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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原来是我二姥爷,也就是我姥爷的弟弟的养子。二姥爷没有亲生孩子,就去福利院领养了大舅。后来二姥爷一家出车祸,只有大舅活下来了,姥爷就把他过继到自己门下,替二姥爷当亲儿子养了。跟大舅一起来姥爷家的,还有谭管家。”
“谭管家也是二姥爷的养子?”我想起苏家换管家的事,刚想问,马上憋回去。要是问了,不就暴露我单独去过苏家了么。
孟泽成说:“怎么可能。谭管家以前二姥爷家管家的儿子,从小陪着大舅玩。”
106。多事之年
“你们佣人的孩子,都会子承父业吗?”我好奇。
“不一定。这个得看情况。”孟泽成说。
小宇插嘴问:“什么叫子承父业。”
孟泽成转动方向盘,笑,“就是等你长大了,来给你爹管盛恒。”
“盛恒要怎么管呀?”
“以后慢慢跟老师学,学够了,爹再来教你。”
晚上睡觉前,小宇缠着孟泽成教他管理公司,孟泽成拿本故事书打发他自己去看,笑着说:“先把你手下那几个小弟管好了再说。”
小宇认识很多字了,喜欢自己看书,不要我再给他讲故事,反而喜欢念书给我听。
念完一个小故事,他犯困想睡了,我回到客房。
孟泽成已经在那等着,一副猴急样。
进门我就被他压在门上。
今晚不太想。可想起白天,苏老爷子说过,这阵得把孟泽成哄好了。只能忍着,由他要个没够。
“怎么心不在焉的?”孟泽成发现我不投入。
我强笑一下,睨他,“想事情呢。”
“想什么?”孟泽成捏得我胸前吃痛。
“要真开个服装店洗……洗钱,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有人给你另外做账。不过那边洗出来的,都是小钱,你自己留着用吧。”
“大钱在哪洗?”
“拍电影啊。你不是写过很多小说么,我都给投钱拍了吧。”
“别,我现在不想出名了。”
做完,我在他怀里喘着气,调整一会气息,说:“我开家餐厅就行了,别的不开。”
“怕我坑你啊?”孟泽成刮我鼻子。
我看了他一会,很严肃,“怕你翻船。你平时小心点,我妈说……”
“说什么?”
“以前她说,你就是个切不烂煮不熟的滚刀肉,迟早吃牢饭。”
孟泽成笑得轻狂,紧抱着我,“我要真吃牢饭了,你就收拾收拾嫁人吧。”
我半晌没说话,轻轻推开他,“你要真进去了,我可不等你,说嫁就嫁。”
其实这话半真半假。他要出什么事,我不会等他,但也不会嫁人。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创造一个新家庭了。
哪怕跟别人搭伙过日子都难做到。
我这么说,孟泽成不太高兴。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顺着他说些中听的话。
苏明远告诉过我,现在哄他,不能像以前那么哄。
现在要哄得俗媚,哄得虚情假意。
等到真正需要动感情哄的时候,就不能哄了。
偏不给他吃定心丸,偏要让他觉得,我开始慢慢变了。
老爷子说,再过一阵子,会有事发生。
他说到时候,我要是忍住了,按他说的去做,孟泽成对我,也就差不多死心了。
希望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晚。
清早起来,孟泽成问我什么时候去驾校学车,我说都行。
“驾照不能帮你买,不是买不到,是不能买。好好学知道么,别当马路杀手。”他系着领带,弯腰亲我。
“知道啦。”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勾着他脖子,亲他下巴,“晚上几点去见大舅?”
“五点过,到时候韦一鸣送你们过去。”
下午,我带着小宇,跟孟泽成在城悦饭店门口碰头,一家三口一起来到订好的包间。
苏子俊快六十了,看着跟去年没什么变化。
他跟其他苏家人确实不太一样。
苏家人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再亲切,也都隔着一道疏离。
苏子俊就不同,亲切得真实而诚恳,难怪孟泽成跟他最亲。
吃了一会,孟泽成出去接电话,苏子俊嘘寒问暖说了些家常,还让我代他跟我妈问好。
他是第一个,问候我妈的苏家人。
“小凡,你家的情况我知道,父亲去世得早,泽成父亲也是。别看泽成喊我大舅,其实我跟他的关系啊,亲如父子,以后你要是不嫌弃,有什么难处苦处,尽管跟我说。”
苏子俊小酌一杯,和蔼地看着我。
“妈妈,大舅爷,我想上厕所。”小宇从椅子上跳下来。
苏子俊挥挥手,“去吧去吧。”
小宇一走,包间里只剩我跟苏子俊。
他收了收笑容,语重心长,“小凡,泽成的脾气,想必你也多少了解一些。这些年,我作为长辈,没少劝他,做人,不能事事都睚眦必报。报复心太重,会毁了自己。”
在脑子里把这话又过一遍,我才明白苏子俊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爸跟孟泽成父母的恩怨,他肯定知道的。
孟泽成怎么报复我,他可能不太清楚,但以他对孟泽成的了解,也肯定知道,孟泽成不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说这些来宽慰我。
“小凡,方便说一下,你父亲是哪一年走的吗?”苏子俊的国字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我还是如实说了,“十一年前,那时候,我十六岁。”
苏子俊点点头,“十一年前。泽成父亲也是这一年走的……哎,多事之年啊。”
他扼腕叹息,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闪现出某种复杂的目光。
我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孟泽成回来了。
苏子俊没再接着说下去,跟孟泽成聊起别的话题。
仔细想想,孟泽成的报复心,确实很可怕。
回去以后,我犹犹豫豫,还是下定决心,问他,是不是彻底想好了,不恨我了。
孟泽成没直接回答。
抽了两根烟,他说:“我快三十四了,温凡。”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说:“我知道。还有两个月。”
“时间过得太快了。有时候想起你小时候那样,冷不丁还以为是昨天。”
他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闭目,“没必要跟仇恨死磕,你说是不是?”
我搂着他脖子,头靠在他肩上,“是。”
如果能早点这么想,就好了。我闭上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孟泽成每天都回来。
星期二下午,他说要加班,估计八九点才到家。
陪小宇吃完晚饭,我一个人去了小天堂。
好久没见林露露了。
她没想到我会来找她,一见我就扑过来拥抱,满身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107。苦衷
林露露在小天堂升级成了妈妈桑,气场强大不少。
“好久都没你消息了。不是出国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她扯了扯白色真丝披肩,扭着腰,风情万种领我走进小天堂。
我刷卡开了个小包间,说:“还是决定回来陪儿子。”
“英国那边手续都办好了?以后就留国内了?”
我点头,拿出新买的茶花烟,递给她。
“哟,你姐也爱抽这牌子。你们俩真像。”林露露把打火机递我,“一个人来啊?你家小孟爷呢?”
看看表,七点过了。
“他在加班。”我往林露露身上靠了靠,“好久不见,想你了呗。今晚哪也不许去,我包你。”
“哎哟哟!那我今晚必须舍命陪君子了。不过,你来这种地方,小孟爷没意见?”
“我偷偷过来的,没告诉他。”
进包间,我坐在沙发上补口红。
林露露表示很稀奇,“凡凡胆量见长啊!到底来这干嘛,跟你露姐还不说实话?”
我深深吸一口烟,笑了笑,“来喝酒唱歌啊。”
“一个人?”
“这不有你陪我么?”
林露露摇头,“我可不能一直陪你,等会有得忙。一个人喝酒唱歌有劲么?”
我意味深长微笑,“那你帮我找个人呗。”
“找谁啊,我们这的姑娘——天!温凡,你不会是想找——”林露露夸张地捂着她那张烈焰红唇。
“不可以啊?”我往烟缸里弹烟灰,动作熟练又老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林露露小声问,“孟泽成现在不行了?”
怎么不行?太行了。精力好得跟头牛似的,我都不好意思讲。
“他挺好的啊。”我说得很委婉。
“那你出来找什么鸭子。”林露露就说得很直白了。
“唱唱歌喝喝酒嘛,又不是非要做什么。”我挥了下手。
林露露抱着胳膊,斜眼瞧我,“不怕孟泽成知道?”
“知道就知道呗。他成天也没多少功夫陪我,还不让我找人解解闷?”
林露露上下打量我,摇摇头,说:“温凡,你变了。”
变了就对了。
连你都看得出来我变了,孟泽成也快发现了。
“行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叫几个过来。”
“长得清秀干净的就行。”
八个又嫩又帅的年轻男孩排成一排站我面前,林露露让我自己挑。
都长得好看,气质也不错,真不知道该挑哪个。
原来男人点小姐陪酒,就是这种感觉啊,我心想,随手指了指靠门边那个。
“小磊,好好陪你凡姐啊。”林露露吩咐一句,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这个叫小磊的男孩,穿着白T牛仔裤,气质纯净得让人实在难以把他跟“牛郎”两个字联系起来。
“凡姐,你喜欢喝什么酒?”小磊问。
“多大了?”
“十九。”小磊青涩地笑了一下。
“真年轻,比我小八岁。”我从来都不介意透露年龄。
小磊很惊讶似的,“看不出来,还以为凡姐顶多二十。”
太会说话了。我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男人这么喜欢piáo。
花钱买个大爷当,被年轻漂亮心思剔透的人伺候着,身体爽,心里更爽。
小磊给我倒了杯啤酒,我没喝,他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自己哪惹着我了。
我说咱们唱歌吧,我不喜欢喝酒。
小磊问我想唱什么,我说,我唱得不好,你唱几首来听听?
“凡姐想听什么就点吧,我会很多歌。以前还入围过校园十佳歌手呢。”小磊笑得腼腆,嘴角酒窝浅浅的。
他没吹牛,唱得是真好听,以我这点音乐审美来看,完全可以出道当歌手。
一首《让她降落》,直接把我唱哭了。
小磊见我哭了,慌忙拿纸巾给我擦泪,既没问我为什么哭,也没让我别哭,只是轻轻地,搂过我,又轻轻地,将我的头按进他怀里,静静陪着我。
哭了好一通。把最近的所有委屈和愤懑都通过眼泪发泄完,我才从小磊怀里起来。
去洗手间,发现妆都哭花了。又找林露露借卸妆水,卸完妆,重新抹了点口红。
刚迈出洗手间的脚立马缩回来。我看着走廊上那个的背影,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