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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拿孟泽成开练吧。
我试着把嘴咧到一个特定的弧度,这样也许会让我看起来比较可爱。
然后我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会送我项链,我再告诉你,要不要把自己给卖了。”
孟泽成挑了挑眉,微微张嘴,扬起下巴,很惊讶似的,“会讨价还价了啊。”
不然呢?我都学会抽烟喝酒了,还不能学会讨价还价吗?
我也挑了挑眉,尝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抬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
平时我不翘腿的。
但我看过一个帖子,说女人侧身坐时,翘腿会显得更性感。
想到这,我侧了侧身。
从孟泽成眼睛里看到一抹讥笑时,我就后悔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怂包性冷淡,在阅女无数的人渣高富帅面前搔首弄姿,自取其辱呢吧?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侧着身,翘着腿,像个资质欠缺的模特在镜头前硬凹出怪异造型。
孟泽成喝了口咖啡,说:“送你项链没别的意思。就觉着你也挺可怜的,小姑娘家家被我折腾一晚上。”
他伸手摸摸后脑勺,歪着头看我,笑,“所以就想送点东西,补偿一下。”
原来那条项链,是给我的补偿。
我看着孟泽成那张挂着笑的脸,很想告诉他,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又觉得自己可笑。
像他这种人,怎么听得进这种矫情的废话呢?
像我这种人,又怎么敢妄想得到他的喜欢呢?
“六年前,你也折腾了我一晚上,为什么后来没再给补偿?”我冷笑,问。
孟泽成耸耸肩,故意左右张望,“给了啊,这不是给了你一个儿子么?”
36。逼良为娼
有些混蛋,天生就是混蛋。
有些混蛋想折磨你,或许就是单纯地想折磨你,无论你跟他有没有仇。
我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拇指指甲深深陷进手心。
就这么掐着自己。一点也不痛。只是很冷,很冷。
冰冷的血液流过四肢百骸,我整个人,像被冰封了似的,一动不动坐了很久。
这期间我一直看着孟泽成。
试图在他脸上,看到某种勉强可以称之为“善意”的表情。
可惜我看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丝那种神色。
他的眉眼鼻唇,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我都仔仔细细找过。
却无法找到他对面前这个,被他强迫无数次的女人的,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心疼和忏悔。
“孟泽成,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问完我就笑了。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么?
真是应了那句话——“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我对眼前这个魔鬼笑了笑,我想这笑容一定很惨。
但魔鬼也一定喜欢看到这种惨笑。
“我只希望能经常见到小宇,别的不奢求。孟泽成,我不会把自己卖给你。不过我很好奇,以你出的高价,完全可以买一个比我聪明漂亮听话得多的女人,为什么非要买我?”我问。
“因为我要给小宇一个相对完整的家庭。”
提到小宇,孟泽成嘴角含着笑。
“相对完整?”
他点一下头,“我不可能跟你结婚,没法给小宇一个完整的家庭。小宇也离不开你,所以我们作为父母,可以通过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给他营造一个类似于完整家庭的氛围。”
我抱着胳膊,“要是我不答应呢?”
“温凡,有件事情我很抱歉。”他咳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现在圈儿里知道我们关系的人不少。我这人朋友多,仇家也多,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他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我脑子绕了个弯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电影《古惑仔》里面,B哥跟靓坤结仇,然后全家被灭口的场面在我脑海浮现。
怂,是我的痛点,也是我难以摆脱的标签。
孟泽成会不会吃准了我很怂,故意说这些吓唬我?
可他的确在道上混过,现在虽然洗白了,道上肯定还是有关系,也有瓜葛。
沉默一阵,他笑着看我,说:“你家附近有我的眼线,也就是说你跟小宇,还有你妈,现在都在我的保护之下。”
所……以呢?
“一旦我把小宇接回去,再把眼线撤走,你跟你妈的安危,只能听天由命了。”
孟泽成笑得非常,非常,非常嘚瑟。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我不得不去求他,保护我跟我妈的安全?
有!没!有!搞!错!
“就算自己不惜命,也该为你妈想想吧。”他抽一口烟,很惬意的样子。
真的很想端起咖啡泼到他脸上,可关键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吐出烟圈,又补一句,“现实生活中,道上那些事儿,可比电影里惨多了。”
从咖啡厅出来,直到上了孟泽成的车,我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上车后,我问我妈现在回广新还来得及吗?你仇家不会追到广新去吧?
孟泽成笑了笑,说你要是收下这一千五百万,你妈就算回广新了也没事。
服。
明明就是在逼良为娼,最后却变成了帮我一把。
这一刻起,我彻彻底底意识到,我跟孟泽成之间,隔了十万本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的距离。
孟泽成把一张卡塞进我手里,语气很是和善,“密码是你生日。不着急,慢慢想,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要是行,我安排人来接你们。”
我握着那张黑色的卡,就像握着一把刀。
不知道这把刀,到底会毁了我,还是救了我。
我妈在家煲了乌骨鸡汤,做了东坡肉和几个小菜。
都是我爱吃的。
“怎么了啊?出去一趟回来,魂都丢了一样。”我妈停下筷子,说。
我赶紧往嘴里扒拉饭,装作吃得很香的样子。
“凡凡,你早上到底出去干嘛了?”我妈连碗都放下了,很严肃地看着我。
“妈。”我也放下碗筷,抬起头,“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被人跟踪啊?”
“什么?”
“出去买菜什么的,感没感觉有人在跟踪你?”
“老太婆一个,人家跟踪我干什么。”
我妈打量我好几眼,神色担忧,“凡凡,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怎么会,我没那么缺钱。”端起碗筷,我强装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那我看你怎么担惊受怕的?”我妈很不放心。
“最近这附近治安不好,我怕你单独出门有危险。”
“谁会对个又肥又丑的老太婆下手啊,倒是你,自己小心点。”
笃笃笃。
我现在草木皆兵,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一跳,饭呛到气管里,咳得脸都红了,眼泪也冒了出来。
小宇给我倒了碗汤,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不住地问,妈妈你好些了吗?
我妈拿着一个包裹走过来,“你快递。”
又有快递?我没上网买东西啊。
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跟上次一样,都写得很模糊随意——槟州银座大厦。
拆开包裹,里面的首饰盒里,装着一副耳环。
银色流苏线串着玛瑙红圆柱耳坠。漂亮极了。
我拿着手机往卧室走,听见我妈在身后问,还吃不吃啊?
你们吃吧。我说。然后关上卧室门。
我给常安打电话,直到我以为不会有人接,准备挂了时,那边才接。
“耳环喜欢么?”常安声音里有笑意。
我看着掌心上这份不该属于我的礼物,说:“挺好看,不过很抱歉,我没打耳洞。另外,到底是谁把我家地址给你的?”
“没打耳洞就不戴,放着留作纪念。”
“常先生,您别跟我绕弯子了行么?”我深吸一口气。
常安笑道:“下次在酒店狂奔,可别再撞人了,好疼的。”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上次去槟州找孟泽成,在酒店里撞到的人,是常安!
“抱歉……”
“不用。对了,我想起那天晚上,跟你姐说过什么了。”
37。乖,下次见
我的心猛地悬起来。
“你们说什么了?”
常安沉默几秒,“我跟她说,不如我包你吧,你把这份工辞了,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以后每次我来深城,你就陪我。”
我攥紧拳头,耳环的挂钩抵得手心生疼。
“她怎么说?”我问。
“她不肯。”
“你们还说了什么?”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你——”
根本就是在耍我!
“常先生,求你了……”我急得只想哭。
“乖,下次见。”说完,常安就把电话挂了。
我气得手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一口。
把今天为止发生的事情捋了捋。
孟泽成提出要包我。
常安告诉我,他曾经提出要包我姐。
难道我们姐妹俩,都长了张欠包。养的脸?
又又又是一道超纲题。
裴永俊。我忽然想起,没准这位年纪轻轻的“情感导师”,能给出个参考答案呢?
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看样子裴永俊不在家。
我垂头丧气地回去。
我妈在卧室午睡,小宇在客厅看电视。
“爸爸给你请了几天假?”我问。
小宇:“幼儿园上星期就放暑假了。”
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小宇已经跟我说过了。
这阵子发生太多事,脑子太乱。
卧室门关着,我还是怕我妈听见,压低声音,“假如……我是说假如,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小宇会不会很开心?”
这孩子想了想,点头,“只要他不欺负你,别再让你哭。”
我揉揉小宇的脸,“我们最近可能要搬家哦。”
“搬去哪里?”
“爸爸会安排。”
“外婆也跟我们一起住吗?爸爸妈妈外婆,还有我,都一起住吗?”小宇眼睛亮起来,似乎很期待。
而我却一脸苦逼。
我妈现在只能依靠我了,我不能再让她孤零零回广新。
但如果她和我们一起住,迟早要跟孟泽成碰面,迟早要发现孟泽成和小宇的关系。
到那时候,她会有什么反应?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跑去孟泽成公司闹……
整整一晚上,我苦思冥想,最后依然找不到什么相对稳妥又保险的应对方案。
需要面对的人和事,都太多了。
我妈,孟泽成,常安,仿佛化身为压住我的三座大山。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想逃,却无处可逃。
黎明破晓,我起床洗澡,吹头发,化妆,挑衣服,直到九点,拨下孟泽成的号码。
“什么时候搬家?”电话一通,我直接问。
孟泽成问:“想明白了?”
“你就说什么时候搬吧?”
“带好重要证件就行。那边什么都不缺。还有,你那些衣服扔了,丑得要死,刷卡买新的。”
就非要……鄙视一番我的审美品位吗?
“有个很重要的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说。
“什么?”
“要是搬一起住,我妈肯定会发现你跟小宇的关系,到时候很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