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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完站起身,“等着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有点犯困的时候,江植回来了。
他把我的病床摇起来,跟我说让我张嘴的时候,我闻到了米粥的香味儿,连油条的味道都闻出来了。
“我自己能吃。”我虽然看不见江植的表情,可是觉得自己被他举着勺子喂饭吃,这场面总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你打算把我辛苦买回来的东西都吃到鼻子里面吗,张嘴……”江植语气坚决,我的嘴唇已经感觉到了勺子触上来。
我最后还是张嘴,接受了江大少爷的喂饭,一来一往的过程里,我跟江植都不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喂我的时候很小心,因为我能听到他用嘴吹粥的声响。
温热的粥流进了胃里,我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几次有冲动要开口跟江植说话,可每次又都硬生生忍了回去。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病了受伤了是人本能的脆弱时期,这时候不要任性随着性子做事,我没那个本钱,我别忘了自己在干嘛,我面对着的这个大男孩又是谁。
他姓江,是江海涛的儿子,曾春夏你别忘了。
我说吃饱了时,江植闷声收拾走吃的,我很快又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被他用纸巾轻轻擦着。
“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行,我可以请个护工的,很方便。”我等江植把手拿开,对他说。
“该走的时候我当然会走,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事,你眼睛疼吗。不舒服马上跟我说。”
我从江植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倦意,“没感觉,就是什么都看不见,我困了,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几点了?”
“晚上十点多了,你睡吧。”江植把我的床重新要下去放平,他把被子给我盖好后,就没声音了。
我不知道他在干嘛,我想我要是让他觉得我睡了,他才会放心休息,就装睡不动。
过了一阵,我感觉到江植的手小心的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然后感觉到他慢慢的从我床边离开,一阵悉嗦声后,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我猜他是看我睡了,自己也找了地方去睡觉,我心里一松,本来想趁着这功夫好好想想车祸的事情,可是也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我身体的问题,我很快就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醒了过来,是被尿憋醒的。
我知道自己没插尿管,就试着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想摸索着下床去卫生间,可是这病房里的布局我完全没看见过,我不知道卫生间在什么位置,下地后光脚站在地上愣着,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能看见的时候似乎觉得“看见”是天经地义的东西,真的到了看不见这一步才知道,眼睛对人太重要了。
我茫然的站着,生理反应让我没多少考虑的时间,只好随便蒙了一个方向,小心的挪着脚步。
一走我心里松快了不少,我基本判断得出来,我车祸中身上应该没怎么受伤,因为我走的很利落,除了觉得腰疼之外,腿脚四肢还都感觉正常。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走着走着心里竟然觉得兴奋起来,像是在探险的感觉,走了一阵一直没撞上什么障碍物,我正暗自得意时,整个人的前面却忽然砰的一下撞上了东西。
我浑身一紧,冒出一层冷汗,我抬手朝前面一模,我应该是撞到病房里的墙了,好在我加着小心走得并不快,撞到了也没怎么疼。
我摸着墙壁正打算继续时,忽然就觉得头有点疼,一刺一刺的那种,我抬手去摸头摸眼睛,触手是很厚的纱布包在我眼睛上。
我下意识哼了一声,手在半空往前探时,被人一把扶住了。
“你眼睛看不见,嘴巴也哑了吗,为什么不叫我,自己瞎撞什么呢!你要干嘛,不睡觉!”江植在我耳边吼着。
我好气又好笑,“我想去卫生间。”
听了我的话,江植半天没出声,他用胳膊把我搂住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走,“过来,这边儿是。”
我跟着他,进了卫生间后,他把我的手放到了坐便盖子上,“坐便。”
我点头嗯了一声,可是没听见江植往外走的声音,我皱眉朝他可能站立的位置看,“你出去啊,我要小便。”
没有回答,我听见了脚步声,还有关门声。我这才放心的打开坐便盖子,正摸索着想要坐下去时,突然又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我吓了一跳,江植没出去啊。
还没等我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正被人往下拉着,我一把摁住裤子,“你干嘛。”
“别矫情好吗,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没看过,你别把这里弄脏了,我可不想看护士白眼,你就暂时把我当你的眼睛吧。”江植没好气的说完,动手把我的裤子~褪了下去,然后压着我的肩膀,让我准确的坐到了坐便上。
我胸口起伏起来,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烫。
☆、正文第59章 彼此了解
江植把我从卫生间里扶回到病床上,我侧耳听着他的声音,他好像坐到离我挺远的地方,一直没说话。
“你睡在,床上吗?”我侧头问他。
一阵挺大的窸窣声传来,声音响过我才听到江植的声音。“不睡床上睡哪里,少操心。睡你的觉,再要去卫生间喊我。”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里,我再没起来过,也没怎么睡踏实,我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想事情,想车祸时怎么回事,又想老汪说江植没跟向家家长见上面的事,睡一阵醒一阵弄得很累。
等江植过来又摸我额头时,我跟他说话让他知道我已经醒了,问他几点了。
“七点多,饿了吗。”江植很关心我的肚子问题。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着头问江植。“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眼睛……真的没事吗,什么车撞得我,是我的问题还是对方的,你的车怎么样了?”
病床忽的往下一沉,江植坐了上来。我感觉他就在我正对面,就把头下意识往前探探,等着他回答。
可我等来的不是回答,而是干燥起皮的嘴唇上,被冰冷的一触,这一触没怎么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我这时的表情一定很呆。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我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病房里有些压抑的沉寂起来,直到早上查床的医生护士一下子进来好几个人,我躺下等着检查,量体温,医生的询问说话声里夹着江植的声音,我听到他在问医生我的情况。
最后他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把耳朵竖起来听着,医生没给明确的答复。只是让江植晚点去办公室找他。
医生最后跟我说,我的情况还不错,接着打消炎针卧床就可以,我听到江植对医生说了谢谢,然后人就陆续走出去了,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江植,你还在吗。”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江植说话,只好对着空气这么问。
有脚步声,走到我病床前停了下来。
可是依旧没人说话,我以为是江植,就说让他不用一直守在医院,找个护工吧。
等了一下,还是没人搭理我,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伸出手在半空一划拉,结果手指很快碰到了一个人,他离我很近。
直觉马上告诉我,我摸到的人不是江植。
不是他,那会是谁,还不说话,我只好又问,“谁啊,说话好吗。”
没有回答的声音,我只听到了脚步声越走越远,我纳闷的皱紧眉头,真想现在跳下病床去抓住走掉的人,搞清楚究竟是谁,可我现在看不见,下去了也白扯,只好又大声一些冲着空气里问是谁啊,说句话。
这次有人回答我了,我听到了江植干净好听的声音,他问我喊什么呢。
“你没看见刚才有人从这里走出去了吗,刚才有人在床边看着我,可是不说话,我不知道是谁。”我急急的抬着手朝门口方向指。
江植把我的手摁下去,“没看见,我刚才问医生了,他说你明天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一周后来医院复查,你出院吗。”
我马上狠狠点头,“出啊,谁愿意在医院里躺着,麻烦你帮我办手续,我要出院。”
我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我看不见的人,也许只是个走错病房的人吧。
江植没跟我废话,第二天果然带着我出了院,他把我扶进车里坐好,我提醒他送我回家,还说了遍我住的地址。
江植坐到驾驶位上才跟我说话,“你在奉市有家人吗,能照顾你的朋友有吗?”
我摇摇头,“没有。”
“你家里人呢,你爸妈呢。”江植继续问。
我的眼睛隔着纱布感应到了光亮,我随着光亮转头,平静的回答,“我爸妈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没有家人,就我自己了。”
江植发动了车子,我不得不又问他是不是送我回家,他很不耐烦的回答我,我家里又没人,我现在是个瞎子,回家干嘛。
“那你带我去哪儿啊,回你爸家里吗。”我的手抓着江植替我系好的安全带,要问个明白才行,我看不见谁知道他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放心,我不会卖了你,你也不值钱,我今天有事情要办,你跟着我,晚点送你回家。”
我本想说那还是麻烦江大少爷先送我回家,可是话到嘴边知道说了也白说,最后干脆随他去了,我看不见,只能任他处置了。
车子开了很久后终于停了下来,江植过来给我解安全带时,我问他到了什么地方,他说是家咖啡馆,他约了人在这里谈事。
他拉着我下了车,我跟着他走进了咖啡馆里,被他带着坐到了柔软的沙发里,然后听到他在我附近开始打手机。
“我到了,嗯,我等你。”江植说的很简短,讲完电话就问我要喝什么。
我说喝白水就行,江植好像是很鄙视我的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去点单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被他拉着握上了一个玻璃杯,我能感觉到杯子里温热的温度,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是加了柠檬的白水。
他等的人很快就来了,我听声音感觉是个中年男人,那人坐下后,江植就跟他开始入了正题。
我听了几句后才大致判断出,和江植见面的这人应该是那个旅游杂志的人,因为他们一直在说什么新年活动,中年男人还很高兴的跟江植说出了他那期杂志后,官方微博上很多人留言,领导很满意。
我听到江植的笑声,都能想象出他脸上的孩子气,我听着他的笑声,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往上翘,我意识到后赶紧控制住自己,握着那杯水连着喝了好几口。
“我这次跟你们合作就是为了年底的公益项目,现在快十一月了,得抓紧了,很多具体事情都该落实了。”我听到江植不紧不慢地说话声,他的声线条件真的很好,一本正经说话时,挺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是,所以才约你定一下具体时间,还有我们听说你父亲江总最近打算投资旅游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中年男人口气里透着期待,问江植。
“你们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只是听我爸说过,具体不了解,不会是因为我,他的商业运作都很专业的,我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江植淡然的回答,我听到他说完喝了口咖啡。
他们接下来又聊了很多,最后中年男人离开时,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下我是谁,江植回答说我是他的朋友。
等那人走了,江植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唉,我们再坐一会儿,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吧?”
“我没事。”我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