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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曲煌看中了他,找到了和他同剧组的师兄跟他接触。
师兄说要给他介绍个经纪人,这样以后的机会更多一点。
李斐以为师兄是好心好意,对他感恩戴德的很,这才慢慢接触到曲煌。
她的意图很明显,刚看到他的时候眼睛就在他身上贪婪的流连。
李斐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曲煌的意思,只是还在犹豫。
那天晚上师兄说新买了一块表,想请他去看看,带他长长眼界。
李斐应邀来到师兄的房间,开门却是一片黑暗,给他看表的师兄根本不在。
他刚转身找开关,就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那具现在让他恶心万倍的身体就贴了上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问他想不想红?她有办法。
李斐本来想挣扎,但听见这句话后慢慢放弃了抵挡。
曲煌油腻的唇在他脖颈后面游走,叼着他的脖颈肉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要我给你找资源接戏,我也得要点‘劳务费’。”
这是一场交易,李斐在剧组里见过不少次,这次终于轮到了他。
李斐被咬的一个颤栗打了个哆嗦,心底还有微弱的挣扎,而曲煌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堕落。
“你师兄也是我的人。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身体只是交换资源的本钱,再光鲜亮丽的人,背后指不定也干着这种事情。”
“你背后没有人,永远也接不着戏,又怎么可能火?”
李斐身体给了曲煌,她也没失约,连续给他接了好几部戏。
这种男三开外的小角色一些人根本不看在眼里,但对于当时只能演演男十八的李斐来说,这算是大资源了。
戏拍的多了,剧组去的多了,李斐眼界慢慢变的开阔,才看清楚娱乐圈并非全是做着这种肮脏的肉…体…交…易。
就比如走了大运才进来的《宠夫》剧组,就很正规干净,演员们聚在一起相互攀比的很少,多数都是琢磨戏和对本子。
李斐开始想要逃脱曲煌的控制,想到发疯,只能拼命把戏演好。
可放假后的事情却狠狠地甩了李斐一记耳光。
一想到自己将来红了也会被她像个蚂蟥似得附在身上成为他一生都扣不掉的污点,李斐就觉得认真拍戏没用,红了也没用,因为曲煌不会放过他。
想起来路铭今天跟他要求要做两个小时的锻炼,李斐双手捂脸,哭完之后余光瞥见酒店的窗户,手撑着沙发要站起来。
这里是十五楼……
只要窗户打开……
“李哥。”小助理适时开门进来,他没找到药膏,想起来李斐没吃饭,就给他带了份水果沙拉,“你饿不饿?”
李斐猛的跌坐回沙发上,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裹紧身上的外套,嘴唇蠕动,半响儿才轻声说道:“饿。”
初冬之前在《替身君后》剧组里的时候,极少拍夜戏,主要是这部剧的夜戏,都是男女主的对手戏,有在书房的,有在花园的,有在龙床的……虽说动作还挺激烈的,但这些男主都能来,完全用不着初冬。
现在进了《宠夫》剧组,初冬跟笑笑算是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带着密度拍戏。
有的戏份从黄昏拍,拍到后半夜才收工。
今个又降温了,从傍晚就开始下雪,路铭让大家都辛苦点认真点,早拍完早收工。
演魏悯的女演员算是圈内的二线明星,人很好,她手下的助理更是会做人。
今晚拍的是她跟男主的戏,助理看天气冷又下了雪,就买了很多速冲奶茶,挨个送过去。
路铭是导演,第一份自然就是她的。只是她不太爱喝这些甜的,盛情难却收下之后就随手给了安助理。
可安夏灿口味跟她一样,拿着这两杯奶茶一时间没地方搁。
她往导演休息室走的时候,余光瞥见笑笑跟初冬裹着大衣蹲在一旁等戏。
“两位,”安助理走过去,弯腰把奶茶递给初冬和笑笑,“女主助理送的,你们大晚上的也不容易,拿去喝吧。”
笑笑眼睛一亮,眉眼弯弯的接过来,“谢谢安助理。”
安夏灿摆摆手,示意大恩不言谢。
“有这样情商高的助理就是好,能给她带来好人缘。”笑笑感叹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地把奶茶打开,催促初冬,“快点,咱们去接热水冲一杯,这么冷的天,喝点奶茶暖和暖和。”
初冬不知道在想什么,冲完奶茶后就不愿意跟着笑笑再蹲回去。
笑笑疑惑的问他,“那你干嘛去?”
“把它给殿下送去。”初冬双手捧着奶茶,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她晚上没吃东西。”
路铭时常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但路导认真工作时,也没人敢硬着头皮过去喊她来先吃饭。
笑笑难以理解的睁大眼睛瞪他,“你傻啊,路铭是导演,有奶茶喝她肯定是第一份,还用得着你去送?”
“她说不定没时间冲。”
初冬很喜欢这些甜的饮料糕点,他轻轻吸了一口奶茶散发出来的甜腻诱人味道,控制不住的吞了口口水,赶紧别开眼睛,“我给她送过去,别凉了。”
第13章 背弃
初冬捧着奶茶过来的时候,路铭正坐在椅子上倾身跟男主讲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初冬抿了抿唇,安静的站在路铭身后。
今晚拍摄的戏份是女主魏悯外出赶考,男主阿阮一个人把地里的稻子收割干净,正一捆一捆的往自家院子里背。
男子消瘦单薄的肩膀,在妻主不在时,用一条扁担挑起了整个家。
路铭告诉白黎,“阿阮犹如蒲草,虽说性子柔软,但却有着无比坚韧的一面。”
“他白天刚被邻里嘲讽家里没女人,晚上带着一身疲惫回去面对的又是空荡的小院。
阿阮是很坚韧,但回到家,面对着两人往日恩爱的小屋,他也会脆弱,也会有些委屈……
但这个尺度你一定要把握好,因为他的委屈是因为对魏悯的爱,是想对她示弱,而不是后悔嫁给了这个女人。”
白黎半蹲在地上搓着冻僵的手指头点头说好,拿起怀里的剧本,说道:“我再琢磨一下找找感觉。”
“行,去吧。”
等白黎走了,路铭这才垂眸看向安静的蹲在她手边的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初冬动作很轻,但他手里端着的奶茶味道实在是藏不住。
他刚过来没多久路铭的鼻子前面萦绕的都是那股浓郁甜腻的红豆香味。
初冬来了见自己在跟白黎说戏也没打扰,就安静的在她旁边站着,这会儿正裹着大衣捧着奶茶蹲在她右手边,仰头看她。
臃肿的军大衣衬的他那张巴掌大脸越发的小巧,眼睛又黑又亮。
看着莫名有点乖。
路铭声音轻缓,低头耐心询问,“怎么过来了?可是剧组里有人欺负你?”
这么温柔的殿下让初冬有些晃神,眼睛痴愣的看着路铭,嘴唇动了动,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慌忙低头,眼神慌乱,握着奶茶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一样,蜷缩起来。
“这个,给您。”初冬低头把奶茶捧到路铭面前,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她,皱眉轻声说道:“您晚上都没吃饭。”
路铭垂眸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奶茶,好像是刚才自己递给安助理的那杯。
想想也是,初冬一个替身龙套,哪里能分的到奶茶,怕是刚才安夏灿回去的路上随手给的。
拿她的东西来给她献殷勤?
路铭轻笑出声,“我不爱喝甜的。”
初冬明显没想过被拒绝后该怎么办,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他也是第一次大着胆子把需要入口的东西递给殿下,完全没有经验。
初冬捧着奶茶的胳膊收了回去,失落的蹲在地上低头想主意。
路铭侧身朝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角垂眸好整以暇的看他,嘴角从始至终都挑着一抹清浅的笑。
路铭看了一会儿,玩够了,不再逗他,抬手接过初冬手里捧着的奶茶,“捂捂手也行。”
“你可以喝一口尝尝,”初冬眼睛微亮,“红豆味的。”
“嗯,闻出来了。”路铭是真的不太爱吃甜的,随口敷衍了一句。
她手指摩挲着温热的纸杯,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让副导演把《解战袍》的本子给她拿过来。
路铭垂眸问初冬,“能再试一场戏吗?”
初冬连什么戏都没问就点头了。
副导演把剧本递到路铭手上,路铭双腿交叠,把本子平瘫在大腿上,一手握着奶茶,一手翻找属于封禹的戏份。
李斐状态实在不对,路铭给他机会调整了,先前试拍了一场,效果甚微。
安夏灿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严厉,“他要还是这个状态,《解战袍》是不可能用他的。”
别说《解战袍》了,如果他一开始试戏时是这个状态,《宠夫》都不会用他。
一般演员的状态都会随着剧情的深入而越发稳定提升,只有他,直线下滑。
刚才大家在吃晚饭前,路铭就去找他聊过了。
几乎路铭刚开口问他最近怎么回事,李斐脸色就变的苍白,支支吾吾的说已经在调整状态了。
他旁边的小助理说他是这两天加强锻炼太累了,状态一时间才没跟上,等适应后就好了。
路铭沉默的看着他,冷下脸说道:“演阿阮的白黎,为了真实体验角色感受,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挑了一下午的扁担,晚上的那种筋疲力尽却咬牙坚持的状态,并非全靠演出来的。”
“正式开拍后,他两条胳膊都在打颤,我还没说什么,他就自己主动要求再来一条,也没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李斐的脸色越发苍白难看,小助理也不敢再说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路铭说道:“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进了片场后你就是一个演员,你需要抛弃自己所有的情绪融入到你的角色里,让观众切实的感受到,你就是他。”
“别的话我也懒得多说,今天是最后一次,年轻人脸皮都薄,你别让我说难听的话给你听。”
路铭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老气横秋了。
李斐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的吓人,咬唇点头说知道了。
看见路铭冷着脸从李斐那里出来,再看看明显被训斥过的李斐,众人低头闷声吃饭,也不敢上去触她霉头。
路铭挑到了一个片段,手指停在那段话上,指给初冬看,“就是这段戏,你试给我看看。”
初冬伸头去看,就一句话,字他都认识。
——微臣手里的这把剑,愿为殿下效劳。
皇上昏庸至极,受太女挑拨,将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魏悯贬至竹城,八殿下从御书房里出来,封禹在外面等她。
看到妻主情绪不对,少将军封禹单膝蹲在她轮椅旁边,眸色认真。
忠君爱国的封家嫡子,看着他妻主说出这句话:
“若是殿下需要,末将手里这把利剑,愿为殿下效劳!”
路铭把背景大致的跟初冬讲了一下,手指指着这句话,“你说给我听听。”
“没有剑吗?”初冬愣了一下,想问问给道具吗?
临时表演都是随手拈来,要什么道具。
路铭教他,“一个优秀的演员,哪怕没有道具,他眼睛里都有戏。好戏不是靠道具烘托出来的。”
这话翻译出来就是,一个杀手,手里无刀,心中有刀。
初冬回想起自己被殿下认同的时候,心底的激动溢于言表,最后只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