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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a凝着他,眼眸里一片水雾,看得男人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听话,把眼闭上。”
Mica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最后闭上了眼,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尘封的记忆太久,久得她都要忘了他怀抱到底有多暖,是否能融化她早已冷却的心,她想要勾起嘴角,却怎么无法浅笑,如今这么真实,可她却觉得似梦。
男人温柔地看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心却被她扎得生疼,她刚才该有多痛?如果他不是忘了拿东西又折回来,是不是他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心是疼的,更是紧张不安的,但同时却也是愤怒的。
等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刹那变化,冷冽的黑眸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又冰冷!
他一只手紧紧地箍住Mica的腰,一只手腾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跟前拦着的人身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打在了那人的腿上。
消音枪,所以Mica没有听到枪响的声音,但却听到了男人的一声惨叫,她下意识闭紧眼,脸紧紧地贴在左阳的身上,浑身颤抖不已。
“今天这个女人休想活着离开这间屋子!”身后是Aurora狠毒无情的声音。
放佛一道命令,门口拦着的保镖一个个亮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左阳毫无畏惧之色,“华姨,带夏小姐会房间,给她先处理下伤口。”
“是,少爷。”
Mica抬头看左阳,头微微摇了下,意思是她不离开。
“听话,在房间等我。”
“走吧,夏小姐。”周华上前拉住了Mica的胳膊。
左阳一直目送Mica回到楼上的房间,周华把门关上,他这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噙在嘴边,“看在阁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刀枪相见。”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今天,左阳你听清楚了,那个践人的命,我必须拿走!”
左阳轻笑了一下,走到沙发前坐下,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怎么?车祸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打算再来第二次?”
Aurora并不否认,也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支点着的烟,放在红唇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袅绕,在上空盘旋散去,性感的女人就连抽烟都那么的魅惑人心,“那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没事,还真是命大,不过再命大也无法避免明年的今日是她的忌日,这样一个事实。”
“女人抽烟不好。”左阳说。
Aurora挑眉,“你是在关心我吗?”
“堂堂A国公主,竟然酗酒抽烟,不知道阁下知道了,会对此有何感想。”
“你在威胁我。”
“这天下还没人能够威胁得了你Aurora的,不是吗?”
“你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是吗?”威严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除了左阳,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阁下!”齐齐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响起,站在门口的人自觉分成两队,中间开了一条道。
Aurora显然没有料到古李西蒙会来到中国,更会来到这里,呆愣了片刻,她迅速捻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显得十分的慌乱无措,“爸爸……”
古李西蒙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走进,但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意却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冷颤,他嘴角带着一贯的笑,但这笑容却极其的冷漠,“Aurora,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也是一贯的平和,但却让听到的人连汗毛都在打颤。
了解这个总统阁下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好比平静湖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实则致命。
“爸爸……”Aurora站着没动,目光看向了左阳,是求助。
左阳无视了她的注视,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一支烟就要燃尽。
Aurora最后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恢复了安静,地上那滩已凝固的血泛着暗红之色,刺痛了男人的双眼。
丢掉指间已经燃尽的烟蒂,左阳大步去了楼上的卧室,此时周华站在*边,Mica躺在那里,被子蒙着头,但被子下的身体却在剧烈地颤抖。
周华见他进来,转身无声离开,门,从外面拉上。
“小乖……”左阳在*边坐下,手伸出又缩回去,轻声问:“我们去医院,好吗?”
被子下传出Mica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想要的是我的命,为什么受伤的却是阿盛?”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是我对不起阿盛,是我害了她,都是我不好……”
“这不是你的错。”左阳将她抱起来,“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侧脸,男人一声轻叹,是他低估了Aurora那个女人的狠毒,是他的错。
Mica看着他,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左阳猝不及防,蹲坐在地上,眉头皱起,眼中瞬间寒意,他从地上起来,立在*边,声音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柔,“你的手必须马上去医院。”
“是你!是你故意让那个疯女人以为你跟阿盛有关系,所以她才让人开车撞向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Mica痛心地看着自己深爱却从未能了解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可怕,令人深深的恐惧!
“去医院!”左阳没有给她控诉的机会,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离开卧室。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是你害了阿盛!”Mica的挣扎叫喊声随着车门的用力合上而被生生的阻隔。
车子里,她哭,她闹,她咆哮,她厮打他,他都没有言语,没有还手,无动于衷,任由她发泄,到最后,她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
“左阳,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阿盛?如何面对安安?”
左阳不语,只是轻轻地拢着她的发丝,看着车窗外,神情漠然,如果最后真的需要为一些事情付出代价,那也是他,不是她。
“我要去看看阿盛。”Mica说。
左君迟点头,“好。”
“我依然爱着你。”说着话的时候,Mica抬起了头,目光锁视着跟前的男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他回她一个吻,在她的唇上,“我一直都知道。”
Mica问:“你也爱我吗?”
“爱。”这是他们认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个字,他又说:“我爱你。”
Mica的心忽然软成了一池春水,放佛十一年的小心翼翼,六年多的等待都值得了,她笑,笑得泪却流了出来,她会永远记住这三个字,永远……
医院里,余生在睡了*后醒过来,精神很好,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
现在若是有人问她多大了,她会说,她二十了。
放佛睡了一觉,一下子过了八年。
秦崇聿进来的时候,她正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想的是,明天就要跟他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可不能再睡懒觉了。
“醒了?”有热气钻入耳朵,痒痒的。
余生侧目,头没有办法转动,所以侧目看他有些难受,眼睛瞪得酸疼,“明天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你要早点叫我起来,去晚了领证的人多我们还要排队。”
秦崇聿微愣片刻,笑着问:“阿盛想结婚啊?”
余生眉头一皱,“你难道不想跟我结婚吗?”
“想!做梦都想!”
女人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阿盛终于二十岁了,可以嫁给崇聿了,嘿嘿嘿……”
二十岁?秦崇聿微怔,随即在她的脸上亲了亲,睡一觉长八岁,真好,再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忘了悲伤,其实也是件好事。
“饿不饿?”
余生咬着嘴唇,一脸羞色,“有点……”肚子都在咕噜噜地叫了,她好饿,咦?这是哪里?不是在家吗?
“这是哪里?怎么不像是在家里?”
“这是医院,阿盛不小心受伤了。”
“受伤?”余生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她根本就动不了,“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摔伤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听莉亚的话了,她告诉我那酒度数一点都不高,喝五杯都不会醉,我才喝了两杯……”
昨天同学聚会,她偷偷喝了两杯酒,刚开始还没觉得不舒服,可没多久就感觉头晕乎乎的,走路都是飘的,后来他来了,很生气,她怕怕的。
这是记忆中断吗?秦崇聿皱眉,怎么他觉得是记忆错乱呢?莉亚?她在国外读书时候的同班同学。
“你生气了?”余生偷偷地看着他,每次他只要一皱眉那肯定就是不高兴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都住院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跟你保证!”她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我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见他眉头还在皱着,她怕他在这样气下去明天会不跟她一起领结婚证了,明天是她生日呢,要双喜临门。
秦崇聿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眉宇间都是温柔笑意,“我没生气。”
“真的?”她似是不信,没生气皱着眉头干嘛?
“真的。”怕她不信,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个绵长却又安静的吻,他看到她的脸通红通红,那是属于她的少女的娇羞,在一起那么多年,每次问她,她都羞得满脸通红,“你看,我都亲你了,这表明我没有生气。”
余生甜甜地笑了,舌尖舔着嘴唇,好甜!
“我明天能出院吗?我们还要去领结婚证,而且……”她敛眸,抿嘴不语,却在偷笑。
秦崇聿故意不明所以,问:“而且什么?”
“你--不理你了!”明天人家生日都不记得了,还口口声声说爱人家,哼!
秦崇聿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了,放佛真的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当然除了一件事外,那就是,每天晚上她在他怀里睡着,他却只能望梅止渴,身心备受煎熬,那样的日子熬了数年,终于在她二十岁生日来临的时候可以结束了。
如果可以,就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这二十岁吧,他们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合格的丈夫。
他轻轻地屈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明天你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真是个傻丫头!”
她笑,突然记起什么一般,问:“明天结婚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睡在一个被窝了?”
他皱眉,“难道我们一直不是一个被窝睡觉吗?”这个淘气的家伙,她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他有多煎熬,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如今这个*事糜烂的年代,他竟然一直到二十八岁才破了处,他都没好意思告诉他那些哥们儿,怕他们嘲笑他,日夜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睡觉他怎么就没有将她给吃了?
余生“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却一脸委屈,“可你每次都穿着睡衣睡觉,抱着都不舒服。”
秦崇聿的脸僵了又僵,不穿着睡衣他早就将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似是话一说出口就紧跟着忘了,余生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崇聿,为什么我的浑身都动弹不了呢?就跟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她试图扭动身体,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昨天还感觉身上疼,今天什么感觉都没了,这身体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
秦崇聿脸色顿僵,虽只是片刻就被他隐藏起来,却还是让余生给捕捉到,“怎么了?”
“没事,动弹不了是因为怕你疼我让你医生给你打了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