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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去欢乐世界吧,他老早就想去了。
孟泽成用冒出青茬的下巴蹭小宇脸蛋,说得嘞,那就去欢乐世界。
赶上周末,欢乐世界里人山人海,玩什么都要排老长的队。
孟泽成几乎是走到哪买到哪,对小宇有求必应。
随行的便衣保镖们手里都拎着袋子,里面全是玩具和零食。
排了二十分钟队,终于能玩海盗船了。
本来是孟泽成陪小宇坐的,可他来了个电话,我又不敢坐,最后还是一个保镖上去陪着小宇。
海盗船晃到最高点时,小宇兴奋地朝我挥手喊叫。
三十度的大晴天,我在下面看得直冒冷汗。
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跟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孟泽成打完电话回来,仰头冲小宇笑。
尖叫呼喊的浪潮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喊“孟老板”,扭头,看见一个男人朝我们走来。
孟泽成冲小宇挥手挥得正起劲,没注意有人叫他。
我碰他一下,脸朝那边动了动。
孟泽成看过去,嘴角弧度消失,神色倏地冷淡下来。
“中午好啊,准妹夫。”那男人走近我们。
他看上去跟孟泽成差不多大,比孟泽成矮几公分,但至少一米七八以上,瘦削高挑。
俊逸的脸上,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
白衬衫黑西裤,活脱脱的斯文败类气质。
“巧了,白老板。”孟泽成挑起一边唇角,双手插裤兜,垮着肩膀,明显不待见他。
这个白老板叫孟泽成准妹夫。
我打量他几眼,想,孟泽成未婚妻一定美若天仙,毕竟哥哥都这么好看。
白老板也打量我几眼,嘴角挂着浅笑,目光痞里痞气。
没错了,绝对是个斯文败类。
为了提高写作水平,通常我看见什么都喜欢观察一番,久而久之,对人和事物的直观感受就会变得强烈。
我还喜欢按照人物身上特有的某种气质,给他们归类。
不过写来写去,差不多都是这些东西——
男主霸道不要紧,关键得是总裁;
渣点没关系,脸一定要帅;
腹黑必须有,个子必须高;
可以瘦,绝对不能没肌肉;
虐人往死里虐,撩妹下狠手撩;
最后的最后,精童欲女什么的,当然不能少……
以白老板的形象气质,搁言情小说里,男一号没跑了。
不过这部小说里要是还有孟泽成这种男人,肯定得双男主戏。
那女主得有多惨啊?
被冷血禽。兽和斯文败类轮番虐,虐完轮番撩,在水深火热中受煎熬,想想都肝疼。
“妈妈!”
漫游天际的思绪被小宇拉回来。我才发现,白老板已经走了。
“妈妈,我饿。”小宇热得满头大汗。
我们来到一家动漫主题餐厅。
餐厅里有娃娃机,菜上好了,小宇吃了几口,吵着要去夹娃娃。
我凶他,“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现在已经饱啦。”小宇可怜巴巴看着我。
“平常中午都要吃一大碗饭呢,吃完再玩。”
孟泽成冷脸看我一眼。
我算明白了,他管教孩子,纯粹就是看心情。
想严就严,想松就松,全凭他乐意。
我又不敢多说,眼睁睁看着他带小宇去夹娃娃。
小宇夹了十次,一个也没夹到,急得直跺脚。
孟泽成又去兑了几十个游戏币,“看着啊,爹帮你夹他个片甲不留。”
这种娃娃机内部其实都是提前设置好的。
抓娃娃的爪子被拧松,根据程序设定,只有在某个节点才会变紧。
游戏币越来越少。
孟泽成被自己的豪言壮语打脸,没夹得人家片甲不留,倒是自己输得片甲不留。
于是,我和小宇眼看着他风风火火又兑了几十个游戏币,伸着脖子,全神贯注盯住娃娃机那根铁爪。
蜡笔小新公仔在铁爪上摇摇晃晃,在移到出口的前一秒,颤巍巍掉了下去……
“丫的!”孟泽成脸都气歪了。
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
“爸爸。”
我和孟泽成同时扭头,看向小宇。
这是他头一次,喊孟泽成爸爸。
感动如同潮水,缓缓涌上孟泽成整张脸,怒气被覆盖得一点不剩。
小宇看着他,又大又长的眼睛里饱含疑虑,语气十分担忧——
“爸爸,你别是个傻子吧……”
43。一转眼,你都长大了
孟泽成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安静几秒后,他把游戏币递给我,对小宇说:“这机器有问题,不信你看,你妈也夹不到。”
看到他使的眼色,我投了枚币,抱着送钱的心态玩起来。
铁爪抓起一只小黄鸭,慢慢地挪向出口。
竟然……抓到了!
小宇开心得蹦起来,抱着小黄鸭不撒手,“妈妈好厉害!妈妈好厉害!”
我摸摸他耳朵,笑,“小宇又有新玩具了哦。”
“吃饭吧。”
旁边飘来冷冷的声音。
孟泽成嘴角抽了抽。
小宇欢欢喜喜跑回座位,大口大口吃起来。
孟泽成似乎没什么胃口。
想起刚才小宇问他是不是傻子那一幕,我憋笑快憋出内伤。
一抬眼,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立马埋起头,不让他看到我死咬着嘴唇憋笑。
孟泽成这个人,偶尔也还是挺有意思。
下午回到家,我妈正在收拾行李。
孟泽成给她报的旅行团明天一早出发。
吃晚饭时,我妈故作扭捏,说要不还是不去了吧,在家帮你们看孩子多好。
孟泽成劝她,趁着还能走,多出去走走才好。孩子温凡自己也照顾得了。
我妈笑开了花,说泽成啊,凡凡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多亏小宇懂事,还能照顾照顾他妈。
孟泽成点头附和,那是。
才多久的功夫,风向怎么就变了?莫名其妙开始吐槽起我来。
我妈瞥我一眼,又说,我们凡凡小时候,多亏有你照顾,不然在学校都不知道怎么受欺负。
他照顾我?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狠狠扒一口饭。
小宇睡得早,孟泽成守在床边给他念故事,念到他睡着才回主卧。
自从在餐厅叫了声“爸爸”,小宇就放开了,特别喜欢叫他。
一会“爸爸我想喝水”,一会“爸爸我走累了你抱我好吗”,一会“爸爸我想玩这个”,睡前还缠着孟泽成给他讲故事。
孟泽成被小宇这一声声“爸爸”叫得别提多高兴,哄孩子睡着,自己哼着小曲回来。
他心情好,待我也没那么暴躁。
可我心情不好。
小宇今天跟他特别亲。
以后肯定还会更亲。
会比跟我更亲吗?
半躺在床上发呆,孟泽成坐过来,揉揉我头发,“想什么?”
他冲我笑。
摸头杀温柔得让我有些受不了。
“一转眼,你都长大了。”侧着头看了我一会,他说。
语气老气横秋,说得像看着我长大的长者似的。
我妈说,我小时候多亏他照顾。
哪有这回事。
从小到大,他也就帮过我那么一次。
而且那次我受伤,还不是因为他。
孟泽成手伸进我睡裙,听我直喊疼,悻悻放开我,翻身躺平。
其实我不怎么疼。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记忆的帷幕拉开,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孟泽成打架,出了名的帅。
我刚上一年级时,有次他们初中部的学生,在学校附近小树林打群架。
同桌撺掇着去凑热闹,我们爬到矮矮的围墙上观战。
两拨人一开打,我就吓尿了。
同桌吓得跳下围墙跑开,留我一个人坐围墙上瑟瑟发抖。
当初说好,到时候他先下,然后再抱我下来。
他一跑,我就不敢下了。
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让自己听到看到那场群架的盛况。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发现已经打完了。
受伤的学生被各自“战友”搀着离开,孟泽成转过身,看到了我。
他眼里的杀气没散尽,脸上沾着血迹,手里拎着根棍子,大步向我走来。
我差点吓破胆,以为他要打我,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往后一仰,从围墙上栽了下去。
后来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次到底是摔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等醒来,我发现自己被孟泽成打横抱着。
六岁的我,在十三岁的孟泽成怀里,又慌又怕,愣愣看着他,不敢说话。
他飞快跑台阶上楼,把我放到我家门口,什么也没说,继续往上走。
敲开门,看到我爸,我才有胆子哭。
我爸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一个劲问我怎么了。
他托着我身后的手感觉不对劲,把我放到沙发上,翻过来,发现我裤子湿了大半,腿根那里有块血印子。
“咋个回事?”我爸脸黑成碳,问我。
“孟、孟、孟——”
没等我话说完,我爸去厨房抄起擀面杖,摔门而出。
“日你妈个龟儿子!妈卖批给老子出来!出来!!!”
整栋楼都听得见我爸砸门的声音,还有他撕心裂肺的骂声。
我爸这人平时斯斯文文的,cao着一口夹杂家乡方言的普通话,跟谁都能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可暴脾气上来,谁都拉不住,骂人也不讲究排比押韵了,方言直接开炮,噼里啪啦乱骂一气。
我拖着又沉又痛的腿和屁股,从家里出来,躲到三楼听上面的动静。
门开了。
“艹你妈吼个几把吼!”
孟泽成他爸的音量毫不逊色于我爸。
随后,是一阵气势恢宏的对骂。
孟泽成他爸北方人,我爸南方人,所以在这场骂战中,我同时领略到了南北方人身攻击用语的精髓。
不过我还挺感谢孟泽成他爸的。
毕竟北方人通常能动手就不逼逼。
但他竟然能忍着不动手。
如果打起来,我爸就算有擀面杖助力也很难占上风。
就他那一米七不到的小个子,跟孟泽成他爸这种一米八的壮汉对打,结果可想而知。
我听见我爸吼着问:“你个批崽子对我家妹娃做了撒子?!”
“没做什么。”
孟泽成声音不大,但我在楼下听得清。
他正儿八经讲话时,普通话很标准,字正腔圆的。
不像吊儿郎当时口音那么痞。
“没做撒子我家妹娃咋个、咋个那个地方出血咯?!”
楼上突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
我没发现自己哪里出血了。
所以不知道我爸说的那个地方,是指哪个地方。
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爸突然暴跳如雷跑去找孟泽成算账。
44。未解之谜
我爸追着问:“没做撒子我家妹娃咋个那个地方出血咯?”
“我不知道。”孟泽成惜字如金。
然后,是一阵打骂和拉扯声。
不过打人的好像不是我爸,而是孟泽成他爸。
“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