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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那意思,像是不知道温欣爱抽茶花。
过去这几年,他跟温欣接触的时间,肯定比跟我要长。
所以我搞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装作跟她不熟。
温欣烟瘾很大,而且只抽茶花。
如果这都不知道,他要么是个瞎子,要么从来没留意。
眼瞎还是心瞎?
或者,装瞎?
我猜他心思干嘛。
可我又总忍不住,为了温欣,去猜。
所以我总拐着弯地,把话题绕到温欣那去。
“你没给她这个,那她从哪得来的?”我回了趟卧室,拿出温欣钱夹里的那张照片,递给孟泽成。
“不知道。”他不像在撒谎。
我们陷入沉默。
抽完那根烟,他说:“今天搬去我那。”
“嗯?”
卧室里传来我的手机铃声。
我起身走了几步,卧室门打开,小宇从里面出来,把手机递给我。
打哈欠的时候,他看见了孟泽成,半张着嘴,愣了两秒,眼珠往天花板上翻了翻,打完个更大的哈欠,转身回卧室。
铃声还在响。
屏幕闪烁着,不断提醒我,那个叫常安的男人,想联系我。
他终于肯联系我了。
还挑了这么个让我为难的时刻。
我看一眼孟泽成,指指阳台,又指指我手机。
这个电话,我既不想在卧室接,也不想在客厅接。
但总不能,去厨房和厕所接吧?
怪怪的,搞得像是在偷。情。
孟泽成没表态,抽了一口烟。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他不高兴。
上次他不高兴,连续一周没让我见儿子。
上上次他不高兴,把我关废弃厂房里听一宿狗叫。
所以,孟泽成不高兴,后果很难讲。
我挂断电话,关机,然后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他往外吐着烟圈。
白烟缭绕中,我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觉得那张脸,越发的好看。
“叫小宇穿好衣服出来。”他说。
“马上走吗?”
他点头。
我想起他刚才那句“今天搬我那”,小心翼翼问:“我也要去吗?”
他冷脸反问:“我很爱讲废话吗?”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卧室,我告诉趴在床上装睡的小宇,起床吧,爸爸来接你回去了。
小宇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不说话。
我说快换衣服,妈妈跟你一起回去。
他还是没动静,头埋在枕头里。
我想把他抱起来,抱不动。
他把脸死死贴在枕头上。
这时候我才发觉不对劲。
伸手挤进枕头里摸他的脸,一片湿润。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问:“怎么了?跟妈妈说。”
孩子瘦削的肩膀开始耸。动,一声强压却又没压住的哭声溢了出来。
我抱着小宇,脸贴在他后背。
孟泽成进来了。
小宇肩膀耸。动得很明显,哭声也越来越大。
我坐起来,想给孟泽成挪地方,他却绕到床的另一边,坐在床沿,一条胳膊撑在床上,斜着身子,低声问:“爸爸下楼给你买包子?”
“买你最喜欢的香菇肉包。”我补了一句。
我和孟泽成,一左一右,围在小宇身边。
就像所有正常而普通的家庭一样,父母在左右,孩子在中间。
这种完整,我从来没有期盼过。
所以我以为,小宇也不怎么期盼。至少不会,如此地期盼。
但此刻他不断颤动的肩膀,不再压抑的哭声,都告诉我,他是期盼这种完整的。
非常期盼。
只是这种期盼,却换来了欺骗。
所以这个五岁的孩子,沉默了十一天后,终于爆发了。
孟泽成下楼买包子。
他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敲门声很急促。
他应该是怕小宇等急了。
我跑出去开门,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固。
站在门外的,不是孟泽成,而是——
我妈!
28。纵欲系气质
前年我给我妈买的灰色旅行包,已经发白了,摆在她穿着杂牌运动鞋的脚边。
她胖了很多。
我瘦了很多。
母女两个,看着对方的变化,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问我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母亲,妈你怎么来了?
“你姐在哪?是不是躲起来给人家生崽去了?上次你一个月不跟我联系,突然就生个儿子来。我倒要看看,她这回是要生个什么小野种!”
我妈脸上带着怒色,拎起地上的旅行包进屋。
“她在她那。”我赶紧给我妈倒了杯凉白开,“你先歇会,我下楼买点包子上来。”
我妈大口大口喝水,喉咙滚动得很快,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我硬着头皮,“小宇吵着吃包子呢,我下去买了啊。”
我妈还在喝水,像是压根没听见我说话。
出了门,我逃似的往下跑,差点在二楼撞到孟泽成。
“快,你快回去!”平常缺乏运动,我稍微跑几下就大喘气。
孟泽成拎着包子跟豆浆,锁眉,疑惑地看着我。
“我妈来了,现在在屋里,你快走!”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他墨色衬衫衣袖往前拽。
听到我妈,孟泽成脸上的表情,头一次在我面前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有点慌。我看出来了。
一旦小宇跟他的关系被我妈知道,事情将会变得比现在更复杂。
这点我们都明白。
孟泽成打开车门,把包子豆浆递给我。
“我明天来。”他说。
明天还来?我不解。
“这事儿瞒不住。”他撂下句话,关上车门。
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迈巴赫,我心里,除了恐慌,就是绝望。
要怎么面对我妈,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又是一道超纲题。
我妈进了卧室,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看着盘腿坐床上的小宇,佝着身子问:“哭什么啊?告诉外婆,啊?”
小宇抽泣几下,抬头看我妈,“外婆你出去休息吧,我马上起床。”
这孩子跟我妈很亲。
“妈,你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下。”我绷着那张快哭出来的脸,说。
等她出去后,我把装着包子和豆浆的两个袋子放床头柜上,“吃完先别出去,妈妈要跟外婆说件事。”
“很重要的事。”我强调。
小宇拿起那袋包子,点头。
我之前往碗里腾出了些包子,跟豆浆一起放茶几上。
孟泽成买了三份包子,三杯豆浆。
现在刚好够我们三个吃。
不过我已经没有任何胃口了。
“妈,我想跟你说件事。”双手贴在牛仔裤腿侧,我弯起食指,抠着那条中缝。
我妈肥胖臃肿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嘴里塞了半个包子,看着我的目光,疲惫而困惑。
我犹豫一下,想着要不要等她好好吃完,填饱肚子,再跟她讲那个噩耗。
可我不敢给自己更多时间犹豫。
我怕现在不开口,以后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我姐她……”我转身,走到靠墙那个充满年代感的立柜前,打开柜门,拿出椴木骨灰盒。
跪在茶几前,把骨灰盒放在上面,我垂着头,不敢看我妈的眼睛。
“她在这。”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响动。
不是哭泣。
是,心碎的声音。
原来心碎,真的可以听得见。
我分不清,这心碎声来自我妈,还是我自己。
或许,这心碎声,来自我们。
我们这个家里,又少了一个人。
缓缓抬起头,我终于敢看向我妈了。
那半个包子还塞在她嘴里,填充着半边腮帮。
我没有在她脸上看到泪水。
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迷茫。
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也不知自己该去何方。
染发膏没有完全遮盖住她的苍老,乌黑的鬓角边,冒出几根扎眼的白发。
把嘴里那口咽不下去的包子吐进垃圾桶,她在沙发上足足坐了一个小时才起来。
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几根蔫了的葱。
我在门口拦住她,“妈,你去睡会吧。”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想下去买菜,而是想,出去透一口气。
缓一缓,看清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但我不能就这么让她出去。
以她目光呆滞神志恍惚的状态,我怕她出事。
幸好,她也没犟。
在卧室待了一个多小时的小宇终于能出来了。
我把我妈扶到床上,“中午叫你吃饭。”
卧室门关好。
小宇问:“你跟外婆说了他的事?”
小宇最近管孟泽成叫“他”。
我摇摇头,“爸爸的事我们先不告诉外婆。”
“那你们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说你姨。”
“我姨咋了?她咋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姨最近太忙。”我还是选择对他说谎。
毕竟,孩子比大人好哄。
“那是什么?”小宇忽然指着茶几上的骨灰盒。
我心里一惊,赶紧把骨灰盒收进立柜,避而不答,递给他遥控器,“自己看电视啊。”
在阳台给孟泽成打电话。打第二遍他才接。
我求他,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跟我妈说小宇那事。
他拒绝。
手机被我潮湿的掌心握湿了,我带着哭腔继续求他,就几天,三天,三天成么?我妈刚知道温欣那事,你给她点时间缓缓行么?
沉默片刻,孟泽成说,你过来盛恒一趟。
盛恒集团属于他母亲家族的企业,现任董事长是他外公。
孟泽成任职CEO。
我嘱咐小宇,在家看好外婆,一旦她有什么不对劲,赶紧给我打电话。
到了星河大厦,我按他的吩咐,走VIP通道。
过VIP通道安检时,保安让我出示证件,我说我是温小姐,来找孟先生。
孟泽成让我这么说的。
保安应该被提前打过招呼,点了点头,放我进去。
十二楼。
孟泽成坐在办公室的茶案前抽烟。
抽完那根烟才抬头看我。
“洗澡没有?”他问。
我摇头,想,不会是要跟我那个吧?
医生嘱咐过,一个月内不能同房。
还有几天才满一个月。
“去洗。”他朝旁边努努下巴。
我顺着看去,看见一扇门。
推开那扇门,发现里面有个房间。
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间浴室。
禁欲系装修风格。
跟孟泽成的纵。欲系气质,很不搭。
29。轻点好不好
洗完澡,我穿好之前那身衣服出来。
半干的头发垂在肩上,散发出男士洗发露特有的清冽味道。
浴室里一切洗漱用品都是男士的。
也许孟泽成上午办完公会在这个休息室午睡,也许加班的晚上,会留在这里过夜。
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很忙的。
有时我会想,可能孟泽成太忙了,忙到每次连前。戏都没时间做,就直接对我攻城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