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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头痛?”搭在额上的手被轻轻拉起来,颜述探究地看着她脸上纠结的神色。
咦,竟然入神到连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聂清越摇摇头:“不痛。”
“嗯,”颜述慢慢取出银针:“夫人转过身去。”
“喔。”聂清越配合的转身趴睡在床上,颈部被温热的手指按着摸索至衣领边缘,感觉腰带一松。被脱了 = = 衣领处的衣布被往背后一拉,松散地褪下,露出一边肩旁和背部的皮肤。软软的银针被慢慢地捻进皮肤里带来蚊叮般的痛感。原来电视剧里隔着衣服嗖嗖三两下直接刺进去都是骗人的,聂清越懵了半晌得出这个结论。她把脸埋在枕头上,露出一双眼偷偷看颜述。床边低头的清雅男子神色坦然,认真专注。
颜述见聂清越半天没有说话,以为她在害羞,思索了片刻,慢慢道:“夫人若是介意,我明天寻个女医来代劳如何?”
“诶?没关系我不介意。”正苦恼明日生辰的聂清越心不在焉,话一出口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的不介意有微妙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忙补充:“请别人来多浪费钱啊,还不如省下来咱两好好过日子。”
“唔,夫人说得是。”颜述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聂清越回过味来,这么□的话她怎么说的这么顺溜,都怪一直想他的生日害的。
再看颜述脸上欠抽的笑,聂清越有点恼了,也不管背后的针坐起身子抓着他的衣领直接问:“生辰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快招了。”清澈纯净的眼直逼那双永远宁静淡然的眸子。
那双眸子闪烁了几下,唇边笑意渐浓,“夫人再不趴下去怕是要后悔的。”
“又不是没有穿过露背背心。”聂清越嘀嘀咕咕地趴回去,脸颊却有点发烫。
背后的刺痛感仍在继续,粗糙温热的手指无意间的触过有点痒。“夫人方才午饭是在苦恼这个问题?”他仍是言笑淡淡。
“唔。”聂清越头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
“早上救人的方法。”
“嗯?”
“我想要早上救人的方法。”
“舒颂告诉你的?”
“当时我在茶馆雅间,听人说有人溺水后下了楼你早已经开始施救了。”
“咦咦,舒颂说你在忘忧楼,我以为你和若云在一起。”
“夫人。”
“嗯?”
“这算不算是妻子对夫君行踪的试探?”
“……以后教了你我就算是你半个师傅了,这是师傅对徒儿名正言顺的关心。”
“嗯,现在有什么感觉?”
“赚到便宜了。”聂清越窃喜,三分钟即会的心肺复苏法就解决了礼物问题。
“我说这里。”颜述哭笑不得地轻轻掐了她的背一下。
“酸麻胀痛。”“嗯。”颜述动作利索地收了针替她把衣服拉好,“还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什么?”聂清越翻过身来拉着被子歪头看他,背后酸麻感似乎消了点。
“生辰想要什么。”他收拾好医具神采奕奕地看向她,忽然伸手揉了揉聂清越的脑袋:“夫人早些休息吧。”
直到颜述走出房间,聂清越仍是躺在床上茫茫然,半天把右手拳头往左手掌心一敲:“肯定是和舒颂混多了,不然没事笑得那么妖孽干嘛。”
友情和爱情的距离
没有电饭锅没有榨汁机没有微波炉的结果就是聂清越从中午一直陀螺似的忙到接近晚上,而且焦头烂额中饭还焦了。想起自己对这颜述信誓旦旦拍胸口:“今晚的饭就包在我身上吧。”聂清越就想挖个洞躲进去。
舒颂早在昨日午后策马扬鞭往邻城家里赶回去团聚了,聂清越又不想让颜述帮忙,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可算是自找的。洗了手厚着脸皮端了盘清蒸鲈鱼出去,颜述在正厅看医书正入神。
“那个,饭焦了,我再煮一次,你先吃菜吧。”
“嗯。”颜述放下手里的医书看她满头是汗一脸无力也不多问,夹起一筷子的鱼肉尝了尝。鱼肉细嫩清香鲜甜软腻,从鱼身上细碎的葱花到条条纤细分明的姜丝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颜述倒了杯茶放到聂清越面前,“夫人先坐下休息吧,吃菜就够了。待会儿庆丰祭会有很多特色小食,现在不必吃那么饱。”
庆丰祭是祭秋的传统项目,每年民间必办。聂清越一听也释然了,怕颜述等一下午饿了就点点头:“那我去把其余的菜端出来。”
清蒸鲈鱼,桂花酒酿丸子,时令小蔬,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清淡小汤。
没有了舒颂的吱吱喳喳饭桌上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只有碗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是不是医生都比较将就良好的生活习惯所以吃饭都不爱说话?聂清越扒着菜一双猫眼瞄过去。
颜述回望她:“怎么了?”
“呃,好像不吃饭有点怪。”
“唔,是有点。”
聂清越不接话低头继续默默扒菜,不带这么直接的。颜述见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搁下碗筷:“菜很好吃,多谢夫人费心。”
“真的觉得好吃?”聂清越一听到夸奖不自觉毛都顺起来了。
颜述回给她一个笑:“吃五分饱就行了,留着肚子散步的时候吃。”
“嗯。”聂清越咽下嘴里的丸子,站起身来。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是个什么状况?聂清越晕头转向地望着数不清的陌生面孔觉得自己要被淹没在巨大的喧嚣中。
两旁的小摊挤满了人好像整条街的商品都不用钱一样,聂清越从旁边走过连卖什么的都不知道。“今夜的小吃,灯花,饰品等琐碎物件都会以比以往低的价格出售。摆摊的大多数是外城农郊的人家,入冬后一般都会留在家不进城所以趁今晚销售出大部分货物。”颜述见她疑惑便给她短暂解释了缘由。
“果然减价无论古今都是有巨大威力的啊。”聂清越小小声感叹,看见街心交界处的空地上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舞台,四周没有围栏。台上平整规矩,中央是一根巨大的木柱周围有些突起的短木枝以供攀爬。庆祭还没有开始舞台四边已围满了人。
“我们等会儿要在这里看这个吗?”聂清越转头问道,来往人潮一推攘,肩旁一痛已被挤到一米开外。颜述皱眉越过人潮走来::“原来是的。”说罢拉起聂清越的手腕。
被修长有力的指节扣在略嫌细弱的手腕上有种莫名的安定感。聂清越看着眼前男子清逸的背影笑笑,是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啊。没有醒前一直凭声音推断他是那种清冷的男子,便告诉自己要保持安全距离不能越界。其实相处下来,好像也不尽然。
跟着颜述的脚步走到了一间酒楼外,他忽然停住了。原本扣在手腕的手向下一滑握住了她柔弱白皙的指,颜述转过身来低头来柔声问她:“夫人我们去二楼雅间看可好?”暧昧贴近的唇呼出的热气让聂清越原本冰凉的耳有些发烫。
聂清越疑惑了半晌,眨眨眼“嗯”了一声含羞低头靠在颜述肩上一起上了楼,余光瞟见一抹粉色静静立在楼边。直到上了雅间都还可以从窗边围栏看见拥挤人潮中那个女子落寞孤单的身影分外显眼,是若云。
“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嘛,演着装着多辛苦。”聂清越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拎着酒。
“云儿生性倔强,说了也没用。”颜述嘴角有丝微微的苦笑。
“啧。”聂清越摇摇头感叹。
“夫人不好奇我和云儿的关系?”
“唔,让我猜猜。一:夫君留恋花丛和认识的清傲佳人一见如故,可惜妾有意郎无情。二:从小的青梅竹马后来因家中变故一个沦落风尘一个名扬天下,夫君怕自跌身价从此以兄妹之情代之。”聂清越点点头,“嗯,暂时就这两个版本。”
“夫人觉得我是第二个版本这样的人?”疑问句里甚至带着笑意而不见愠怒。
“哎,把夫人扔在勾栏院一个月的人呀,难说。”聂清越强词夺理。
“嗯,我也觉得。”颜述摸摸下巴眸间映着彩灯流溢的光。
震天的鼓声突然轰然而起气势逼人,一下一下顿重地捶得人心房直接跟着节奏跳动。看来心脏病人不太适合这个节日,聂清越眯眼望过去将台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两名扮演季节神的演员分别身着红色和白色袍子头戴尖嘴面具在武斗,其实在聂清越眼里那更像舞斗。一招一式舞得衣袍翻飞华丽流畅,更随着鼓点带有节奏感和韵律感。
台下的观众叫喊加油声不断此起彼伏,形成一波接一波的声浪随着人潮涌起。两神竞相攀爬上木柱想要夺得木柱顶端绑紧的一束寓意来年丰收的麦穗,真正的竞争仿佛现在才开始。一招一式开始平实简明敏捷迅速,一上一下的变换攀在十来米高的木柱上引得台下的观众屏住呼吸。
在原来的传统里,扮演红衣季节神的是要落在白衣之后让白衣夺得麦穗的,但这样一来夺丰也失去了看头变得观众寥寥。随着时间的推移前进,这种原有的约定俗成有所改变,代表两支不同团队的两个武者可以公平竞争象征丰收喜庆的麦穗。毕竟只是作为一个纪念和庆贺的模式,还是有大众的参与和支持比较欢乐。
正专注间忽然台下传来一阵惊呼,猛然看见那个红衣的演员从柱子中央掉了下来摔在台上。历年请来的都是经验丰富武艺不错的人自然没有料到这种意外,场里已一片手忙脚乱。
颜述身形没有只微微蹙眉,聂清越拍拍他的肩:“职业病犯了就去看看罢。”
颜述顺手一揉她的脑袋:“等我回来。”便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带起一阵衣袂翻飞,借着翘起的飞檐敏捷地连续跃动直接跳到了舞台上。聂清越愣了半晌,古人都会特技的么。
回到雅间里兴致寥寥地吃了些酒菜,聂清越想起从出来到现在颜述根本没有吃过多少东西。等了会儿觉得有些闷了便下楼去吹吹风,在楼下门口他应该能看见吧。聂清越托脸蹲在酒楼边角的石坛上,眼前忽然蹦出了两个铜板。
咦?
“啪嗒。”又两个。
咦咦?聂清越哭笑不得低头捂着肚子。她是穿得清贫朴素了点,头发是随意用布带子束起被风吹乱了点,犯不着把她直接当成乞丐吧?聂清越借着酒楼亮黄的灯光数着面前的铜板。唔,照这样下去等到颜述回来的时候或许可以一起去用这些钱吃碗面了。
还盘算着眼前忽然投落下一道阴影。聂清越抬头弯眉开心地笑:“夫君,你回来了。”颜述看着她手里的铜板微怔,点点头微笑拉起她:“回家吧。”
聂清越忽然心中一动,拉着他的手站起后也没有松开。
“夫君,刚才好多人给我丢铜板呢。”
“被当乞丐了。”陈述句语气。
“嗯,其实我觉得不会很像啊。”
“唔,是有点不像。”
“什么叫有点?对了,那人没事吧?”》《
“在场的观众有医师在只是当时挤不进去,我做了简单处理后交给了他。”
“嗯,没事就好。”
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浅绿色细面整齐地被挽成圆弧,边缘紧靠着的是通透白皙的长须面,然后是灯光般柔和亮泽的暖黄色蛋面。三种颜色的面相间循环被精致用心地摆成盛开的花的形状,中央是一颗均匀夺目的红鸡蛋。碟子旁边对映地放了三个小巧的圆碟摆放着不同色泽的调味酱,不同色的面边缘散落着细碎的蔬果条粒显得清新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