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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特别的好，上学后才分开了，不过放假就凑到一块玩，多半是外甥住姥娘家。
八二年韩玉臣的娘被判刑后，他外甥就不乐意来了。姥娘家一下子被判刑二十多个人，孩子也十五六了，知道丢人。
韩玉臣五弟家的这个孩子，当时就是去了姑姑家，才躲过了一劫。平时奶奶对他非常疼爱，他对奶奶更是言听计从，要是他在家，肯定参与打架。
这俩孩子，过年也十七岁了，俩人都上高中，一个在洪城一中，一个在镇中学，放了假就凑到一起玩。
本来韩玉臣的五弟媳，打算带着儿子一块去京都。可孩子在姑姑家玩野了，给他捎信却没回家，她只好一个人去了。
初八天亮后，县公安局在事发现场，又发现了一个新线索。血泊中有半个鞋印，而且一直延续到院子里，不过院子里的鞋印被破坏了，可还能看出血迹来。
昨晚进房间的人虽多，可没人敢往血泊里踩，所以留在血泊里的这个鞋印，还是比较清晰的。
从鞋印可以看出，嫌疑人个头比较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所以年龄也限制在成年人身上，这么一来，韩志雄的嫌疑更大了。
韩志杰兄弟四人，都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就是他们的妹妹婕阁，个头也在一米七以上。
初八一个上午的时间，公安干警就干了一件事，比对脚印和鞋印。他们要求村里人，把自家所有的鞋都找出来，一只只的确认。
各家各户都在家扒拉鞋，尤其是男人穿的大号码的鞋，比对的特别仔细。
全村的鞋扒拉了一遍，公安局的同志到韩玉臣五弟家，她把自己大儿子的鞋都找了出来，和现场的鞋印不符。悠悠由此断定，现场留下的鞋印，应该是韩玉臣外甥的。
对比完鞋印后，就对昨天形迹可疑的二十多人进行重点审讯，结果很快出来了，却是这些人聚赌。没想到碰巧村里出了凶杀案，他们虽没提前串供，可都明白赌博也是犯法，昨晚调查时没一个说实话的，现编的谎言漏洞百出。
别的村赌博，也就几块钱的输赢，玩的比较大的也就几十块钱，他们倒好赌资过了千。
从初六上午这些人就开赌，夜里熬了个通宵，初七上午在家睡觉，初七下午接着赌，这些人倒是还有理智，在下午六点前结束了。
聚赌的这些人里，没有韩志雄。他对自己昨天下午的行踪交待不清，一口咬定自己去镇里逛了一圈，却找不到一个见证人。
一直到下午五点，他还是没交待清楚，不过他的鞋印和现场留下的那个不符。
韩志杰虽然不参与破案，可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村里人活动都恢复了自由，只有自家二哥，被限制在临时的审讯室里。都过了下午五点，还是没放出来。
就是韩志杰本人，也被公安局的限制了活动范围，警告他不得靠近村办公大楼。
韩志杰越想越不对头，赶紧去了父母家，结果俩老人都不在家。他转头就进了隔壁的二哥家，俩老人都在这里。
二嫂躺在沙发上，脸色蜡黄，眼都哭合缝了。四个孩子围着母亲，都在默默流泪。
韩志杰的父母，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看到韩志杰过来，赶紧询问韩志雄的情况：“志杰，你二哥没事吧？”
听了二老的话，韩志杰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二嫂这是怎么了，家里到底出啥事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志杰的父亲知道瞒不住了，就把韩志雄近来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
韩志杰的二嫂，这次也去了京都，昨晚在村办公楼待到十一点，回家后倒床就睡，今天上午公安的同志来家对鞋印，她也没太注意。俩人分居几个月了，韩志雄穿的鞋都在自己房间里。
等公安局的人走了，她放去京都剩下的钱，才发现了问题，家里的钱少了三万。
自从韩志雄开始赌博，她就把自家藏钱的地方换了，没想到自己去京都，被韩志雄找到了放钱的地方。
家里别的地方都没动，只是少了三万块钱，不用说就是韩志雄拿了，要是别人偷的，肯定得偷光了，不会只少三万元，他们家里可是有几十万的存钱。
三万和几十万比起来不算多，可对于刚过上好日子的农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
韩志雄的妻子找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要钱：“你可真能耐，还学会偷钱了，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我找公安报案去。”
韩志雄心里有鬼，正七上八下的害怕哪，听到妻子说报案，一脚把妻子踹翻在地，连打带踹一通猛揍。
边打边骂：“我花自己家的钱能叫偷，家里的钱让你放着就是你的了，没老子的份吗。要不是老子娶了你，你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多的钱。
想想你娘家那一帮子穷鬼，一千块钱也拿不出来，你比他们多啥啊，还不是跟着老子你才过上了好日子。
你他妈的能耐了，敢找公安告老子，老子不好了，你和孩子能到了好。过了快二十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这么毒。我让你告，打死你个狠心的东西。”
第811章 家暴
韩志雄心中有气没处发，越打越凶，下手没了分寸。
韩志雄的妻子被打懵了，不过她没忘记村子里到处有公安，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出高声，恐怕把公安给招来了。
孩子们听到动静跑出来拉架，她第一句话说的就是：“都别出声，别让公安听见了。”
哪知道开口就吐血了，吐着血也把话说完了。
韩志雄看到妻子吐血，这才停了下来，转头就往外走，结果刚出院门，就被监视他的警察，给带到了村办公楼的临时审讯室。
几个孩子吓坏了，赶紧到隔壁把爷奶叫了过来。韩志雄的妻子，吐着血把情况说的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爹娘，不会是志雄把韩玉臣给杀了吧，家里少的三万块钱，应该被他拿走赌博了。他该不会是输的钱多了心疼，一时起了恶念。
您二老是不知道，刚才要不是孩子们拉着，他得把我给打死，就是个疯子。”
韩志雄的父亲听完就骂：“这个畜生，越来越不是人了。”
接着吩咐孩子：“赶紧把家里的地排车找出来，推你娘去医院。”
韩志雄的妻子拦住了孩子：“都别去，你们都别怕，我一时半会的死不了。爹娘您们听我说，万一咱们猜错了哪。
志雄赌博的事，咱们还是得瞒着。三万元钱我就当扔了，只要志雄没事就行。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咱们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了，志杰在村里当干部，咱们不能让他为难，这事坚决不能让他知道。”
就这样，一家人愁得午饭都没吃，韩志雄的妻子一直不见好转，她又死活拦着，不让家里人请医生。
韩志杰听完父亲的诉说，转头就吩咐自己的侄子：“你们都这么大了，咋就不知道轻重，是你们的名声要紧，还是你们娘的命当紧。还愣着干啥，赶紧帮把手，把你们娘送医院去啊。”
说完就蹲在嫂子的身旁，想背着她去医院。
韩志雄的妻子却说：“志杰，你听我说，我越想你二哥没这么大的胆子，人真要是他杀的，昨天肯定睡不着觉，早上也吃不下饭。
他虽然表现有些不自然，毕竟输了这么多的钱，搁谁身上也不痛快。可他能吃能喝还能睡，绝对不会是杀人了。
咱就这样嚷嚷出去，万一找不到凶手，拿你二哥顶罪，就把你二哥给害了。
再说了，你二哥赌博的事，村里就没人知道。咱们不能主动的嚷嚷出去，以前赌的小，说出去最多拘留十五天，这次可不一样，几万元的赌博，不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到时候不仅你的村干部保不住，咱家也得跟着丢人。为了这一大家子，我就是抗不过去也认了。”
韩志杰却说：“二嫂，您想差了，纸里包不住火，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咱们只有及时的对政府反映情况，才是帮了二哥。”
接着韩志杰又说：“爹娘，您二老是咋想的？孩子们，你们也都不小了，说说自己的想法。”
韩志杰的父亲吩咐孩子：“送你们娘去医院，不能再耽搁了。”
韩志雄的大儿子赶紧去扶母亲，哪知道刚抬起母亲的身体，他娘就吐了一口血，吓得他赶紧把母亲放回到沙发上。
韩志杰见状，赶紧起来往外走：“我去找宝景，让他到家里来看看。”
很快宝景就过来了，几针扎下去，血总算是止住了，人也挪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韩志雄的妻子说啥不去医院，还拜托宝景替她瞒着病情，赌博的事就够大的了，不能让丈夫再背上个行凶伤人的罪名。
韩志雄看二嫂安顿下来，就和父母一块去了村办公大楼，找到公安局的同志，把自家二哥的事情，详细的交代了出来。
既然事情牵扯到赌博，韩玉臣死了，还有夯的两个叔父在，很快他俩就被叫了过来，主要是询问这几天的行踪。
俩人是分开询问的，不到一个小时，事情基本上就问出来了。
初六村里的人去京都后，他们四个在韩玉臣家赌了一天，夜里韩玉臣带着他们，去了平城地界的李村。
李村和韩屯虽说不是一个县，可两个村庄相邻，又都是滩区村庄，不用走大堤，顺着黄河岸就走了过去，抄近路也就两公里的路程。
李村自八二年严打时，村里被抓了百多人。最后被判刑的几十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强壮年劳力，其余的人也都被拘留了十五天。
自此以后，村里人不敢赶集偷了，就在地里偷。由于他们村的地理位置偏僻，站在村里的防台上，一眼能看到黄河大堤那里。大堤离村子三里多远，等外人过来了，偷庄稼的人早就跑回家了。
冬春农闲季节，别的村子都找些活干，他们村懒惯了，闲着没事干，竟然在村里赌上了，同样安排了放哨的，大堤上下来人，提前打招呼。
他们村的人可不是单纯的赌博，竟然还牵扯到嫖上。村里青壮年判刑的多，家里的妻子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也跟着进了赌博场。
赢钱拿起就走，输钱用肉偿，整个村子被她们弄得乌烟瘴气。不过她们的公婆没人敢下狠心的管，这些妇女都带着几个年幼的孩子，惹恼她们回了娘家，孩子们就都扔给了公婆。
李村和韩屯虽然不是一个县，可却是相邻的村庄，人们相互之间，大部分都认识。况且俩村都比较小，三百多口人也好认。
李村韩玉臣和夯的叔父都来过，韩志雄是第一次来，来到就被几个年轻的妇女给缠上了。
韩志雄还不到四十岁，个头高模样也好。韩屯村的农机具多，这几年人们很少干农活，韩屯的男人也不像农村老爷们那么粗糙。
韩志雄比韩玉臣他们三个年轻，长的又好，几个年轻的女人，争着和他玩牌，借着摸牌摸个手，好听的话不要钱，拼了命的说呗。
韩志雄被她们给哄的心花乱放，输赢都不放在心上，结果带来的几百元钱很快就输光了。
第812章 下套
输光钱正准备回去，结果韩玉臣主动将自己的钱借给了他，说自己忘了提醒他，来李村玩没几千快钱可不行。
又对其中的一个妇女说：“老妹，你志雄哥可是个真正的爷们，他在家里说一不二，把你的家底都拿出来，让你二哥玩个痛快。”
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