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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大部分是为了装装样子的,我都不知道这里究竟都是什么书,只看过几本。”江海涛缓缓走到我身边,看着我。
“我出去了,喝水小心烫。”我说完就要走。
江海涛把我叫住,我知道会这样,他不会只是为了让我送杯水进来这么简单,应该是特意这么做。
“这两天你抽空把这里收拾一下,主要是帮我在这里找样东西。”江海涛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里对我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间向来带着些神秘色彩的书房,他居然会让我随便在里面呆着,还让我给他找东西,什么意思。
“行,找什么……”我问他。
“是十几年前的一张老照片,我明天还要去鱼泉没时间自己找,是我跟江植还有他妈妈小姨的一张合照,应该是在那上面搁着的,你重点找那里吧……你能认出来吧,江植的小姨那时候跟现在没多大变化。”江海涛说着,抬手指了下整面墙的书架最里面靠着窗口那块。
我看过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胡姐的样子我记得住。”我明白江海涛的意思,他是让我按着胡茵的样子去找那张合影。
第二天的下午,江海涛去了鱼泉,我陪着佳佳玩了半天后,老保姆带着她去睡觉,毛莉午睡也一直没醒,我就上了二楼,用江海涛给我的钥匙开了书房门进去。
进去后我按着江海涛的嘱咐,把门反锁上了,因为他对我说,这里只有可以进来找东西,不能让任何其他人进来。
书房里的确挺乱,不仔细走近看还觉得算是干净,其实到处都是灰尘,尤其是角落里,向来平时江海涛和老汪的所谓收拾都不会做样子。
我看着到顶的书架,决定先找照片,然后再彻底整理,打扫灰尘。
一找东西我开始发现,江海涛过去原来还是个摄影爱好者,书架他指给我的的那部分,放着不下二十本影集,我打开翻着看,拍的什么都有,估计是江海涛的作品。
影集里很多照片都有些泛黄了,我看到了很多儿时记忆里的鱼泉,照片里的人打扮也都是过去的样子,这些照片怎么也都有十几年以上的年纪了。
我一本本的翻看着,看到第三本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这本里全是拍的人物,两个让我看了眼睛疼得人像出现了,我的手指下意识就去摸照片里的人,我看到了我爸,照片里的他笑容满面的站在当时鱼泉法院的门口,摆着那时候人们照相的标准姿势,眼睛里满是希望的期待。
我不禁笑了,这是我爸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之一,他活着的时候很爱笑,很长一段时间还因为有我这么个不爱笑的女儿苦恼来着,总是会摸着我的头顶念叨我怎么不愿意笑呢。
江海涛的手里还保留着我爸的单人照,也许这照片就是他给我爸拍的吧,我想到江海涛的脸,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书房里存着很多我年轻时的东西,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念旧一直不舍得扔,你找东西的时候也小心点……”这是江海涛跟我嘱咐的话,他说的时候很平淡,可我现在看着我爸的旧照片,心里却觉得异样沉重。
他会不会……在试探我什么,我眯起了眼睛,手指又把影集翻了一页。
这一页上,让我看到了更加刺眼的东西,一张尺寸很大的合照,单独贴在这页上。
合照上有四个人,我爸我妈,还有年轻时的江海涛,挨着他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江植过世的妈妈了。
这些照片,我在自己家里都没见到过。
合照上,背景像是天安门,我爸依旧笑得很开心,邵芳在照片里也笑着,她在那个年纪时真的是很美,有种形容不出的魅惑,她的身边就紧挨着江海涛,江海涛的一只胳膊揽着身边的女人,只是他和江植的妈妈脸上没多少笑意,看起来没有我爸我妈那么开心。
我仔细看了看江植的妈妈,他妈妈算不很好看可是看上去很端庄,眉眼间却没江植多少影子,反而……我想去江植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过我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像他妈妈。
他没说错,还真的是有点。
我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大概就是早就注定的吧,我和他的关联不单单只是四年前在雨乌那一夜邂逅。
我干嘛又去想他……我甩甩头,继续翻照片。
直到翻完了所有的影集,我也没看到江海涛说的那张合照,我站起来又去看书架,看看还有没有没拿下来翻的影集,能看到的地方是没了,那照片在哪儿呢,会不会是他记错了。
他急着找那张合照,要干嘛呢。
我仰头看着书架想着,如果那张合照就放在这些很容易翻找的影集里,江海涛大概就不会让我来找了吧,也许是夹在某本书里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了,所以他才要我找,还说我哪里都可以翻。
可是这书房里至少有几百本书,我难道要挨个翻一遍吗?
我走到了窗户边,随意往窗外看着,外面天很蓝,一点云彩都没有,像是假的贴片。
还有,也许江海涛真正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找到那张合照,他在打什么主意呢?
几分钟后,我再次投入到了翻找中,这回我换了方向,没继续在江海涛指给我的可能区域接着找,我走向了他的书桌,坐到了他的椅子上。
我用他的视角,重新观察着这间书房。
目光往下一低,我在书桌上注意到了一点,立马俯下身子,把头低低的贴在桌面上,看着。
与其说我是在看,还不如说我是在瞪着桌面。
江海涛宽大的书桌面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下面压着一些纸张和照片,最中间的位置上,是一张黑白的单人照片,尺寸和感觉就像是人死之后的那张遗像。
照片里的人嘴角微勾,透着水气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烫成大波浪的卷发垂在耳边,耳垂上还戴着一对珍珠耳环。
是邵芳,我妈。
照片里她多大年纪,我估计着,应该是跟我现在差不多三十岁上下,那时候的她最有女人味,我虽然恨她,可必须承认她真的是个美人。
江海涛把我妈的照片就这么明晃晃的压在书桌上,怪不得这间书房不让人进来,这屋子里也许都是他过去人生的记忆,他不愿意被人窥视。
可他却让我进来了,让我看到了这些,完全没隐藏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按毛莉的说法,江海涛现在已经把她当成了邵芳的女儿,他不该让毛莉来这里替他找照片吗,干嘛还要让我。
不管我们关系如何,我毕竟是跟他毫无亲情血脉瓜葛的外人,他就真的像说的那样……信我?
毛莉说过,江海涛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邵芳……我看着我妈年轻漂亮的脸,呵呵干笑了两声。
他是真的喜欢我妈,喜欢他好哥们的老婆。
我摊开手掌,摊到我能伸展开的最大限度,然后遮住了玻璃下我妈那张漂亮的脸。
她的那张脸,在十七年前的大火里彻底毁灭,最后离开这个世界时,她是以最丑陋的样子走的。
这算不算是报应?法律道德都无法审判的时候,冥冥中会有某个神秘的力量出手,它会用自己的方式让罪恶的人得到惩罚。
我还年轻一些的时候,一度就是这么想的,这么每天想着劝自己,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其实并不是报应,死了的人远比还活着的要幸福。
那是解脱。
我坐在江海涛的椅子上想了好久想了好多,可是心里没什么难过的情绪,看到那么多刺眼的过去也没怎么样,我这是习惯的麻木了。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沉湎过去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
我起身又在屋子里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后,看看时间应该出去了,就决定晚上或者明天再过来继续。役边宏技。
我锁好门下楼,刚一下了楼梯就听到毛莉叫我。
我走进主卧,毛莉按着医嘱没什么事就在床上躺着保胎,见我进来,她有些烦躁的瞪着我问,“你在二楼,干嘛呢。”
“江总吩咐我收拾下书房,我干活呢。”我回答的很坦然淡定,问过江海涛要是毛莉问起来怎么说,是他要我说实话的。
毛莉皱了皱眉,她自然知道二楼书房的特别,她还在江家做保姆时,那屋子她就不能进,后来身份变了还是不能。
可现在,我这个现任保姆却能进去,毛莉此刻心里的别扭滋味,我完全能体会到。
“收拾好了吗。”毛莉脸色缓和一些后,看着我又问。
我回答还没有,怎么也要两天时间。
“那你就做好该做的事吧,我现在这身体也帮不上江哥,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多做点,佳佳也爱吃。”毛莉转了话题。
我转身要出去准备,她又叫住我,跟我说晚饭后我可以回家住,夜里家里有老保姆就行。
我往厨房走的时候在想,毛莉真的变了,经历了那次昏迷后,她就变了。
或者她早在生下江海涛的孩子时就变了,我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直到跟她把话摊开说了之后才正视了毛莉的改变。
我有点说不清楚的沮丧,晚饭做好后才想起来下午我用自动洗衣机洗了衣服还没拿出来晾,就准备走之前去弄好。
去洗衣房要经过家里另一间客房,说是客房其实那里是毛莉在这家里的一个独立空间,这房间以前是毛莉当保姆时住的屋子,她告诉我佳佳就是在这里有的,后来她就跟江海涛说了把这屋子当做她的一个“家中家”了,平时她也很少进去,里面也就是放了一些她的东西,还有那张让她怀上男主人孩子的单人床。
这屋子平时都是紧闭房门,可我现在经过的时候却发现,门没关严。
我伸手习惯性的想去把门关好,可是摸上门把手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却把门给推开了。
屋里没开灯,可我还是看到床边的地板上扔着像是件衣服的一团,还是白色的,所以借着走廊的灯光能看清里面。
我没多想,进屋弯腰想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可是拿到手里我认出来,这是毛莉的睡衣,还是她平时很爱穿的那件,好像是我陪着她去买的,是个大牌女装的线下产品,价格不菲。
她怎么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这儿了,我有点那么闷,换下来要洗的衣服都是送到洗衣房去的,毛莉难道怀孕变傻,把这里当成洗衣房了。
我就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就赶紧拿着睡衣准备放到洗衣房去。
到了洗衣房,我把毛莉的睡衣随手放到桌子上,先去那洗好的衣服晾,等我晾好衣服后,又拿起睡衣检查兜里有没有东西,这是我洗衣服之前的习惯,以免不小心把不该洗的东西一起扔进洗衣机里。
就在把衣服举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奶白色的刺绣睡袍上,有两三块暗红色的血迹,每块都不大,都集中在睡袍后身偏下的位置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捏着睡袍触感极佳的面料,这些血迹,难道毛莉她……
半个小时后,我不动声色的走出洗衣房,离开前把毛莉那件睡袍洗干净了,走过毛莉小小的“家中家”时,我盯着被我关紧的门看了好几秒才继续朝前走了。
我去主卧跟毛莉打招呼说我要回家了,坐在床上玩的佳佳看着我一直笑,她还是不说话,这次跟着毛莉回来后,没以前那么缠着我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