐在车里等候,席勒太太陪着兰溪进去排队。原以为顶多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情,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排完队,整个保健站里充斥着医生们大嗓门的吆喝,以及各种家长的嗓音与孩子的哭声。
席勒太太有一点被吓到,兰溪就笑了,“中国人多,这就是最生动的证据。”
兰溪说笑着,想要缓解席勒太太的紧张,也让怀中有些不耐烦地扯着她头发的小花儿安静下来,可是脊背上却有一线刺过来的感觉,让她觉得颈椎一凉。
兰溪将小花儿交到席勒太太手中,转头迎向那线目光,便笑了。
是尹若。
小孩子打预防针,都是根据居住地来划分管片的,兰溪既然带着小花儿来这间妇幼保健站,就知道早晚都会遇见尹若。于是今天的见面不算撞见,而只是她意料中的事。
尹若旁边跟着她妈,母女两个见到兰溪,面上都有些尴尬。
兰溪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这样从容地笑出来,那么尹若反倒会抢走主动,转而来踩她。这么多年的相处,尹若的那点子手段,她也大致摸透了。
“伯母,尹若,你们也来啦。”兰溪甚至含笑从容地打招呼,“我也是带着孩子来打预防针。嗯,想来咱们未来的几个月里,会经常有机会在这里遇见了。”
兰溪指着周边坐得满满登登的人,“开始还担心要等这么长时间,可怎么打发呢;遇见你们二位就好了,咱们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等啊。”
尹若还好,尹妈妈的面上却是变了颜色,很是尴尬地似乎既想转身就逃走,可是却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瞪着兰溪。
兰溪便笑了,伸手拍了拍尹妈妈的肩头,“伯母这是怎么了?难道当我是鬼魂啊?当初那场车祸没撞死我,伯母您忘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杜兰溪,还是活蹦乱跳的,而且会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