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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是在问你。”
云照也往那看去,摇头:“我不认识。”她歪了歪脑袋,“不对,认识,我昨天帮她抓贼来着。”
陆无声笑问:“路见不平做女侠了?”
云照得意道:“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陆无声这回也不躲闪了,大方道:“是是是,更喜欢了。”
云照顿时笑如银铃,陆无声也看着欢喜。余光又见那叶扁舟缓缓靠近,这才看清那女子真容,不由一顿:“那姑娘……”
云照见他瞧多了几眼,说道:“我知道她长得好看,可你不能这样看她,我会打翻醋坛子的。”
陆无声眸光不敛,倒是刮了刮她的鼻尖:“那是司大人家的姑娘。”
“司?哪个司?”
“朝廷里还有哪位大人姓司的?”
云照突然想起来,脑子里顿时炸开烟花。
司是少姓,在朝为官的仅有一位,那就是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的司大人。司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处事果断,在朝中颇有美名。
只是来自十年后的云照还知道另一件事情——司大人后任参知政事,政绩显著,次年……拜相。
也就是说,她昨日无意中帮的这个姑娘,是未来丞相的女儿!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恍惚间,那小船已经快到近处,云照的脑子也转了千百回,商人的本性让她做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决定——和未来的丞相之女成为好友。
两条船身轻轻相碰,在湖面漾开一条条水纹,司玲珑俯身提起她身旁木桶,朝云照递去:“鱼,刚钓上来的。”
云照也不拒绝,伸手接过,说道:“我们在千青酒楼定了一桌饭菜,你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吧。”
“我们?”司玲珑略微思量了下,这才往她旁边瞧,认清那人真颜,意外道,“陆少爷?”
陆无声朝她微微作揖:“司姑娘。”
云照往两人看去:“你们认识?”
方才她只当陆无声在什么朝廷酒宴上见过司玲珑,所以认得,但没想到两人好像有点交情。不知为何,一瞬有点吃味。
毕竟司玲珑有家世容貌又好,怎么看和陆无声都是门当户对。他一个将军之子跟她这个商户之女站在一块,说不般配的,可不下十人。
虽说当年陆家落魄,是云家不求回报地送陆将军钱财顺利考中武举,才使得陆将军有机会由一个小官变成大将军,但说到底那是过去的事,如今云家的家世,的确是配不过陆家的。
司玲珑说道:“每年宫中会宴请官员,我们基本都会见面,而且平日里有哪位大人办喜事,我们也几乎会见。”末了她轻轻一笑,“吃饭就免了,下回吧,下回我跟你单独去。”
云照见她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就知道她是在她的眼里看出了别样意味。不过同为女子,云照倒不意外她能猜出来,或许是聪明,或许是因为司玲珑自己也有喜欢的人,所以额外敏感清楚。
云照一心要跟她结交,便道:“那明天吧。”
司玲珑看看天色,旁边男子也看看天上云朵,低头说道:“明日天晴。”
她这才说道:“那我们明日见。”
两人约好见面时辰,才分开各自回家。云照所乘的船快到岸边,陆无声才道:“以前你觉得官场麻烦,所以除了生意上需要往来的人,你是不会主动去结交官宦人家,可这次你有心要结交司姑娘。”
云照一点也没想在他面前遮掩自己的目的:“对,我跟你打赌好不好,司大人以后会做丞相的。”
陆无声笑道:“神算子附身了么?”他说完这话,才想起来,云照是怎么识破宋有成挑拨离间的事?
总觉得眼前人是不太一样了。
云照知道他困惑,她心里还藏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既然有机缘和司玲珑成为朋友,那日后或许能在司大人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对陆无声有用的帮助。
千青酒楼的菜肴一如既往的美味,云照吃得满意极了,因午后陆无声要去一趟恩师那,明日又要去衙门,云照便没缠着他。等到了云家巷子口,云照问了他这几日行程,听见都是在衙门办公,她才放心,那些凶徒再怎么能耐,总不能冲到朝廷里杀人。
她回到家就写了封信让喜鹊送去给万晓生,让他打听下司玲珑的喜好。喜鹊拿着信往外走时,总觉得银子又飞走了一堆,又心疼了大半天。
到了夜里,万晓生就亲自送了信来,喜鹊在巷子口一边将钱袋给他,一边痛心道:“我好歹也算是半个京城通,姑娘有事为什么不找我办,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万晓生被逗得笑了半晌,将银子收好,说道:“小喜鹊,我也算是自己人,不算流到外人田。”
“你才不是。”
万晓生往她脑袋上弹了一指:“快回去吧,别冻着。”
喜鹊摸摸额头说道:“我才不冷,倒是你。”她掐了掐他的衣服,“里头都没棉了,冷死你,赚了我们小姐那么多钱,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万晓生拢紧衣服,鼻尖已冻得通红,笑道:“得存钱娶媳妇,好了,我走了。”
喜鹊朝他吐吐舌头,拿着信往云家跑。她的速度很快,万晓生回头瞧去,真像只喜鹊在飞。
喜鹊跑进屋里就将信交给她,自己跑到暖炉烤火。云照展信一瞧,字歪歪扭扭的,丑得十分有特点,万晓生的字只怕连宋有成都模仿不来吧。
她越看越觉得稀奇,喜鹊凑过来问道:“您让晓生哥查什么呀?”
“查了个姑娘,可我总觉得万晓生那家伙是照着我的喜好写的。骑马钓鱼识珍玩,闲时喜逛各大酒楼品尝佳肴,还喜去古董铺子赏玩。”
喜鹊瞧了一眼,撇嘴:“熟读四书五经、拳脚了得,这些一看就不是您呀。”
“……”云照立马收好信,不给她看了。不过那司姑娘会的东西真多,还会功夫,真没看出来。
本来只是心有目的接近,现在想来,总觉得和司姑娘做朋友,是件很不错的事。
“对了喜鹊。”云照瞧着她说道,“最近你娘还有逼你嫁给那个坏脾气的屠夫吗?”
喜鹊的脸色立刻不喜庆了,垂头丧气道:“天天念叨,要不是我跟他们说,我要是嫁给那屠夫,你就不要我做丫鬟,舍不得云家工钱的他们早就逼我嫁人了。如今想想,当初他们把我卖给云家了多好,就轮不到他们动心思把我卖给屠夫了。”
云照拍拍她的肩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出嫁我肯定会给几箱嫁妆,我也会跟你爹娘明说,所以你不要怕他们真会逼你嫁给你讨厌的人。不过喜鹊,你有喜欢的人么?”
喜鹊摇头,云照笑道:“你觉得阿长怎么样?”
“阿长?陆家公子身边那小厮?”喜鹊说道,“就俩字,唠叨。”
云照笑笑:“喜鹊,我跟你提个事。”
喜鹊忽然明白过来:“……小姐,您该不会是想把我……”
她顿住,心底有些不乐意,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不乐意。她一迟疑,云照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毕竟都是姑娘家,她说道:“我就是顺嘴一提,你要是还没喜欢的人,就多留意留意他,要是哪天喜欢上他了,只管跟我说。”
喜鹊眼睛一红,差点没给她跪下:“姑娘,你对我真好,以后就算你要我跳悬崖,我一定连眼睛都不眨就跳。”
云照扑哧一笑:“谁要你跳崖了。”
喜鹊挠挠头:“粗人一个,说不来那些好话,姑娘懂我的意思就行。”
云照笑道:“懂得很,你也去歇着吧,明日估摸要外出一天。”
她瞧瞧窗外,明天腊月初十,是今年初雪的日子。雪未来,她现在已经能察觉到下雪前的寒冷了。
“你出去的时候,让嬷嬷进来添点火,今晚会很冷。”
“小姐您神算子附体啦?”
“对对对,被神算子附体了。”
……
翌日一早,云照就出门了。她跟司玲珑约了辰时在日升楼见,先用早饭,再商议去何处玩。
那日升楼离云家并不太远,云照带着喜鹊步行前去。
今日非赶集的日子,集市不太热闹,不必人挤人,瞧不见前面的路。走了一段路,云照才觉得脚好像越来越疼了,昨天没怎么走不知道,现在痛感越发强烈,早知道应该乘车的。
又走了半刻,着实疼痛,恰好路过个茶棚,她干脆借地坐下。喜鹊见她不适,担忧说道:“要不我去药铺给您买点药吧。”
云照还要去见司玲珑,上点药估摸能好些,就让喜鹊去附近买药,自己先歇会。
往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云照没机会脱下鞋子,只能抱着鞋子一起揉脚,这样粗鲁的模样,可不要让陆无声瞧见,不过此时他应该已经去了衙门。
想到陆无声,云照嘴角不禁噙笑。正想着,落在街道上的目光突然一顿,一个眼熟的人影从集市走过,几乎是瞬间惊了她的心。
那个人她记得,就是“那日”在万山寺竹林中,她误以为对方是山贼,还将钱袋仍在了他脚下。
云照瞬间忘了疼痛,“呼”地站起身,只是她还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但如果不跟踪,可能就再也没有这种巧合。如果尾随在后,说不定能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甚至直接就找到了幕后凶手,化解陆无声的危机。
她紧握拳头,终于在那人的身影快淹没在人群中前,尾随前行。
那人走得不快,云照也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
走过一条街道,那人又拐进邻街,云照跟得久了,脚踝像扎进一根刺,走一步就觉刺痛,心里不由暗骂那混蛋。
那人连续穿行三条悠长街道,云照几次差点跟丢,几乎跟不上去。又快到街尾,脚踝终究是支撑不住,剧痛从骨髓刺出,云照痛得只能停下,蹲身按住脚,额上竟痛得冒了汗珠。
她抬头往前面看去,已经看不到那人踪影了。
“该死。”
云照咬了咬牙,正要起身,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男音——
“怎么,不跟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云照愣了愣神,额上凝结的汗珠像瞬间没了温度,从额头悄然滚落,滴入地上铺就的石板路上,叩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身后是满满杀气,像是只要她一回头,就会被那化作利刃的杀气给斩杀在这拐角处。
这里行人不少,但是她相信那人不忌惮在这闹市杀她。
回头只有死路一条。
云照蓦地松开脚踝,起身往那人潮中跑去,瞬间淹没在人群中。脚上痛感真切,但是云照没有停,停下来就没命了。
她忍痛往前跑,想跑去自家店铺,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这条街道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店铺和人,反倒因为下了雪,地面湿滑,好几次差点滑倒。脚下又得用力压着地面避免摔倒,将脚踝压得更疼,跑到后面她都觉得自己像个瘸子了。
快到另一条街,她想起这里有一条小径,如果从那穿过去,可以直接到衙门。但是危险的是,她不知道那人到底跟上来没有。
赌一把?
赢了,她就能得救;输了,她就可能会死在这僻静无人的巷子里。
但如果一直这么跑下去,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