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只有看到他,她这颗恐惧的心才能真的平静。
林清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在门外和她说话,他很着急也很担忧,但还是尽量用温柔的嗓音,仿佛是在抚平她的恐慌一般。
而屋内的温软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听林清寒的话,留在原地等电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花瓶,一点点循着声音往门口走。
她走得很小心,也很迫切,就在那道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腿碰到了玄关,很用力的一下,她整个人往前扑。
好歹是扶住了墙壁没让自己摔倒,但喉间却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林清寒一听到这个声音,心骤然就被收紧了,他连忙喊道:“软软,你怎么了?!”
温软的手还扶着墙壁,膝盖那处还是疼的不行,火辣辣的,难受极了。
门口的林清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急切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而她手撑在膝盖,换了好几个呼吸才让自己站稳,她弯下腰身,把手覆在膝盖处揉了好一会,等到那股子酸胀和疼痛压下去一些,才哑着嗓音和林清寒说,“我,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刚才屋内那么沉闷的一声,还有她强忍着的痛呼声,一听就知道是出事了。
可是温软没说,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林清寒站在外面都快担心死了,他那双眉拧得死紧,眼见电还没有来,他正在犹豫,到底是在门口继续陪着温软好,还是去物业找人,先把这房门给撬了,好好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他这边还没想出个结果,突然听到“啪嗒”一声。
门开了。
林清寒惊讶的抬起头,在依稀的月影里,他看到了他的软软,她的小脸很白,眼眶很红,她站在门后,手撑在门把上,整个人还有些站不稳,脸上的表情更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看到她这幅样子。
他只觉得自己这颗心都快揪起来了。
心疼。
怜惜。
想把人狠狠拉进自己的怀中,安慰她。
林清寒冷心冷肠了二十多年,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身影,却觉得百感交集。
而就在林清寒抬头看向她的那刹那,温软也终于通过窗外打进来的月色,看清了林清寒的那张脸。
看到那张急切的脸。
温软心中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突然就哭了。
像是不安终于被抚平,恐慌终于褪去,温软一瘸一拐的在林清寒诧异的目光下,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这一下没有丝毫预兆。
林清寒被人扑的连着倒退了两步,等腰卡在扶梯处,才回过神,心里的震叹还没有消散,可他的手比大脑运转的还要快,忙伸手把人抱住了。
怀里的人在颤抖,甚至还在小声哭泣着。
林清寒知道她在害怕。
自从温软的父母去世后,她最害怕的就是开车和黑夜了。
她的父母死于车祸,所以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开车,就连坐车也是提心吊胆的而她曾经又被关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自此之后。
她就得了轻微的黑暗恐惧症,但凡睡觉都要留灯。
这是除了温软自己之外,只有他才知道的习惯。
林清寒没有说话,他就这样抱着人,把她牢牢地纳于自己的怀中,而他另一只手此时就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心中还残留的那些恐慌。
黑夜里。
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扩散,所有的声音也会放大。
停电这么久,小区里的住户们早就受不了了,这会不是在给物业打电话,就是敞开着门和邻居抱怨着,林清寒平时最讨厌这样嘈杂的声音。
他出现的场合里,所有人的分贝都不能过高,这是众所周知的。
可如今。
即便身处这样嘈杂的环境,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样一边无声地安慰着她,一边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我在。”
依旧是十分寻常的四个字,却让温软心神大定。
她不再害怕,不再恐慌,甚至连那双温热的眼眶也好似散去了遮挡已久浓雾,她轻轻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抱着人的双手却又忍不住收紧了一些。
电还没来。
林清寒舍不得放开她,又担心她害怕,就和她轻轻说起话,分她的注意力,“刚才磕到哪了?”
温软抽泣道:“膝盖。”
看不到她的伤处,林清寒只能皱着眉,又问道:“疼吗?”
温软摇摇头,抽泣的声音好了许多,声音却还是哑的,“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刚才声音那么响,要不是现在没亮光,林清寒都想蹲下来好好看下了。
楼上楼下的嘈杂声还在,甚至比之前还更响了,而属于他们的楼层里,林清寒和温软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啪嗒”一声,眼前突然一阵光亮。
电,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狗:老婆主动抱我了,我是不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感谢在2019…12…09 17:16:32~2019…12…10 14:3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菜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皂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楼道、房间、就连外面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 刚才还在抱怨着的住户们终于停下了抱怨的声音; 挂断和物业的电话,中断和邻居的吐槽,关上了门。
嘈杂的环境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温软在黑暗中待得时间久了; 突见光亮被刺的立刻闭上眼睛; 等缓过来才睁开眼; 然后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她有些无措又有些怔楞地看着现在这个情况; 她整个人都被林清寒抱在怀里; 而她的双手正牢牢地挂在林清寒的脖子上。
脸一红。
她连忙松开挂在林清寒脖子上的手; 脚步不由自主地想往后倒退,可她还没有往后迈出一步; 就被人拉住了。
林清寒的手掌牢牢地撑在她的腰上; 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不允许她再往后退。
温软有些不太适应。
自从和林清寒分开后; 她跟他就没这么亲近过了,刚才是一个意外。
那个时候,她满心期待着林清寒能够从天而降; 能像以前一样陪在她的身边; 能抱着她安慰她,跟她说“别怕”。
而就在她失望的时候,林清寒竟然真的从天而降,他拍打着门,喊着她的名字; 也敲开了她的心房。
刚才打开门,看到林清寒的刹那,她心中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是内心的期盼得到救赎,她在前后的黑暗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光。
所以。
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抱住了林清寒。
可悸动过后,一切就该回到原点了。
她和林清寒
终究不是以前了。
温软咬了咬唇,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别处,似乎有些躲闪,“林清寒,你”
“别动。”
林清寒打断她的话,然后他突然蹲下身子,视线正对着温软的膝盖,另一只手轻轻触碰那一块通红的膝盖,“这就是你说的不疼?”
他的声音并不算好,甚至带着些低沉的严厉。
温软不自觉想往后倒退,但想到林清寒刚才那句话又停在了原地,她的神情有些别扭,目光落在旁边的白墙上,张了张口,也只能很轻的说一句,“过会擦点药就好了。”
林清寒似乎叹了一口气。
他没再说话,起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走进这个从未踏入过的房间。
突然的悬空让温软有些心惊,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掉,她再也没有办法,只能被迫把手重新挂在林清寒的脖子上。
黑暗之中亲近也就罢了。
现在房间里这么亮,她有些窘迫,也有些无所遁形,“你不用”
触及林清寒那张脸,口中的话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眼前的这张脸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矜贵清俊,他的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着,这会贴在脸上,而那两片薄唇此时死死抿成一条直线。
想到他刚才疯狂拍门的样子,温软喉间那句要拒绝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了。
林清寒抱着温软带上门走进房间,看了眼室内,地上不是破碎的花瓶,就是散落一地的花枝,花瓶里的水也流了一地,想到刚才温软就是这样摸黑走过来,他的脸又是一沉,抿着唇,没有说话。
等把人放在沙发上,才问,“药箱呢?”
温软指了一处地方,他就过去拿了,药箱里面常备的药都在,林清寒又去卫生间倒了一盆热水,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温软被他这番动作吓了一跳。
她何时见过林清寒这样?就算当初结婚,这个男人也没跟她求过婚,可此时他一身皱巴巴的衬衫西裤,就这样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还握住她的脚,似乎要帮她洗脚的样子。
擦药也就罢了,被人这样服侍洗脚,对象还是林清寒温软觉得别扭极了,她想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脚,但林清寒的力道看着不大,却也很难让她挣脱。
他低着头,没看她,只是沉声说,“先擦脚,我再拿热毛巾给你敷下膝盖。”
没有办法。
温软只能把脚放了进去。
水温正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温软紧绷了一晚上的脊背在此刻慢慢松散开来,她的双手撑在沙发上,那双清亮的杏儿眼微微低垂看着眼前的林清寒。
林清寒仍旧没有抬头。
他跪在温软面前,把刚才用热水烫过的毛巾绞干之后放在她红肿的膝盖上,想替她化下膝盖上的淤血。
毛巾刚刚覆上来的那一刹那,温软疼得想躲。
林清寒大概也察觉到了,所以他的力道用得很轻,小心翼翼又极其珍重地揉着那受伤的膝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药箱拿出药剂对着膝盖那处均匀的喷着。
药剂很凉。
温软拧着眉,脚轻轻抽动了下,似乎不大习惯,不过也没挣脱。
“还疼吗?”
林清寒察觉到她的动作,抬眸问她。
男人还单膝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可他抬眸的那刹那,仿佛这世间最绚烂的星辰璀璨都在他那双眸中了。
比头顶的灯光还要耀眼。
而此时那双眼眸里,还有化不开的担忧。
温软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心神一动,话就慢了半响,等她要开口的时候,男人已经重新低下头,对着膝盖轻轻吹着气。
她身子一颤,膝盖不自觉往后缩,声音也哑了,“林清寒,你,你不用这样”顿了顿,她又轻声补充,“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林清寒的动作一顿。
温软也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突然抬头看着她,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中有着浓郁的悲伤,可他还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温软,别拒绝我对你的好,好吗?”
他哑着嗓音和她说,“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回馈,我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
屋子里静悄悄的。
温软看着林清寒,抿着唇,没有说话。
放在沙发两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蜷了起来,前几天才修过的指甲这会不自觉磨着身下的布艺沙发,她看起来很平静,直视着林清寒的眼睛也没有闪躲。