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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崇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得意。
“我去换衣服。”
余生迅速换好衣服,跟秦崇聿刚到医院楼下就碰到了秦立的车子。
“你们干什么去?”秦立问。
秦崇聿回答:“出去一趟。”
“要是不关紧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叔叔过来看安安。”
余生和秦崇聿这才留意到车子的后排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秦成。
秦成因为在生他们没把安安受伤的事告诉他的气,所以板着一张脸也没搭理他们。
余生看了眼秦崇聿,“要不你留下吧,我自己去。”
“不行,我陪你一起。”秦崇聿拉住她的手,对秦立道:“叔叔既然知道了,就让他去楼上吧,安安还没睡觉,我跟阿盛有些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秦立说:“明天再去。”
“今晚必须去。”余生也在生他的气,不让他告诉叔叔他偏要告诉,现在叔叔生气让他一个人担着。
“阿盛。”秦成终于开口,“我想跟你聊聊。”
“等我回来。”
“好。”
余生和秦崇聿离开,路上,她问:“你有没有觉得叔叔跟你爸两人有些怪怪的。”
“没发现,别胡思乱想,叔叔就是生气没告诉他,过一会儿就好了。”
但愿是这样,但余生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她觉得秦崇聿也有事瞒着他。
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跟余存约定见面的地方。
“姐,秦先生,你们来了。”余存显得有些局促。
余生看她一眼,“就你自己?叔叔呢?”
“他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余存低头抿了下嘴,再抬起头的时候问:“姐,安安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你吃饭了吗?”
余存点头,“吃,吃过了。”
“再来点点心吧,想吃什么?”
“随,随便都行。”余存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余建勇临走前带走了她的银行卡和家里所有的钱,她这段时间吃光了冰箱里的食物后就没有一分钱买吃的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给余生打电话,想问她借点钱。
余生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些点心,想了想又让秦崇聿去对面的鸭脖店买了些鸭腿和鸭脖,因为这是余存最喜欢吃的,从小就是。
秦崇聿当然不愿意亲自去,因为他不放心余生自己跟余存单独在这里,就掏钱给了服务生让服务生去买,东西很快就买来,他给了服务生一百块钱的小费,看着纸袋里鸭腿和鸭脖直皱眉,这么辣的东西怎么入口?
“阿盛,你少吃点辣的。”
“不是我吃,小存吃,她最喜欢吃鸭腿和鸭脖。”余生将东西递给余存,余存有些不好意思,“姐,秦先生,你们也吃。”
余生笑笑,“我这段时间不想吃辣的,你姐夫压根也就不吃辣的,都是你的,你吃吧。”
“那,那多不好意思……”嘴里说着,余存却已经在用舌尖舔着嘴唇,她不但是眼馋了,更饿得难受。
“赶紧吃吧,一会儿点心上来可以配着吃。”
“嗯。”余存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鸭腿,一开始还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到后来狼吞虎咽起来。
余生蹙着眉头看她,“你没吃饭?”
“嗯,一天都没吃了。”余存一下子说漏了嘴,当即红着脸低下头。
“为什么一天不吃饭?”
“爸把我的银行卡和家里的钱都带走了,我吃光了冰箱里的食物,没钱买吃的,我去找工作又找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余生连忙从包里掏出钱包,却被秦崇聿拉住,“她的心眼可比你多多了,骗你的。”
余存当即抬起头,眼中有被人冤枉的委屈,“我没有!姐我说的是真的,爸真的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余生从秦崇聿的手里挣脱,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千块钱,“拿着,去找份工作,即便是去酒店做服务生也比你在家闲着要强,你好歹也是上过学的人。”
余存再次低下头,“人家看我有前科,都不要我。”
“前科?”余生皱眉。
余存偷偷看她一眼,小声说:“六年前我跟人打架,失手将人家的眼给打瞎了一只,人家要赔钱,爸不给,其实他有钱,可他就说没钱,就让我坐了一年半的牢。”
余生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看守所她进去过,知道里面有多恐怖,一年半,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又想起了四年前车祸的时候余存腹中还有个孩子。
“所以你后来遇到了张良坡?跟他在一起了?”
提起张良坡,余存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的神情,“你见过他了?”
余生点头,“见过,我还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呢?”
余存抿嘴不语。
余生试探着问:“孩子没了?”
余存:“……”
“孩子还在?”
余存:“……”
余生看了眼秦崇聿,心里已有了答案,“孩子还在对吗?男孩儿,女孩儿?应该跟安安差不多大吧?”
余存仍旧不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却流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余生皱眉。
“姐……”余存嘴一咧哭了起来。
余生有些着急,“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你哭什么?”
“爸把他藏起来了,我一年多都没见过他了,爸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康康……”
“康康?”余生觉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她蹙起黛眉,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这个印象。
“他叫余康康,比安安大了十天。”
余生头疼地捏着眉心,“你让我想想,我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可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她眉头紧皱一脸惆怅的样子,秦崇聿很是心疼,将她搂在怀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是这件事想不起来,我感觉以前好多事情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崇聿我是怎么了?”
“你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许胡思乱想。”
秦崇聿看了眼余存,她连忙说:“姐你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余生摇着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
“你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压力太大,别想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能在大街上碰到康康了。”余存说。
秦崇聿轻轻拍了下余生,“别想了。”
她点头,不能再想,头疼。
“小存你别担心,康康的事我让你姐夫去查一下,应该能查到,孩子上户口了吗?”
余存摇摇头,“爸不让上,他不喜欢康康,说是个野孩子。”
“那也就是说现在还没上学?”
“不知道,三岁的时候没上,这一年多也不知道。”
“没上户口估计不好查,不过你别担心,你姐夫人脉广,应该会有消息的,你一年前见他的时候在哪儿?”
“之前康康都是跟着我在J州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住后来爸把孩子带走,我就再也没见过。”
“哪个村庄?”
“方坡坳子。”
余生扭头看秦崇聿,他点头,“我这就让人去查。”之后他当面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
余存心里十分的感激,“姐,谢谢你,也谢谢秦先生。”
“我是你姐,应该的,你还有没有想过去找张良坡?”
余存摇头,“不找了,他有妻儿,我不能再做被人唾沫的小三了,康康大了,我怕人嘲笑他。”
“他离婚了,为了你。”余生轻声说,可心里却有些担忧,不知道现在张良坡在哪儿?是个什么情况,她之前问过秦崇聿,他说他去了该去的地方,该去的地方是哪儿?
她侧脸看秦崇聿,他正微笑着看她,根本就忽略她眼中的疑惑。
余存抬头,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最后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他那么爱他妻子。”
余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有康康的照片吗?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提起儿子,余存的脸色洋溢着幸福的笑,“我手机上有,跟良坡长得很像。”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余康康的照片,递给余生看。
余生接过,看着照片里孩子一脸灿烂的笑,她也笑了,确实跟张良坡长得很像,美得不像话,不像安安,比较像她,不像秦崇聿。
这时候服务生端着点心过来,脚下一滑,一托盘的东西一股脑扣到余存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生连连道歉。
余存气炸了,却因为有余生在忍着没法火,但还是抱怨了几句,“你弄我一身啊!瞧着头发上弄的奶油,很难洗的!你都没长眼睛啊!”
余生轻声说:“算了,小存,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让她再端上一份便是。”
“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服务生吓得变了脸色,仍旧连连道歉。
“重新上一份吧,量是刚才的一倍,快点去,这次别再毛手毛脚了。”
服务生偷偷看了秦崇聿一眼,连连点头,“是,是,小姐您这边请,洗手间在这边。”
余存不乐意地站起身,嘟囔着去了洗手间。
余存离开后,余生看了秦崇聿一眼,“你故意的。”刚才那服务员的眼神很明显,也只有小存只顾生气没看出来。
秦崇聿没说什么,这时候身后的座位上,一个男人扭过头,秦崇聿将余存的手机交给他,“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是,秦先生。”
余生蹙眉,“你要干什么?”
“为了找到余建勇,我必须在她的手机里装点东西。”
余生有些不愿意,“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如果有热汤之类的岂不要烫伤小存了?”
秦崇聿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亲了一下,笑着道:“不是没有嘛,好了,别生气了,你去看看她,尽量时间拖长一些最好。”
余生脸一甩,“不去!”每次都不跟她商量,她都像个傻子!
秦崇聿从侧面圈住她,“对不起啦,以后跟你商量商量还不成?别生气了,快去看看她。”
“你--”余生生气地瞪着他,不解气抬起手又拧了拧他的脸,“看一会儿回去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秦崇聿示意两保镖跟着,这又问:“几分钟能好?”
“两分钟之内。”
“好。”
洗手间里,余存十分的狼狈,头发弄湿了也没能将奶油弄掉,而且身上也湿漉漉的,虽是四月的天,可还是有些凉,余生心疼得不行,“你等一下,我去车里拿条毛巾。”
“姐,不用,也洗不掉,回家再洗。”
余生看了眼自己,里面是个薄T恤,外面是薄风衣外套,她脱掉外套递给余存,“去里面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的。”
“姐,不用。”
“感冒了怎么办?快去!”
余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一脸的愧疚之色,“姐,做我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恨我吗?”
余生睨她一眼,“这是两码事,快去把衣服换了。”
“好。”
站在洗手台前,余生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想说,这还是曾经的阿盛吗?
这双手,拿着一把刀戳进了她最爱的人的身体里,那时候他一定是痛的,很痛。
这双手,杀过人,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