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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些家常,最后就一拐一拐的扯到了司灏宇的身上。
“小存,上次你没露馅儿吧?”余生问。
上次就是一周前,余生给司灏宇打电话,主动约他吃饭看电影,当然去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余存。
后来见过司灏宇一次,没听他说什么,她想应该是他没发现是小存而不是她。
电话那端,余存的脸有些微红,那晚上,他牵了她的手,虽然她知道他只是把她当做了姐姐,但那是她第一次心跳加速,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一个喜欢的男人牵着手是那种感觉,跟张良坡的一点都不一样。
“没有,他后来还说要送我回家,我没让。”
“那就好,那他最近有在约你吗?”
“怎么会呢,他又不知道是我,要约也是约你,姐,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余生挠了下头,就是啊,她怎么给忘了,“我今天出来没带手机,等回去了我给他打电话,看看什么时候你们再见个面。”
那端余存沉默了一会儿,“姐,他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很生气?”
“应该不会,我们家小存那么有魅力,怎么会呢。”
跟余存聊了几句余生就挂了电话,想了想给司灏宇拨了电话,响了两声那端就接通了,“哪位?”
“你猜。”
“小生?你换号码了?”
“不是,这是朋友的,不过确实换了,你记一下我的新号。”余生将余存的号码告诉了司灏宇,然后又跟他说,原来的号码也还在用着,有事也还可以打那个号。
司灏宇说这几天他在A国,等过几天来J州再给她打电话。
然后余生就挂了电话,她确实很自私,但想要的是她在乎的人都幸福,小存喜欢司灏宇,如果能够得偿所愿,对小存来说也许是件幸福的事。
给秦崇聿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公司,一大早来公司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发脾气,一帮公司高层耷拉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先生,你的电话。”李峰冒死小声提醒。
众人投去赞赏的目光,要知道在这群人中,也唯独李峰跟秦董的关系最近。
秦崇聿一记冷冽的眼神是扫过去,李峰装作没看到,虽然脊背冷汗直流,但还是指了下桌上震动的手机。
秦崇聿睨了眼手机,脸色当即就变了样,刚刚还是寒冬腊月,此时已是春暖花开。
“都回去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散会!”
众人逃命一般离去,到了门外又不免想,打电话来的是谁?真该感谢这个人,救了他们一帮人。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并不是温柔的声音传出来,众人一怔,随即加快了步伐,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口的走廊里。
秦崇聿起身关了门,来到窗户边,“今天你必须回来!”
“都说了今天不回,人家结了婚的女人都可以在娘家住,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因为你是我秦崇聿的老婆,所以不可以。”
“你要是在这么说我就挂电话了,明天也不回去,后天也不回去。”
“你敢!”
“那你就试试。”
僵持的结果就是秦崇聿妥协,余生得胜,“好好好,我没你厉害,你厉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总行吧?明天一早回来,行不?”
“明天下午。”
“上午。”
“中午之前赶回家。”
“好,那我做午饭在家等你。”
“嗯,你吃午饭了吗?”余生问。
“才几点就吃午饭?”秦崇聿抬起手腕,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这么晚了?难怪那帮人都跟焉了的萝卜没精打采的。
“赶紧去吃饭!”
“你不在家我没胃口,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点,对了,跟你说件事。”
秦崇聿心里一紧,“什么?”
余生说:“我爸说我的情况不严重,下午他的一个朋友来给我看看,应该明天我就会好了。”
这本是让人开心的事,可秦崇聿听后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不严重,怕是余建勇骗她的吧,连他自己都看不好还要请来朋友,这叫不严重?
他笑着说:“不严重就好,我还担心呢,那你就别急着回来,让你爸的朋友好好给你看看。”
“哟,现在不急着催我回去了?”余生调侃。
秦崇聿抱怨,“你又没告诉我你找你爸是看病,你要是告诉我,我会催你吗?”
“强词夺理。”似乎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余生站起身,眯着眼朝远处望去,前面走的那个人她认识,就是早上接她和安安的那个人,他的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他就是爸说的朋友吗?
“崇聿,不跟你说了,有客人来了,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要去吃饭。”
挂了电话,余生朝大门口走去。
“大小姐,这位先生的朋友,龚先生。”
“龚先生好,我爸正在午睡,您先到屋里休息一下,我去叫他。”
龚先生看着她,“你是余生?”
余生点头,“是的,龚先生。”
请龚先生进了客厅,余生去倒了水,然后打算去楼上的卧室叫余建勇,被叫住。
“让他再睡一会儿,我们聊聊如何?”
余生点头。
谈话的时候余生知道,这位龚先生跟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从事心理工作,很有才华学识渊博的一个人,但为人十分低调,而且这些年已经不再亲自坐诊了,他在j州有一家私人心理医院,由其儿子打理。
余生跟龚先生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聊得很开心,这是余生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聊了这么多,从家事到工作上的事。
后来余建勇从楼上下来,余生站起身,“爸,龚先生来很久了。”
龚先生也跟着站起身,“走,老余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世外桃源。”
“乐意效劳。”余建勇难得幽默。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走出屋子,龚先生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个女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这个吗?”
余建勇点头。
“我刚跟她聊的时候发现她对赵兰的态度十分偏激,大概这是诱导她心理疾病的一个重要因素。”
余建勇说:“我早上的时候跟她聊了,她说晚上会做梦,梦到赵兰,应该是赵兰对安安的伤害给她造成了心里阴影,她跟我说她要亲手收拾赵兰,可却未能如愿,赵兰死于车祸,所以她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猜到了这一点,不过如果要治疗需要时间很长,她的情况不同于一般人,有些东西在她记忆里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难。”
“所以我才请你过来,我想过用药物抹去她的一段记忆,但你知道,药物有副作用,而且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使用任何药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催眠她的记忆,但是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以后她将变为普通人,不再有天赋。”
“如果天赋给她带来的是痛苦,我情愿她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欠了她太多。”
龚先生凝着余建勇,良久,轻叹了一声,“老余你变了。”
余建勇笑笑,摘了一朵小花,捻在手中,他的女儿本该是如花的年纪,却被他给生生掐断,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还有回旋的余地,“是她一句话点醒了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忙碌了一辈子到头来才知道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同样是女儿,我对老二就没多大的感情。”
龚先生说:“那是因为余生太像小雅,这点你不能否认。”
“应该是这样。”
午后的阳光毒辣而刺眼,两个男人漫步到竹林,停下来坐在青石板上,顿时凉风袭来,清爽怡人。
龚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余建勇。
余建勇接过,但没有点。
龚先生睨他一眼,“怎么?戒了?”
“不让抽,就不抽了。”
龚先生笑笑,他没说谁不让抽,但也知道,定是他的老大,这孩子他曾见过,但都是小时候。
“你以后什么打算?”
余建勇将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有些呛人,他咳嗽了几声,脸涨得有些红,“等把最后一件事解决了,以后就归隐山林,你要是乐意,可以常来陪我聊聊天。”
“我才没你的闲情逸致,我还没看破红尘呢,对了,下月初我要结婚了。”龚先生一脸的幸福。
“又结婚?”余建勇皱眉,“你今年结几次了?”
“第三次,这次我觉得是我的真爱。”
余建勇抱怨,“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我的彩礼都随了不少了,这是最后一次。”
“小气鬼,等你闺女结婚的时候我一次性给你补上!”
“你说话算话?”
“骗你是小狗!”
竹林深处,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阵阵不断。
后来,余建勇说:“今天晚上吧,把她的一部分记忆催眠了,关于赵兰和秦立的所有部分。”
龚先生说:“难度有些大,而且这里条件也不具备。”
“那就去你那里,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她能好好的,对了,还有件事,她小时候得过精神分裂和心理疾病。”
“我知道,那时候她应该叫郁盛。”
余生小时候得病,秦家人找的便是龚先生,治疗了三个多月才算康复,那时候是个孩子思想意识没有如今成人那么坚强,故而好治疗,但是现在她有自己的思想,别人想要介入需要费一番工夫。
余平安醒来后,一行人离开如花仙境,朝市区龚先生的心理诊室赶去。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进入诊室前,余生给秦崇聿打了电话,当时秦崇聿正在开会没有接,她留了语音。
历时近四个小时,龚先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余生还在昏睡。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余建勇问。
龚先生别具深意,“该醒来的时候就醒来了,醒来后她将忘掉很多东西,可能会有不适应。”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跑进室内的时候,一切从朦胧中醒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面向朝阳,微眯起眼睛,今天天很好,适合出去拍照。
“早安,老婆大人!”耳畔一热,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朵,余生扭回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早安,亲爱的秦先生!”
“叫老公。”
“亲亲老公。”
“真乖。”秦崇聿奖励她一个吻,将她抱起来,“该起*吃饭了。”
余生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一会儿我想去拍照,你今天忙吗?陪我一起好不好?”
“嗯……今天其实有些忙,下午好不好?”昨晚上他跟余建勇约了今天上午见面,所以上午没空。
余生点头,“我上午也要去上班,中午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好。”
早饭后秦崇聿将余生送到她的公司,然后他去了跟余建勇约定的地点。
本是岳父和女婿,可却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秦崇聿说:“我想知道你对阿盛做了什么?”
余建勇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声音淡淡的,“抹掉她的一部分记忆,又给她添加了新的记忆。”
“抹掉了什么,添加了什么?”
“关于你父母的。”停了一下,余建勇说:“如果可以,我更愿意抹掉的是关于你的。”
秦崇聿点头,余建勇对他的厌恶那是融入骨髓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