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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果是月明楼说,兰溪都未必能放心;但是既然是月慕白说出来的,兰溪反倒能安下心来。
眼见月慕白是从后备箱里提出来两个小盒子,并无名牌商标,盒子本身的材质和做工也并不过分。兰溪这才轻吐一口气。其实真的怕月慕白拿来的是一大堆的名牌东西,那她真的会惶恐了。
兰溪跟月慕白拿东西的当儿,月明楼将目光落在贺云身上。贺云是想伸手挎住月明楼手臂的,却被月明楼给冷冷地盯得停在了半空。月明楼就笑,“贺云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就想昭告邻里。如果现在你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的话,恐怕带给你更多的是耻辱,而未必是荣耀。”
贺云眯起眼睛迎向月明楼,“明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月明楼温柔地笑了,在阳光下露出自己的小白牙,那笑脸很像他驾驶的道奇蝰蛇,“贺云你总是飞欧洲,不会已经高级到连本地新闻都不看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刚被本地报纸追踪报道呢,说正跟自己的竞争对手庞家的少奶奶玩儿旧情重燃呢……这个时候急着贴上我女朋友的标签,恐怕只会被邻居们更多议论与同情吧。”
贺云微微挑眉。
月明楼将墨镜自如地绕在手指上,回头去瞄兰溪和月慕白那边,“身为姐姐的,眼睁睁看着妹妹手里提着东西都不去帮忙,让邻居们看着,好像也不大好吧。”
贺云抿紧嘴唇,不甘心却又无奈地朝兰溪和月慕白迎过去,“月总,怎么好意思让您这样破费。”说着再向兰溪,“兰溪,我帮你。”
有路过的邻居好奇地打量着,凑过来打听,“贺云啊,你们家来客人了?”
贺云刚想回答,却被月明楼抢过话茬儿。月明楼朝那位老太太眯起眼睛来放电,用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嗓音回答,“您老好。兰溪是我公司的同事。”
那老太太拍着心口连忙点头,“哦,原来是同事啊。好啊,好。”
兰溪提着东西走上来,走近月明楼身畔咬牙,“这位阿婆六十八了,你也不放过……”
月明楼笑得咬住眼镜腿儿,伸手就从兰溪手里接下东西来,嘴上不放弃反击,“六十八岁的阿婆的醋,你也不放弃要吃啊?”
兰溪的脸腾地通红,抬眼瞪他。月明楼大笑,手虽然占着,却弯下腰,毫不避忌地用肩头顶了兰溪的肩头一下,“哎,哪有你这样当主人的啊,对客人这么怒目横视的?”
楼道狭窄,老式的楼梯更窄,月明楼跟兰溪这么笑笑闹闹地并肩向上去,贺云就算想要挤上来却也没地方了。贺云恨恨地跟在两人后头,不甘心地瞪着两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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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
刘玉茹听见敲门声,忙欢天喜地开了门。月慕白先走上前来躬身,“伯母,晚辈慕白。”
“哎,哎,慕白,我是早就知道你这个人了,今天才得正式见面。”刘玉茹欢喜得合不拢嘴,急忙让开路,请月慕白进门。
兰溪就扭头盯了月明楼一眼。实则原本是月明楼走在前头的,结果到了门口,他倒是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心虚似的。
月明楼明白兰溪眼神里的意思,两手插在工装裤的后袋里,讪讪地笑了下,“我尊老爱幼嘛,他怎么说也是我五叔,理应他先走。”
兰溪低低回了声,“虚伪!”便也走向前去。
他怕她妈,她知道。还装什么尊老爱幼,他实则是老鼠见了猫。
一想到大总裁原来也是胆小鬼,兰溪就反倒想笑了。这样的他,才真实。也有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而不是以大总裁的身份趾高气扬地来让她的寒舍蓬荜生辉。
贺梁也迎出来,贺家一时热闹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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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梁果然是当工程师出身,对时间的拿捏恰到好处,月明楼和月慕白进门,饭菜也已经做得了。刘玉茹推着贺云去给两位娇客倒茶,她自己则带着兰溪去摆桌子,端饭菜。
从厨房到餐厅来来回回,兰溪瞥见月慕白跟贺梁相谈甚欢,反倒是月明楼有点局促地窝在一边。
倒也难怪,月慕白的性子跟贺梁相近,两人总有合适的共同话题;月明楼则拘束了许多。贺云倒是体贴,陪在月明楼身边,两人仿佛说着悄悄话。贺云的面上浮着羞涩的红晕,让人看着都知道她有多甜蜜。
兰溪就好几回差点端着盘子撞到柜子上。“慕白那孩子,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刘玉茹在厨房一边给兰溪传菜,一边压低了声音笑着赞。刘玉茹说着还偷瞟了一眼贺云那边,才又说,“你们总裁可逊了一筹。兰溪啊,至少从这件事上,你还是胜过了你姐一头去。”
兰溪就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回头再去偷瞄客厅,正看见月慕白将一个瓷瓶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贺梁。贺梁戴上眼镜,仔细地瞄向那瓶子,眼睛里露出掩藏不住的惊喜之色来……兰溪心里便是轻叹,月慕白一定是下足了功夫的。这样凡事妥帖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摆好了翻桌子,刘玉茹欢快地叫大家都上桌。月慕白这才走过来,郑重地将一个盒子递给刘玉茹,“伯母,这是慕白的小小心意,看伯母是否喜欢。”
打开小盒子,里头是一只白玉镯。光华温润,柔而不贼。月慕白解释,“眼下送长辈的,许多人会选择送翡翠。现下老坑、种水好的,晚辈的确是遇见过几块,可是晚辈还是弃之不用。翡翠如今虽然流行,在晚辈看来却未必是最适合送给长辈的,它光芒脆而凉,不如这被名家盘过的老玉更能润泽养人。这是晚辈的一片心意,伯母千万笑纳。”
刘玉茹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盘过的老玉就更是难得,我怎么好意思……”
兰溪望着月慕白,心下就更智能叹息:刘玉茹年轻的时候泼辣有余,韬晦不足,于是她年纪大了之后便更想着能内敛些。若是送她过于锋芒的翡翠,她倒果然是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不若这温润内敛的老玉,正暗合她的心思。
贺梁和刘玉茹欢喜的一人拉着月慕白的一只手入座,两位老人各坐在月慕白的一边。兰溪便暗暗瞟了月明楼一眼,却正撞见他狡黠的一笑。
几个人都在桌边坐下来,兰溪这才发现门道:月慕白因被两位老人围在中间,便没机会挨着她。
兰溪不由得再去望月明楼。贺云也是聪明的,眼尖地抢坐在兰溪和月明楼中间,但是这样反倒能让兰溪能越看清月明楼面上的神色。
月明楼知道兰溪看懂了他的用意,更是乐得长眉轻扬,连伸筷子拈枚花生豆,都乐得唇角翘起。
兰溪心里只能轻叹口气:此时看来,月老师的绞尽脑汁,反倒给月明楼留下了四两拨千斤的缺口。用力过猛,终究必有所失,不如坐等机会、随机应变了。
“小楼啊,兰溪在你手下做事,这些年也多亏有你照顾。”贺梁也主动招呼月明楼,伸过酒杯来跟月明楼碰杯。
月明楼呲牙一笑,“伯父客气了。其实我从来就没照顾过她,我净欺负她来着。”
兰溪就一口菜呛着,赶紧垂下头去咳嗽。
月慕白赶紧打圆场,“小楼对手下员工要求甚严,但是兰溪的表现越来越出色。”
月明楼笑眯眯听着,然后就又冲贺梁一笑,“我是要求手下人挺严格的,但是还是公事公办;就是对杜助理吧,公事公办不起来。”
兰溪就咳嗽得更好不了了。
贺云一边伸手帮兰溪拍着后背,一边嫣然而笑,“那是自然。兰溪是我妹妹嘛。”
贺云的弦外之音弹奏得挺明白的了,月明楼就又朝着她一笑,“可是我欺负杜助理那会儿,还不知道贺云你是她姐啊。”
眼见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微妙,刘玉茹就笑了瞪着月明楼,“月总裁是想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就算过去不知道她们是姐妹,现在也总归知道了。不管总知道还是晚知道,知道了就好。”
兰溪这才好了些,大口喝了两口可乐,将咳嗽给冲下去。
月明楼也乐,起身亲自给刘玉茹倒酒,“伯母,跟晚辈喝一杯吧。”
刘玉茹却不急着端杯,只用手盖着酒杯,瞄着月明楼,“我今天呢请你们二位到我们家来,吃饭倒是次要的。想你们月家的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不缺我们家这一顿家常菜。我请你们二位来,其实就是要问一句实话:你们到底是诚心实意跟我这两个丫头交往不是?若是的话,我今儿就喝了这杯酒,然后咱们再谈后头的正题;如果不是,那也别怪我现在就摔杯子撵人!”
“妈!”贺云惊呼。
“玉茹!”贺梁也惊呼。
贺家父女都没想到,之前还准备的热热闹闹的刘玉茹,上了饭桌就变得这么严肃起来。
只有兰溪一点都没意外。她老妈向来都是这样子的,只要握着酒杯,就会说最直接的。
月慕白也起身,“伯母,我对兰溪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认真,我也不敢登府门。伯母喝了晚辈这杯酒吧。”
刘玉茹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开手,喝了月慕白的酒。
刘玉茹再望向月明楼。月明楼就笑了,伸酒瓶子过来,“我也是认真的。”
刘玉茹就将酒盅往桌面上一墩,“月总裁,你这话我就有点不敢信了。按说以我们小云的条件,我觉着就算配月总裁你,也不算我们小云高攀了;可是看了报纸上的新闻,我就有点不敢相信月总裁你了——如果报纸上的事情解决不利索,就算月总裁是对我们小云真心的,我却也不敢喝月总裁你这杯酒呢!”
“妈~~”贺云都有些吃惊,连忙按着刘玉茹的手。
月明楼倒是一点都没紧张,便将手中的酒瓶放下了,不坚持非要给刘玉茹倒酒,只笑眯眯说,“行,既然伯母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今天就算是当杜兰溪的同事来登门拜访的。”
月明楼说着还自在地夹了一筷子菜,“伯母那您就先跟我五叔聊着你们下一步的正经话题,我就算当个陪客了。”
贺云抬眼瞄着月明楼,便笑了,对刘玉茹说,“妈,明楼的意思,我明白了。虽然月总跟明楼的年纪没差几岁,感情上也宛如兄弟,但是毕竟辈分有别。虽然我们两对是同时来拜见爸妈,但是明楼总会守着礼数,总得等着月总和兰溪的事情先定下来,才好正式商量我们两个的事。”
贺云撒娇地朝着刘玉茹嫣然而笑,“妈,那您就跟月总商量一下,先将月总跟兰溪的事情定下来吧,好不好?”贺云说完,便羞涩地笑起,还伸手拍了拍兰溪的手背,“我知道兰溪的性子,心如烈火,却嘴上总是不好意思直说。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应该替兰溪表达出来。”
贺云挑眸望月慕白,“月总,从明楼这里论,您是我的长辈;可是从兰溪这里论,我却还是可以端一端姐姐的架子的:月总我今天就要您一句准话,您到底想不想跟我们兰溪订下来?”
兰溪猝不及防,想要拦着,贺云却紧紧捏着她的手,阻住兰溪说话。
贺云继续说,“我也明白,月家的规矩一定多,月总的人生大事总归不能这么一句半句话的就能定下来了;但是咱们家却是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规矩。我们都相信月总您的为人,愿意现在就听您一句话。”
“月总,您今天就表个态吧。”贺云笑得从容又妩媚,紧紧攥着妹妹的手,十足十是替妹妹出头的好姐姐。
“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