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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只是我当时哪想你那么多，她说找书儿，又见她肿着脸，怪难受的样子，我就不好意思拦了。”
方雨清在宋家的时候确实看到杨氏肿脸，只是当时没心思想太多，现在听袁氏又说，问道：“对了娘，她为什么肿脸，是牙疼吗？”
袁氏不知道，摇头说道：“好像是吧，总不能是被人打的。”
方雨曼听了在旁边插话，点头说道：“嗯嗯，她是牙疼，找书儿给她治牙的。”
“治牙？”
方雨清心中暗想，自己没教过书儿治牙疼，杨氏想治，书儿就得先问自己，如果问的话，就借机给她点教训，让她缺德讲自己的坏话。
回到家里，许林西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方靖书一个人没意思，又坐在一边看医书。
看到方雨清和袁氏、方雨曼回来，方靖书便要回方耀祖家。
这孩子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问道：“对了二姐，你知道上火牙疼怎么治吗？”
方雨清心里暗喜，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方靖书还能记得这个，这孩子真是心细，只是心细好啊，这可是成心给自己机会。
“唔，上火牙疼啊，正常的应该用药撤火，只是见效慢，如果想求快，那就要针灸，针刺几个穴位，可以短时间止痛。”
方靖书发愣，说道：“可是我不会针灸，那样扎人不会疼吗？”
方雨清笑眯眯地鼓励道：“不会可以学啊，谁没有第一次，如果不敢下手，那永远也当不了大夫。”
方靖书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说道：“嗯，二姐说得有道理，我应该试试，二姐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针灸哪几个穴位？”
方雨清把穴位名对他讲了。
方靖书又问道：“二姐，那要怎么扎才行？据说是有手法的？”
方雨清有意坑杨氏，说道：“手法确实有，但是现在没时间示范，不过你只要记得，遇弱则浅，遇强则深，再配合针灸部位的肌肉厚度，扎进去就会有效果，手法可以慢慢锻炼。”
方靖书着急回家，想着既然二姐说得这么容易，应该不是很难，自己就回去给二婶试试，于是便出门回了方耀祖家。
杨氏原本心情挺好，可是和宋得财媳妇打了一架之后生气，牙疼得又厉害了。
方靖书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灶坑门前，含着一口凉水止痛。
看到方靖书进门，她吐了嘴里的凉水招呼道：“书儿快过来，你快想个办法吧，二婶的牙真是疼得不行了！”
第313章 没多疼
方靖书向里屋看了一眼，见爷爷一家人都已经吃饭了，只有二婶还在厨房里坐着。
他进到厨房里，向杨氏脸上看去，惊讶地说道：“啊，二婶，你的脸肿成这样了，连眼睛都肿了！”
杨氏疼得快哭，说道：“可不是么，该死的宋得财媳妇，往死里揪我的头发，揪完了我就更疼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揪坏了，你快点给我看看！”
方靖书还在庆幸，幸好之前自己问了二姐治牙疼的方法，不然现在岂不是要束手无策。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婶，我是新学了治牙疼的方法，只是头一次用，不知道能弄丰什么样，你真要让我治吗？”
杨氏连连点头，说道：“治治，你不治谁给我治，刚才我去医馆了，李郎中不在家，竟然被人请到大山沟子里去了，明天都不一定能回来。”
方靖书说道：“那我就给你治治，我先开点撤火的药，再用银针给你止痛。”
“银针？”
杨氏听得一个哆嗦，说道：“你是要给我针灸？那东西多疼啊，扎得到处都是，我一看就头皮发麻。”
方靖书心里也没底，勉强安慰道：“治牙疼的要扎的针没那么多，你只要不看就行了，疼的话可能会有点，因为我也是头一次，如果你实在不想，那我就只给你开药，只是疼消得会慢些，可能两三天才能见效。”
人都说牙疼不是疼，疼起来真要命。
杨氏感觉都快被折磨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说道：“那你还是扎吧，我看针灸再怎么疼，也比不过牙疼的厉害。”
“那好，我这就去医馆借银针，再把你要用的药买回来。”
杨氏摆手：“去吧去吧，快点去！”
方靖书却站在那里不走，向她伸手说道：“可是二婶，我没有钱，你得给我买药钱啊。”
杨氏这才发现自己疼糊涂了，不给钱方靖书怎么买药，便哼哼着到屋里拿了点铜钱出来交给方靖书，方靖书拿着钱飞快地跑了。
他跑出院子，方中梅还从屋里出来问：“二嫂，书儿怎么刚回来就走了，他不在家吃晚饭了？”
杨氏疼得心里发慌，捂着脸没好气道：“他给我买药去了，我都快疼死了，还吃什么饭啊！”
方中梅低头抿了抿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回到屋里继续吃去了，没再管杨氏。
方靖书飞快地跑到医馆。李郎中虽然不在家，但他有几套银针，就算外面，医馆里也常备一套，他先买了药，又跟李郎中的妻子把银针借来，拿着跑回家中。
这孩子倒是尽职尽责，杨氏疼得不吃饭，他这医病的便也不吃，先给杨氏治疼，把药熬上之后开始给杨氏针灸。
方雨清虽然坑杨氏，却告诉方靖书治疗的穴位却是对的，不然真告诉他错的，以后他再给别人治，也按错的下手，岂不要把人治坏。
方雨清坏就坏在没对方靖书细讲针灸手法，而且断定方靖书第一次针灸，穴位也不会找得很准，这样就够杨氏吃苦头了。
第314章 痛上加痛
方雨清猜得果然没错，方靖书虽然见过别人针灸，却没细看过手法，以为扎就是用劲向肉里刺，便这样直愣愣地给杨氏针灸。
在此之前，他很少在人身上实际寻找穴位，都是看医书上的图画与讲述位置硬记的。
那些书本上的东西，肯定与实际有出入，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用在这里也不为过，针灸治疗，穴位掌握得稍微有些偏差，再加上手法的生生疏，出来的结果也有相大的差异。
方靖书的第一针下去，杨氏便嚎叫起来：“哎呀书儿，太疼了，你轻点儿！”
方靖书被她吓得一哆嗦，说道：“可是二婶，我要是不用劲儿，针根本不进肉里！”
“可是你扎我的肉，实在太疼了！”
“可是我要是不扎，也根本起不到作用啊。”
杨氏十分无奈，只好忍痛说道：“好吧，那你扎吧，只要你的方法管用就行。”
于是方靖书便又扎了第二针。
这次不知道是他的手法熟练了一些，还是穴位找得比较准，这一针扎得确实比之前的轻了一点。
杨氏有些意外，说道：“书儿，这次好像是对了，不像之前那样疼。”
方靖书高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二婶扎继续扎了，看扎完之后，二婶的牙还疼不疼。”
说完接二连三又扎了几针。
这几针效果不尽相同，有的下去不怎么疼，有的却疼得厉害，把坐着的杨氏，硬扎到跳起来。
杨氏既疼又不敢用手捂，疼得闹心了，顶着脸上和手上的银针到院里转悠。
方靖书看着她的反应，感觉有点奇怪，从前二姐告诉自己什么方法，只要用上了，就基本可以见效，可是今天的效果却很差啊，针都扎完了，也不见二婶情况好转，似乎和没扎这前一样。
自从跟方雨清学医以来，他已经习惯信任方雨清，如果哪里让他怀疑，他也首先会往自己身上想。
见杨氏针灸的效果一般，他便开始自省，想着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是什么原因让针灸疗效减弱的。
细想之下，真是有好多地方都没做好。
他便出到院中，对杨氏说道：“二婶，我感觉可能两针扎得不是地方，你快点坐下，我再给你重扎，你试试效果。”
杨氏被吓到，木着脸问道：“什么？还要再扎？我都快被你扎死了！”
方靖书羞愧地脸红，说道：“我、我不是故意不给二婶往好处扎，只是、只是我头一次接触这东西，难免会失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扎一下，你的牙疼或许就能缓解了。”
杨氏感觉头一次没效果，再扎第二次肯定也不怎么样，所以连连摇头，说道：“不了不了，你可别再扎了，我看你还是把针给我拔了下，这样我坐都不敢坐，牙疼就算了，再加这东西的疼，我可要被折磨死了！”
方靖书有些遗憾，明明再试一次，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二婶却不给机会，罢了，既然她说不再扎，那就听她的。
他让杨氏安静下来，然后慢慢把银针给她拔了。
第315章 我管不了
银针拿掉之后，杨氏觉得更疼了，牙也疼，扎过针的地方也疼，可是她又不敢说，生怕方靖书再给她扎针。
没办法她只能又含凉水。
听人说往牙洞里塞花椒能止痛，又找了花椒要塞。
可是在牙上抠半天，竟然没发现有牙洞，便把花椒咬碎了，忍着气味硬含着。
方靖书给她弄完，便进到东屋去吃饭。
他回来得晚，到家之后又给杨氏治牙，耽误了好些时间，到他上桌吃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已经吃完了，方中梅把其他人用过的碗筷都收拾下去，只留方靖书一人的在那里摆着。
方靖书知道自己回来晚，爷奶不高兴，坐在那里闲头吃饭，一声也不敢吭。
不过就是这样，也是没躲过去。
胡氏坐在炕里的窗台边说道：“书儿你现在越来越疯了，整天在小清那里混，能混出什么好人来，你看看她那作风，哪有一点正经人的样子，还跟她什么医，有用么，以后像李郎中那样混到死，你觉得舒坦是怎么的，你要是真没心思读书，都不如跟你爹学扎纸卖棺材，来钱也比当郎中快得多！”
方靖书虽然从心里往外不认可奶奶的话，却不敢反驳，坐在桌边小声说道：“奶，我不是不读书，现在不是闲着么，这里又没有先生，我自己读不了，就先学学医术，最起码以后自己家人有病也能治治，爷奶身体不好，我也能给你们调理。”
他是长房长孙，方耀祖对他十分疼爱，也为他说话：“就、就、就是！看、看、看书儿，刚、刚才不是给、给、给老二媳妇……”
胡氏不理他，只当没听见他说话，继续对方靖书说道：“学医给自家人治病，有点皮毛就行了，你都学这么久了，连天花都能治了，还用再学什么，还是消停的在家吧，你不能跟先生读书，那就教元儿吧，元儿的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教的，到现在连名字都写不好，你当大哥的不教谁教。”
方靖书窝火，说道：“那不怪人家先生，是元儿他不学，先生讲课他捏泥人，先生打他手板，他还悄悄把先生的书用泥给抹了，就他这样，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不错了。”
胡氏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口口声声说自家人不好，是不是在你眼里，就小清最好？她许林西扯得不清不楚的，不知背后别人都怎么议论呢，你要是也学得这样，不把你爹气死才怪！”
方靖书和，方耀祖又在那边说道：“气、气、气什么，书儿是、是小子，再、再、再坏能坏……哪去！昨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