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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孟泽成往水晶烟缸里弹了弹烟灰。
艾晓冬笑起来,咧开性感的唇,“听到没有,叫你滚出去。”
孟泽成翘起二郎腿,吐了口烟圈,看向艾晓冬,“我叫你滚出去。”
空气忽然安静。
艾晓冬先是一愣,随即一笑,点了下头,转身走进房间,狠狠摔门。
很快,她换了条银灰色吊带长裙出来,肩上挎着亮闪闪的小皮包,手里拿着墨镜。
打开大门,她退回来,绕到我跟前,墨镜在我眼前点来点去。
“够厉害啊,不声不响把孩子生了,不声不响跑过来坏事儿。”
她上下打量起我来,笑一下,“生个小王八蛋多了不起似的!你这点料,再给他生十个也上不了位,就他妈一辈子只配做小!”
刚才没计较那一巴掌,是因为知道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肯定打不过她,而且孟泽成站哪一边,还不好说。
但孟泽成让她滚出去后,我想,就算他不站我这边,也不会站艾晓冬那边。
我这人怂归怂,可一旦涉及到我姐,我妈,我儿子的事,就怂得不那么明显了。
扬起手,我还了艾晓冬一巴掌。
之后我们自然而然扭打起来。
孟泽成过来拉开我们时,我脑袋已经挨了艾晓冬两拳。
被孟泽成拽进房间里,我坐在地上,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吵起来,可我耳鸣了,一句话也听不清。
没过多久,巨大的摔门声把我耳鸣给震好了。
孟泽成推门而进,我从地上爬起来。
“妈妈在忙,你快睡,明早她就跟你视频。”孟泽成正在打电话。
我一听,扑过去抢他手机,他身子往旁边轻巧一挪,我直接扑到了床上。
“我十点准时到的,你让儿子跟我说话!”我跪在床上,身上没一处不痛。
他把手机扔过来,“打吧。”
我按亮屏幕,发现需要解锁密码。
这特么根本就是在玩我。
我拉下连衣裙侧面拉链,脱掉湿溻溻贴在身上的裙子,躺平,“你快些要,我想跟儿子说话。”
孟泽成把我从床上拽到浴室淋浴下,打开喷头。
凉水冲到身上,冷得我打了个激灵。
他出去后,我脱掉身上仅剩的内。衣内。裤,凉水冲遍全身。
我没调热水,只想快点洗完,快点出去求他让我跟儿子联系。
卸妆膏在外面的包里,我等不及去拿,直接用酒店香皂洗脸。
双手在脸上飞快乱搓,不小心把香皂沫弄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好了,又多了个伤处。
吹头发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眼淤青,右脸浮肿,脖子上两道指甲抓痕。
真是神奇的一天。
我裹着浴巾出来,上。床后扯掉浴巾,拉过被子盖上。
得有十一点了吧,我想,小宇肯定睡了。
但今晚要是能把孟泽成哄开心,没准明天就能见到儿子。
想到这,我挤出一个笑,“快睡吧,不早了。”
抽完的烟头扔进烟缸,孟泽成坐在窗前的独立沙发上,又拿出一根烟。
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他锁眉,接电话,“怎么还没睡?”
听筒里传来的哭声很大,我都听见了。
孟泽成走到床边,手机递过来,眼神有些不耐。
我如获至宝似的捧起手机,贴上耳朵。
小宇嚎啕的哭声从耳膜钻进我心里。
一声一声的,哭得我心揪着疼。
“小宇。”我的声音变得很怪。
又哑又低,还带着点痰。
很难听就是了。
哭声停下来,“妈妈!妈妈你在哪?!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接我?!”
小宇抽泣着问。
23。孟哥哥,我好痛
现在见面都是奢望,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他回去。
“快了,妈妈很快就会来。小宇乖,赶紧睡觉。”我哄得很没底气。
十一点半,小宇终于肯挂电话睡了。
孟泽成还坐那抽烟,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一直没有要上。床的意思,我轻轻唤了一声,“孟哥哥。”
孟泽成脸上表情震颤了下。
震颤得不算明显,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看着那张半垂的面孔,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上一次这么叫他,已经是九年前了。
那时温欣高考完,正参加毕业旅行。
父母下乡走亲戚。
我在家里只剩自己的情况下,做了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错误决定——放孟泽成进来。
他敲门之前,家里停电了。
隔着门,他问我你家有电么,我说没有,他说我家也没有。
总电路受损,整栋楼黑灯瞎火。
他说他明天要走了,去美国。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屋里黑漆漆的,我说孟哥哥你等会,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我在卧室的抽屉里找那封信。
那封历时两年,删删改改,打了无数个草稿,最终誊在一张牛皮信纸上的情书。
摸黑找了半天没找到。
一双手从背后圈住了我。
好不容易跑到卧室门口,又被他抓住胳膊拖回来。
十六岁的我,被二十三岁的孟泽成,压在自己卧室的水泥地板上。
他在地上压了我很久,压到我的挣扎变得软绵绵,才把我扔上。床。
喊了好久救命,也没人来救我。
喊救命没用,我开始喊孟哥哥。
喊得嗓子都哑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压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
如果是孟泽成,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
当了这么多年邻居,他跟我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果不是孟泽成,为什么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哭着哀求,孟哥哥,我好痛……
他反而更用力了。
汗水滴在我脖子上。
他的唇凑过来吻我,我咬住他肩膀,不肯松口。
我咬得越紧,他下力越狠。
像是彼此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往死里折磨对方。
他肩膀流了很多血,我下。身也流了很多血。
床单上的血痕洗不干净了。
我妈怪罪我,来例假就老老实实躺着,翻来翻去的,又把好好一条床单给毁了。
我低着头,伏在书桌上,试卷上的笔迹被泪水晕成一朵朵淡蓝色,不成形状的花。
后来我也没找到那封情书。
应该是我妈收拾屋子时,把抽屉里她觉得没用的东西全扔了。
从小我就不怎么爱整洁,用过的草稿纸,零食里附赠的小玩具,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全往抽屉里塞。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反正我对孟泽成,已经死心了。
那晚过后,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省城,当天飞往美国。
这是我妈跟我说的。
还说她跟我爸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小批崽子拎着行李上了一辆豪华轿车。
坊间传闻,小批崽子的外公派人来接他。
坊间还传闻,小批崽子的外公势力很大。
他走以后,周围邻居时常感慨,小批崽子运气好,爹死妈疯,竟然找着了有钱的外公。
每次听见别人感慨他运气好,我都会非常非常悲伤。
我想我大概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这么个奇怪又可怕的男人。
没过多久,我们家就出事了。
一场车祸,让我爸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彻底离开。
我妈在医院躺了半年,命保住了,但落下残疾,失去左手整个手掌。
我姐为了供我继续上学,给我妈交医疗费,放弃了深大录取通知书,去夜总会当小姐。
这事后来我们才知道。
那会她每个月转账回来,都说是课余兼职赚的钱。
我想,大概我家的运气全被那个奇怪又可怕的男人给偷了,他才会越混越好。
而我家,却接二连三遭遇不幸。
门被摔得很响。
我从这声巨响中回过神来,发现孟泽成已经不在房间。
不高兴了?
我记得当年那期陆雨有约的访谈里,陆雨问他,孟爷,小孟总,孟大总攻,这几个网友叫开的称呼里,最喜欢哪个。
他摇摇头,说都不喜欢。
陆雨追问那最喜欢别人叫你什么?
他笑出两个很深的酒窝,说,孟哥哥。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想上网重看那期节目,却发现手机找不到了。
我终于想起,狂奔跟人撞翻后,手机从手中摔了出去。
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没找到。
我告诉孟泽成我手机掉在外面,想找一下这里的负责人,看是不是被清洁阿姨捡到了。
他在客厅旁的吧台上喝酒,没理我。
没反对就是同意吧。
我给酒店总机打电话,总机说没有清洁阿姨拾到过手机,不过会调取监控视频,看看被谁拿走了。
孟泽成一晚上没碰我。
连睡都没跟我睡一间房。
不知道他让我准时赶过来的意义何在。
他对我的态度发生新变化,似乎是在我喊了那声“孟哥哥”之后。
之前他看我时,要么笑容阴阳怪气不怀好意,要么黑脸神色冰冷目光狠厉。
但那声“孟哥哥”,好像让他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对我极其淡漠。
面对我时,那张英俊的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写过这么多霸道总裁面瘫冰山,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面瘫。
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面瘫得你开始怀疑,眼前这个,根本就是个假人。
回深城前一天下午,孟泽成顶着那张帅破苍穹的面瘫脸,通知我把自己拾掇好。
穿上已经洗好烘干的千鸟格连衣裙,化上中规中矩的淡妆,我跟着孟泽成出席了一个饭局。
饭局上都是槟州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总”那个“总”的,我一转眼就分不清谁是谁。
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坐孟泽成旁边,姓裴的珠宝商。
一顿饭下来,他时不时就语重心长劝孟泽成,千万要教育好下一代,别跟他似的,养了个胸无大志的儿子,成天就知道离家出走。
24。梦醒时分
裴总痛心疾首,“养儿方知父母恩啊。”
孟泽成点头附和,深有同感似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才当了几天爹?
想起生养小宇这几年受过的罪,我对孟泽成“当爹不易”的样子嗤之以鼻。
后来他们开始聊生意,我没兴趣,埋头默默吃饭。
高级饭店的菜果然贵得有道理,要不是实在没什么胃口,以我平常的食量,两碗饭不在话下。
可今天一早,跟小宇视频以后,我整天干什么都悬着心。
无时无刻不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抱抱小宇。
我的小宇。
我的儿子。
两根修长的手指伸到我眼下,指尖在烫花台布上轻轻点了点。
我抬起头,看见孟泽成往旁边瞥一眼。
懂了他的示意,我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边上的中年男人,“裴总,您刚才说什么了?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