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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友的儿子王瑞发游手好闲,在别人眼里跟许林西差不多。但实际上两人却相互看不上。
许林西是被家里不公平对待,才会破罐子破摔,而王瑞发是纯粹的懒,不愿意干活,家里还比较富裕,王善友两口子又惯着,便养成好逸恶劳性子。
方雨清和许林西从门前经过的时候,正好这小子从院子里出来。
他爹赔了许林西和方雨清二两银子,还被逼下跪的事,这小子当然知道,看到这两人在一起,他张口便骂:“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不成亲就养孩子,还勒我爹大脖子,要我家的钱,你们咋那么臭不要脸……”
方雨清耳聋听不见,可是走在她身边的许林西却火了,指着他叫道:“王瑞发,再给我说一句!谁说我们不成亲就养孩子了,李郎中都看过了,小清根本没孩子,她是生病肚子才大的!”
王瑞发自恃爹是耆长,从来不把镇里人放在眼里,在秋风镇里,以为他爹就是天王老子,他想骂谁就骂谁,他爹都能摆平。平常别人不惹他还骂,更何况他觉得许林西和方雨清惹到他家了。
见许林西竟然还敢还嘴,他跳起脚来,指着许林西和方雨清叫道:“你们两个狗娘养的!臭不要脸的狗男女!有孩子没孩子都不要脸,你以为说没孩子就没孩子,骗鬼呢……”
许林西这下可火了,提着柴刀就冲过去,真要砍了王瑞发的样子。
第34章 你砍柴我采药
这下王瑞发可害怕了,嗷地一声怪叫,转身向院里就跑。
许林西向他家院里追了几步,听到他已经跑进屋去了,屋门被摔得咣当响,他便停下脚步,知道追进去也没用,王善友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打到王瑞发,吵来吵去还耽误事情,还是陪方雨清进山要紧,于是拿着刀转身,追方雨清去了。
方雨清走着路还在说话:“小西,真是麻烦你了,专门过来陪我,不过你不用担心,尽管砍你的柴,我记路的,就算在山里走散,我也能自己走回来,你不用着急……”
说着她想看许林西回答,可是一转头,人却不见了,再向后看,许林西正在向自己走来。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小西,你怎么这么慢,干什么去了?”
“后面有条狗咬,我回去赶一赶。”许林西气愤地说道。
“啊?有狗!”
方雨清还以为是真的,惊讶地回头看,心想还真多亏许林西了,不然岂不被狗咬,看来残疾人生活就是不方便,连被狗追都不知道。
许林西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误会,心里十分无奈,暗想自己帮媳妇出头,她竟然不知道,岂不是白表现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是自己想娶的女人呢,不知道吧,为她做点事也应该,计较那些干什么。
于是又和方雨清说笑起来,两人开开心心地进了山。
到山里之后,许林西找了一片灌木与杂草从生的位置停下来,这里视野比较好,而且他要的柴有,杂草中也生有药材。
虽然他是借口来打柴,但总不能一根不往家扛,真要空手回去,那明天肯定不能再陪方雨清来了,所以怎么也要打一些做做样子。
“好了小清,我们就在这里吧,你去刨药吧,我会经常看着你,你别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唔……这亲吧,万一你要是真走失了,就站在原处敲树,一直敲,等着我去找你就好,千万别乱走。”
方雨清笑道:“嗯,这个办法好,我见不到你的时候就敲树,或者大声喊,既能吓走野兽,又能传出声音。”
许林西眯眼笑了笑,感觉方雨清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非常开心。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开始吧。”
于是两人便散开各做各的工作,许林西砍他的柴,方雨清挖她的草药。
秋风镇的医馆就李郎中一家,所以除了他没有别人采药,山中的草药长了几十年,资源十分丰富,方雨清在许林西周围就可以挖到很多。
直到篮子快满了,她细算了一下,其他的药材倒是没少挖,但是给母亲治病的草药还差了两味,这两味比较少见,只在这里肯定找不全。
她转头向许林西叫道:“小西,我的草药还缺两味,这里没有,我到那边的草塘里去找找,那两种药容易长在潮湿处。”
许林西向她指的那边看去,低洼处树少,全都是去年倒伏的干草,方雨清到那里去自己也容易看到她,朝她说道:“你去吧,别往树林里走,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好的。”
第35章 倒霉
方雨清答应完挎着药筐走过去,沿着那片草塘向前走,边走边找,走出去一段之后,还真找到了一味,还是一大棵,估计这一棵就够配几天的药了。
挖到这味之后只差一味了,她说什么也要找到,便继续向前走。
又走出去一段,看到草甸中心有一根干枝好像是自己要的药材,离得太远不能确定,她便走了进去。
那边打柴的许林西把柴打够,用粗枝宽当扁担穿起来,打算叫方雨清一起回家,可是抬头看去,见她走得虽然不算远,但是叫却肯定听不见,便放下柴刀过来找她。
草塘两边全是树,挡风又向阳,气温比别处高,青草已经长起来二三寸高了,从去年死去的干草里钻出,把地面覆盖得严严实实。
许林西笑眯眯向方雨清走着,虽然前面的人影长得又瘦又小,肚子还大着,但是看在他眼里,却像仙女一样,越看不想移开眼睛。
他一边看方雨清一边走进草塘里。
快要来到方雨清身边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被绊了一下,还以为是被草缠住,只是“脚感”有点奇怪。
他便低头扫了一眼,可是看清之后却吓了一跳,却见一条鸡蛋粗的蛇缠在他的脚腕上,正抬头吐信子向他看着。
许林西被吓得脸当时变了颜色,虽然他胆子不算小,可是蛇这东西不同于虫子,虫子只是长相讨厌,蛇却是要人命的。
他的身子僵在那儿,眼睛死盯着蛇不敢动,希望它能自行溜走。
可是这蛇的尾巴被他踩住,怎么可能再走,不只不走,这蛇也认为自己遭到攻击,离许林西的头太远够不到,它盯了许林西半天之后,突然照许林西的腿上就是一口,然后转身就要溜。
不过这蛇也忘了,它的尾巴还被许林西踩着。
之前许林西不敢动是怕被它咬,现在咬都咬了,怎么还会放过它。
他一弯腰就把蛇抓在手里,捏着蛇尾便抡起来。
手里没刀,身边也没硬物,不容易把蛇杀死,抡是最好的方法,甩过之后,蛇的骨节脱开,内脏也移位,当然就死了。
他这里甩着,方雨清正好也回头,看到许林西在身后,手里还抓着一条蛇,她惊讶地说道:“小西,你抓到蛇了?!”
这时许林西已经不知把那蛇甩了多少圈,感觉蛇再也缓不过来了,这才放手把蛇扔在地上,来不及回答方雨清的话,便噗通一声坐下,撸起裤腿往腿上被蛇咬的地方看,只见腿上两个青色的牙印,向外渗着紫血,明显是这蛇有毒。
“啊,小西你被蛇咬了!”
方雨清扑了过来。
许林西坐在地上,手捏着伤口暗叫倒霉,这天才暖,还不到蛇多的时候,自己却被蛇咬了,要是这样死了,岂不是太憋屈,自己年纪轻轻,还没娶到媳妇啊。
方雨清过来之后蹲在他身边,一看就知道咬许林西的是毒蛇。
她不敢轻易用嘴吸,拨开许林西的手便挤起来。
第36章 学得真快
许林西坐在那里看着,腿有点麻,挤了也不觉得很疼,身上没有其他感觉,不像立刻就能死的样子,他并不是很担心,一直在盯着方雨清看。
之所以那么想娶媳妇,就是想找个人心疼自己,现在方雨清看到自己被蛇咬,立刻担心成这样,紧张地给自己挤毒血,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被人关心的感觉……
方雨清一边挤一边看着血色,直到挤出来的血变红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用舌头试了试,感觉自己没有蛀牙,吸蛇毒应该不会发生危险,这才又趴在许林西腿上吸,吸出一口血往旁边吐一口。
许林西看得心砰砰直跳,前天晚上搂着方雨清过夜,他就紧张到要死,可那毕竟隔着衣服,他虽然嘴滑,可是手脚却老实,一点都没敢乱摸过。
可是现在方雨清却在他腿上吸,腿上再没感觉也知道,这是在与一个女孩儿肌肤相接,这种感觉,活了十六年第一次体会,实在有点心慌。
方雨清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心治着他的蛇毒。
用嘴又吸了半天,看他的伤口全都是新鲜的血肉颜色,没有一点发黑,这才停下来,对许林西说道:“你在这儿坐着,我找点治蛇毒的药。”
许林西连连点头,痴痴地看着她,说道:“你去吧,我等着。”
方雨清见他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笑道:“怎么,被吓傻了?眼睛都发直了,没事,这蛇毒性不是很强,注进去的毒液也都被挤出来了,治得及时,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许林西想的哪是这个,见她说话又恢复了从前的狡黠,说道:“嗯,我知道,我不怕,你去吧。”
蛇经常出没的地方,多数会生有抑制蛇毒的草药,方雨清找了一会儿,便看到草丛中生了几株半边莲。
她用柴刀把半边莲带根挖出来,找了一个小水坑清洗之后拿回来,把刚长出来的短短嫩芽连根一起嚼烂,敷在许林西的伤口上。
做完之后吐了吐嘴里的药沫子,撕掉一条衣襟帮许林西包扎,一边包一边说道:“好了,没事了,这点小伤,估计三四天就长好了。”
许林西看她动作这样熟练,侧头看她,问道:“小清,你这治蛇毒的方法真是李郎中教的?你怎么学得这么快,他一说你就会了?”
方雨清抬头瞄了他一眼,说道:“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不就是挤点血敷点药么,这么简单,说了再不会,我岂不笨成猪了。”
许林西有点尴尬,感觉要是自己的话,只听别人一说,肯定做不了这么好,那岂不是说,自己是笨成猪的?
方雨清包完后扶他起来,说道:“你走走试试,看有没有特别的感觉,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别忍着。”
许林西站起来走几步,说道:“还好,就是伤有点疼,别的都可以。”
“如果是疼不是麻,就没有关系。”
“嗯,不麻了……”
许林西说着看向那条蛇,拿过方雨清的柴刀说道:“都是这条该死的蛇,差点要我的命,我非要把它剁碎不可……”
第37章 替他心酸
方雨清连忙拦道:“小西不要,蛇不能剁,蛇胆和蛇皮都很值钱的,剁碎了就卖不了钱了!”
许林西连忙停下,说道:“怎么,它还能卖钱?能卖我就不剁了,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方雨清把蛇提起来,说道:“不只能卖钱,蛇肉还能吃呢,可香了,我们回家去把它炖了,你吃它的肉,岂不更解气。”
许林西听了头皮有点发麻,这里的人都觉得蛇是不吉利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吃,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吃这东西的肉。
“能、能吃吗?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