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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着说,姐,我需要这个孩子,我不会嫁人了,可我想有一个孩子。
温欣气得都笑了,脸上的苹果肌抽搐几下,说,你他妈要是不想嫁人,就更不该把这孩子生下来!生下来,自己受罪不说,还得苦孩子!
我说我不会让他吃苦的,绝对不会!我可以,可以写小说,现在我每个月稿费都有一千多呢,要是我把这个当工作,每天多写点,肯定能赚更多!
吵到下午五点,温欣就拎着包去夜总会上班了。
走之前撂狠话,回来就是踢也要把我肚子里这个孽种踢掉。
她把我反锁在出租房。
没多久林露露回来拿东西,我趁机逃跑。
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小旅馆里,我给温欣发了条信息。
那条信息很长,但直到现在,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字。
“姐,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妈妈肯定也会对我很失望。
其实,我对自己更失望。
可我的人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需要一束光,照亮我已经惨淡得暗无天日的人生。
这个孩子,或许就是那束光。
很抱歉,姐,我没能成为照亮你人生的那束光。
我拯救不了你了。
当然我知道,其实你也不屑于被我拯救。
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了。
可没准这个孩子,能拯救我呢?
没准有了这个孩子,我就不会总想跳楼投河服毒割腕了呢?”
过了很久,温欣回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她不再阻挠这个孩子降临于世。
但我知道,她对我已经失望透顶。
下雨了。
雨水打在落地窗玻璃上,歪斜流淌。
常安问:“你脸色发青,哪里不舒服吗?”
我抱着胳膊,“空调太冷了。”
“那我长话短说。你姐后来——”
“常先生。”
我打断他的话,无力地看着他,“常先生,下次再说好吗?我们下次见面再说。”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今天所听到的一切。
哪怕只是再多一丁点的真相,都会将我压垮。
令我崩溃。
温欣骗我去送情书。
温欣偷了我的项链。
温欣,很讨厌我。
常安冲进雨里,拉开他那辆黑色宝马的后座,让我上车。
走到车门口,我已经被雨水浇透了。
我受不了了。
现在,此刻,有没有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能够接纳我?
下一秒,我把自己投进了常安的怀抱。
我就这么直冲冲地,撞进他胸膛。
雨水砸在我们脸上,身上。
他张开双臂,轻轻圈住了我。
这个怀抱真暖,我想。
哪怕它是个陷阱,明知它就是陷阱,这一刻,我也要跳。
他的浅蓝色衬衫,被雨水冲刷过后,竟有一种好闻得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近乎破碎的心悄悄地,缓慢地,开始愈合。
我想在雨里大声吼叫——
温欣,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温凡,你为什么这么讨人厌?!
可我终究,只是将头深深埋进常安的胸膛。
大口呼吸,大声哭泣。
像个瘾君子一样,拼命闻着他被雨淋湿的衬衫上,那能给人带来片刻安宁的味道。
常安陪我淋了很久的雨。
送我到酒店门口,他说,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再来找我。
我走到旋转门前,回头,冲他笑一笑,挥挥手。
吹头发的时候,孟泽成回来了。他让我快点收拾好,出去吃饭。
我们去到郊外一个农家乐饭店。
方然,就是那个在KTV里张罗着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男人,也去了。
孟泽成要搞的新项目里,他是合伙人之一。
另一个合伙人姓谢,孟泽成叫他谢总。
这顿晚餐只有我们四个人。
孟泽成和谢总一直喝酒聊天,方然不爱喝酒,吃完就去池塘边垂钓。
店家提供渔具,按时收费。
我勉强吃了点饭,实在想透透气,就跟孟泽成说我出去散下步。
他让我走几步得了,别瞎转。
53。讨好
我坐在农家乐菜地边的一张石凳上抽烟。
“小兔子,干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然走了过来。
我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抽烟。
干嘛总爱叫我小兔子?
方然在旁边那张石凳上坐下,从西裤里摸出一盒烟。
“烟龄几年了?”他问。
我扭头看他,“满月没多久。”
他笑了,脸上画一样精致的五官生动起来,眼睛看向前方,“小兔子好像很不开心啊。”
太肉麻了。我轻轻“啧”一声,“不要叫我小兔子。”
“可不是我先叫的哦。”
方然笑的时候,很喜欢只挑一边唇角。
用典型小言词汇描述就是:邪魅。
他要是扮女装,肯定毫无压力,并且还能艳压群芳。
“谁先叫的?”我顺手从捡起片叶子,放在石桌上,将烟灰弹在叶子里。
“你说呢?”
“孟泽成?”我问。
方然笑了一下,也把烟灰弹那张树叶上。
看样子是了。
我耸一下肩,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外号。”
“有看过他后背么?”方然话锋一转。
“后背?”
“嗯。”
我摇摇头。
还真是从来没有看过孟泽成光。裸的后背。
方然说:“回去看看吧。”
当天晚上,孟泽成洗完澡出来,我主动提出帮他按摩。
他喝得微醺,心情也挺好,站在床边,歪起头,慢慢解开浴袍腰带,痞笑。
上。床就把我抱住了。
“昨天不是说颈椎有点难受么?”我挣扎着躲开他覆过来的唇,“趴着吧,帮你揉揉。”
我发现,孟泽成好像每次喝完酒,都会比平常对我好很多。
他往床上一躺,闭了会眼,翻过身来。
空调吹得有些凉,我给他盖住腰部以下。
他的背部,差不多心脏那个位置,有纹身。
很奇怪的纹身。
四四方方一个小黑块。
孟泽成闭着眼,惬意地哼着小调。
我的手轻轻碰到那块纹身的时候,他忽然不哼了,扭头瞥我一眼。
我赶紧挪开手,给他按摩肩颈。
不到五分钟,他就睡着了。
我把被子拉上来,替他盖好,去阳台抽了支烟。
现在有点离不开烟了。
尤其是心里有事的时候。
方然为什么特意提醒我看孟泽成背后的纹身?
那个小黑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谜团太多了。
这段时间认识的人,比以往几年认识的都多。
他们是敌是友,我分不清楚。
他们表面上似乎都很和善(裴永俊轻薄我之前,看起来也很和善),但又似乎都怀揣着某种目的。
跟孟泽成有关吗?
这些人,都是在我与孟泽成重遇后,才闯入我生活的。
在槟州这三天,孟泽成白天都有事,我要么在房间写稿,要么出去闲逛。
他没带保镖过来。
所以我很自由。
有时候也很害怕。
怕被他仇家抓走。绑架,然后撕票。
所以我几乎都是去人多的地方溜达。
离开槟州前一天,我买了很多酥心麻花。
孟泽成刚开始不准我带,说跟搞批发似的,丢不丢人。
我问他记不记得十多年前他去槟州玩,带了些酥心麻花回广新。
他看着摞在桌上的几大盒麻花,不说话。
我接着说,那会苏阿姨送了点给我,我当时就觉得,槟州的酥心麻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麻花。
孟泽成转身走开,说自己拎走,别往我箱子里装。
我抱着麻花去附近快递站,打包寄回深城宝格丽那。
其实我没觉着槟州这麻花有多好吃。
不过情感专家说过,要时不时夸赞对方曾经送过的礼物。
想来想去,孟泽成也就送过我麻花和项链。
麻花还是他妈送给我的,项链被温欣收了,后来被他拿走,也没给我。
那就只有夸麻花了。
从快递站回去,我笑嘻嘻跟他说,不用怕丢人了,我都寄回去啦。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没理会。
我烧了壶开水,泡一杯桂花茶端过去,放在他面前的玻璃小圆几上,说,那会我就想,这可是孟哥哥坐那么久火车,从槟州一路带回来的限量版麻花。
短短一句话,我可是酝酿了一个早上呢。
孟泽成不在的时候,我又偷偷练习了好久,对着空气说了好多遍,才说得这么自然流利。
“少来。”孟泽成端起茶杯,吹了吹。
趁他搭理我了,我抓紧问:“听说你在别人那叫我小兔子?”
“谁说的?”孟泽成抬眼瞥我。
“方然说的啊。”
孟泽成呷了一口桂花茶,“他老人家耳背,少听一个字儿。”
“什么字?”
“小兔崽子。”
“哦。”我悻悻走开。
我们回去后,小宇好开心,蹦蹦跳跳的,一会抱抱我,一会抱抱孟泽成。
在槟州我们每晚都跟他视频,他已经教会我妈怎么连视频了。
他总问,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我们回来,他高兴得不得了。
孟泽成说,这孩子放假没什么朋友玩,太孤单。
我妈赶忙点头,说不如你们再生个二胎吧,这样小宇就不愁没人陪了。
我冲我妈狠狠皱了下眉。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个劲念叨生二胎的好处。
孟泽成什么也没说,淡定吃着饭。
睡觉的时候,他问我,还想生么?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让我生的。
我自己当然也不想生。
可又觉得,如果直接说不想,倒像是有点嫌弃他。
网上那些女粉丝,天天嚷着要给偶像生猴子。
情感专家说,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要想取得他的信任,讨得他的欢心,就要把他当男神看待。
所以我拐了个弯,说:“你想我生我就生。”
孟泽成低头刷微博,头都没抬,“最近有高手指点吧?”
“嗯?”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孟泽成放下手机,打横抱我上。床,欺身压过来,“高手在房事上点拨你没啊?”
书里倒是有写,不过我暂时没看到那……
被他这么一调戏,我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咬着嘴唇,脸颊发烫。
接吻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
等他吻完,我轻轻捧着他的脸,“有你这个高手带着,还要别人点拨什么呀……”
54。去苏家
这次,我至始至终都给得很甘愿。
强忍过不适感后,身体渐渐舒服起来。
我这么配合,孟泽成自然很满意,吃干抹净就心满意足睡去了。
早上醒来,又听见他在打电话。
声音很温柔,应该还是跟那个羽歆吧。
他边系衬衫扣子边往浴室走。
铺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