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则然看得头疼,他原本是想和好友喝个酒放松一下,哪晓得过来被秀了一脸恩爱。
倒酒的手一抖,红酒溅了出来,他掏出手帕刚要擦,忽然看到了手帕上的唇印。
想想真是好笑,平生头一次和一个女人调情,结果,是自作多情。
胸口的烦躁更甚,一抬手,宁则然把那块手帕丢进了垃圾桶。
“哥,你怎么了?”霍南邶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他,“一脸的欲求不满。”
简宓在旁边拧了一下他的大腿,霍南邶夸张地痛呼了一声,凑过去偷了个香吻:“我错了,不该说脏话。”
欲求不满是脏话吗?
宁则然有些无语。
简宓有些脸红,嗔了霍南邶一眼:“别胡说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地腻歪了一阵,简宓终于脱离了霍南邶连体人一般的掌控,逃到沙发上和田蓁蓁一起玩桌游了。
“爱情啊……”庄西行感慨着道,“就好像在牛鼻子上穿了一个鼻环,牵哪里就到哪里。”
霍南邶和贺卫澜差点没喷出酒来:“喂,你好歹也是大导演,能不能说话有点诗情画意?”
庄西行耸了耸肩:“大俗即大雅,你们不懂欣赏。”
宁则然拿着酒杯的手僵了僵,脑中仿佛有什么一掠而过。
“爱情……什么是爱情……”他喃喃地问。
对面三个人都愣住了,宁则然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有点惊悚。
霍南邶和贺卫澜交换了一个眼神,试探着问:“哥,你那个小白兔呢?怎么今天没带她来?”
庄西行赶紧背对宁则然,冲着霍南邶挤眉弄眼,示意他别提了。
霍南邶却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和宁则然这么多年既亲又友,对这个大哥熟悉得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哥,你今天不会是为了那个小白兔不开心吧?你这么在意她,是不是……心里有她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过,许多场景蜂拥而至,脑中有片刻居然不能思考。
第一次带女人和这些朋友相聚。
生性洁癖的他居然没有抗拒言菡的亲密。
为了言菡展颜,他当众承认了她是女朋友。
喜欢看她眼中跳跃的火光,居然答应她抛头露面出演MV和电影。
就连她身上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能看在眼里,想要庇护她、包容她、替她扫清所有障碍,让她从此生活得无忧无虑。
就算今晚这样暴怒,也没有想过要抛弃她、惩戒她。
……
难道,所有的这一切,并不是他对一个小情人的纵容和宠爱,而是因为他喜欢言菡、甚至……爱上了言菡?
一连几天,宁则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小就在严苛的军营长大,长大后又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严谨、刻板、自律,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感情这种玄幻而奇妙的东西,向来让他不屑,就连霍南邶那会儿为老婆要死要活,也让他鄙弃得不得了。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和女人之间的交往,向来信奉银货两讫的原则,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言菡是第一个让他破了底线的女人,而且,一破再破。
不管他有没有爱上言菡,他都不可能让这个女人离开他的身边,所以,那个合约期限,是不可能到期。
不过,该怎么不伤筋动骨地让言菡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呢?他发现,言菡一哭起来,他就不自觉地想要妥协,这完全不是个好现象。
这个难题,好像比几亿的合约都要难解。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安娜在外面道:“宁总,财务总监过来向您汇报五月财报。”
“进来。”
门开了,财务李总监进来了,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毕业于全球排名第二的财经大学,硕士学位,业务相当精湛,是宁则然入主宁氏后的得力心腹。
财报汇报完毕后,李总监笑着说:“宁总,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有个小学弟想要见见你,他说他很仰慕你,希望能当面得到你的指点。”
宁则然看了看表:“只有十五分钟的空闲。”
“那好,我让他过来,”李总监连忙站了起来,“其实他家你也应该听过,唐韵曹家。”
唐韵餐饮连锁是北都知名的餐饮集团,在北都也勉强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老板曹雄经营着唐韵这个高端餐饮品牌和一个平价品牌,不过,宁则然曾听说过,唐韵里说了算的人并不是曹老板,而是他的老婆鲁俏云。
原来曹一杉就是唐韵的少东,怪不得当初一声不吭就出了国,想必他那个强势的母亲,由不得他和一个底层的女同学相恋。
宁则然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居然敢到这里来找他,胆子也是不小。
门开了,曹一杉进来了。
今天他穿了一身职业西装,衬衫的纽扣扣到了顶,一脸的精英禁欲范儿。一见到宁则然,他顿了顿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了办公桌前,沉声道:“宁总,你好。”
宁则然靠在椅子上一派闲适,只是朝着前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坐。”
曹一杉坐了下来,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
他做了心理建设,然而在这宁则然的地盘和这位传说中的商业大鳄单独相见,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强大压力。
两个人四目相对,两双肖似的眼睛中仿佛有火光四溅。
“宁总,你是不是难为小菡了?”曹一杉沉声道,“是男人就不要吓唬女孩子,有什么你朝我来。”
“我难为她?”宁则然哂然一笑,“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难为她?”
曹一杉冷笑了一声:“宁总就不要睁眼说瞎话了。这两天小菡看上去很不好,失魂落魄的,人都瘦了一圈,你还说你没难为她?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重新追求她,但目前为止,她都对我不假辞色,你不用再疑神疑鬼了。”
“你在跟踪她?”宁则然的手捏紧了,眉头危险地拧了起来。
“是,”曹一杉神色坦然,“我担心她,就跟了她两天。”
“曹一杉,我觉得,你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追求言菡,”宁则然冷冷地道,“而是要想办法在这个城市立足,我不觉得令堂在五年前逼你放弃了言菡,在五年后就能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你也再想一想,就算你联合了唐韵所有的资源,能不能和我对抗。”
这话仿佛一把寒光突现的匕首,一下子就插入了曹一杉的软肋。眼中的痛苦之色一掠而过,他沉默了片刻,眼神恳切地看向宁则然:“宁总,我听风评,都说你是个杀伐果断、目光敏锐的商业奇才,你的身价摆在这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去戏弄小菡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呢?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有过最美好最真挚的青春年华,那是最刻骨铭心的,小菡她是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
“真心相爱……”宁则然喃喃地道,忽然冷笑了一声,“高中的时候你们才几岁?懂什么叫真心相爱吗?”
曹一杉怔了一下,忽然便愤怒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疑我们的过去?我们当然是真心相爱的,我给她写过情书,在手指上画过戒指,还约好了,虎尾兰开花了她就嫁给我……”
一股戾气从宁则然胸口腾地升起,瞬间遍布全身。
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把眼前这一张一合的嘴唇砸得稀巴烂,顺便再抽这个男人一顿,废了他的手,让他再也没法写情书画戒指。
“好了,十五分钟到了,我没时间听你啰嗦了,”他突兀地打断了曹一杉的话,“死了这条心吧,言菡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曹一杉愕然,嘲讽着道:“宁总,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言菡她不可能爱上你的,你看她那么怕你,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
他住了口,欲言又止。
“是吗?”宁则然勾了勾嘴角,勉强压抑着自己衣服下蠢蠢欲动的肌肉,“那我们拭目以待。”
许是他过于傲慢的姿态,曹一杉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脱口而出:“她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眼睛,你难道没发现吗?你的眼睛和我一样,她爱的是我……”
宁则然的脸色铁青,按下了叫人铃,没几秒钟,安娜领着两个保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这位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曹一杉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样的对峙现在对言菡来说可能会是伤害,他站了起来,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失言了,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难为小菡。”
宁则然看着他,几步走到了他跟前,一把揪住了他衣领。
手臂的肌肉纠结健硕,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俯身凑到了曹一杉的耳边,宁则然略带恶意地道:“年轻人,这个时代变化得太快,有的人,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有些事,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得去的,小菡她现在不喜欢单眼皮了,她喜欢双眼皮。”
“你胡说……”曹一杉本能地反驳。
宁则然的眉头深深地皱起,那双眼睛一下子变了……
曹一杉仿佛见了鬼似的惊呆了。
虽然只有浅浅的一层,那单眼皮的确成了双眼皮,目光也愈发凌厉幽深。
“小菡的确最喜欢我的眼睛,不过,不是你的单眼皮。你要是还想臆想小菡爱着你,不妨去割个像我一样的内双,”宁则然不怀好意地诱导,“我可以替你预约。”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自晏殊 《寓意》
*瀛洲玉雨:梨花的别称
第49章 瀛洲玉雨(十二)
终于小出了一口恶气; 把那个恶心人的曹一杉给气走了。
虽然非常幼稚; 幼稚得宁则然一回想就有点不忍直视那个把眼皮弄双的自己。
他有那么一点内双,每当眉头皱得紧了就可以看到。成年后,已经很少有让他紧皱眉头的棘手事情了; 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关于他眼睛的小秘密。
所以,言菡当然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 言菡喜欢的; 还是曹一杉那双单眼皮; 他的; 只不过是初恋情人的替代品。
肚子里的那股戾气越来越浓,办公室没法呆了,那个狭小的空间让他感觉愈发憋闷。
宁则然开着车在大街上兜风,不知道该去哪里。
原本言菡如果懂事的话; 这两天就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 给他递个台阶下。
可是手机连个动静都没有。
而今天听了曹一杉的这番话; 如果现在再去安苑里; 他觉得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然而再放任言菡在外面不闻不问; 他有点担心言菡被曹一杉花言巧语给骗了。
他的小情人居然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这样卿卿我我,做了这么多酸掉牙的事情; 现在的确不得不防。
方向盘一打转; 他索性朝别墅开去,这两天为了方便都住在爱莎大酒店里,回家去放松一下。
时近黄昏; 别墅被夕阳的余晖覆盖,远远看去,有种家的温暖感觉。
他不禁想起言菡住在这里的两个月,他一回到别墅,他的小情人就会迎出来,替他拿包拿外套,软软地问他,想喝什么、要不要捏肩捶腿,要是他不忙而且心情还不错的话,言菡还会坐在他身边絮叨着自己这一天的新发现。
今天我试着拌了拌蔬果沙拉,味道挺好呢,你想不想尝尝?
今天霁然又拉我去听歌了,真的很好听呢。
今天老丁教了我怎么修叶呢,我学了一下,我的花真的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