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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管家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云照实在猜不透陆无声的用意,不过秦融没有提步,不知在想什么。一会才听他说道:“带她进宫。”
云照意外看他,为什么进宫?宫中耳目众多,不多久她进宫的消息就会传遍宫里吧。她突然明白陆管家出现的用意了。
陆管家出来拦截,并指明他们是三皇子的人,那如今陆管家逃走,如果秦融还是将她关押到别的地方,那就坐定了三皇子掳走她的事情。但如果是光明正大地“接”进宫里,就算是陆家来要人,三皇子也可以说是邀她做客。
三皇子要的是确保夜明珠的用法,因此只要她在就可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这都不重要。
云照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三皇子这么重用秦融了,这人的脑子比玉公公好用多了。而且他重情,用他的亲人来控制他,对三皇子来说,也稳妥得多。
不过既然陆管家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之前陆无声一直没提过,在计划救出秦母几人时,也不曾想到过陆管家?
云照刚解惑的心又被疑惑填满了,真想快点见到陆无声,问个清楚。
黎明未至的皇宫,到处都点着华灯,在寒夜中拼命熬着点点火光,远远看去,似黑夜繁星,点缀天穹。
云照是第一次入宫,这里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她以为会冷冰冰又清冷,但并不会。许是因为有万千灯火,许是因为有宫人在忙碌主子们晨起的事。她身着宫服,与她上次去狩猎场所穿的一样,命运转轮转再多回,总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巧合。
兴许不是巧合,而真是宿命。
进了宫里,在旁边监视她的就不是秦融,也不是玉公公了,而是另外两个太监。她假装要逃走,刚动了动腿就遭了他们的眼刀子,看样子也是高手。她识趣地没有乱动,随他们去见三皇子。
赵焱作为最得宠的皇子之一,所住的宫殿早有宫人里外忙碌,云照随太监进了里面,并不惹眼,等入了一间房,背后大门一关,拍出轰隆声响,才将她一直平静的心震得一跳。她打量里屋,见有微弱灯火,小心往里面走去。
行了十余步,深入里屋,才见到一个俊气的年轻人正细细品茗,安坐桌前,似在等人君宠鬼医大小姐。闻声抬头,向她看来,不带一丝戾气,眉眼一笑,就见刀锋冷意:“云姑娘,你又骗了我。”
云照见了赵焱,佯装不解:“没有呀,我怎么骗您了?”
赵焱未答,从护卫手中接了夜明珠,便让屋内人全都退下,这才道:“秃头头?真是秃头头?”他忍得脸部已要抽搐,“你这是借机骂我,对吧?”
云照强忍笑颜,仍是一脸无辜:“绝对没有。”
“那为何我不能回去?”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不见其他人,云照越发了解赵焱是个自私之人,否则怎么会一个亲信都没有。
“难道……”赵焱似明白了什么,“需要你在身边,这珠子才能发挥效用?”
答案太过接近,让云照心头一惊,这一瞬改颜,反倒让赵焱误以为他猜对了。立即拿了夜明珠祈求回到过去,但珠子毫无反应。他稍作迟疑,才不甘愿地念了秃头头的咒语,然而依旧没有见到刺眼光芒。
紧抓肩头的力道太大,云照痛得脸色苍白,但又不敢再惹怒他,正想着要如何应对,猛地见赵焱看她:“我猜错了?莫非……”
云照怕他再一猜就猜到必须得是陆无声在身边,当即接话道:“你猜对了,的确是只有我才能让夜明珠发挥神力。”
“那为何当时不说?”
“因为要看这一世你可会出尔反尔,如今一看果然会。”
她三言两语仍不足以让赵焱相信她所说的话,但至少能扰乱赵焱的思绪,不让他太过顺利。
赵焱也不知这夜明珠到底要如何才能为他所用,可若最后都要依靠云照,那他定会被她牵制。他心有底限,不想受制于人,微微思量后说道:“云姑娘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陆无声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殿下没有办到而已。这样吧,”云照认真道,“殿下再仔细想两天,两天后我们再见。你若不放我走,宫里人都知道我进了宫,到时候陆家来找人,殿下也得放我走,倒不如现在就放我走。”
“陆战没有还朝,就算陆无声进宫,我也能将他留在宫里,要给父皇那边一个说法并不难。”
云照见赵焱打定主意要将她当做人质,她又看看天色,才刚刚黎明,正是寒冬,仍不见远山冒出一点黛青色。天色晦暗,夹杂着冬日阴冷,云照里外都不舒服。
“其实陆家再好,也不过是臣子。”赵焱说话间已将夜明珠收好,他话语微缓,更显沉着悦耳,“云姑娘也说了,你是商人,讲究公平交易。那我许你妃位,让你云姓族人一同登上云端,这个条件,不比你做陆家少夫人差。”
云照笑笑:“殿下,如果我真的有心大富大贵,就不至于拿着这夜明珠到处跑了,不是么?所以您该信我,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要争权夺势的念头,只是想守着一亩三分地,种花种草,没事泡壶茶,看看夕阳吹吹风。”
她说完这话,不知为何赵焱突然盯看她,看得云照赶紧将方才的话细究一遍,也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却见赵焱眼底渐渐有了笑意:“对,你们往返数次,不争权势,不求富贵,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六十六章
狐狸在前,就算是狡兔,也无窟可逃。
云照真想咬牙切齿地骂他一顿;还不是因为你;屡次三番想设计杀陆无声;杀了十年还咬着不放,才使得她被迫回来。
她心头突然咯噔咯噔作响;陆无声是文臣;就算当年她和他决裂;但以他的性格也不至于跑到边城去;还一去十年。
难道是陆伯伯要求的?
是陆伯伯也察觉到有人要杀陆无声;所以才将他带走;并让他十年不归京师?
若真的是如此,陆伯伯也是用心良苦了,只是远离是非十年,一回京师,还是躲不过。
以陆无声的身手,身边又有那么多的将领;怎么可能无故坠崖。
联想赵焱种种手段,她深信自己没有猜错;那十年后的事故,就是赵焱所为吧。
让她往返腊八数次,历经亲友生死数回,都因赵焱。云照费尽气力才将心头恨意压下,淡声:“因为我想改变的事,太多了。只是我没有料到的事,也同样太多。起先不过是一件小事,谁想小事环环相扣,推得山顶雪崩,导致我不得不多次重返腊八。所以我也奉劝殿下一句,拥有回到过去的神力,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赵焱说道:“这些事就不必云姑娘费心了。”
一问一答,论饮酒,也过了三巡;论品菜,也过了五味。云照再看窗外,天已明,看模样也过了辰时。
赵焱知道云照手握夜明珠的用法才能保她安全,自己今次捉她也令她明白她若说了,将失去盾牌,所以她绝不会轻易说出来。既然没有东西能够诱惑她吐出秘密,那就只能用别的东西来威胁她了,比如她的家人,比如陆无声。
他暗自思量着,不再劝诱。他丢下云照走到外面,唤了护卫来,还没命他们前去捉拿云家人,就见有宫人过来禀报:“殿下,定北侯求见。”
“定北侯?”赵焱皱眉,他和定北侯素来没有往来,怎么今日他会找上自己?他想了想,“前世”的腊八他并没有造访,那就是说,跟云照或是陆无声有关了,他问道,“他来做什么?”
“说是听闻有位云姑娘在泽芳殿做客,有急事寻她。”
“云照……”知道是云照捣鬼,赵焱已知情况有异。但那定北侯的脾气他也知道,并非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性格又莽撞,如果强留云照,怕定北侯不会善罢甘休。他细细一想,以退为进,说道,“将云姑娘带出去。”
这边放走云照,那边再擒她的家人,她迟早会回头来求他。
只是……他想起一件事来,同样归来的陆无声去了何处,此时又在做什么?
云照不是头一回见定北侯,但定北侯是头一回见云照,见她不惊怕自己,在宫中接她出来,像是见了救星的模样,颇为奇怪。
按理说云照跟定北侯是有仇的,她“杀”过一次他的夫人,他间接“杀”了她的祖母,只是造化弄人,算不得上是真仇,心中对他的看法颇为复杂。
直到上了车,离开这森森宫门,定北侯才仔细打量她,怎么看,也没有通神的本领:“你如何知道我夫人在天明时会犯病,还让你丫鬟来报信,更知晓哪位神医能治我夫人的病?”
云照半夜醒来,就让喜鹊去告知定北侯这件事,定北侯问起,以喜鹊的性格一定会告知他这是她所说的,而定北侯生性多疑,也会来寻她蛋也是有荣耀的。云照本想借他之力好快些找到自己的所在,不至于让陆无声找得太辛苦,谁料陆无声早安排了陆管家来,迫使赵焱光明正大将她请入宫,而定北侯也闻讯赶来,根本不费气力来找。
不过还是所幸有这一手,否则云照也不会这么顺利出宫。
但赵焱轻易放她出宫,只怕也是有后手,那到底是什么……
不能以权贵引诱她,那按照赵焱笼络人心的方法。她不会变成玉公公那样的人,那另一种人就是……她蓦地一惊,那就只能变成秦融那样的人为他所用。
定北侯见她气色不对,问道:“云姑娘?”
云照忙说道:“我掐指一算算到我家人有难,可否劳烦侯爷来我家中做客,镇镇那些邪魔鬼怪?侯爷功德无量,侯夫人的病也会好得更快,保她十年安然。”
定北侯皱眉狐疑:“我夫人身子素来娇弱,天生有疾,我访遍名医,都无人敢像你这样夸下海口的。”
“我有通神的能力,你信我,二十年三十年我不敢保证,但一定有十年,而且你们还会有两个康健的孩子,一男一女。小侯爷天资聪明,三岁能诵百诗。”
定北侯仍旧怀疑,但还是抑制不住欢喜,问道:“那女儿呢?”
云照绞尽脑汁想了想,如实说道:“十年之内,长英伯会领子前来做客,定下娃娃亲。”
“你说得这样好,本侯……”他到底没法说出“不信”二字,就如算命,哪怕对方说得天花乱坠,可于自己好的,他却说个不字,好似将福气全都往外推。
“侯爷且信我。”云照又将脑子里的事全都搜刮一遍,定北侯算不得大人物,但京师的权贵关系她都费时记过,好为云家开商路,但太过详细的事情,她也忘了,只是记得个大概,“我泄露天机本不该,但我一心要救我家人,唯有侯爷坐镇能保我家人安康,所以说了许多天机,还望侯爷赏脸,护我家人。”
定北侯没有轻易答应,心中仍有衡量,又道:“要害你家人的人,莫非是方才邀你进宫的人?”
云照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也不想得罪三皇子,否则怎么会连他的称呼都不轻易说出来。她笑笑:“如果真是三殿下,他又怎么会请我入宫,侯爷说要见我,他就立刻派人送我出来了?侯爷只管放心,并不是三殿下,那人的权势也绝对比不过侯爷,若权势逆天,我费尽心思来请侯爷,合理么?”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