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把杂志放下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门口,脚步声没有停顿,很快我又听到了单元门打开关上的声响,之后一片安静。
我转身站到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旁,视线穿过小花园往外看。
一会儿功夫,我就看到了江植,他单手拎着一个旅行包,大步经过小花园旁的小路,往小区门口走着。
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之前,江植一直没回过头,脚下走得飞快。役沟吐划。
从那天之后,我再次见到他,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那天奉市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雪不大,可是飘飘扬扬从夜里一直下到中午还没停。
江家和向泳恩用澳门来的父母见面,就在这天。
毛莉因为住院保胎,最终还是没能以江太太江植继母的身份出席,江海涛给她订的那套礼服裙挂在衣帽间里,毛莉连试都没试过。
我除了每天去医院给她送饭,跟她也没怎么见过面,我们之间都回避着交流,各怀心事。佳佳也被老保姆带回家去了,她家里还有两个孙子辈的小孩,江海涛希望女儿多跟同龄人在一起接触,老保姆也是他很信任的人。
这么一来,江家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看房子了。
江海涛一直都在鱼泉忙,见面这天是冒着雪特意赶回来的,他到家就去洗澡换衣服了,老汪坐在客厅等着。
江海涛收拾好后坐到沙发上,他问老汪今天这路况赶到见面的酒店要多久,老汪说他估计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江海涛看看手表起身准备出发。
“这些天自己看家,害怕吗?”临出门,江海涛忽然看着我问。
我笑了笑,“不怕,习惯了。”
我是真的不怕,只是很多个黑夜里,我独自坐在落地窗前往屋子里看,总觉得我更像是个守墓人,我在守着一座坟墓,而不是一间奢华的房子。
“这次把江植的婚事定下来,你就跟我去鱼泉,晚上回来再说。”江海涛说着,并不避讳老汪在眼前,抬手摸了下我的头发。
午饭我自己简单煮了面吃,吃完收拾好厨房,我打算把家里的地板擦一遍,刚擦完一间屋子,家里的座机就响了。
我去接电话,没想到听到的是江植的声音。
“你自己在家呢。”江植问我。
“是,有事吗。”我握着话筒,往窗外看,雪还在不大不小的下着。
“你去顶楼帮我拿件东西送到酒店来,我等着用,上次回去忘记了,顶楼鞋柜抽屉里有把车钥匙,车停在地下车库,你开车赶紧过来。”江植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着,就像跟下属在指派工作。
“什么东西啊。”我问他,他现在应该在酒店等着见未来的岳父母大人,有什么东西这时候急着一定要我送去。
“那间屋子里,柜子上有个戒指,把那个给我送过来。”江植的口气还是很冷淡,跟我不多说一句别的。
“好,可是外面下雪我开车技术不好会很慢,我打车去吧,酒店位置说一下。”我实话实说,这种天气让我开车,还不如打车呢。
江植听了沉默一阵,“随便你,不过那个戒指一定拿好了,要是弄丢了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怔,不知道江大少爷干嘛莫名的冲我喊了这么一句,那个戒指是有多重要?
我回了句放心,又问他酒店地址,江植一说我才知道,还是那个酒店。
正要挂电话,江植又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句,“曾春夏,你还是开车过来吧,我怕你打车把戒指落在车上,别废话,半个小时必须送过来!”
电话啪的挂断了,我皱眉放下听筒,简单收拾下就上了顶楼。
戒指和车钥匙都很顺利找到,我拿着戒指盒看了半天,最后小心的打开了,我看到里面装着的戒指样式很老,而且还是男款,估计是家里留下的老东西了,不知道江植干嘛这时候一定要我去给他送这个。
我下楼到车库开车,一到了街面上就有些后悔了,路况真的不好,我应该打车的,可是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只好硬着头皮高度紧张的往酒店方向开去。
这段路要是不下雪,以我的能力也要半个小时能开到,现在这情况之下,我估摸自己少说也要一个小时往上能赶到。
可是很奇怪,这一路上居然出奇的顺利,我几乎没在等红灯上浪费时间,今天开车的手感也出奇的好,居然四十分钟就开到了酒店门口。
我手里紧握着装戒指的首饰盒进了酒店,一进去就看到了在等我的江植。
“晚了十分钟,给你,是这个吧。”我有些气喘的说着,把戒指盒递到了江植手里。
他接过去,当着我的面打开看里面,最后还把戒指拿起来举到我面前,他问我,“知道这戒指有什么特别吗?”
我摇头。
“你看着个戒面,这里是能打开的,里面可以放东西……这里面现在放着我妈的一点骨灰,今天是对我很重要的日子,我想让我妈也在场,谢谢你了。”江植说完,就把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他转身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一疼,很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是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离开的那么快。
我出了酒店坐进车里,好半天看着车外的路面行人没动弹,眼前总是闪过江植在顶楼对着他妈骨灰坛痛苦的那个场面,那时候他抱着我,那时候的我心里丝毫没感觉。
可现在,他只不过跟我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就心里乱起来,还会觉得疼,我这是怎么了。
我目光放空了半天才回过神,发动车子离开了酒店。
回去走的还是同一条路线,可是却完全没了来时的顺畅,一路上每个红灯都要等半天,雪也越下越大。
就在我拐个弯就能看到帝景华庭的正门时,不知道是我自己注意力不够还是对方突然出现,反正我就听见耳边一声闷闷地巨响,身体感觉被巨大的力量推了一把后,整个人就凭空翻转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到一件事,我撞车了,出车祸了,车子被撞翻了。
跟我撞上的车,可能是大货车之类的,撞上的一瞬间我根本就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等我的身体终于静止下来不再动时,我感觉到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我的脸在往下流,我的手脚都不能动了,整个人大头朝下,视线也模糊不清。
看来我伤的不轻,我在心里自己判断着,我想我也许会死,原来死亡会如此猝不及防的降临在自己身上。
我开始觉得眼睛睁不开了,彻底闭上之后,我最后一个能记得的念头就是,我不怕死,反而觉得死了是解脱,我好像还叫了句什么,可我记不清了,我在听到耳边有人大声跟我说话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醒过来的时候,费了很大力气想把眼睛睁开,可是几次也没成功,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睁开眼睛了,可眼前依旧黑暗一片。
鼻息之间能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还能动,我把手抬起来往脸上摸,刚摸到,手就被另一个冰凉的手给握住了。
“你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话,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江植,他就在我身边。
“能,是江植吧,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手被他死死抓住,想去摸眼睛却动弹不了。
“你还真行,能把车开到大货车的轮子底下,你被车撞了在医院呢,还问我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不问你自己怎么躺在这里的。”江植满口讥诮的跟我说着,握着我的手始终不松开。
我脑子渐渐恢复了运转,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撞车出车祸了。
“我怎么看不见东西,我眼睛撞坏了吗?”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眼睛被纱布裹着,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在眼前。
江植没说话,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他的手真凉,摸得我不禁扭头想要避开。
“别乱动,眼睛是受了点伤,事情不大,过一阵你就能看见了,你觉得头疼吗,眼睛疼不疼?”江植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关切。
原来我的眼睛伤到了,虽然江植说得很轻松,可我听完心里还是起了不好的念头,我让他把我的手放开。
江植犹豫了一下,可还是把我的手放开了,“你别乱摸啊,我去喊医生,别摸!”
医生赶过来给我做完检查,告诉我眼睛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短时间内会看不到东西,让我卧床休息。
医生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江海涛和老汪的声音出现在病房里。
江海涛跟医生询问着我的情况,我大概听到他跟医生一起出了病房,老汪的声音很近很清楚的在我耳边响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小曾你没事放心,就是要休息一段,眼睛没事。”老汪说话时语气很轻松。
我没吱声,耳朵里努力想听到江植的声音,可是没听到,他可能也出去了不在病房里。
“汪哥,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在医院几天了。”我问老汪。
“两天了,我跟江总马上要去鱼泉,走之前过来看看你。小曾啊……”老汪说着,忽然放低了声音,凑近我耳边说,“你出事那天,跟向家见面的事情取消了。”
我愣了一下,还想问老汪具体怎么回事,就又听到了江海涛的声音,“春夏你感觉怎么样。”
我循着声音,微笑回答,“我没事。”
“就是眼睛受了点伤,医生说恢复得好,一个月就能看见了,你别担心。”江海涛的手在我肩头轻轻拍了拍,动作很有分寸。
我想着老汪刚才跟我说的话,心里有点急,可是我看不见,不确定病房里是不是适合我跟江海涛说话,就只好沉默等着看他会说什么。
可是江海涛什么都没跟我说,交待了一句让我好好在医院养病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安静下来,我茫然的躺着不动,自己想为什么那天江植跟澳门向家见面的事情会突然取消了。
那天除了我出车祸,到底还发生什么了。
我在床上等了很久之后,才又一次听到了江植的声音。
他似乎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边,半天才开口说话,问我想吃什么东西,他去买。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扭脸朝着他说话的方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不走啊,你不用去鱼泉吗?”
我其实想问他怎么跟那个向泳恩父母见面的事情取消了,你们怎么了,可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去问那些。
江植哼了一声,“你因为我出的事,我当然要在这里,我可不是不负责任愿意不告而别的那种人,你别废话,就说想吃什么,我可两天没好好睡觉了,别惹我发火!”
我搓着自己的手指,因为看不见,似乎把身体其他感官的敏感度都提高了,我听得出江植说话的语气里透着疲惫,说完话还能听到他很小声音的呵欠声,他是真的很困。
他不会一直在医院守着我吧,我想起老汪说我在医院躺了两天,江植说他两天都没睡好,时间这么巧。
“白粥,油条,咸菜。”我没客气,说了想吃的东西,招来江植很不屑的轻笑。
他笑完站起身,“等着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有点犯困的时候,江植回来了。
他把我的病床摇起来,跟我说让我张嘴的时候,我闻到了米粥的香味儿,连油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