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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颤抖吗?他也会内疚吗?
可唐小甜心里却不再有一丝波澜。她很快松了蒋泊的手,这不过是应有的礼节罢了。要分得清。
因为此时此刻,蒋泊的旁边已经站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和他并肩而站,一颦一笑都光彩照人的站女人。
她留着齐耳的短头发,大眼睛,谈不上多漂亮,皮肤也和其他名媛的费时费力,用面霜面膜养出来的白皙不同,她的是古铜色的,但并不难看,反而给人野性的感觉。她的裙子是白色的,曳在地上,用的真丝与绉纱混纺的料子,很朴素却看得出剪裁独到,宛若小甜在公园里看过的,漂亮的白色孔雀。裙摆用丝线裹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石子,上面应该涂了荧光粉,很亮。
“这是去津巴布韦,学着做石雕时凿下来的碎石头。”那女人看见小甜的目光落在了她裙子上,笑着说,“算废物利用了。”
如此特别的女孩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只是卿青不会认识唐小甜。
蒋泊做了介绍,说,“这是小铃。”
陈斯听后不由地问到,“小甜改名了?”
蒋泊摇头,“没有。”
“那怎么……”
蒋泊微笑着解释,“在家里,我们都爱这样叫她,她爸妈,她外婆,她舅舅……”
卿青很意外,“原来你们是亲戚,远房的吗?”她都没听人说起过。
蒋泊点头,虽然说是,却换了一个词,他说:“是的,她是我的家人。”
“……”
家人?这个词太重。小甜看着蒋泊,手指收在掌心,那里还留着他的的余温,却面无表情。
她早已不信这些夸大奇谈的言辞了。
赵东临、陈斯、小甜和卿青一一说过问候的话后,他们向里走,去看晚餐的座次。
唐小甜的座位和陈斯在一起,被安排在二号桌。旁边是主桌,属于卿青、蒋泊,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的。
赵东临也在那桌。他似乎不太满意,看了一眼座位排次后,嘴角向下拉了一下。这个表情并没有在赵东临脸上停留太久,但陈斯看到了。
座次是陈斯一手排的,“我竟然不知道那桌有他讨厌的人。”陈斯向来对工作苛刻,“真是疏忽了。”
小甜胡乱猜,“难道他和你一样,”讨厌卿青?
陈斯惊讶,“应该不会。从前他们三人走得很近。”她又补充地说到,“东子从前把班里的孩子都欺负遍了。只有脖子和卿青没被遭过毒手。”
小甜脑子里立马蹦出赵东临幼时飞扬跋扈的模样,笑着说,“他那德行,一看就是个皮小子。”
“其实不全是。”陈斯的眉毛绞在一起,似乎忍着什么,“也怪我们。那时候人小,不懂事,老激他,”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都喜欢揪他痛处说。
小甜不信,“呵,还能有他怕了的呢?”
陈斯耸耸肩,多是无奈,“外面的人不明白,但我们知道。”
“什么?”
陈斯竭力将声音压低,“东子是私生子,亲生母亲过世很多年了。”
“……”唐小甜的呼吸骤然顿了一下。她紧紧扣住陈斯的手。陈斯很瘦,连手指也是,瘦骨嶙峋的,攥在手里,只觉像石子儿般的硌手。
小甜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很早之前,在那个喝茶的院子里,赵东临会在脖子面前那么坚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原来,是他也有过相同的处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章节名字是不是别致坏了?哈哈哈本来想把这一章放在V之前的。无奈存稿不够。好吧。相信我,我下一章也会卡在关键处。… …# 我是jian人 ……————收到负分的时候暗笑了一把。我当时在想应该会有人跳出来给我补分吧,岂不是赚了?结果真的让我得逞了。你们对我真好!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中。D是天蝎座,我学了一肚子坏水啊啊啊啊。
这是九月酱在晋江发的小说
宾客们陆续到来,在觥筹交错中轻声交谈;他们的光芒被玻璃杯折散得更加五彩缤纷。
蒋泊依然站在台阶上;与卿青一起;对每个进来的客人都礼貌地问候,握手;微笑;款款地说着寒暄话。
他的记忆力似乎很好,能准确地说出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和喜好。
——比如对A,蒋泊会说;“今天晚上准备了法国干邑的白兰地;我记得那是你的钟爱。”
——对B一家;蒋泊会说,“你和你太太喜欢吃烤肉蘸生姜汁;我已经给他们说过了,放心吧。”
——C右手的食指装了假肢,没有知觉,蒋泊会选择拥抱他,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再拍拍他的背,说“你身体可又结实了。”
——再比如D家,带了儿子一起来,蒋泊便会抱起孩子逗一会儿,蹭蹭孩子的额头,笑着说:“偏厅有游戏室,好多玩具呢,孩子们都在那儿玩。”
……
蒋泊这样的细心,让来的每一个人,无论长幼和男女,都感觉被照顾了,被优待了。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小甜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哑然失笑。她笑她自己。
对蒋泊这类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唐小甜和很多人一样,爱给他们钉上纨绔子弟的标签,什么挥金如土,纵情酒色啊,不学无术,饱食终日啊,等等一类的词语可以随意地往他们身上扣。
现在想想,原来是自己成见太深了。
反正小甜自个儿清楚,如果谁把她拎在那儿站一个小时,肯定是做不了那么好的,况且蒋泊私底下还是一个寡言的人。
陈斯递给小甜一杯温白开,也顺着看了过去,说到:“这个party是以卿青的名义组织的,从来不是什么团体或者多人。你不觉得脖子出面迎客很奇怪吗?像主人家。”
唐小甜的理解是:“他是筹备者嘛。”
陈斯指着自己,“我也搭手了,怎么我坐在那儿,”又指着蒋泊,“而脖子却站在那儿了?”
“……”
陈斯捂着嘴笑,说:“估计两人的好事快成了。”
“……”唐小甜听后仰头喝水。咕咕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好似没空说话。
待到九点,宴会正式开始。卿青站在会场中央说祝词。
寻常死板的套路她不喜欢。干脆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背起一个非洲手鼓,一边敲,一边晃着身子,跳了一段来自那个阳光灼烧之地,简单又粗狂的舞蹈。
她的裙摆翻飞,脸颊泛红,额头渗出汗,妆有些化了却丝毫不在意。跳完之后卿青喘着粗气,拿着话筒,又开始说那些在非洲的有趣故事。
——“在东非最大的贫民窟,我们用从废旧的运输筒上拆下铁皮或铝皮,做成栅栏和屋顶;用泥巴和树枝糊成墙。如果运气好,能剩下一些材料的话,就做成课桌。”
—— “当然,除了肯尼亚,我还去了别的地方。比如说乌干达,我在那里学会了做香蕉酒。”
——“那时在埃塞俄比亚,我得了疟疾,缺医少药,没有及时治疗,瘦成了人干。不过换个角度想,倒是省了不少减肥的花费。”
……
——“你们看我又说又跳的,可得多多赞助我的基金会。”卿青笑得毫无遮掩,露出整齐的牙齿,眉眼尽开,毫无造作,无关礼貌与讨好。她笑只是因为她高兴。
当大家都鼓掌说没问题,愿意掏腰包时,卿青又像男孩子一样,对着话筒吹起了口哨,以此表达她的谢意。
如此的随意妄为,连唐小甜看了都觉得羡慕。真是一个自由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情,蛮重要的。”卿青仍然懒得去穿鞋,提着裙子,赤脚跑到蒋泊身边。
蒋泊一愣,有些意外。他之前并不知晓有这个剧情。蒋泊迅速系好西装上的银色扣子,站了起来。
卿青揽上他的胳膊,眼睛像春风中的灼灼桃花,笑眯眯地说:“这件事我一个人办不成,必须要我亲爱的脖子点头。”
小甜想,有什么会涉及答不答应的?又有什么是两个人的事情?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她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这些。恐怕其他人也是。
唐小甜抬眼看看四周,发现座椅前后确实渐渐有了骚动。空气中肆蹿着暧昧不清。
而最高兴的那个人要属蒋泊了。他朝思暮想的卿青回来了,站在离他如此近的地方,说着那么甜蜜的话。
蒋泊心里偷偷地乐,乐得觉得他在那边白驹过隙中的等待与思念都被抚平了。
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应该会很快和卿青结婚,组建家庭,生一窝孩子。蒋泊负责挣钱养家,家里请几个利索些的人帮忙做家务,卿青高兴做慈善就做慈善,想画画就画画,煮煮咖啡泡泡茶,带带孩子见见父母。小日子慢悠悠地过。
反正一来他俩不会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二来和卿青的婚事在家里也不会存在任何阻力。卿青和蒋泊是一个圈子的人,不像唐小甜。
蒋泊默想着这三个字时,心里突然哽得难受。他甩甩头作罢不想,只念着卿青的模样,咬着嘴唇,克制住欢喜的嘴角。
“他们两个不会真要好上吧,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陈斯摊手,凑到小甜耳边,“我还以为卿青一心想着事业呢。”
小甜回:“卿青年纪也差不多了,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可这个想法毕竟都是大家猜的,按照符合社会习惯,寻常逻辑,以及对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的妄估,推测出来的。
卿青是谁?她从小就与众不同。心里装着属于她的世界,在那里,有另一番准则,另一番规矩,另一番天地。
卿青的下一句说的是:“我想邀请脖子和我一起,做药品相关项目在非洲的开发与推动。”
“……”
“这是我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
小甜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不光事实与她的揣摩大相径庭。还包括眼界,小家子气的她与理想至上的卿青,恍惚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隔了一条鸿沟,很深、很长、很宽。
猜到边的人只有和卿青咬着不放,拼命较劲儿的陈斯。多数人会错意了。
宾客们噤声。
蒋泊的浅笑僵在脸上。寒中带刺,刺中掺沙。他有种恍惚,自己站在卿青身边笑脸迎人,是不是僭越了?他根本连卿青的男朋友都算不上。
可蒋泊毕竟是蒋泊,从小在各个宴会上,应酬中穿梭着长大。他很快意识到失态,迅速回神,变成素日里冷静的样子,对着话筒说:“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提议。不过现在,”他只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蒋泊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起了玩笑话,“反正我饿了。”
“哈哈哈~”众人当即笑开。
蒋泊又从冰桶里拿出冰镇过后的唐培里侬香槟,用白色方巾擦掉上面的冷凝水,左手托着瓶子,右手拿起钢制木把的香槟刀,熟练地削了下去。顿时,“嘭”的一声,白色的泡沫在飞溅,他大声说:“庆祝卿青的归来,致这个美好的夜晚!”
蒋泊的声音好似汩汩的山泉水流过了燥热的心脏,宾客们鼓掌庆贺,才再不见了方才的尴尬冷场。
晚餐很丰盛,除了常见的餐食之外,还可以选择地道的肯尼亚菜肴。
撒上豆蔻、辣椒、肉桂等香料的沙拉做了前餐,正餐选的Ugali配Nyama Choma,甜点是用从肯尼亚空运来的夏威夷果烤的蛋糕,又配了卿青亲手酿造的美味的香蕉酒。
差不多能称得上美食盛宴了。
参加宴会的人除了捐款博个名声,当然也有别的目的,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