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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在那事上尝了鲜,心情格外好。
谁也没有睡意。
安静了会,我问:“你说那张照片,你没给过温 欣,她是怎么拿到的啊?”
孟泽成闭上眼,似乎不愿回答。
我也闭上眼,回想那张照片上,他的样子。
推测不出那时候他多大,反正很年轻。
那时候真是帅到炸裂啊。
现在也帅,但跟以前,是不同的帅。
以前是英气勃发,热血爆棚的桀骜少年,现在是 阴狠猖狂,不可一世的硬汉。
白家做象牙生意发家,后来又做邮轮生意,到了 白斯昀这,他从国外留学回来,自己创办了“腾跃”这 个互联网公司。
孟泽成这么嚣张的人,都不敢惹白家,可见白家 背景多深。
“照片是给你的。”
我以为孟泽成睡着了,没想到他忽然开口。
“给我的?”
“跟项链一起从美国寄回来的。”
所以那张照片,跟项链一样,被温欣私藏了?
过了很久,我问孟泽成,“你知道温欣为什么自杀 吗?”
孟泽成摇头。
“她好像猜到,你是小宇父亲了。”
“因为这个?”
“可能也有点关系,但应该不止这个原因。她那 么,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会只因为这件事就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孟泽成想了想,“很久之前了。我去魅力从来不点 她。”
这让我很惊讶,“你们没一起喝过酒?”
“喝过,但都是别人点她,大家凑一块了,就一起喝。”
“你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她陪谁喝酒么?”
孟泽成拧眉回想,还是摇头,“太久了,忘了。” 每个想起温欣的夜晚,我都睡不好。
又是辗转反侧的一。夜。
白天,苏子佩约我吃饭。
我其实挺怕她约我的,因为每次她约我,都要通 知一件让我心塞的事。
上上次通知我孟泽成要订婚了,上次通知我孟泽 成要结婚了。
这次该不会通知我,白羽歆怀孕了吧?
我明白这事儿离得不会太远,但说真的,现在我 还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还好,她没带来什么让我心塞的新消息,只是邀请我单独去一趟苏家。
单独去。
不带小宇,也不跟孟泽成一起。
“子玉有时候会提到一个人,她叫他‘老温’,所以 我们猜测,她口中的‘老温’,会不会是你父亲?”
“应该是,以前孟叔叔叫我爸小温,苏阿姨叫我爸
因为孟和朗比我爸大几岁,苏子玉比我爸小几 岁。
“苏阿姨提起我爸的时候,都会说什么?”我很好 奇。
“也没什么,就是问他,泽成他爸在不在你家。不 过,自从见过你之后,有几次一提起你父亲,她情绪 就很激动,一直让你父亲‘走’。”
“走?”
“对,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让 他‘走’。”
苏子佩没再说下去。
我们陷入沉默。
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苏子佩要跟我说什么了。
所以当她再开口时,我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
“当年子玉,好好一个人,忽然就疯了。一开始我 们也觉得,她是因为经受不住泽成父亲去世的打击才 会这样,可那天你上楼看她后,她提起你父亲一一”
“苏小姐,您的意思是,苏阿姨之所以会这样,很 可能跟我父亲有关?”
今天苏子佩说的这些,在我心里掀起了轩然大 波。
苏子佩抿抿嘴,“很抱歉,这么妄加猜测冒犯了你 父亲,但作为子玉的家人,我们也”
我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听您说了以后,我也是 这么认为的。”
见我没有生气,苏子佩微蹙的眉心舒展开,“小 凡,谢谢你能理解。如果今天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 单独跟我回去,看看子玉?”
“你一个人去。而且希望去见子玉这件事,你能对 泽成保密。”苏子佩神情凝重,强调。
“为什么不让泽成知道?”
“上次我们跟他提过,让他再带你来跟子玉见面, 他坚决反对,而且情绪很激动。”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那杯纯净水上,晃得我眼晕。
我看着别自理晶莹透明的水,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90。苍天饶过谁
“我们自以为能还原记忆的真实面貌,可实际上, 我们带进未来的全是记忆碎片,它们重塑起一段全然 虚幻的往音岁月。”
我的噩梦里,有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徐徐念着 《桦林庄园》这段经典旁白。
惊醒前一秒,梦中那座巴洛克城堡轰然倒塌,转 眼沦为废墟。
孟泽成用额头贴着我的额头,开灯起床找体温 计。
我发烧了,腋下。体温38度。
这是我单独见完苏子玉后的第三个夜晚。
我终于能睡着了,但凌晨两点半又被噩梦惊醒。
孟泽成给我泡了一包感冒灵。他不让我吃退烧 药,说副作用大。
我暍完药,在他关灯前猛地抱住他。
“别关灯,我害怕。”我声音很小。
孟泽成抱紧我,说白天让私人医生来一趟,又问我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我不说话。
他也没再多说。像哄小孩睡觉那样,一下一下轻 轻拍着我后背。
不关灯他是睡不着的,我知道。
他就这么一直拍着我。
而我,就这么一直逼自己说出那句“我不相信”。 我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像三天前,从苏家回来时那样。
“我不相信。”
这三天来,我真正想说的,只有这句话。
我妈问我,凡凡谁惹你了,老垮着脸?
我说没谁惹我,只是小说写得有点不顺。
其实我想告诉她,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不是苏家 以为的,那样的人。
小宇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笑啊?
我说妈妈也有不想笑的时候呀。
其实我想告诉他,外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外公不是坏蛋。
孟泽成问我,还生气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父亲,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想告诉全世界,我父亲,没有强X苏子玉。
我不相信的。
即使苏子玉现在一提到我父亲,只会捂着衣领哭 喊,畜生,你走,赶紧滚!
即使苏子佩说,孟和朗去世半个月后,他们发现 苏子玉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是在孟和朗中风瘫痪之前怀上的,所以他们一直 以为,那孩子是孟和朗的。
这些巧合,很容易让人顺理成章地,把我父亲想 象成祸害苏子玉的元凶。
但我不信。
我不信,可又找不到充分的反驳理由。
毕竟,孟和朗死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只有两 个人一一
苏子玉,我父亲。
脑梗塞猝死,法医鉴定出孟和朗的死亡原因。
那天120救护车来的时候,孟泽成也在,听说他回 家前,孟和朗刚断气。
听说是他打的120。
救护车来了,但孟和朗已经走了。
我记得,那天我爸拿着两个塞成砖块状的黄色信 封回家时,脸色阴沉无光。
我爸本来是上去给孟家送钱的。
孟和朗人到中年,忽然中风瘫痪,本来家里欠了 一大笔债,顶梁柱又倒了,我父母怕苏子玉撑不下 去,最终决定从我家仅有的三万积蓄里,拿出两万借 给孟家。
我妈后来总骂我爸,说就算老孟没了,也不该把 那两万块拿回来,还是应该给小苏。
我爸说,苏家人已经帮他们把债还上了,你cao心 撒子嘛。
苏家怀疑,孟和朗是被我爸给气死的。
一个中风瘫痪的男人,发现过从甚密的邻居染指 自己的妻子,被气死再正常不过。
我了解我爸。
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做那种事。
我是在第五天晚上,跟孟泽成摊牌的。
整整五天,我终于把那句“我不相信”,从唇缝里 挤了出来。
孟泽成起初没听清我说什么。
他以为我在自言自语。
我把他手中那本《别闹了,费曼先生》抽出来, 合上,放在枕边,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我说孟哥哥,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他问,什么事?
我说,我的记忆好像在骗我,但我又觉得它们其 实没有说谎。
孟泽成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垂下眼睑,几秒后,又抬起眼皮,再次注视 他。
“孟哥哥,我爸那天,去你家送钱,然后孟叔叔脑 梗塞猝死,然后你回去了。”
我顿了顿,“所以孟哥哥,你回去的时候,看到了 什么?”
我看见孟泽成的脸上,渐渐聚拢一团阴霾。
他的眼里,也没有了星光。
“孟哥哥,你看到了什么? 〃
我赤脚下床,追着他走出去,追着他下楼。
凌晨一点过,其他人都睡了。
我疯了似的拖住他,嘶吼。
他还是走了。
保镖拦住我,把我押回去。
我妈听到响动出来,被我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
这个夜晚,我在我妈的怀里睡着了。
我哭得很累,我妈后来都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了。
她就静静抱着我,让我哭。
悲愤到了极致,哭泣是会引起呕吐的。
我跑去浴室吐完,又回到我妈怀抱。
“凡凡,你走吧。”我妈忽然说。
“出去散散心,像上次一样。天亮就走。”
我在她怀里点点头。
没多久就睡着了。
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梦过什么。
独自躺在主卧的床上,我妈不见了。
早上六点半。这时候她通常已经跟何姐坐车去早市买菜了。
我洗完澡,吹头发时,听见有人进了主卧。
我以为是我妈。
但推开浴室门的,是孟泽成。
他让我换衣服。
我换好衣服跟他出去,上了他的车。
他亲自开车,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或者见什么人跟我从头到尾解释他所知道的真相。
一个小时后,我才知道,当我被拖进郊外一栋阴暗幽闭的别墅,我才知道,自己要被软禁了。
孟泽成用手铐将我拷在客厅和院子之间的铁门栏杆上。
别墅外有人看守。
我拼命往客厅大门的方向扑,手腕被手铐磨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泽成你会遭报应的! 〃
我对着他的背影哭喊。
走到门口时,孟泽成停下脚步,转身,唇角抽了抽。
“温凡,凌晨四点,我妈从从二楼跳下去,头朝地,摔在客厅。”
他森冷可怖的目光,穿过幽暗的空间,犹如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我胸膛。
“我会遭报应的。你也是。”他微微仰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作者说:真正的相爱相杀要开始了。 ― 来自准备搞事情的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