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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咋能说的出来。
从昨晚被询问开始，他就提心吊胆的害怕，不是怕韩玉臣的案件牵扯到他，而是怕夯的俩叔叔把他给供出来，自己赌博的事暴露了。
他心里也明白，平时人们小赌被抓到，还得判处十五天的拘留。自己可是赌到了二万，估计得判几十年。
第814章 联合抓捕
八三年冬季的严打，刚过去一年的时间，人们至今不能忘记，那次量刑的严厉。
听到妻子说找公安举报自己，韩志雄所有的负面情绪爆发了，就下死手的打上了。
打完妻子他反而冷静下来，出门碰到公安人员被带走，他倒是咬紧牙关，翻来覆去就几句话，去张集镇溜达去了，没碰见熟人。
直到夯的两个叔叔，把他去李村赌博的事情供了出来。他也不傻，听出来公安人员怀疑他是杀害韩玉臣的凶手，这才慌了神，赶紧把自己又去了李村的事情交代了。
听了韩志雄的交代，洪城县公安局立即和平城县公安局联系，连夜实施抓捕行动。
既然从黄河大堤那里入村有人监视，两个县的公安干警联合起来，从韩屯村后的黄河岸边摸了过去，把聚赌的四十多人，来了个一窝端。
抓捕后连夜审问，韩志雄杀人的嫌疑洗清了，韩玉臣凶杀案线索中断，就剩下了一个无头的鞋印，破案陷入了困境中。
案件不破，韩屯村的工厂只好接着放假，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万的损失，别说韩屯村自己了，就是县领导也着急。
县公安局向地区公安局请求支援，地区公安局连夜派来侦探能手，听取了案情汇报后。转变了破案思路，重点走访调查韩玉臣家附近的村民。
初九一大早，他们就开始了行动，询问初七那天，在韩玉臣家附近活动的所有人员，包括外来人员和本村人员。
还真让他们给问到了有价值的线索，据韩玉臣的大嫂回忆，下午一点多，好像看到五弟家的大儿子和妹妹家的外甥，骑自行车回来过。
她和韩玉臣家都住在村子的最后一排，挑房子时为了躲清净，她要了最边上的一户，俩孩子来的时候，她也是隔着客厅的玻璃看到的，当时还想这俩孩子回来的咋这么早。
昨天晚上县公安局主要询问个人的行踪了，她也没想到，今天被问看到过什么人，她才想了起来。
地县公安人员，去韩玉臣五弟家找俩孩子，才知道从昨天出事到现在，俩孩子根本没在村里。
这俩孩子虽然过年才十七岁，可个头都一米八多了，长的又壮，体重和个头都符合嫌疑人的条件。
公安人员立即安排车辆，让韩玉臣的大儿子带路，去韩玉臣的妹妹家传唤两个孩子。
韩玉臣的五弟媳，跑到韩玉臣的大嫂家里，进门抓住大嫂的头发就打，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让你胡乱攀咬俺儿子。自己的孩子都蹲监狱了，看不得俺家好是吧。”
韩玉臣大嫂大喊救命，附近就有公安人员，很快就把韩玉臣五弟媳控制了起来。韩玉臣的五弟媳，被拉走还破口大骂。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孩子没问题，昨天公安人员对鞋印，自家儿子的鞋可是拿了出来，和现场的鞋印不符。
至于大嫂说看见俩孩子了，她根本不信，她回家后家里的东西根本没动，证明俩孩子没回来过。
不过等看到俩孩子带着手铐回来时，她才慌了神，连声的喊：“这就是俩孩子，他们根本就不在家，你们公安局可不能冤枉人。”
还真让韩玉臣的大嫂给看准了，这俩孩子真的回来了，韩玉臣也是他俩打的。不过他们也没想到，把韩玉臣给打死了。
韩玉臣五弟家的大侄子，是在初三姑姑回娘家走亲戚时，跟着姑姑回家的。他到了姑姑村里，就跟着表弟进了赌博场。
本来孩子们在一起玩，没人会作弊，玩的也不大，有输有赢，最多几元钱的输赢。
可事情坏在韩玉臣侄子身上，韩屯村日子好，过年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也多。韩玉臣他们家剩下的男孩子少，老五家这个男孩子算是大的，也比较勤快，几个大娘过年都给了他十元钱，他身上带着几十元钱的压岁钱。
她姑姑村里的人，听说他身上带着几十元钱，就勾引着俩人参加大赌场，一个晚上的时间，不仅把身上的几十元钱输光了，还欠了一百元的赌债。
俩孩子下了赌场，才知道害怕。韩屯村有钱，可一百元对于孩子来说，可是笔巨款，家长根本不会给这么多的钱。
俩孩子思来想去，就想着去韩屯找韩玉臣要钱还债。韩玉臣对家里的孩子态度好，出手也大方，平时孩子找他要钱，都是三块二块的给。
俩人还想好了借口，就说去县城买东西。外甥买运动服，侄子买英语磁带。
现在初高中英语课本，都有对应的教学磁带，一般一册书配三盒磁带。原声磁带五元一盒，俩人光是买磁带就得三十元。
一身震宇运动服八十五元，加上磁带钱，就够还赌债的了。
俩人想的是挺好，初六晚上熬了一夜，初七上午补觉，吃过午饭就往韩屯赶，不到两点就到韩屯了。
村里人本来就少，他俩从村东进来的，又是午休的时间，路上就没碰到人。
俩人找到韩玉臣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韩玉臣也是睡了一个上午，在儿媳家吃过午饭，喝着茶水在家消食。
昨晚韩志雄输出去二万多，他正高兴着哪，等着看韩志雄家的笑话。他就不信了，千儿八百的韩志雄的妻子不在乎，这次可是二万元，肯定不能消停了。
听俩孩子要钱进城，他随口就对外甥说：“你妗子今天就回来了，明天让她去代销店里给你买运动服，你不是想买你哥这样的吗，这就是在咱们村里买的。”
说完顺手从腰里把钱掏了出来，一把大团结少说也得有二百多，俩孩子一人给了两张大团结。
他对外甥说：“今天别回去了，去你表哥家里住，明天跟你妗子去挑运动服。”韩玉臣说着就把钱往腰里装。
俩孩子傻眼了，俩人手里才四十元，比一百元差了一半多。韩玉臣的侄子站在他背后，眼里就看见钱了，心里着急，捞起手边的凳子，对着韩玉臣的头就砸了下去。
第815章 破案
这圆凳是枣木的，木质特别硬，一下子就把韩玉臣的头给砸出血了，韩玉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俩孩子看见韩玉臣头上鲜血直冒，心里也是害怕，顺着他的手把钱掏了出来，至少有几百元。
俩孩子钱到手，赶紧往外跑，毕竟是未成年的孩子，看见鲜血着实害怕。
本来打算今天不走了，等着去京都的大人回来。害怕韩玉臣醒过来找他们算账，俩人出了院门骑上自行车就跑，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韩玉臣的外甥，离舅舅比较近，又是他掏了钱，所以鞋上沾上了血。
毕竟血不算多，俩孩子也没注意，到公安干警找去，韩玉臣的外甥，还是穿着事发时的那双鞋。鞋上还有残留的血迹，经化验和韩玉臣的血完全一样。
俩孩子看到公安据找来，就吓的瘫在地上。他们回家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不过谁也没想到韩玉臣会死，俩人还了赌债，大赌场不敢玩了，接着找小伙伴赌博。
过了两天夜里赌博白天睡觉的日子，俩人就商量着去县城买磁带，然后回韩屯，看看韩玉臣伤的咋样。昨天韩玉臣没找到家里来，估计伤得不算太严重。
俩孩子只想着怕韩玉臣怪罪他们，哪里料到韩玉臣已经去世了，看到公安干警找来，再听韩玉臣的大儿子说父亲死了，这俩人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俩孩子不可置信的说：“咋会死了哪，就用凳子砸了一下。”
得，犯罪证据也有了，就是一只圆凳子。
俩孩子在回村的路上，就把自己的犯罪过程给交代清楚了。到韩屯后，重新做了笔录。在韩玉臣的家里，找到了那只圆凳子，和韩玉臣头上的伤痕，完全吻合。
当村里人知道，韩玉臣是被自家的侄子和外甥给害死的，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多大的孩子啊，为了几百元钱，就敢杀人。
大伙都窃窃私语：“这么小的孩子就敢杀人，还真随了他们的老根，心可真恨。”
“心不狠哪能当老缺，要不是当老缺，连媳妇也娶不上，咋会有这一大家子祸害。”
孩子们不明白，问家里的大人：“啥是老缺啊？”
“一边玩去，问这干啥。”
悠悠缠着姥姥刨根问底，姥姥还真不知道，最后还是从舅姥娘那里知道了真相。
黄河两岸，人们把土匪叫老缺。老缺的组成，主要有两种人，一种是游手好闲的人，不劳动又想过好日子，这才聚众成匪，打家劫舍。还有一种，就是犯了罪的人，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落草为寇。
为什么把土匪叫老缺哪，主要是他们干的都是缺德的事，烧杀抢夺，奸淫无道，既缺钱有缺德，人们提起来恨之入骨，就把他们叫做老缺。
他们靠着黄河当屏障，在河这边犯了事往河那边跑，官府追到的时候，他们早就乘船过河跑远了。
据说，韩玉臣的祖辈家境贫寒，到了他祖父那辈，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就跟人当了老缺。不过他当老缺的地方远离家乡，没在本地做过案。
韩玉臣的祖父身高体壮力气足，可没少做坏事，据说媳妇都是靠绑票绑来的。
最后，几个人干了一票大的，分赃散伙回到老家，买了八十亩土地，才算安稳下来。
他自己说是在外做生意挣下的钱，可最后还是有风声传来，说是他在外当老缺抢来的，也杀过人。
当时社会动乱，又没有苦主指证，这事传过后也就不了了之。不过村里人对他家有了戒心，明里暗里防备着他们。
解放以后，政府大力整治土匪，黄河两岸的老缺抓的抓，散的散，从此销声匿迹。
韩玉臣的祖父也去世多年，随着社会安定，人们慢慢的把老缺给忘到了脑后。
韩屯村的年轻人，对韩玉臣他们家的历史，还真不了解，孩子们更是连老缺是什么都不知道。
韩玉臣被自己的侄子给杀了，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这才把他们家的老缺史给翻了出来。
案件真相大白，对韩屯村的戒严撤销，公安人员也撤了回去。张集镇的干部，到附近的各村，通知韩屯村工人，初十开始上班。
县公安局临走之前，对韩屯村聚赌进行了处理，虽然赌博金额较大，可牵扯到的人员太多，又都是村工厂的主要人员，离了他们工厂还真没法生产。
再说了，韩屯是地县树立的典范村，要是一下子拘留二十多人，对村里肯定是个大污点。
县领导临时碰头研究，做出了处罚决定，参赌人员所有赌资没收，每人处以双倍的罚款。
张集镇在韩屯村举办为期两个月的学习班，所有参赌人员参加学习。
韩志雄和夯的两个叔父，赌博金额巨大，赌资没收没罚款，可被处于十五天的拘留。
韩志雄毒打妻子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公安人员把注意力都放在韩玉臣的凶杀案上，还真没察觉这起家暴案。
看到韩志雄只是处于十五天的拘留，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根据以往的惯例，数目这么巨大的豪赌，判个十年八年的都有可能。
他们家最庆幸的是，韩志雄和韩玉臣的凶杀案无关，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