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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醋。还有一杯清茶;用一个不值钱的假货杯子装着。
我是蒋泊。住在她以前的房子里;保持着她留给我的习惯。
装修还是原来的装修;摆设还是那时的摆设。床头柜的最底层放着烟灰缸。
我每天七点钟醒来,洗脸刷牙;拿着铲子去阳台上拾掇花花草草。于妈在厨房给我做早饭。
然后喝光豆浆;开车上班。公司的员工很多,助理室却有一张靠墙的桌子始终空着。
我习惯在十二点之前回家,听防盗门吱呀吱呀尖锐地响。门口的壁灯坏了;许久没亮过。
睡觉前坐在卧室的窗台前抽一会儿烟;地方牌子;味浓,劲大。
我是一个保守的人。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穿黑色西装,说很少的话。
我还怕吵,讨厌头发。直到现在,我也仍然倾心于短发的女人。不过原因变了。不再是嫌脏,而是她离开前的模样在我脑子里烙得太深。
艳红的双唇。金色的耳环。银色的高跟鞋。白色如光的丝绸裙子。还有她干净短发下如同秋水长天的双眼。
她是谁?
我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她本来的名字。身边的人总喜欢用一个虚假的名字称呼她。
赵东临念得她好,说她平易近人,对穷人感同身受,不像卿青;
陈斯也念得她好,说她诚实。
但我的母亲对她评价不高。
她走后,我母亲坦白了一切,还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儿。
我的母亲向我表现出了担心,怕我把她追回来。
我确实想过。特别是我出差回来,拖着行李箱,手里攥着一串送她的相思豆,看到茶几上放着我保障她生计却被摒弃掉的那张银行卡时。恼怒,生气,说了诅咒的话,怨恨她骗我。我从未想过她的离开。
但是过了一阵,我就冷静了。那是她的选择,我动摇不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便是。
至于原因,和很多的事情一样。想少了是无知,想多了是无趣。
我只告诉自己,走就走吧。如果她在心里,去了哪里又何妨。
旁人说起她的好时,我低着头,把她从头到尾地想一遍;
旁人说起她的不好时,我低着头,把她从头到尾地再想一遍。
我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从不发表看法。
如果非要问我,在我眼里,她是哪般模样?
我会说,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我恨她。
我和她的关系从一场激情开始,到一场温情暂停。请允许我用“暂停”这个词。因为我要恭喜她,目的达到。
她走之前说我们要去看夜场电影,去遛马路,去穿情侣装。结果到头来,只空余给我一个美丽而虚无的梦。
梦里有别处没有的光鲜与亮丽,梦里有别处没有的五彩斑斓。
无数的感情感情从梦里溢出来,仿佛都成了真的。
让我懵然无知,让我乐不思蜀。蒙得我恍恍惚惚忘了疼。
我也恨自己。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常常想起她,想象她抱着我们女儿时候的样子。不知会为什么,我勾勒的背景总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地方。她从不对我笑。
如果这样的画面出现在潜眠的时候,我通常会立刻惊醒。后背的毛细孔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我太想她了,但思量再重,只是我的。疼再深,也只有我一个人承担,不似她的麻木不仁。
因为她,再也无法让别的女人走进我的心里。
怀孕的,像她。
穿细高跟鞋的,像她。
眼神明亮的,像她。
……
仿佛整个世界的女人都照着她的模样做了整形手术,迷了我的双眼。但稍一接触,又相去甚远,使我无比地厌恶。
我最好的哥们,东子,在几年里给我介绍了不少对象。直发的,卷发的,明星,律师,很多很多。
可每次坐在那里,聊不到五分钟我就丧失掉耐心。她们不是太吵就总是想要太多。要金银钱财还好,有的人却妄想着索要感情。
我说:“对不起,给不了。”
她们会质问我:“为什么?”
我说:“你吃什么,我就喂什么。”
“……”
有趣吧,我也会开文字上的玩笑了。
我还开始穿灰色或者蓝色的西装,但袖扣一直用银色的,最好是灯笼形,和她走之前给我准备的那副差不多。
我摆脱不了她的缠绕。包括做/爱。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但我只想要她。
我记得她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我记得她皮肤的温度和她看着我时炙热的眼神。
我说过我记忆力很好。可如今,这显然变成了一件坏事。
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记得太清楚了。
我是在春末的时候遇见她;在夏初时与她接吻,虽然那次她狠狠咬了我的嘴唇。
我在盛夏第一次陪她回老家,穿着二十块钱的廉价T。我庆幸我我还能找到她替我补过的那一件。那时,她最亲的外婆还在。
她在家人身边的时候很爱笑。我曾经在玉米地里拍下过一张。在她离开后,我懒了我从小到大心爱的相机,只把那张照片洗了出来,洗了很多张,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卧室的床头柜上,书房的电脑边……
那是我见过最为美好的笑容,嘴角上扬,纤尘不染,好似一抹流光,直直地照进了我生命里,浸入皮肉脉络下的血液,流回心房。
我答应过她的外婆要照顾好她。但现在我明显食言了。这样的辜负还有很多,比如说答应和她谈恋爱,答应看着她的头发重新垂到腰,答应送她大白兔奶糖……
以前的我和她说过很多未来,现在的我却整日想着过去。
我落了一身新旧不齐的毛病。
卿青,我记了十六年。那时关于卿青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拼凑而来。到最后才发现,早已变质换了味道。
对于她,我不知道会是多少年。和她有关的消息,我无从打听也不想去问。
我早已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可以轻易接受她的一切。
恐怕过去很久很久,她在我脑子里还是二十二岁的模样,冷漠,不爱笑。记仇,小心眼。
那就是她,真实到我都不知道需要用怎样的夸大其词来掩饰对她的嫉妒。上帝给了她无数的痛苦又给了她无数的美丽。
我想,她走后,身边一定会有很多的仰慕者。这是不可避免的,任我再不情愿再不想。
真巴不得她是一个世俗而平凡的人。想她虚伪,想她造作,想她的好只有我知道。
我从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小气又自私。
恐怕我唯一还能有些念想的就是那盆昙花了。从前它刚发芽,还很小。现在却已挂了苞,怕是要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即逝。又到了一个夏天。十六的楼风很大。
“饺子冷了。”于妈在我耳边说。于妈几乎每天早上都要说这句话。
我回神,拿起筷子,把所有无从言说的思念和着饺子吞下肚。
于妈问:“明天早上还是煮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吗?”
我笑着点点头。
时间又过得那么慢,瞬间永远。
很多年过后,我仍然穿着她给我补过的那件二十块钱的T,捧着一个旧茶杯喝泛着桂花香的红茶。
我还是我。我是蒋泊。一个保守的人,不喜欢改变。
这是九月酱在晋江发的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借用以前很喜欢去吃的一家云南菜馆的广告语作为这章的开场白:虽然姗姗来迟,却已翩翩而至。恢复更新。谢谢蠢蠢欲动扔了一个地雷。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盗文网站的机器号。… …#还谢谢给我指出错别字的12990404和sailor。我一会儿就去改。今天,我突然意识到在写这篇文出现了一个大BUG,就是关于时间的BUG。在文中出现过的某些物品,比如google glass,比如里面描写的衣服,鞋,配饰。都是在2013才发布的,具有特别强的时间特征。于是问题来了,这根本不可能跳到2013年的七年之后,也就是2020年了。肯定早不兴现在写的这些东西。╮(╯▽╰)╭ 这是一个BUG。忽略掉吧。这两天D在扮女人逗微信上的diao丝。本来有两张很好玩的图,结果今天网速不好,传不上去。那就下次看吧。然后希望你们还没有把前面的剧情忘得太多。前提提要就是女主叫唐小甜,本名王一铃。男主叫蒋泊,外号脖子。中途分开了。我用一个比较欢快的开头。小甜和脖子分开这段时间内故事穿插着慢慢讲。蒋母后来对小甜的认可也是多方面的原因的。其中有一条比较关键,也是我觉得小甜这个人物很大的一个优点。哈哈哈,卖个关子,不剧透。星期三打工,下次更新星期四吧。噗——我还在黑名单里面,25号以后才能有榜单。想隔日更着,我存点稿子。免得又被黑。下面是正文:
唐小甜离开的第七年。
不过五月份,天气已经迫不及待地烦热了。
市郊的某栋小洋楼的内;蒋泊坐在圈椅上和父亲喝茶。圈椅涂的中国漆;几十年了;依然明亮如镜。茶喝的是洞庭的君山银针,清明时节采摘;雪山水泡制。朱红大旗的高腰供桌上摆放的茶具同样很讲究。大大小小十来件;材质各不相同,茶碾用银,茶焙用竹;茶椎用黄杨木……
蒋父好风雅;喜书画。手摇着一把折扇;上面题着岳飞的《满江红》,是他本人手执湖州笔;沾徽州墨,写在泾县宣纸上的。
蒋父少问了儿子几句生意上的事后,多在与蒋泊探讨着最近新读之书。
但蒋母是女人。看着儿子三十过半仍然独身,每次总忍不住啰嗦几句。就去年,长辈眼里不着调的赵东临都和陈斯结婚了,她看着自己更着急,“上周末,东子提过的那个小学老师,你见了吗?”蒋母走到露台上,给儿子夹了一块莲子糕。
蒋泊摇头,“没得空。”
“可以抽时间吃顿饭。姑娘清清白白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写得一手好字。你爸也喜欢。”蒋母说着说着,骤然蹙起眉头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敢有多高的要求了。”
随着年纪变大,蒋母碰到新朋友,或者出去做讲座,常被人寒暄地着问起“老师的孙子多大了?” “在哪儿念书呢?” “几年级了?”第一次尚好,等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蒋母开始逃避这个问题。别说几岁了,她是连半个孙辈都没有。
也不是,如果非要认真论起来,蒋母其实曾过。陈斯的父亲当年私底下告诉她那是个女孩。蒋母当面问过小甜的态度。既然小甜要,她就大方地让。从不曾亏待过那对母女,赠够钱,送出国,不插手,给尽自由。
虽然近来想起这件事有过后悔,但他们和唐小甜已变成两家人的生活了。蒋母只愿蒋泊早点结婚,生个孩子,无论男女,多个调皮家伙在家里乱窜,热热闹闹的,总是好。
蒋母对媳妇的标准被磨得低了许多。
“去看看也好,免得你妈妈天天念,不清净。”向来不干预儿子私生活的蒋父收了折扇同样劝说到。
蒋泊没辙,不想说话,夹起那块莲子糕堵住嘴,勉强地点了头。
被介绍的姑娘叫沈思齐,二十六岁,师范专业毕业,目前在人民小学带一年级学生的数学。她是一个被家庭保护得很好的单纯女孩子,没遭过罪,吃过苦。用赵东临一句私心话说就是,“那种女人,你把她娶了放在家里,安心。不吵不闹,可以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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